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污衊

2024-07-19 02:27:17 作者: 南宮思

  好好養病,家裡的事情也該交給大嫂了。

  至於大夫人,還是享享清福。

  不管他們心裡怎麼想,至少表面上,大家還都是一派祥和。

  到了四月間,終於殿試的結果也出來了。

  狀元是聖上欽點的江南才子唐晏,這一下此人連中三元,天下聞名,載入史冊,直接授予了翰林院修撰一職。

  

  榜眼卻是名不見經傳的福建舉子傅仲彥,因其策論精彩,於治水上頗有建樹,得了聖上青眼。

  探花卻出人意料的是慕容月的未婚夫建寧伯的四兒子秦永寧。

  而第四名,二甲的第一名是太原王氏的長公子王淵。

  榜眼探花和二甲的第一名是直接授了翰林院編修之職。

  其他人要想進入翰林院還要參加庶吉士的考試。

  風郁得了二甲第二名,慕容薇的表哥周徹得了二甲第七名。既不算出風頭也是很優秀。

  風郁沒得到三甲雖然有些出人意料,可畢竟天下之大,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文章還是看人喜好。

  慕容薇得到消息的時候忍不住想笑。

  看大夫人那模樣甚是不高興。

  眾人忙著恭喜慕容月,這眼瞅著婚期近了,秦永寧得了個探花,卻是喜上加喜。

  當然大家也不會忘了給大夫人恭喜。

  畢竟兩個都是女婿,這都考中了進士,卻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小姐,表公子不也考中了嗎?」香玉問道。

  「是啊,我表哥是個聰明人啊。」慕容薇笑道。

  周徹也算是了不起了,她覺得沒有意外的話,周徹也能考進翰林院。

  如今皇上在殿試後前往金陵,這庶吉士的考試是由內閣和翰林院主持。

  大秦朝的規矩是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

  這內閣中的大臣幾乎都是出自翰林院,而考進了翰林院可以學習三年,散館後能留在京城。而沒考中只能去外地為官。

  起跑線不同,將來的成就也大為不同。

  入翰林院則為儲相,將來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武試比文試進行得晚,過了兩天發了榜,柳平宜得了二甲第五名。

  如今卻要人疏通,看是能留在京城還是外放為官。

  慕容婉兒似得意得很,眼瞅著便能得了誥命夫人。

  慕容薇看著好笑,心想慕容婉兒這樣子,到時候去了柳家,卻是不知道能不能製得住柳平宜?

  不說那個小妾,就是柳平宜也未必喜歡她這性子。

  她要是不改改,就這種心性,指不定什麼時候被人害了。

  慕容薇去了周姨娘那,如今周姨娘已經八個月的肚子了,這段時間大夫人出來了,一改從前的習慣,變得非常低調。

  雖然如此,慕容薇還是不放鬆警惕,讓杜媽媽好好注意上下人等。

  就算孩子生下來,那也不一定能長大不是?

  只是為母則強,周姨娘就算生性不喜爭鬥,為了孩子她也會變得堅強起來。

  「外面真是熱鬧,今日你二姐送嫁妝過去,明日就要成親了。」周姨娘感慨道:「眼瞅著我的薇兒也要嫁人了,娘真是……」

  她拿著帕子掩著眼睛。

  慕容薇連忙道:「娘不要這樣,這還懷著孕呢,哭可是傷身。我嫁在京城,想見還是能見著,娘不必傷懷。」

  周姨娘終於高興了些,笑著說:「你看我真是沒出息。如今你也有好前程了。大哥家的徹哥兒也中了進士,娘是高興呢。這些日子每天都樂呵呵的。」

  慕容薇安慰道:「娘以後每天都要開心。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了我這小弟弟著想不是?怎麼也要看她平安長大。」

