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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殺機盡現

2024-05-03 00:57:07 作者: 岩岩

  「聽說昨天我近衛的傷也是姑娘所救,在下在此真是感激不盡。」玄頤又是淡笑道。

  這男人雖然笑得溫和有禮,溫潤如玉,但不管如何去掩藏,都是掩蓋不了那股自雙眸里散發出來的凌人之氣,有如深不可測、廣袤無邊的海,深邃、卻又似乎是隨時隨地蘊含著狂風暴雨,讓人忍不住地有著一種敬畏之心。

  就是沒有人介紹,也能一眼便知是個貴氣十足的大富大貴之軀,也無怪於李周一副小心謹慎地服侍著的模樣。

  「呵呵,舉手之勞、舉手之勞,只是在路上碰到了,相信不管是誰都會出手相助的。」斐綺羅連忙打著哈哈。

  以著斐綺羅以往為人處事的態度,對於這樣的人,是一定會避之則吉的。她若是有先見之明,知道昨天救了那小子,今天他們又會在這裡相見,那她是打死都不會救的。

  而就在斐綺羅這話才剛落下,斐綺羅在無意中抬眸,卻是生生接住了何東南的一記白眼。很顯然,她肚子裡的那點花花腸子是絕對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畢竟昨天他可是清楚記得,當時她在看清他時的第一個反應早轉身離開。要不是他反應較快,一把寶劍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又哪會有後來的舉手之勞了。

  斐綺羅也不客氣地回了他一個白眼。

  

  哼,翻白眼而已,誰不會!

  「來,坐下來,這可是京城裡來的大貴客,我的一個遠方表哥。」王芳容招呼斐綺羅落坐,雖然表現得像是隨意的閒聊,但是任誰都能夠看得出當王芳容說到「表哥」二字時明顯是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又似乎是遲疑,就不知以著王府這樣做皇商的大戶人家來說,這是高攀了還是屈就了。

  就見她扯著斐綺羅的手,訕笑了兩聲後,似是在解釋似的又說:「上次你來時我沒有過來,就是因為表哥剛到,這兩天正愁著不知找些什麼有特色地方帶表哥好好的遊玩一番呢,表哥正好就提到了燕劇,而且在知道了我今天要來戲班後,更是早早地就催著我過來了。」

  斐綺羅當然明白王芳容的意思,但是她也不想過多地摻和進去,她在呵呵笑著的同時已經在腦子裡盤算著如何脫身離開了。

  不過,有時候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迴避就能迴避得了的,特別是在某些人的刻意為之的情況下。

  「我們剛剛一直都在看斐姑娘的戲本,一整套故事下來,真是讓人驚喜連連,其樂無窮呀。聽班主說,斐姑娘這次來也是給送戲本的,不知道在下是否有這個榮幸,可以先睹為快呢。」

  玄頤笑眯眯地看著她,一臉的人蓄無害。

  斐綺羅先是把求助目光投向了李周。

  無奈這個平時挺懂「現代商業機密」的古人在在這個關鍵的時刻竟然掉了鏈子,對於她所投過去的眼神是完全的熟視無睹。甚至是還討好地對著玄頤露出了諂媚的笑,說:

  「玄公子見多識廣,要不你就把故事說給玄公子聽聽,讓他給咱們指點一二。」

  斐綺羅是氣得當場就想給李周一個爆栗,無奈只得陪笑道:

  「呵呵,短短的幾天時間,就只是一個模糊的故事概述,許多的細節都還沒來得及去細想呢。要不,昨天也不會想出去走走,好過些時日,等小女子把故事大綱完成了,若是有機會的話,再向玄公子討教好了。」

  「斐姑娘……」

  「綺羅……」

  很顯然,她的回答完全是出乎於人們的意料之外,禁不住都愕然地看向了她,只是她都當著客人的面把話說成這樣了,他們也是不好再多說些什麼的。

  與此同時,朱詢因也從外間走了進來,此時的斐綺羅見到他簡直就有如見到了救星一般,連忙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向眾人微一福身,施了一禮,又道:

  「各位請繼續,我有事要與朱大哥說一下,我們就先行失陪了。」斐綺羅說罷也不等眾人有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笑意盈盈地轉向了朱詢,極是熟稔地道:」「朱大哥,你來得正好,我還想著一會有事要去找你說呢,你來得正好,李叔他們要招待貴客,那我們就到外面去談吧。」

