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分別
2024-07-19 02:27:15
作者: 南宮思
這些東西除了器具之外,金銀之物是要作為陪嫁再送回去的。
說起來,洛王是一點不吃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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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議論著彩禮,嘖嘖稱奇:「瞧這模樣不像是娶繼王妃,倒像是娶原配的。」
「你知道什麼,畢竟人家兩人還有過命的交情,多送點禮又算什麼?」
這種場合慕容薇是不用出面的,畢竟不合規矩。
眾人沒見到大夫人,自然要問緣由,老夫人便輕描淡寫地帶了過去。
也沒那沒眼力見的非得問的。
慕容薇今日見得春光融融,已換下厚重的夾襖,穿上輕便的夾衫,蔥綠繡鵝黃纏枝虞美人撒花對襟窄袖褙子,團錦雲霧煙羅衫,銀紋繡百蝶度花裙,再踩個輕軟的蔥綠繡鞋,裊裊婷婷似春花照月。
慕容薇躲在房裡,聽著外面喧鬧的聲音,不由有些無趣。
「小姐可是想出去?」香桃捧了個青花瓷美人的花斛,插了束虞美人。
「可不是,如今大好的春光,我卻只能在屋裡繡嫁妝。」
真是悲催的緊。
「小姐不是想見什麼人吧?」香桃大膽地笑嘻嘻。
慕容薇擰了她一下:「真真討打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咱們院裡的人好多出去看熱鬧去了,就剩奴婢幾個陪著您呢,小姐不賞個?」
慕容薇瞪了她一眼,哀怨道:「我還想別人賞我點呢。」
別看那彩禮送來了,她又見不著。
這早點嫁了也好,她到時候經濟獨立了,也有陪嫁了,也有錢了,有錢了就能做很多事了。
總比現在閨閣小姐的日子,束縛太多。
婦人們出門比小姐容易多了。
慕容薇繡了會帕子,正覺不耐,忽然聽到窗戶扣扣兩聲輕響。
她挑眉,朝外看去,這時候窗戶是開著的,用窗挑撐著,從這兒還能瞧見外面的花花草草呢。
香桃去月姑那了,房裡一時倒沒了人。
慕容薇本也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此刻便放了繡繃,到了窗前,伸頭朝外瞧去。
剛一露頭,忽然間便有張男性的俊臉陡然出現在她面前,把慕容薇嚇得一跳,差點沒叫出來。
「啊,你……」她吃驚地瞪著面前的男人,見他目光炯炯,直接推開窗子,輕盈地翻了進來。
好半晌,慕容薇還有些愣神。
她沒看錯吧?
剛剛那個男人是蕭明睿?
「薇兒,莫不是被我嚇傻了?」帶著幾分調笑味道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慕容薇回眸,連忙緊張地看了看四周,見他還是滿臉的笑意,氣道:「殿下,怎麼大白天的跑這兒來了,被人瞧見怎麼辦?」
蕭明睿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帶進懷裡,「生氣了?不這樣我想見你一面太難,我想你了,薇兒,可等不了再過幾月才能見你。」
慕容薇俏臉上帶著幾分薄怒,氣惱地捶了他一拳,蕭明睿眸光深邃,「難道你就不想我?」
「哼,人家才不想呢。我整天忙著繡嫁妝,還要學東西,哪有空啊?」
她現在每天還要抽空去跟那個內務府派來的嬤嬤學規矩呢。
這忙都忙死了。
蕭明睿拉著她進了內室,半放下了帷幔。
慕容薇挑眉:「這大白天的,你不會……」
蕭明睿好笑道:「亂說什麼呢?」
「真不想我?」
慕容薇聲音有些不穩:「你又欺負人,待會丫鬟來了……」
蕭明睿說道:「我若不如此,再想見你真要等成親了。黃河春汛,我奉父皇之命要去巡查,怕好些日子不在京城。你小心些。」
「啊,你要出門?」慕容薇怔了片刻:「要去多久?」
她略帶擔心的表情取悅了他,讓他一時眼底的笑意更深。
「放心吧,最多去一個月,怎麼說也會成親前回來的。」說著,他又略帶些無奈地問:「前些日子你們府上鬧出來的動靜是不是你做的?」
慕容薇吃了一驚,這事她沒告訴他吧,他怎麼知道的?
