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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遊戲開始

2024-07-22 00:44:52 作者: 冬年

  下一秒,白黎的手無法再前進分毫。

  強大的力量從背後遏制了所有行動。

  他艱難地轉動眼珠,用餘光打量著來人,李鐸低吼一聲,張開雙臂,一把按在了白黎肩上,「不要內訌!」

  說罷,又上前一步,橫在二人之間。

  

  方辰從始至終都沒有躲閃,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他半靠在牆壁上,薄唇微張,衝著白黎做了個無聲的口型——

  「感謝他吧,你逃過了一劫。」

  不愧是武館教練,那魄力不是常人能比擬的,魁梧的身軀瞬間就把即將爆發的衝突壓了下去。

  白黎在他面前就像是一隻炸毛的小雞仔,任何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都不會選擇跟其單獨硬剛。

  他的目光透了些忌憚,欲言又止,最後悻悻轉身離開。

  方辰發現,每個到來的人都承載著一份渺茫的希望。他們都期待下一個進來之人宣布這就是一場惡作劇。

  然而希望越多,絕望就越大。

  好在,這份絕望沒有影響到他分毫。

  方辰天生有種鈍感力,既對周圍持有警惕,同時又對那些刺激認知的狀況產生抵抗,適應力非常強。

  簡單來說, san 值出奇的高,且穩定。

  這種莫名其妙被拉入另一個世界的戲碼,他其實挺了解的,還很熟悉。

  心中的念頭刺激著他躍躍欲試,憑藉飽覽網文多年的經驗,方辰深呼一口氣,開口。

  沉寂的大廳中突然迸發了一個清冽爽朗的男聲。

  「系統!」

  「餵? !」

  這舉動直接把旁邊的孟柒言嚇了一跳,眾人也是一臉詫異。

  不至於吧,這小哥看起來挺鎮定,沒想到也是裝出來的,受不住刺激瘋了?

  場面尬在了那裡,方辰聳了聳肩。

  嗯,首先排除穿越的戲碼。

  可下一秒——

  「我在。」

  低沉的聲音隔著玻璃窗響起。

  方辰一回頭就對上了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目光交織的瞬間,那張近乎完美的臉瞬間占據了全部視野。

  屋外那人單手撐住窗沿,逆著凌冽的風,輕輕一躍,直接翻身而入。卷進一股冷空氣的同時還帶來了淡淡枯木檀香。

  他面帶笑容環顧了一圈,隨後目光筆直地落在方辰身上,伸出節骨分明的手。

  「認識下,我是嚴宣,具體情況跟你們一樣。」

  方辰不動聲色回握了過去,警戒卻在這一刻飆升到了臨界點。

  面前突然出現的男人身材頎長,一頭銀色捲髮,扎著鬆散的狼尾,渾身都透著隨和與慵懶。

  單單看去很是賞心悅目。

  可破窗而入的那個瞬間,無意識散發出來的狠戾和壓迫感卻是方辰從未見過的。

  和善就像是披著的一層外皮。

  嚴宣……他在心底默默念著這個名字。

  盧婉婷最先反應過來,她望著半人高的窗戶瞪大了眼睛,「你管這叫一樣?我們都是好好從正門走進來的。」

  「因為我是第一個到的。」嚴宣伸手彈了彈袖口的灰塵,「那時候看你們都不在,一個人待著挺無聊,索性先去逛了一圈。」

  空氣中傳來了整齊的抽氣聲,這人用平淡的語氣說出了最驚悚的內容。

  「逛了一圈,包括……?」孟柒言扯著僵硬的嘴角,伸手指了指二樓以上的位置。

  「嗯,這屋子的第二層是客房,內置擺設都一樣,我數了下共9間,我們目前恰好9人。第三層是個小閣樓,但門上了鎖,暫時進不去。」男人毫不避諱分享自己挖掘到的信息。

  他言行舉止中透著文雅與紳士,總是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孟柒言聽著頭皮發麻,望著樓梯末端被黑暗吞噬的地方,咽下口水,然後默默立了個大拇指。

  劉芒倒是投過來了欣賞的目光。

  此時,大廳本就搖搖欲墜的燈接連閃爍了幾下後,終於徹底暗淡了下去。

  視線被剝奪,大廳中散發著此起彼伏的驚呼。

  一道聲音驟然在腦海響起——

  「我透過窗戶看著你,把全部獻給了你,為何要棄我而去。」

  這個聲音沒有性別,甚至沒有情緒,仿佛來自亘古的呼喚,令人頭皮發麻。

  「誰!誰在說話。」

  「我也聽到了。」

  「噓。」黑暗中有人壓低了氣息,公子哥紈絝的腔調飄來,「這是遊戲的題目。」

  正當大家亂成一鍋粥的時候——

  「哐當!」正門被猛地推開,一個手提燈籠的男人跨了進來,笑眯眯地衝著眾人鞠了一躬。

  「今夜霧太大,出去的橋也斷了,你們就先暫住在這裡吧。」

  他身穿粗布麻衣,戴了頂草帽,一副樸實又勤快的模樣,可皮膚卻油的發亮。

  可能是衣服不合身的緣故,袖口和褲腿邊緣都挽起了起來。

  皮笑肉不笑,這是方辰見到此人第一印象。

  「你……是誰,這裡是哪。」情侶組抱團瑟縮地更緊了。

  「我是個木匠,這兒是我家院子,你們是我的客人。」來者語調和和氣氣的,透著善意和禮節。

  要不是此情太過詭異,還真像個收留旅客的熱心人家。

  「我們什麼時候能離開。」李鐸陰沉著臉,滿臉絡腮鬍子隨著說話的節奏抖動。

  「等霧散開自然就能走了。」

  「霧散是什麼時候,一次性給我說清楚!」

  燈籠搖曳,照著那份笑意也忽明忽暗。

  「二樓是客房,在大霧散盡的這段時間,各位可以隨意留宿。不過這裡也不能白住,我最近急需一批上好的木材,今日太晚,還請各位明早八點隨我一同上山劈柴。」

  木匠慢條斯理地解釋,抑揚頓挫恰到好處,宛如一個沒有感情的朗誦機器。

  「你就是這場活動策劃的主謀吧?」終於看到了個像是知內情的人,白黎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直接揪住了他的衣領,將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今天不讓我回去上班的話,我跟你們死磕到底!」

  這社畜看起來挺聳的,但只要與工作沾邊就能迸發出無盡的勇氣。

  這哥們也確實衝動。

  果然改革開放後沒有奴隸,只有天選打工人。

  木匠的頭因為慣性向右側歪去,又慢慢轉正過來,整個過程嘴角依舊朝兩邊咧開。

  方辰耳尖微聳,他清楚地捕捉到男人在扭頭的時候,身上發出類似「咔噠、咔噠」的細響。

  白黎太陽穴青筋暴起,聲音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雙手來回搖晃,「你他媽給老子說話,啞巴了嗎!」

  隨著怒意激增,那聲音的頻率也漸漸快了起來。

  宛如定時炸彈的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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