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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5有緣千里來相會

2024-07-22 16:05:14 作者: 九步天涯

  秦隨心看著殷解憂唇瓣邊上的冷笑,忽然也是心頭一顫,忙道:「我……民婦見過郡主。」

  殷解憂神情淡淡,「醉仙居那位貴客,你是怎麼搭上線的?」

  對於秦隨心這種人,殷解憂也是沒什麼心情和她廢話的,開口便直擊主題。

  秦隨心兀自眼珠亂轉,「民婦不知道郡主說的是誰……」

  殷解憂輕笑一聲,「你是要讓我把那個為你辦事的你的表哥也提上來,你才肯說實話嗎?」

  秦隨心忽然抬頭看向殷解憂,卻見殷解憂神色淡淡,卻分明不是在開玩笑的樣子,而此間在場的人眾多,她與別人通姦的事情也是傳遍了甘州,立即臉上忽紅忽白,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秦隨心流著冷汗張了張嘴。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殷解憂唇角微微一勾,「你不說,難道你以為我不會知道麼?問你只是懶得浪費精力去查,你若好好說了,也便沒那麼重的罪,說不定還可以坦白從寬,但是,你若不說或者胡說,那就在這陰暗骯髒的地牢之中呆著吧。」

  秦隨心心中一顫,連忙道:「我……我說……可是……那人是我表哥去聯繫的,我表哥也只是認識那個人手下的一個人而已,而且,那人本來說要給我們一千兩的好處費,最後都一分沒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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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仔細說來。」殷解憂淡淡道。

  當下,秦隨心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交代了一遍。

  秦隨心的表哥是個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家中原本也是有幾個錢的,秦隨心自小長在表哥家中,和這表哥可謂早就暗通款曲,只是後來見著呂雲人長的俊秀,家中有權有勢,便嫁到了呂家,可誰能想到嫁過去不到兩年,呂家居然敗了!

  秦隨心習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受不了清苦日子,立即撇下呂雲,跟著表哥回了秦州去了,可前段時間聽聞呂雲鹹魚翻身,而她在秦州表哥家的日子委實也是不好過,因為沒名沒分的跟著,所以處處受人白眼,一聽呂雲翻身,立即從秦州趕來,找到了呂雲。

  可誰承想,時過境遷,呂雲也是變了,對她原本的那些迷戀消失的半點不剩,還鬼迷心竅對那白奈兒十分關心愛護,這讓秦隨心憤怒無比。

  她素來也是個自私的,她可以棄了呂雲,呂雲不可以棄了她。

  所以便在呂府做了許多小動作,將白奈兒欺凌打壓的很徹底,呂雲也因為和秦隨心原來的情分,以及和白大富的仇怨而視而不見,卻沒想到秦隨心做過了頭,居然和白大富合謀送了白奈兒給陸林,這觸了呂雲的逆鱗,當即也是毫不留情就將秦隨心禁了足,而恰逢這個時候,那秦州的表哥到甘州來遊玩,不知怎的又和秦隨心勾搭在了一起。

  後來又因為殷解憂或多或少的一些動作,秦隨心當年和表哥的醜事曝光,呂雲也借著這個機會,徹底將將她休棄。

  這秦隨心放在現代,絕對是奧斯卡影后,居然唱作俱佳,把自己這些年的辛酸苦淚都哭訴了一遍,呂雲念著他們好歹也是夫妻一場,讓她現在呂家住著,等找到了合適的地方,再搬出去,還給她備了有些以後生活的銀子,可沒想到,就這份善心,就讓秦隨心搞出了大動作。

  秦隨心得知了白大富的事情,知道白奈兒想要去看望白大富,先讓表哥找了那個貴客買家,後來又哄得白奈兒的丫鬟將東西送了過去,本是打算釜底抽薪,既不給那貴客東西,也沒有白奈兒的銀子,直接卷了東西走人的,誰知道那貴客聰明的厲害,在經歷了秦隨心的算計之後,原本答應她的那一千兩白銀也打了水漂。