「別看了,我這麼關注你的事情,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你以為自己做得多隱秘?你父親派人查回春堂的事情,我就順便替你把事情抹平了。」
她倒是不知道自己露了多少尾巴出來,若真仔細查,還是很容易查出來跟周家的關係。
慕容薇頓時心中震驚,滿身冷汗。
她還真的有些沾沾自喜的呢,搞了半天,在他眼裡還是小打小鬧的。
也沒想到,慕容端居然還特地去查了,這還多虧了蕭明睿給她抹平了痕跡。
慕容薇頓時有些沮喪,委委屈屈地問:「是我做的。你會不會覺得我不善良?」
蕭明睿愣了下,大概沒想到她會這麼問,半晌,寵溺地伸手揉著她的青絲,聲音帶了幾分笑意:「傻瓜,你不過是為了保護要保護的人罷了。何況,我也不想我的女人單純善良。生活在深宅內院,你總要有些自保能力,否則就是我也有無法保護到的地方。」
在他看來,喜歡一個女人不是一味地保護她讓她沒有能力,變成菟絲花,那樣的話,這花早晚會凋零。
慕容薇這樣聰慧的女子卻是最合適的,她能和他一起,並肩而立。
當然,在外的風雨他會替她擋去,而她也能給他家的溫暖。
男主外,女主內,這就是他的想法。
慕容薇哼哼兩聲,半晌才道:「我是不是有點笨,這點事也沒辦好。」
「不怪你,你沒有什麼人手,能做到這步已經很不錯了。何況,你也沒有害人,不過是揭穿一些人的真面目罷了。叫我看,還不夠狠呢。」
蕭明睿臉上帶著幾分不以為然:「對有些人不必心善。」
慕容薇點頭,她是做不到無視人命的,她不想自己也弄得滿手血腥。
估計那樣,自己也受不了。
「你不回去嗎?」
蕭明睿眨眨眼:「我說去更衣了,覷了個空過來的。」
慕容薇看看時候不早了,推了推他:「還是趕緊回去,這會院子裡沒什麼人,一會被人瞧見,我可不要見人了。」
蕭明睿有些不舍,「這一去可又要些時候。你自己在京城小心,最好不要出門。對了,那個鸚鵡你是不是讓周安送的?不知道大哥怎麼知道了此事。」
「這怎麼可能,齊王他怎麼會知道此事?」慕容薇百思不得其解:「會不會造成什麼麻煩?」
「無妨,我既已知道,也就不算什麼麻煩了。」他淡淡地說。
慕容薇忽然想起香桃昨天還說周安得了病到莊子上養病去了,神情一凜。
不過既然他說了沒了麻煩,那她也就不想費心思去管了。
「雖說如此,大哥那人卻不是個喜歡善罷甘休的,雖叫我前些日子動了些手腳,卻是未必甘心。不過如今他也馬上要和父皇南下金陵祭祖,怎麼也得過數月才能回還。」
慕容薇見他如此說,也有些煩惱,那個齊王怎麼總是陰魂不散的,以後也讓他嘗嘗枕頭風的厲害,而且她可不是個喜歡被人欺負了不反擊的。
等她嫁去了洛王府,穩定下來,看怎麼收拾他!
雖然蕭明睿不想離開,可是總不好呆在這裡,慕容薇怕外面有丫鬟瞧見,先出去到了月姑那,還好大家都在這。
慕容薇把注意力都引開了,蕭明睿見狀滿心溫柔,身形倒是極快,眨眼就不見了。
慕容薇鬆了口氣,這傢伙沒想到平日看著挺正經的,也會有這麼瘋的時候。
慕容薇神遊天外,月姑看她那出神的樣子,笑了笑:「小姐,不是說花樣子麼?姑爺這會子可不會在。」
她聽得很是心虛,連忙轉移了話題。
沒過幾日,慕容端忽然在老夫人那提出讓周姨娘升為平妻之事,已經報了禮部。
雖然是平妻,畢竟跟正妻還是有區別的,只能算是二房,也不能有誥命在身。
老夫人答應了此事,在場的眾人雖然吃驚,但更多是瞭然。
知道那件事的人,可能覺得慕容老爺惱了妻子,這才抬了周姨娘出來。
也有人是覺得為了給慕容薇做面子的。
不管怎麼說,這事也得到了家長的同意,其他姨娘只能暗裡羨慕嫉妒恨了。
尤其方姨娘更是著惱,她覺得自己也生了兒子,結果卻給周姨娘提了位置,怎麼能不生氣呢?
