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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7-21 12:04:10
作者: 秋煙冉冉
「你的兒子?」慕容墨冷笑,「莊宛秋,他根本沒能力救你,如今,他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都難保!」
莊宛秋一驚,「你說什麼?」
慕容墨冷冷說道,「他敢抓本王的女人做擋箭牌,本王要將他活活的困死!」
「慕容墨!」莊宛秋大叫,「你卑鄙無恥!」
慕容墨在她的面前蹲下身來,「論卑鄙,怎麼算,我們夫婦,我們兩家的父母,都不及你,不及單于烈卑鄙無恥!」
「……」
「你當年做了什麼,你不知道嗎?我知道!我親眼見你指揮他人,殺了孟輕衣!你嫉妒她嫁得好,嫉妒承德帝的心裡裝著她,你就要害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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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顧百姓的生死,攛掇著單于烈南下搶奪趙氏江山,只為一泄自己的私恨,我怎能饒你們母子?自作孽,不可活,他現在已經鑽進了本王的網裡,他投降,本王饒他不死,他反抗,本王要他萬劫不復!」
莊宛秋嚇得軟倒在地。
兒子敗了?
慕容墨什麼時候走的,她不知道,她蹲在地上,蜷縮成一團,沒一會兒,她又冷笑起來。
孟輕衣?
哈——
她沒有輸,她沒有輸——
那個叫鳳紅羽的死丫頭,活不久的!
……
宣城,單于烈府邸的後宅,鳳紅羽和荷影攏著袖子,坐在屋中的火爐旁烤火。
趙元恆來了一次後,每天在院中掃掃地,裝著不認識她們的樣子,又很快離開了。
鳳紅羽也沒有問他龍脈圖的事,她怕驚動單于烈。
龍脈圖,是她和趙元恆活下去的,最後的籌碼。
單于烈發火後離開,一連十天,都沒有來找她,她們吃得依舊很差,但炭火卻沒有短缺。
「小姐,要不,奴婢去偷點吃的來?」荷影看著鳳紅羽的臉說道。
小姐跟著少夫人來和親,行路奔波兩個月那麼辛苦,下巴都沒有變尖,沒想到,被單于烈抓來的半個月,小姐的圓下巴,又成尖下巴了,眼睛也大了一圈。
那幾根老菜根,小姐根本吃不慣,馬奶羊奶小姐更喝不習慣,只啃了幾口黑饃,喝了些水。
她都受不了,小姐一個懷了孩子的婦人,能受得了嗎?
鳳紅羽正想著事情,聽到荷影這麼說,冷冷一笑,「你除非不怕死!單于烈護衛的本事,不比紀三他們差,你一出院子,就會被抓住,別去了。」
「那,就這麼挨餓?奴婢還能忍忍,可小姐……」
「還不至於被餓死。」鳳紅羽丟了撥弄木炭的棍子,坐直身子,眯著眼看向外頭,雪一直在下,就沒有停過,「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見著王爺了。」
荷影一臉欣喜,「小姐,是真的嗎?小姐又是怎麼知道的?」
鳳紅羽冷笑,「猜的。單于烈越是氣急敗壞,說明,他目前的處境,越是困難,他快撐不下去了。」
她從未見他發那麼大的火,顯然,慕容墨讓他走投無路了。
這北地三城,可是她和慕容墨的老家,他們兩人在這一帶生活多年,單于烈初來乍到,怎能比?
而且,她昨天在院子的門口,偷聽了兩個護衛的談話,那兩人說,有半個月,沒有吃到白面饃了,這麼說來,單于烈開始缺糧食了。
……
趙元恆見鳳紅羽吃的只是硬如石塊的黑饃,便從外頭帶進了兩個白饃。
他用一張乾淨的紙包著,揣在懷裡。
遞到鳳紅羽面前的時候,還是熱的。
鳳紅羽盯著那兩個白熱的饃,心中一時五味繁雜,不知說什麼好。
荷影卻不領情,冷冷一笑,「誰要你的東西?吃了兩個饃,我們小姐就能出去了嗎?」
「我再想想其他的辦法。」他咬了咬唇,說道。
「別做夢了,要是半道被抓回來了,還會害得我們小姐被打。」荷影繼續冷笑。
「多謝,不過,我有吃的。」鳳紅羽拒絕了他送來的兩個饃。
「你還是怪我嗎?」趙元恆嘆了口氣。
鳳紅羽未回答他的話,默然的坐著。
「好,我想其他的辦法幫你。」趙元恆說道,轉身離開了。
「他能幫什麼忙?」荷影冷哼一聲,「他哪裡是單于烈的對手?」
他被俘虜,便是中了單于烈的詭計。
……
趙元恆離開鳳紅羽的屋子後,正一路走,一路想著辦法,冷不防,被一雙褐色的牛皮長靴子攔住了去路,牛皮的鞋子尖上,還沾著少量的雪泥。
這人素白錦袍外面,罩著一件華貴無比的白裘,一雙眼,正冷冷盯著他。
趙元恆吸了口冷氣,單于烈?
這個長得跟他一模一樣的男人,害得他成了如今這般田地的男人,他恨不得親手撕了他!
可是,他打不過單于烈。
「趙元恆!」單于烈忽然冷冷開口,似笑非笑說道,「好久不見。」
趙元恆不作聲,他在裝啞巴裝僕人,他不能讓單于烈發現他的真正身份。
單于烈卻不放過他,一步一步地往前朝他逼近,「怎麼,裝著不認識本王?」
忽然,他伸手朝趙元恆的脖子擒過來。
趙元恆只會三腳貓功夫,再加上斷了胳膊傷了腿,更不是單于烈的對手了。
他躲閃不及時,被單于烈的手,摁在了身後的樹上。
「還裝啞巴嗎?嗯?」單于烈冷笑,「你的一舉一動,全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你以為,你真的能從北燕的牢里逃出來嗎?那是本王授意的!你到這處宅子裡做僕人,也是本王讓人安排的!」
趙元恆大驚失色,這麼說,他跟鳳紅羽見面的事,單于烈也知道了?