  也在同時,鴛無對接著白奈兒的手,將白大富送上了西天。

  殷解憂聽完,輕聲笑了笑,道:「你還真是好運,有右相把你抓到牢中來。」

  秦隨心迷茫道:「郡主的意思是……」

  殷解憂卻不打算在說什麼,轉身即走,百里玉和納蘭羽自然也是沒什麼廢話和他說的,轉身便離開了。

  秦隨心愣了一下,連忙哭喊道:「我沒有犯罪,為什麼要抓我,求你們放了我……求求你們了……」

  只是,那三人,又豈會聽到她的哭喊。

  倒是小川,雙手抱胸站在那裡,看著秦隨心那副慘樣,嘖嘖兩聲,「你這麼蠢的腦袋,怎麼還能活到今天?」

  秦隨心瞪了小川一眼,她是畏懼殷解憂百里玉和納蘭羽三人的身份地位,但這個窮小子,憑什麼這麼說她?!

  秦隨心站起身來,冷笑道:「你就是那個傳言和納蘭右相龍陽之好的人?你以為就你這種貨色,右相真的會看得上你?」

  小川挑了挑眉毛,靜靜看著,道:「怎麼?納蘭羽看不上我,難道看得上你?」

  秦隨心愣了一下,對優秀的男子,誰能沒點動心?只是別人曉得自己的身份,而秦隨心似乎是不曉得的,那些覬覦,藏都藏不住,就差寫在臉上了,聞言,她愣了一下,艱澀的道:「你是個男人……」她當然不以為納蘭羽會喜歡上這個瘦弱的少年,但是看著少年說話,她的心裡居然詭異的開始懷疑,納蘭羽是不是真的有斷袖之癖。

  小川哼了一聲,「關你屁事!」

  秦隨心僵了一下,狠狠道:「他不會喜歡你的,天下人都知道,和他有婚約的是殷王郡主,就是那個殷解憂,你以為他會放棄殷解憂,和你這個臭小子在一起?!別做夢了,呵……」她如今看殷解憂的樣子,亦是知道自己原本對百里玉的覬覦激怒了她,所以才落到此番下場,也是不管不顧,將心底的話全倒了出來,「右相也是可憐,自己的未婚妻,卻跟別的男人牽扯不清……」說到此處,越發妒恨,她自己連一個男人的心都收不住,能哄的轉的,也無非她表哥一人,而她表哥還是個人渣,當初也是哄騙了她的身子,她才不得不從,為何殷解憂身邊就可以圍繞這麼多優秀的男子。

  「嘖嘖嘖……」小川連連搖頭,「怎麼聽,都覺得你這話好酸,怎麼的,你是嫉妒殷解憂?」

  「我……」

  秦隨心剛一開口,小川卻冷冷一笑,「你這種東西,有什麼資格嫉妒殷解憂?你連給她提鞋都不配,我呸!小爺我也是腦子抽了,和你在這裡說廢話,真是浪費生命。」說罷,也不理會秦隨心的怔愣,轉身離開,邊走邊咕噥:「真想立即讓納蘭羽放你出去,好叫那個貴客要了你的命,看你還能不能說出這種噁心人的話來。」

  秦隨心一聽,嚇了一跳,臉色一時間立即變得慘白。

  其實御千里又豈是那麼好混弄的?雖然納蘭羽沒有刻意要救秦隨心的意思,但是抓進了牢里來,的確也算救了她一命,若她此時在外面,只怕早就身首異處了吧?

  而那當初牽線給御千里的秦隨心的表哥,早就莫名其妙的死在妓女肚皮上了。

  殷解憂出了牢房,不由深深吸了口氣,地牢之中的空氣,的確是潮濕而厚重。

  納蘭羽道:「如今看來,是要圍捕鴛無對了。」

  殷解憂點點頭,「可需要幫手?我讓流離和緋煙過去幫你。」

  納蘭羽還沒說話,剛出來的小川高聲道:「要什麼幫手?不是有我嗎?難道我一個還不夠!」

  殷解憂好笑的看著小川,道:「有你一個當然也是夠的,但是,那鴛無對狡猾的緊,我怕她危機納蘭的安全,你得寸步不離的保護納蘭啊,如果這樣的話,那抓鴛無對的事情誰去做。」