在背地裡,方姨娘可是暗自數落了慕容婉兒和慕容觀好幾回。
慕容婉兒還心煩呢,柳平宜這次武舉考得也不錯,就等最後考核,得個武進士了。
可是那傢伙平日裡對她發乎情止乎禮,好像君子似的,慕容婉兒是沒瞧見他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心裡不由暗恨那個沒見過面的狐狸精。
慕容薇倒是頗為高興,不管怎麼說,以後自己也能喊周姨娘為娘了,不用老是喊姨娘。
母親有了地位,將來這孩子出生也有了保證。
倒是大夫人本在清心寡欲地靜修呢,可惜這心不靜,就是念了再多佛經也沒用。
這會子慕容蘭回了家,好不容易來佛堂見了大夫人一面,見母親除了清瘦點,好像也跟往日沒什麼不同,才埋怨道:「娘,您不知道,爹不知發了什麼瘋,突然給周姨娘那個濺人升了平妻,連祖父祖母都同意了。我大哥也沒個話!」
大夫人頓時臉色一變,眼神有些猙獰:「你說什麼,他真的讓那個濺人做了平妻?我就知道,他早就說……這個沒良心的,把我扔在這裡,卻給那個濺人提位置!」
大夫人氣得臉色漲紅,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暈過去。
慕容蘭嚇了一跳,連忙過去又是揉胸口又是順氣的,好一番才讓大夫人恢復了正常。
慕容蘭看母親這個樣子,想到家中的煩心事,不由嚶嚶哭泣起來。
「好孩子,娘沒事,事情都發生了,再說也沒用了。怪我不小心著了道。」
大夫人陰狠地說著,她算是想明白了,那天的事情怎麼看都是自己被人給算計了。
至於是誰算計的,卻是每個人都有嫌疑。
慕容蘭用帕子捂著臉,嗚咽著說:「女兒不是說這個……是風郁,他太過分了。」
大夫人皺眉,看女兒哭得這麼傷心,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風郁怎麼了?這四月馬上就要殿試了,之前保和殿還要舉行一次考試,他不是忙著讀書麼?」
慕容蘭恨恨地說:「若他真是讀書,那卻是好了。那個沒良心的混蛋,我才嫁過去多久?他那天不知道怎麼的,瞧上了一個新晉的丫鬟,非得收了房。」
大夫人蹙眉,「這才新婚他未免太過分了。不過到底只是個通房丫頭,看上就看上了,以後看不順眼你打發了就是。」
慕容蘭臉色漲紅了,惱得咬牙切齒,嬌媚的臉蛋都有些扭曲了。
「是那個丫鬟長得有幾分像慕容薇那個小蹄子,還頗機靈。風郁那個混蛋他這幾日可不是泡在那丫鬟處。我,這讓我怎麼有臉見人!」
慕容蘭想到此處心中惱恨無比,既恨風郁無情,又恨慕容薇勾了風郁。
如今當了洛王妃不說,居然還讓風郁念念不忘。
想及此處,慕容蘭就悲從中來。
大夫人也沒想到是這麼回事,半晌氣得手都發抖了。
「這個風郁是太過分了,難道當我慕容家無人了?娘定給你討個公道!」
「娘,咱們娘倆怎麼命這麼苦!」慕容蘭撲進大夫人懷裡,兩母女一時間哭聲四起。
花開半朵,各表一枝。
這天下有人高興自然就有人傷心。
蕭明睿抱得美人歸自然是春風得意,那邊廂蕭景瀾卻是低沉頹廢。
這時候他正靠在窗旁,手中拿著個酒壺,俊美的臉龐帶著幾分醉意。
「師兄,這日子實在沒趣得緊。回頭我事情辦完了,跟你回武當山當道士去。早點成仙,也省得受這些世間之苦。」
他仰頭喝著壺中美酒。