「你倒底想幹什麼?」眼見一切都被識穿,趙元恆也不裝了,他冷笑說道,「單于烈,你搶走了我的一切,你害得我毀容,斷我胳膊腿,我已經沒有能被你利用的價值了,你還不放過我嗎?」
「只要你將龍脈圖的寶藏找出來給本王,本王就放了你。」單于烈說道。
「妄想!」趙元恆冷笑,「你這種人,哪裡配擁有寶藏?你這個只知殺戮,沒有憐憫之心的劊子手!一文錢都不配擁有!」
「放肆!你敢這麼說本王?」單于烈揚手一掌,將趙元恆打翻在地。
趙元恆被打得吐了一口血,卻依舊冷笑著,「要是本太子沒有猜錯,烈王這是走投無路了?哈哈哈——,你搶走本太子的一切,甚至,占著本太子名字,還妄想搶走我喜歡的女人,哪知,對方一眼就瞧出,你是個假冒的!你丟了北燕,趙國又占有不了,你是因小失大,你走到這一步,真是報應啊!」
「混蛋!」這話直戳單于烈的心口,他惱羞成怒,抬腳朝趙元恆狠狠踢去一腳,「本王沒有輸!沒有!」
趙元恆被打得又吐了兩口血,他冷笑道,「對,你現在還沒有輸,但是,也只是遲早的事,那個慕容墨,你贏不了他的!因為,你失了先機!先機,懂嗎?」
趙元恆大笑。
單于烈伸手將他一把拎起來,「你給不給龍脈圖?」
「不給,死也不給!」
「好,你不給,本王找鳳紅羽要去,她也有龍脈圖。她想護著她的孩子,一定會給的!」
單于烈忽然冷冷一笑,將趙元恆往地上一扔,轉身就走。
趙元恆疼得咳嗽了幾聲,心中驚異起來,鳳紅羽有龍脈圖?她怎麼會有?還是……
單于烈在詐他?
另一半龍脈圖,不是在姐姐趙菁的身上嗎?
「你站住!單于烈!」趙元恆忽然喊道。
單于烈停了腳步,轉過身來,眉梢微揚,「改變想法了?」
「我問你,你為什麼說,鳳紅羽也有龍脈圖?她怎麼可能有?」
「長公主趙菁去了一趟北燕,給她了,不信,你可以去問她。」單于烈說道。
趙元恆的心,涼了半截,原來,單于烈將他們二人,關在一處院裡,又沒有派人進來監視,是故意讓他們見面的,是為了讓兩份龍脈圖合起來?
「單于烈。」趙元恆從地上爬起來,「鳳紅羽是他人的妻子,我只是個廢物了,我們兩個,都威脅不了你,如果……」他頓了頓,「我們將龍脈圖都給你,你可不可以放了她?」
單于烈神色一緩,「可以,我只要那批寶藏,我要你們兩個人有什麼用?正如你所說的,一個他人之婦,一個廢物而已。」
「好,我去找鳳紅羽,跟她說說。」
「太子請抓緊時間,天寒地凍的,鳳紅羽被關久了,於她身子不利。」單于烈一笑,大步離去。
趙元恆等他的身影消失不見了,馬上來找鳳紅羽。
只是,他才走到小院附近,心口忽然一痛,大吐了一口血出來。
艷紅的血,濺在白雪上,斑斑點點觸目驚心。
他心中一個悲哀的念頭閃過,他快不行了。
那這龍脈圖……
他閉了下眼,朝鳳紅羽的小院走去。
……
正屋裡,鳳紅羽和荷影坐在火爐旁烤著火。兩人神情蕭瑟,他嘆了口氣,走了過去。
荷影見到他,依舊沒有好臉色,「你又來做什麼?」
趙元恆將見到單于烈,和單于烈的要求,告訴給了鳳紅羽。
荷影臉色大變,大怒說道,「趙元恆,你怎麼就同意了?那個單于烈的人品,你也相信?你不怕他卸磨殺驢?找到寶藏後,他將你和小姐殺掉?你要死就去死,你幹嘛害我們家小姐?」
趙元恆說道,「荷影,你有所不知,他將我和羽妹妹關在一起,目的就是想得到龍脈圖的寶藏!他得不到他想要的東西,他會一直關著羽妹妹,你想羽妹妹餓死在這裡嗎?」
荷影想到她們主僕被關起來後,所受到的待遇,便不說話了。
她們雖然沒有受到虐打,但沒有吃的,遲早也會死人的,何況,小姐還懷著身子。
「小姐,咱們現在怎麼辦?」荷影看向鳳紅羽問道。
鳳紅羽聽完趙元恆的話,神色依舊平靜,這些,早就是她意料之中的。
她和趙元恆,是單于烈最後的籌碼。
而且,趙元恆的臉上又多了傷口,臉色蒼白,顯然,趙元恆被單于烈打了,也說明,慕容墨又威脅到了單于烈。
單于烈離失敗不遠了。
趙元恆走到鳳紅羽的對面,低著頭,「羽妹妹,你如今落到這個地步,是我害的,對不起。」
荷影不耐煩,「你又囉囉嗦嗦什麼?你同意了單于烈的要求,是不是有好的法子救我們小姐出去?如果沒有,閉上你的嘴!」
趙元恆道,「所以,羽妹妹,我想將我的這份龍脈圖,送給你。」
荷影吃驚看著他。
鳳紅羽冷笑,「這龍脈圖不祥,你想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