  小川愣了一下,倒說不出話來。

  百里玉也道:「的確,鴛無對不但會易容,還是使毒高手,你可不要小看了她,你一個人,很難分身又要保護納蘭,又要圍捕鴛無對。」

  小川吶吶道:「不是還有那個愣頭青麼。」說著,指了長鳴一下。

  百里玉從善如流,循循善誘,「長鳴的本事的確是不俗,但是你難道不是更改相信自己嗎?想想陸林府邸密室那次。」

  小川果然皺起眉頭,想了想,慎重的道:「那好吧,你讓緋煙姐姐過來幫忙好了。」

  殷解憂微微一笑,點點頭,道:「好。」

  流離知道自己這是被人嫌棄了,但她素來也是不喜歡小川的,此時當然求之不得。

  倒是納蘭羽,既是無奈又是好笑,怎麼似乎是關於他的事情,但他卻一點選擇的權利都沒有呢?

  小川瞪了納蘭羽一眼,「你嘆什麼氣?難道你嫌我保護你不好?」

  「沒有,你保護我,我放心。」納蘭羽淡淡說罷,小川將信將疑的瞪了她一眼,別過臉去,道:「你最好心裡想的和你嘴上說的一樣。」說罷,率先邁步往外走去。

  殷解憂幾人對看一眼,對她這種讓人又愛又恨的性格也是無語的緊。

  幾人各自有要忙碌的事情,便各自散了。

  殷解憂和百里玉才剛回到天香樓,謝博派的人就到了。

  殷解憂心中默默,面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還是告訴來人道:「你且去告訴你家公子,無雙姑娘一切安好,只是此時已經不在甘州,我下午的時候會道冷月山莊去,和他說明一切的。」

  來人愣了一下,趕緊離開了。

  百里玉和殷解憂回到了繡樓之中,忍不住也是嘆了口氣,「下午你陪我去冷月山莊吧。」

  「嗯。」百里玉點了點頭。

  殷解憂道:「謝博這次看來是來真的了。」

  「似乎是。」

  「也不知道鴛無雙現在到了何處?知道消息的謝博,又會如何?不如我們打個賭吧。」殷解憂忽然來了點興致,「我賭謝博會繼續找她,但是表面會很平靜。」

  百里玉淡淡一笑,道:「我也賭這個。」

  殷解憂失笑,「都賭這個,有什麼好玩的,你換一個。」

  百里玉默了默,道:「那我賭,謝博不會在找鴛無雙。」

  「會嗎?」殷解憂高挑柳眉,隔了會兒,道:「那我們要什麼賭注?」

  「你說。」

  殷解憂想了想,道:「這樣吧,如果我贏了,你答應我一件事情,如果你贏了,我答應你一件事情,至於要做什麼,到時候再說咯。」

  「你說怎樣就怎樣。」百里玉淡淡說罷,忽然也是話鋒微微一轉,道:「你覺得納蘭羽如何?」

  殷解憂一愣,「莫名其妙的問這個做什麼?」

  百里玉道,「我見你今日看他的神色很不一般。」

  「我是覺得他在政治方面,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倒也配得起右相的名頭,不過……」她璀璨的眼眸看向百里玉,「若是你入了朝,必然不會比他差。」在這段時間和百里玉相處的時候,她也發現了一些百里玉的小動作,這明顯的詢問,怕是因為地牢之中她對納蘭羽那欽佩的一眼給醋了吧?

  百里玉微微一笑,道:「你既然知道,那便收好你佩服的眼神。」

  殷解憂一怔無語,繼而失笑道:「這種醋也要吃?」

  「必須。」百里玉說罷,站起身來,道:「好了,現在就去冷月山莊吧,不然回來要晚了。」

  殷解憂點了點頭,「白奈兒那邊,你們仔細注意著,她情緒看起來很不穩定,可別出了什麼問題,緋煙,你現在就去右相那邊,和他們一起圍捕鴛無對,流離也去幫忙吧,冷霄隨我們去冷月山莊就好了。」