柳輕塵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奪過酒壺扔在一邊,「行了,別喝了,瞧瞧你這些日子像什麼樣?既然人家不喜歡你,為何不放下?貪嗔痴念,不過都是魔障而已。你若是看開了,說不定能入道了。」
蕭景瀾揪著他衣袖道:「我難受,我難受你知道嗎?」
柳輕塵搖了搖頭,他是不能理解這人間情愛,不過看師弟這副模樣,他覺得自己還是趁早遠離此地的一切回武當山為好。
免得惹出什麼是非來。
「你真的那麼喜歡她,為她能放棄一切?能放棄報仇嗎?」
蕭景瀾怔了怔,苦笑道:「是啊,我真的愛她那麼深嗎?好像也不算,那我為什麼這麼不舒服呢?我不能放棄報仇,可我也不想放棄她啊。」
柳輕塵搖頭:「既已定了,就不要再執念了。該放下就放下吧。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蕭景瀾站了起來,身形有些歪晃,「我現在就想大醉一場。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
柳輕塵無言地看著他。
師弟真的醉了,這都說起醉話了。
「你真當自己是酒中仙了?」他無奈地將蕭景瀾拖到軟榻上,見他昏昏欲睡,蓋上被子出去了。
到了門外,恰看到蕭景華下了馬到了金玉齋外。
「那小子呢?」
「喝醉了。」柳輕塵無奈道:「看樣子他這次的打擊頗大。」
蕭景華沉默了片刻,道:「還要多謝柳兄照顧舍弟,我這就帶他回家。」
柳輕塵點了點頭,幫著蕭景華把蕭景瀾送上馬車。
蕭景華看著睡著的弟弟,也是嘆了口氣。
還能如何呢,如今人家婚期都定了,他還能幹啥?
只是當初一念之差,如今父王看到他這副模樣,又是氣他不注意身體又恨他沒有大志。
可是又覺得當初猶豫之下,倒讓人溜走了。
不然如今兒子也不能是這副模樣。
可再後悔也沒用了,一切都已經定了。
柳輕塵也只能勸他放開心了。
日子倒是這麼不緊不慢地過著,眼瞅著要到人間四月天了。
這天慕容薇正跟內務府的李嬤嬤學習皇家的規矩和各種忌諱,慕容薇倒都認真地聽和記了,態度十分嚴謹,讓李嬤嬤也很滿意。
「嗯,鄉君的規矩學得也很好了,奴婢也沒什麼可教的了。」
慕容薇連忙道:「是嬤嬤教得好,這些日子還是多辛苦嬤嬤了。」
說罷讓人奉上些謝儀。
李嬤嬤滿意地收下了,正要說話,那邊廂香桃來報,見了慕容薇笑道:「小姐,方才大少奶奶暈了過去,大夫診了脈,說是有了喜,已經兩個月了。」
「呀,那可是喜事呢。」慕容薇臉上帶著笑容,心中卻在想,雲霞這懷孕也太是時候了,這麼著,大夫人還不得出來了?
兒媳婦懷孕了,這家務活總不好讓她再操持。
看來,祖母會放大夫人出來了。
慕容月的婚禮眼看也要到了,怎麼說讓嫂子辦沒有讓嫡母辦合適,到時候女婿回門,也不能讓他去拜二姨娘的。
慕容薇讓人選了些古玩,去雙溪院那看望大嫂。
這時候人倒是不少,雲霞此刻正坐在炕上,臉上帶著羞澀而滿足的笑,得了消息的慕容甫此刻也很是高興,帶著幾分初為人父的喜悅。
慕容月也在,見到慕容薇上前打了個招呼。
慕容薇送了東西,笑著道:「恭喜大嫂了,這些日子竟是忙來忙去,倒是累壞我的小侄兒了。」
雲霞輕咳了一聲,臉上更紅了:「我也沒注意呢,還好今天發現了。不然可要讓人笑話了。」
實際上她也壓力很大,進門也有些日子了,總算她懷上了,這樣也不用張羅給丈夫納妾了。
慕容甫對她算很好了,也不喜好美色,她跟他說納妾的事情,他卻沒答應。
原先他房裡的都是以前的通房丫頭。
她也擔心,這要是婆婆出來了,會不會再塞人進來?