  「你說得對。」周姨娘神情嚴肅起來。

  她不能再像過去那樣軟弱了。

  這樣的話,孩子能生下來也不能長大。

  「薇兒,這些年,娘也沒有好好保護你。以後娘會好好保護你弟弟的。」周姨娘神情堅定地說。

  慕容薇眨眨眼,俏皮地說:「以後該女兒保護娘了。」

  第二天慕容月終於風風光光地出嫁了。

  秦永寧騎著高頭大馬來接新娘子,在慕容家用了腰食,喝了酒,然後由慕容甫背著妹妹上了花轎。

  一路吹吹打打去了建寧伯府。

  第三日回門,慕容薇才第一次見著秦永寧。

  今日他和慕容月兩人都神清氣爽,神采飛揚的模樣。男的儒雅,女的嫻靜,還真是好一對神仙眷侶。

  慕容薇心裡為姐姐高興,待雙方各見禮之後,分主賓坐下了。

  老夫人滿意地打量著秦永寧,笑道:「永寧如今還未去翰林院任職吧?」

  「還要等些日子,等庶吉士的考試過後才會統一進入翰林院。」

  「好,到時候你大姐夫和你都進了翰林院,可要互相幫襯才好。」大夫人笑著說。

  秦永寧笑道:「岳母客氣了,風連襟的才華橫溢,小婿只有仰仗他的時候,將來還得要風連襟多照應才是。」

  大夫人見他如此說,心中不知道是喜是不喜。

  更不知道秦永寧這話是客氣呢,還是諷刺。

  中了探花的可不是風郁。

  老夫人似對大夫人的話不太高興,覺得她太小氣,又道:「你們夫妻二人今日歸寧,待會再去拜見祖父和父親,吃了午飯再回去。」

  「祖母說的是,小婿正想去拜見慕容閣老和岳父大人。」

  秦永寧沒坐多久就跟慕容甫去見老太爺和老爺了。

  四夫人笑道:「看二女婿這樣子,倒是對月姐兒多是愛重呢。」

  慕容月臉上紅了起來,嗔道:「四嬸竟來笑話我,侄女可不依了。」

  眾人大笑起來。

  慕容薇故意作怪道:「可不知道哪個說害怕成親的,如今瞧著可是樂意得很。」

  慕容月剜了她一眼,「休要笑我,你不是也要成親了。到時候等你回門,我定是也要笑回來。」

  慕容薇連忙討饒:「哎呀,妹妹可不敢了,姐姐饒了我罷。祖母您可要幫我啊!」

  她涎著臉躲在老夫人身後,老夫人點了點她腦瓜子,笑罵道:「瞧你這個潑猴的樣,出去了說你是大家閨秀,怕是都沒人信。我看吶,你還是得好好念念佛經。」

  慕容薇攀著老夫人的手臂道:「那敢情好,有了祖母這尊佛,我就是做個孫猴子有什麼干係?那是被壓在五指山下也心甘情願呢。」

  老夫人滿臉是笑:「正好你說到佛經,這明日是浴佛節,是釋迦摩尼誕辰的日子,祖母想去華嚴寺進香,你們可是去不去?」

  「既然是浴佛節,自然要去廟裡進香了,也吃一回結緣豆,跟佛祖結個緣。」大夫人說道。

  慕容月也說道:「明日婆婆也說要去進香呢,只是她說要去大慈恩寺。」

  「你既嫁了人就是人家的人了,自然是跟著婆婆一塊去了。」

  慕容薇想著在成婚前也難得出門一次了,這次跟家人一道出去,怕也是以後難有的,遂應了下來。

  想來跟著家人一起出門應該是不會遇到什麼麻煩。

  到了第二天早上,慕容薇換了身水粉的春衫,腰繫著雲絲打的八寶串珠宮絛,掩在藕荷色撒花如意紋挑線裙子間,裊裊婷婷,分外優雅。

  烏髮留了一束編了辮子垂在耳側,其餘梳了雙螺髻,佩著珍珠點翠頭面。

  人間四月天,芳菲正好,坐在馬車前往華嚴寺的路上,到處可見行人,春光明媚,不少人家都乘著浴佛節的時候出來踏春。

  遠間碧草萋萋,如草甸子般鋪向遠方,時而可見野花點綴其間。

  紅紅與白白,淡藍或深紫,掩映其間,頗有幾分鄉村野趣。

  路邊的杏花梨花,桃花俱都開了,香氣撲鼻,蜂蝶紛飛,湛藍的天空一碧如洗。

  「這外面感覺就是比府里舒服,連空氣都是新鮮的。」

  慕容薇略掀了帘子朝外看去。

  香桃連忙道:「我的好小姐,快放了帘子罷,可別讓人看了你去。」