  「啊?」流離哀嚎一聲,卻見殷解憂步履平穩,已經出了繡樓,只得向天翻了個白眼。

  冷顏的緋煙道:「走吧。」

  流離只得不情願的跟了上去。

  殷解憂和百里玉的馬車到了冷月山莊,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的事情,天忽然陰沉沉的,像是隨時都要下起大雪來。

  謝博的人早已將訊息傳到了冷月山莊,所以殷解憂和百里玉的到來,謝博並不意外。

  短短几日未見,謝博的臉上,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但眼眸之中的那些戲謔,卻淡去了許多。

  他看著百里玉和殷解憂,笑容亦是變了感覺,「你們來的好快。」

  殷解憂道:「不敢慢。」說著,上前坐下。

  謝博頓了下,道:「我聽說甘州出了事情,白大富死了?」

  「嗯,前兩日的事情了,不過納蘭羽如今也將事情查清楚了,只剩下捉拿嫌犯。」

  此事也算是關聯謝家利益,謝博忍不住問道:「是誰?」

  「若沒有猜錯,正是鴛無雙的師妹,鴛無對,這位鴛無對素來依附淮陰瑞王御千里,在獨孤雍麾下辦事,擅易容之術,使鞭,使毒,都是高手,極是狡猾,冷月山下救走無雙的人亦是她。」

  謝博微微眯起眼眸,卻很快恢復正常,道:「原來是她。」莫怪那樹幹上,還有極其細微的鞭痕,而他亦是很快就想到,攻擊鴛無雙的人,必然就是木娥了。

  謝博端著茶水的手微微頓了一下,才道:「你有消息了?」

  「嗯。」殷解憂點點頭。

  謝博端著茶杯,動作停在當場,晦暗不明的眼眸之中,亦是閃過複雜的情緒,早在下人報信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可此時聽到殷解憂肯定的答覆,還是禁不住心中……那些莫名湧上的複雜情緒。

  「在哪?」隔了半晌,謝博終於問道。

  殷解憂道:「她已離開甘南,去洛水找她師傅了。」

  謝博道:「確定麼?」

  「嗯,冷月山下交手的人是木娥和鴛無雙,救走無雙的人是她的師妹鴛無對,無雙雖然中了失魂散,但也機緣巧合解除了。」

  謝博忽然眯起眼眸,看向殷解憂,「你何時知道的。」

  殷解憂頓了頓,道:「昨日。」

  謝博忽然道:「那為何今日才告訴我!」

  殷解憂道:「她要走,是她自己的意願,並非別人強迫,我即便昨日告訴你,你能如何?」頓了一下,殷解憂繼續道:「難道是要去將她給抓回來麼?」

  謝博忽然失語,臉色微白,薄薄的唇瓣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不錯。

  這就是最關鍵的事情,並非別人要將她帶走,而是她自己非要離開!

  呵呵,他謝博在那個女人的心中眼中,素來就是什麼也不是的,連要走了,也沒有留個隻字片語,走的決然,不給謝博,也不給她自己留丁點的後路。

  他早知道,鴛無雙並非是誰的附屬品,終是有離開的哪一天,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樣快,這樣讓他猝不及防,也讓他在正式確定她離開消息的同時,心裡沒來由的揪了起來,總覺得,不該是這樣的。

  他為救她幾乎拼了性命,對她亦是用了真心,為何……

  謝博久久沒有說話。

  殷解憂和百里玉相視一眼,也是沉默以對。

  許久之後,謝博淡淡道:「我知道了。」

  殷解憂忍不住挑了挑眉,就這樣?可轉念一想,對於謝博這樣的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人來說,自然也該是這樣,難道還要他大發雷霆不成。