  「嗯——」

  斐綺羅也是不給朱詢說話的機會,拽著他就活像身後有鬼在追似的,腳底抹油,一溜煙的就跑了出去。

  「看來這個斐姑娘並不是特別的喜歡我。」玄頤不無自我解嘲的說。

  「呵呵,不是的,」李周連忙搓著手,為斐綺羅異於尋常的行為解釋:「因為朱詢就是新戲裡的男主演,之前斐姑娘就曾說過有事要找他好好地談的,應該就是戲的事,呵呵……」

  「是呀,表哥,我這個妹子就是這樣的人,脾氣古怪闐呢。」王芳容也為斐綺羅解釋了一句。

  雖然她也和斐綺羅一樣,並不清楚眼前這個自稱是玄頤的男子究竟是誰?有著怎麼樣的身份?同時也不明白母親為何要她帶著這樣一位身份貴重的人到戲班這種與他身份完全不符的地方來,為的就是要見一見斐綺羅這個丫頭?但是從父母對待他時的那種畢恭畢敬的態度,有一點王芳容是知道的,眼前這人非富即貴,而且手中握著滔天的權力,絕不是他們這種小老百姓可以招惹得起的。

  「是嗎?」玄頤並不置可否,「那還是請大家繼續看戲吧。」

  「是,可是,飾演許仙的……」

  不知為何,雖然玄頤說這話時語語調平平,聽不出情緒的起伏為何,但是卻給人一種陰惻惻的感覺,後脊背發涼。而那話里的意思似乎也不像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無妨,這不是戲班嗎?戲子有的是。」

  而他的這一句話里已經是殺機盡現了。而最可怕的是,他在說這話時臉上仍是掛著那人蓄無害的笑。

  「表哥,」即使是在王府里早已見過了不少大場面的王芳容也是禁不住渾身打了一個哆嗦,「朱大哥和綺羅其實真的是沒有什麼的,他們談的確實就是戲班裡的事。」

  「玄公子,都是朱某人教子無方——」就是原本一直在一旁淡定自持的朱文降此時也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向前一步,眼前就要撩起袍子跪下請罪了。

  只是比他更快的,卻是何東南已經一個箭步上前,一手就已經格在了他的身前,表面上看不出有任何的神色變化,但是那手上的力道,卻已經足以讓朱文降動彈不得。

  「玄公子……」李周也連忙上前想要求情。那是他老友的兒子,這麼多年來,他也幾乎是當成了自家兒子一般對待的。就是整個戲班子不要了,他們也要保住朱詢的。

  氣氛在這一瞬間有如凝固了一般,就是戲台上的鑼鼓聲聲此時都仿佛是來自了另外一個空間似的,遙遠而又不真實。

  人們的心也都隨著這一刻氣氛的凝固而提到了嗓子眼,甚至是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四周靜得就是每個人的心跳聲似乎都能夠清晰可聞一般。

  終於,在那個把氣氛弄得緊張的人若無其事地把手中的茶杯輕輕落回到桌子上後,他開口了,同時也是讓大家深深地吁出了一口氣。就見仍是一派的神情自若,雲淡風輕:

  「呵呵,這裡是戲班子,是看戲放鬆的地方,大家不要這麼的緊張嘛。」

  「是是是,因為這個戲從剛開始做宣傳的時候就已經很受看倌們的喜歡,所以在斐姑娘的建議下,我們所有的角色都是有備後備的,我這就去安排。」

  李周有如得了特赦令,一邊應著,人已是忙不迭地往後台的地方跑了過去……

  那一頭,斐綺羅拉了朱詢,是二話不說就往戲班外走,兩人是一直走到胡同口的拐角,斐綺羅這才放開了朱詢,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

  朱詢看著剛剛一直被斐綺羅抓著的手,禁不住的有些必然若失。雖然隔著袖子的那層粗布料,並沒有直接的皮膚接觸,但是他仍是能夠透過她抓住他手腕的力道感覺到一些屬於她特有的體溫與柔軟。

  「發什麼愣呢?走吧,我有事情想問問你。」

  斐綺羅的一隻抓子就跟似招魂似的在朱詢面前晃著。

  「要談什麼事?是新戲的事嗎、許仙這個角色我演的還是不夠好?」朱詢拉回了自己的神思,唇角扯出了一個聊勝於無的笑。有些無奈,也有些茫然,並不清楚斐綺羅所為何事。

  「就是關於上次我們到鎮北看到的和聽到的,」斐綺羅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就直入了主題:「你跟李步他們說過了嗎?」

  「這個,」朱文降以為斐綺羅在意的是自己的仇怨沒有得報,有些不自在地搔了搔後腦勺,相要解釋:「我、我不是存心不跟你說這個事情的,我只是想給他們一個機會,你放心,我已經跟木行和鍾淼都已經談過了,他們也保證了以後再也不會做出這種謀財害命的事來了……」

  像是怕斐綺羅不相信他的話,朱詢的語調里明顯有著急切,乍然看去,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般顯得手足無措。

  斐綺羅只是搖了搖頭,「我指的不是這個,就是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農夫和蛇》的故事了。」

  她的聲音中有著嘆息,眼前的這個大男孩因為有情反而顯得優柔寡斷,也不知是好是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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