萬一婆婆給個丫鬟,那卻是不好做。
「誰會笑話呢,哪個不是聽得高興,小妹還沒恭喜大哥呢。」
雲霞嗔道:「看你們一個個的盡會笑話我了。二妹三妹,你們可也是馬上要嫁人的人了。」
慕容月跟慕容薇臉上頓時燥熱,紛紛鬧了會子,才從雙溪院出來。
慕容月嘆道:「咱們姐妹馬上都要各奔東西了,以後也不能常常見面了,想想我心裡就難受。」
慕容薇見姐姐說起這個,也有些悵惘。
「還是別說這個了。不過嫁人了,雖然有的地方有束縛,不必閨女時自在,但忌諱卻少了些。還有了銀子了,二姐還愁什麼?聽說二姐夫也考了今科的會試,不是也中了嗎?等殿試結果出來,你們剛好成親了。到時候真是……」
慕容薇想到那兩句歪詞兒,沒說出來,自個笑了起來。
慕容月挑眉:「真是什麼?」
慕容薇螓首微挑,笑吟吟地問:「真要聽?」
「說來聽聽,看你的樣子,只怕不是什麼好話。」
慕容薇笑嘻嘻地在姐姐耳邊說道:「可不是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慕容月頓時杏眼圓睜,臉色爆紅,羞惱地上去捶她:「你個壞丫頭,竟敢打戲姐姐了!」
「哎呀,姐姐饒了我吧!」
兩姐妹笑鬧了一場,慕容月嘆道:「其實我現在還真是有些緊張。」
畢竟是全然陌生的生活,陌生的家庭,陌生的一切。
讓她驟然離開熟悉的環境,畢竟心中也有些難以割捨。
慕容薇也沉默起來。
半晌,道:「不管什麼時候,都過好自己的日子也就是了。以姐姐的性子,想是到哪都不會吃虧的。」
慕容月挑眉,「我瞧著你才是最不會吃虧的呢。」
兩姐妹正說事兒,那邊廂有人來通知她們,大夫人從佛堂里出來了,如今正在老夫人那裡。
兩人對視一眼,「很久沒見母親了,咱們還是去請安吧。」
於情於理,就算是她們真的不怎麼喜歡看到大夫人出來,那也還有個孝字壓在身上。
慕容月自然也知道二姨娘跟她說過的,那個沒出世就沒了的哥哥。
一時心中也有些黯然。
二姨娘第大夫人自然也有些憎恨。
可是又能怎麼樣呢。
大嫂如今懷孕了,當然也不是就不能操持事情,只是不能太累。
而之後的兩個婚禮,卻是繁重得很。
老夫人也不可能一直把大夫人關在祠堂里。
如今雖然是放了她出來,自然也會嚴密監視,若她再有些什麼不好的事情,怕是以後連進佛堂都難了。
到了老夫人的榮壽堂,掀了帘子進去,果然看到大夫人正站在老夫人旁邊,態度恭敬,正聆聽訓誡。
「如今你兒媳婦也有了身子了,這可是我的重孫子,定要好好重視的。你呢,這段時間就把家裡的事接過來,回頭二丫頭和三丫頭的婚事也得你來操持,切忌不可再像過去那樣行事。若是你不想好好做事,家裡的事情我也大可以收回來。」
大夫人斂眸,道:「兒媳明白了。」
主母謀害小妾這種事在大家族也屢見不鮮,只是人家可能手段高超並不為外人所知。
大夫人卻是被人揭開來,如今在公婆和丈夫面前都失了臉面。
要不是有個好兒子,哪那麼容易出來?
只是畢竟不比從前,如今她就算心裡再膈應,還得看顧好那些姨娘們,還得注意讓孩子能安全生下來。
這心裡的懊惱就別提了。
慕容薇和慕容月上前給祖母和大夫人請安。
慕容薇見大夫人清瘦了些,整個臉都似蒼老了些,平日保養得宜的臉龐呈現了一些老態。
那雙眼睛看嚮慕容薇時閃過一抹厭惡。
慕容薇哼了一聲,心想這個女人最好知道好歹,不然她不會介意再讓她病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