  謝博道:「這段時間,也是麻煩殷姑娘了。」

  「你太客氣。」殷解憂說道。

  正在這時,門口忽然進來一個僕人,氣喘吁吁手中還拿著信箋。

  謝博冷眼瞧著,沒有言語。

  那僕人很快上前,沖謝博行了禮:「小的參見公子,曉風庵送來了一封信,要公子轉交殷姑娘。」

  殷解憂微微一怔。

  謝博沒什麼表情,身邊的謝秋很快上前,將那信箋拿過來,遞給了殷解憂。

  殷解憂問道:「曉風庵送來的信?」

  「是,先是將信送到了甘州的天香樓,得知姑娘不在,又轉送去了謝家總店,謝大掌柜派屬下快馬加鞭趕到這裡,務必要在今日將信送給殷姑娘。」

  自從上次曉風師太半請求半威脅的讓殷解憂幫忙弄走鴛無雙,殷解憂沒有做之後,也有一段時日沒見過曉風師太了,沒想到如今倒是曉風師太自己找了上來。

  她也不避諱,瞧了那屬下一眼,打開信箋隨意一掃,唇角微微一動。

  謝博對曉風庵的事情,如今早沒了什麼心情,唯有百里玉,一直看著殷解憂的神情,笑道:「是有什麼隱秘之事?」

  殷解憂搖搖頭:「沒有,只是隨意閒聊的話。」

  百里玉自然是不信的,但也知道約莫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轉而看向謝博,道:「呂雲欠了你多少銀子?」

  謝博抬眸,道:「五十萬兩。」

  「嗯。」百里玉點點頭,道:「如今他本要還你的銀子,被人騙了去。」

  謝博冷笑一聲,「這似乎不關我什麼事情吧?我已經借了他銀子,莫不是還要我幫他將銀子騙回來不成。」

  謝博顯然也因為鴛無雙的事情心情糟糕,口氣都冷了不少。

  百里玉微微一笑,道:「自然是要拿回來的,否則,等協議時間到了,你的銀子去何處收回?難道就要那數十間完全轉不過來的鋪子麼?你這天下首富謝家少主,想來最是知道,那些鋪子,若沒個三五年,是很難翻身的,也就只有呂雲,念著是原本呂家的產業,拼死也是不放棄。」

  謝博心情不佳,也是不願多說,「視具體情況,在做具體處理吧。」說罷,忍不住用指尖點了點額頭。

  殷解憂瞧著,知道他雖然面上沒什麼變換,但還是為了鴛無雙掀動了心緒,心中也不由是一嘆。

  百里玉淡淡道:「你不必擔心無雙姑娘。」

  謝博動作微微停了一下,卻沒抬頭。

  百里玉又道:「陽極樓和朝陽穀的勢力遍布天下,無論她走到何處,都可以得到最妥善的照顧,而她要走,必然也是有自己的理由的,有道是有緣千里來相會,你們也終會有相見之日。」

  謝博微微抬眸,看向百里玉。

  百里玉亦是淡淡點了點頭。

  殷解憂奇怪的看著百里玉,直到離開冷月山莊上了馬車,都沒想明白,百里玉今日是吃錯了什麼藥,居然還會安慰人了。

  忍不住,她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你為何要安慰謝博。」

  百里玉道:「有嗎?」

  「有,你最後與謝博說的那幾句,雖然淡淡的,但是安慰的意思很明顯,難道不是?」

  百里玉嘆了口氣,「是嗎?許是與你一起的時間久了,也沾染的心軟的毛病,總是見不得痴男怨女傷心痛苦,那些話就順口說了出來。」

  殷解憂有些無語,「什麼叫沾染了心軟的毛病。」

  百里玉笑笑,卻是不在多說,只道:「曉風師太的信裡面,是什麼內容?」

  殷解憂聞言,也是嘆了口氣,「要我照看白奈兒。」而此時她本是可以和謝博開口,讓謝博來說的,只是因為曉風師太設計趕走鴛無雙這件事情,謝博對她也是有了嫌隙,所以曉風師太才將信送到了殷解憂的手中。

  說實話,對於曉風師太,殷解憂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不喜歡,畢竟個人立場不同,有時候為了自己或者家族的利益,難免戶做出讓別人不喜歡的事情來,那也是再正常不過,但是她卻沒想到,曉風師太對白奈兒的關心,居然也延續到了現在,看來,她一直以來,是真的喜歡白奈兒,並非只為做作樣子掩人耳目。