  慕容薇瞪了她一眼:「放心吧,誰能知道我是誰?這齣門是散心的,再拘束得很,也忒沒趣了。」

  香桃說道:「奴婢不是怕有那不長眼的無賴瞧了小姐的容貌搗亂嗎?」

  「你個小丫頭可別蒙我了,咱們家這來去幾十人的隊伍,哪個敢來搗亂,是沒長了眼睛不成?行了,看你這嘴啊都快趕上管家婆了。改明兒非得早點把你嫁了,免得在我耳邊聒噪。」

  香桃撅著小嘴正要說話,外面忽然鬧了起來。

  慕容薇蹙眉,忽然看到一個流里流氣的公子哥兒朝著她的馬車跑,一邊跑還一邊喊,「小娘子,站住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慕容薇滿頭霧水地瞧去,這算怎麼回事啊?

  香桃忙放了帘子下來,隔著竹簾還能瞧見外面那個公子哥兒使勁地叫喚,引得眾人側目。

  「小娘子,慕容薇!」

  慕容薇皺眉,「那是什麼東西?」

  香桃也很是不解:「不知道啊,咱們不認識呀。小姐怎麼可能認識那種人呢?」

  慕容家的侍衛已經上去攔了那人,馬車隊似也因為此事停了下來。

  護送祖母妻子來的慕容甫見此情形上前呵斥道:「你是何人在此直呼舍妹閨名,再胡言亂語將你送到官府去!」

  那人卻似無賴一般叫嚷道:「我怎麼是胡說,你妹妹的名字不就是讓人叫的?嘿嘿,我說不定還要喊你聲大舅哥呢。」

  慕容甫大怒,「你這無賴,竟是瘋了,來人,將他打走!」

  「誰敢打我,你妹妹不是華容鄉君嗎,我跟她早就私定終身了,嘿嘿,我可是有她送的手帕呢!」

  說罷竟自掏出一塊白紗的牡丹手帕,上面繡的牡丹栩栩如生,還有慕容兩字。

  前往華嚴寺上香的人可是不少,此刻不少人都在附近駐足圍觀。

  慕容薇見此情形氣得柳眉倒豎,咬牙道:「我屋裡上面時候丟了帕子?」她認得那手帕,確實是她的。這樣的話,屋裡定有人偷了帕子,或者院子裡的人裡應外合乾的。

  香桃滿是驚慌地說:「奴婢不知,可是這怎麼可能呢,小姐的貼身東西,綠兒姐姐向來是有數的,都收好的。」

  慕容薇沉著臉看那無賴拿著她的手帕在張揚,那手帕幸好只是月姑繡的,不是她繡的。

  慕容甫氣得叫人堵住他的嘴,罵道:「不知所謂的東西,舍妹半年不出門,何時認得你這種東西?竟不知道從哪拿了個女人的東西就敢污衊朝廷命婦洛王妃,你好大的膽子!」

  慕容觀本也跟著車隊,這時瞧著熱鬧,上前看去。

  周圍圍觀的人家也有朝廷中的官員家眷,見此情形議論紛紛。

  「這人瞧著就像無賴,那華容鄉君不是都封了洛王妃了嗎,怎麼可能跟此人有私情?」

  「可這空穴來風,也沒那麼簡單吧,不然他幹嘛特意拿了這手帕來找她呢?」

  這邊的情形也惹得老夫人和大夫人派人來問。

  慕容薇見眼前的事,似乎有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的勢頭,便準備下車。

  那無賴笑道:「不出門就不能?本公子風流倜儻,你妹妹就是喜歡我不行嗎?她可是常常讓人給我送情書的,還是讓你們家的僕人代轉的,姓什麼來著,周?……哦,這些日子你攀上高枝了,就想撇開我了,我告訴你,你別想!」

  這人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好像慕容薇真跟他有什麼似的。

  慕容薇氣得渾身發抖,再一想,難道他影射的是周安。

  片刻間她腦海里就想到了事情的可能。

  定是齊王所為!

  只是他不在京城,這件事不知道是他授意,還是別人主持,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法子。

  他不就是想毀了她的名聲嗎?

  慕容薇怎麼能忍受別人如此毀壞自己愛惜的名聲?