  百里玉微微皺眉,道:「將她留在甘州天香樓,時日久了,總是不妥,如今一切既然已經清楚明白,還是送到呂雲那裡去吧,呂雲必然比我們照顧的更要好才是。」曉風師太因為上次殷解憂拒絕她的要求,便是沒有記恨上殷解憂,怕也是不愉快了,如今白奈兒在天香樓,情緒又十分激烈,若是一個不慎,出點什麼問題,只怕曉風師太要將錯處又怪哉殷解憂身上來。

  雖說他百里玉和殷解憂是不怕什麼人的,但是在甘州這個多事的地方,還是多一事不如省一事。

  「嗯。」殷解憂點點頭,道:「你的朝陽穀手下可查到鴛無雙的下落了?」

  「我沒有要他們去查。」

  殷解憂一怔,「那你安慰謝博的時候,言辭灼灼說什麼終有相見之日。」

  百里玉視線清淡,「都說了那是安慰,誰會當真?」

  殷解憂一陣無語,虧她當時聽她說的那麼肯定,還以為他早有預見,原來是隨口胡說。

  百里玉笑意加深,道:「好了,你如此關心別人的事情,怎麼不見你多關心你自己的事情?」

  殷解憂沒好氣的道:「我自己有什麼事情?」

  百里玉道:「難道你不覺得,該好好想想辦法,處理那婚約的事情麼?」

  殷解憂張了張嘴,才道:「你不是說,你自有辦法?」

  眼下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就要過年了,甘州此地的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只要拿住了鴛無對之後,便會即刻返京,這段時間,納蘭羽已經暗示過殷解憂幾次,等回京之後,就把他們的婚事與皇帝提說,到時候再由皇帝下旨賜婚,料想納蘭夫人以及三公主太后之流,就算是不願意,也是沒辦法的。

  以至於殷解憂越發的憂心起來。

  她對納蘭羽只有朋友之義,如何能被賜婚?

  而她的憂心,亦是看在百里玉的眼中。

  百里玉嘆了口氣,道:「這總是你的婚約,我似乎是沒有立場幫你解決的……更何況,那人還是我自小一起長大,算得上朋友的人。」

  殷解憂抿了抿唇,「我知道了。」語罷,沉默良久,閉上眼睛開始閉目養神。

  百里玉無奈的勾了勾唇角,靠近殷解憂的臉龐,低聲道:「你生氣了嗎?」

  「沒有。」

  「還說沒有,瞧你這下垮的嘴角,不是生氣是什麼?」

  殷解憂睜開眼睛,「你既不幫我解決,又管我生氣不生氣?」有的時候,百里玉有點若即若離,模稜兩可,不知道是不是殷解憂自己反應過度了,可觀察許久,她總覺得自己的感覺該是沒有錯的。

  難不成,百里玉是因為,自己曾是納蘭羽的未婚妻,而對納蘭羽產生了些許莫名其妙的愧疚麼?

  可是瞧著百里玉那清淡的眼眸,殷解憂忽然覺得,不是這個原因,眼前的的這個男人,雖然看著清清淡淡,但骨子裡卻是極有主見的,負疚這種事情,不像是他會做的事情。

  最後,殷解憂心中一嘆,索性也是閉上了眼睛,道:「我有點累。」

  百里玉沒說話,淡淡笑了笑,卻伸手握住了殷解憂放在膝蓋上的手,也靠在了軟榻上休息。

  殷解憂抽了兩次,他不鬆手,最後也懶得折騰。

  晚上,殷解憂興致勃勃的坐在繡樓廂房之中,等著流離將謝博最新的消息傳來,暗暗思忖若是直接打賭贏了,該讓百里玉做點什麼好。

  百里玉回了自己房中,也不知是在做什麼。

  須臾,流離到來,見著殷解憂,立即哭喪著臉,「小姐,我不要去給小川幫忙。」

  殷解憂無奈道:「又怎麼了?」

  「小姐你看。」流離漲紅著臉走到殷解憂面前,卻動作僵硬的停在原地。

  殷解憂疑惑道:「你要我看什麼?」

  流離似乎很是糾結為難,終於咬了咬牙,將自己領子扯開,道:「你看呀,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殷解憂一瞧,只見流離的胸前,赫然是有五個青紅的指印,那指印纖細小巧,不輕不重,剛好留下印記,也沒傷著流離,只是因為傷在如此隱秘的地方,所以讓流離臉色漲紅。

  殷解憂忍不住挑眉,道:「他抓的?」

  流離重重點頭:「我只說了一句辰王比較好,她便發神經的抓了過來,當時那麼多人看著,我雖然知道她是個女的,但也好丟人!」

  殷解憂眉尾挑的更高,道:「你們說了什麼?怎麼忽然說道辰王?」

  流離欲言又止了一會兒,才道:「就說起右相和您的婚約之事,小川就一路噘著嘴,說著說著,我跟緋煙姐姐就隨口說了一句,辰王比右相似乎更配小姐,小川就忽然發起飈來……將我抓成了這樣,當時那麼多人都在,要我以後如何見人!反正我明日絕對不會去了。」

  殷解憂愣了愣,也是一陣無語。

  這個小川,也當真是奇葩中的奇葩,不樂意便不樂意,要動手就要動手,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抓流離的……何況還是自己是男裝的情況下,這也太……

  殷解憂想著想著,居然忍不住失聲笑了起來,笑聲如銀鈴般,格格不停。

  流離先是愣了一下,立即發現,引起殷解憂大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臉上的怔愣慢慢消失,委屈巴巴的瞧著殷解憂,道:「小姐,是不是很好笑。」

  當時在場的別人也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唯有納蘭羽,因為不會武,所以聽不到他們咬耳朵,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見著流離臉色漲紅,一副恨不得手撕了小川的樣子,只當他們又惱了矛盾,很客氣的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給流離道了歉,然後吩咐人牽馬過來,要流離先回來。

  而流離原本就是殷解憂的貼身護衛,納蘭羽身居高位,居然還能給她道歉,還要流離說什麼?自然是啞巴吃黃連,憤然騎馬回了天香樓,而小川得意的笑聲便在流離身後響了很久,中間似乎還有納蘭羽微弱的嘆息。

  小川笑,也便罷了,可流離沒想到,自己的遭遇沒得到殷解憂的同情,反而也被嘲笑了。

  殷解憂清了清喉嚨,連忙止住笑聲,道:「沒。」這事兒委實有些滑稽,有些忍不住,但瞧著流離慢慢垮下去的臉,殷解憂臉上的笑容立即消散,又恢復了淡淡的樣子。

  「沒有,我是在笑那小川,也委實是太過分了些,你若不願意去,就不要去了,讓箭九霄去幫忙吧,你就跟在我身邊。」

  流離將信將疑的看了殷解憂半晌,才道:「多謝小姐。」

  「對了,我讓你查探的事情怎麼樣了?」

  流離道:「回小姐的話,我仔細探查過,所有在外尋找鴛無雙的謝家隱衛全部收了隊,無一例外。」

  殷解憂一怔,「你可探查清楚了?」

  流離點點頭,道;「最近這段時間尋找鴛無雙,我們有仔細排查過謝家拍出來的人,如今的確全部收了隊,而且連那些暗樁都不在打探,各自隱藏了起來。」

  殷解憂抿了抿唇。

  流離疑惑道:「小姐,怎麼了?」

  「沒事,你去休息吧。」

  流離只得點了點頭,道:「嗯,那我先去了,我順路過去告訴箭九霄一聲,明日讓他去幫忙。」

  「好。」

  待流離離開之後,殷解憂忍不住站起身來,往隔壁百里玉的房間走去。

  冷霄正守在門口,見殷解憂到來,微微一愣。

  殷解憂已上前推門。

  冷霄本欲說點什麼,但很快收斂情緒,退到了一邊。

  殷解憂推門而入,卻見連接內室外室的地方用屏風擋著,忍不住皺了皺眉,往裡走去,卻聽得一些淡淡的水聲。

  殷解憂忍不住皺了皺眉:「百里玉?」

  水聲忽然停了一下,屏風之後,響起百里玉的聲音,「嗯。」

  那聲音,有些慵懶,有些隨意,低沉但帶著醉人的磁性,像是上好的成年老酒,讓人回味無窮。

  殷解憂心裡咯噔一下,忽然意識到,屏風之後的百里玉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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