  慕容甫惱道,「堵住他的嘴!」

  再讓他亂說,事情就越發混亂了。

  「我告訴你,你們慕容家的男人都是孬種,女人都是濺人。你敢讓我說完話?」

  慕容觀罵道:「喲呵,今天本公子倒是見了個比本公子還混的。你誰啊,隨便拿個帕子就敢來碰瓷,咱們府里像這樣的手帕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誰知道你跟哪個下人偷的?竟敢罵本公子,今個本公子讓你知道厲害!」

  說罷揮拳朝那無賴臉上就是一拳。

  慕容薇這時也看不下去了,戴了帷帽,在香桃的陪伴下到了近前。

  不少侍衛攔著堵住了那人的嘴,那無賴見慕容薇下了車,指著她要說話。

  慕容薇聲音清冷,「我倒是想知道,你說我跟你有私情,何時見的面,什麼地點,我送了你什麼,寫的是什麼?若說錯了半個字,今日便叫你關進刑部大牢,永遠別想出來。」

  慕容甫說道:「三妹你別管此事了,此人分明是來搗亂的,我這就讓人把他送去刑部大牢。好好審審。」

  慕容薇看了看圍觀的眾人,搖頭:「不,既然這位公子非說認識我,還特意設了個局,不就是想要見我嗎?好,現在你見到了,繼續說呀?」

  那無賴嗚嗚示意著,慕容觀見狀,拿開了他嘴裡的布。

  「小娘子我可算見到你了,我……」

  「誰是你小娘子?香桃,掌嘴!」

  香桃見小姐威凜的模樣,上前氣哼哼地啪的一聲甩了兩個大耳光。

  那無賴一時被打得有些頭暈,這時便聽到慕容薇清冷的聲音伴隨著居高臨下的輕蔑:「本小姐也是你可以污衊的,我是皇上親封的華容鄉君,是洛王妃,污衊朝廷誥命,衝撞朝廷命官家眷,你好大的膽子。本鄉君倒要問問朝廷,問問聖上,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藐視朝廷王法,是皇上給你的膽子,還是朝廷給的!還不跪下!」

  她一聲斷喝威嚴無限,氣勢凜凜,竟嚇得那無賴一時腿軟,香桃一腳踹在他腿上,頓時叫他跌倒在地。

  慕容薇居高臨下地略掀開帷帽的絹紗,寒星般的黑眸閃過一絲殺氣:「不是讓你說嗎,你倒是繼續說啊,本小姐洗耳恭聽,看你能說個子丑寅卯來。你可敢對天發誓,說了謊話便天打五雷轟,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挫骨揚灰?」

  那人明顯有些畏怯了,被慕容薇如刀的目光一看,頓時瑟縮了一下。

  「我,我,跟你就是認識,那手帕就是你的,我不用發什麼誓……」

  「這是府里的繡娘做的,雙面繡反針繡這麼好的手藝,本人可是不會。你隨便拿個帕子就是我的,那我送人的帕子多了去了,每個都有妄想症腦子有病成天幻想說跟我有關係,那我還要不要見人了?」

  她這番話說得極狠。

  旁邊圍觀之人見此人不肯發誓,又眼神閃爍,聽了慕容薇的話更覺得此人有病。

  說不準真的是妄想的毛病,成天幻想著攀上大家小姐,盡想什麼黃粱一夢。

  「我,我……你……」

  那人一時被慕容薇說得語塞。

  「說不出來了是嗎?因為你腦子有病,本小姐也不想跟一個瘋子計較,今日正是浴佛節,我也發發善心吧,你這樣子也難以為生,不如出了家四大皆空,一心皈依佛祖罷。」

  慕容觀在一旁大笑道;「好,這個主意我喜歡。」

  慕容甫嘴角也上揚起來,「如此最好,祖母向來是信佛的,沒想到今日進香還能度化一個可憐人,真是功德無量。」

  圍觀的不少人都笑出來了。

  一些明眼人已經看出此人是故意搗亂的,而剛剛這彪悍的慕容小姐真是太厲害了,居然想出這麼個法子。

  這不是要命嗎?

  「不,我不是瘋子,我說,我不是瘋子。是別人讓我來的。我不要出家!」那人聽說要送他皈依佛祖,當即害怕地摸著自己的頭髮。

  恰在此刻,一行人駕馬而來,為首一人穿著立領蟠龍窄袖直綴,烏髮束起翼善冠,匆匆而來,不是蕭明睿又是誰。

  見此情形頓時停了下來。

  慕容薇抬頭,見到他愣了一下,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怎麼回事?」蕭明睿是昨日才回來的,今日聽說她家人去華嚴寺上香,也乾脆踏馬春遊。

  那無賴叫嚷道:「洛王你不要娶這個女人,她跟我有私情,她……」

  「啪!」蕭明睿一揮手,手中的馬鞭狠狠甩在那人臉上,力道之大直接把人摔了出去,大口吐血。

  他眸光陰冷,「嘴這麼髒,就不要再說話了。」

  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慕容薇瞪圓了眼睛,她還從沒有看過蕭明睿如此陰狠的一面,本來因為這件事鬧得不怎麼爽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得到了紓解,心中的那口悶氣也被他那一馬鞭子給打散了。

  他可是在為她出氣呢,好,打得好,打得解氣!

  別以為我慕容薇是單打獨鬥,我還有夫君呢!

  看他那乾脆利落的樣子,多有沙場大將威風凜凜的氣度。

  慕容薇略帶些崇拜的目光取悅了蕭明睿,心中好笑又好氣。

  那無賴被打得吐血,嗚咽道:「你們這群混蛋,毆打良民……」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污衊本王的王妃,來人,把這廝給帶走。」

  他要親自問問,看誰給他的膽子,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污衊慕容薇。

  想來也不出那幾個人。

  慕容薇啐了一口,「王爺,這廝是個精神有病之人,臣女憐其身世飄零,正想讓他皈依佛祖,出家為僧呢。」

  蕭明睿愣了一下,差點沒笑出聲來,瞧她一本正經,悲天憫人的樣,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多麼善良單純呢。

  他的小王妃啊,腦子裡還真有些古怪東西,也實在太狠了,連這種懲罰的辦法都能想得出。

  就看那個無賴的六根不淨的模樣,焉能出家?

  到時候把他放到華嚴寺似乎也不錯,這兒的和尚喜歡苦修,想必此人能在好好修煉,說不定某日還能得道成為高僧呢。

  蕭明睿整了整神色,笑著說:「此事倒是不錯,聽說華嚴寺向來就寺風嚴謹,不如就在此地出家吧。將來他若是成了高僧,定會感謝我等著一番機緣。」

  說罷也不顧那無賴的掙扎,讓侍衛上前押了他,堵住嘴帶走。

  當然,就算去了華嚴寺之前他也是要好好審問一番的。

  慕容薇欠身行禮,微微一笑:「王爺真是悲天憫人,小女佩服。」

  慕容甫和慕容觀等人也一一上前見禮。

  周圍之人見沒有好戲可看,這也紛紛散去。

  既然見到蕭明睿,總不好不打招呼,老夫人和大夫人也下了馬車。

  慕容薇扯過那方帕子,瞧著厭煩,心想不知道到底是誰弄了這一出。

  眼中閃過一抹凌厲的光芒,慕容薇是不允許有人敢在她的地方下手。

  此事定要查個清楚。

  這時候蕭明睿已經從慕容甫口中得知了事情經過,當即眼神就深了起來,心中冷哼。

  這事十之八。九是他的好兄長齊王做的。

  即便不是他所為,也是他身邊人幹的。

  香桃把帕子收了起來,心中窒悶,她覺得丟人,居然沒看好屋子,讓人鑽了孔子。

  雖然慕容薇的首飾衣物向來是綠兒管的,可是香桃也是大丫鬟,平日她怎麼沒注意到這東西不見了呢?

  老夫人剛剛一直沒有出面,見慕容薇拿出了氣勢把事情完美地解決了,心中也頗為讚許。

  就是要有這種當家主母的氣度才行,不然任誰都敢欺負你了。

  慕容婉兒扶著大夫人站在一邊,暗地裡嘀咕道:「哼,也不知道在哪兒招惹了人,真是把慕容家的清譽都敗壞光了。」

  大夫人冷冷嘲道:「她當面出了這種事,你作為慕容家的女兒臉上就好看了?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還有臉說別人。」

  慕容婉兒頓時臉上漲紅,又被大夫人諷刺了一頓,心中大恨,偏偏又不敢發作大夫人,只得暗自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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