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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章:討厭

2024-05-02 19:24:16 作者: 呵綠

  這一刻,風涌,葉子沙沙作響,湖水波瀾泛起。

  那笑聲是諷刺,是利劍,將華玦的心臟拋開,分割,直至鮮血淋漓。

  華琰還在說:「你以為她愛你麼?你以為這半年多的恩愛是真心交付嗎?」

  華玦的眸子陰沉可怖。

  「從一開始她就沒愛過你,愛你,不過是為了與我聯盟扳倒你!看你倒台,看你死,才是她心中所願。」

  華琰說著話,華玦轉頭看了溫荔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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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荔怔住。

  她無從解釋,華琰說的是事實。

  「你以為皇后生辰那日,那些人為何會接二連三的出現,是巧合?你以為都是臣弟的計謀嗎?你愛的太子妃也……」

  「夠了!」華玦起身,呵止道:「今日,我便讓你葬在這!」

  他的語氣冰冷凌厲,讓人不寒而慄。

  華琰仍舊大笑,滿不在乎。

  今日就破罐子破摔吧,反正華玦的時日已不多了,他受點小傷與華玦的性命與尊嚴又算什麼。

  華玦猛地抬起右腳,狠狠地朝華琰胸口踩下。

  他想殺他已經不是一日兩日。

  華玦那雙深邃如黑曜石一般的眸變得陰狠,溫荔是有多久沒見到這種眼神了。

  瞬間,她想到了景子臻慘死的那日,華玦動了殺意。

  「華玦!」溫荔喊住他:「住手!」

  他的動作略微遲疑一秒,但那一腳還是落在華琰的胸口,只不過力道輕了許多。

  一口鮮血從華琰口中噴出,將他的衣衫染得鮮紅。

  「別殺他。」溫荔跑下亭子,擋在華玦面前,護住華琰。

  「留他一命,他若真的死了,你的太子之位便不保了。」

  溫荔與華玦對視,一個急切,一個冷若如霜。

  「我不在乎。」他沉聲。

  華玦拉開溫荔,他討厭她護著他的樣子,不管什麼原因,討厭極了。

  溫荔不走。

  她護住華琰,如果今日華玦真的殺了他,華玦也就完了,還未出征便一點勝的機會都沒了。

  可華玦不想明白。

  他墨眸里憤怒、失望交織在一起,燃起熊熊烈火:「你護著他?」

  溫荔咬著牙,沒說話。

  她只是不想讓局面變得更糟。

  華琰的生死與她無關,可面前的這個人,生與死,他都欠著她的。

  華琰繼而大笑,咳出許多鮮血,嘴上仍舊不依不饒:「她當然護著臣弟了,難不成還要護著你這個殺人兇手?」

  「你說什麼?」華玦凝眉,再度俯身扯住華琰的衣領。

  「你殺了她最愛的人,你以為她會真心待你?我幫她籌謀害你,她當然得護著我!」華琰眼中渡著一層血紅,聲嘶力竭。

  「別說了!」溫荔大吼。

  有些真相出口,比刀劍鋒利,比劇毒兇猛,能讓人從壁壘森嚴變得不堪一擊。

  「她根本就從未愛過你,皇兄費盡心機想得到的,終歸會離你而去,不久的將來,太子之位、溫荔,都將會是臣弟的,你還拿什麼跟臣弟爭?」

  「閉嘴!」溫荔的眼圈紅了。

  華琰根本不聽她呵止,只想激怒華玦,讓他亂了分寸。

  「呵……在御和園的時候,你竟讓一個女人跑到父皇面前下跪救你,在太子府你身中劇毒時,她來我府中說盡好話求藥救你,那個時候你怎麼不想想臣弟會不會注意到她?」

  「華琰,別說了!」溫荔躬身蹲下,雙手抓著額頭,臨近崩潰。

  「在皇兄心裡,拿她到底當什麼?」華琰一字一句,句句誅心:「是你的擋箭牌,還是你的一枚棋子?」

  「別說了……」溫荔已失去力氣阻止,華玦都聽到了。

  他會如何想。

  華玦隱忍到極限,他已不能多看一眼她護在他身前的樣子了,不管是為什麼。

  他俯身扼住她的手腕,猛地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後,不管她痛不痛,他不要看到她和華琰站在一起。

  溫荔略驚慌,人已經被他擋在後方。

  華玦俯身,看著華琰的眼睛,沉聲,一字一句:「她是我的妻子。」

  從始至終,我當她是我的妻子。

  話畢,他一手扯住華琰的衣領,一手抓住華琰的腰身,倏地將華琰抬起,舉到半空,他低聲嘶吼,旋轉一圈,只想把華琰往那亭子的石桌上一扔。

  可這樣一扔,華琰撞過去,必死無疑。

  「別殺他。」溫荔無力嘶吼,她知道她現在沒有立場,可是華琰死了,華玦就沒活路。

  她紅著眼道:「你不能再當著我的面殺人了。」

  這句話如錐子一樣戳入華玦的心臟。

  他仿佛在喧囂的世界中聽到了自己皮開肉綻的聲音,又仿佛能看到那錐子戳進去,將心臟搗碎,從胸膛里流出鮮紅的血,還冒著熱氣。

  他痛到不能呼吸。

  她其實一直都在意,景子臻橫在他們之間就是鴻溝,無法跨越。

  「啊!」華玦簡短的低吼一聲,他拼盡力氣,將華琰再旋轉一圈,華琰大笑,笑聲狂野,毫無顧忌。

  華玦卯足勁,將華琰重重地扔到那池塘里。

  溫荔鬆了一口氣,跌坐在一旁的石階上。

  水花四濺,打翻了好幾盞蓮花燈。

  華玦走到溫荔身邊,他的雙眸戾氣褪去,蒙上一層森然,淡淡道:「他會水,你不必擔心。」

  溫荔閉了眼,只覺得錐心蝕骨。

  人的感情為何要這麼複雜,愛便是愛,恨便是恨,不好麼。

  華玦越過溫荔向前走了兩步,驀地,他頓住步子。

  心有幾分不忍,像有一把鋸子在拉扯。

  他停了兩秒,在做思想鬥爭。

  片刻後,華玦後退兩步,重新走到溫荔身前,腰微彎,單手沉穩而有力的將她從地上撈起,扛在肩上,大步離開醉仙樓。

  溫荔被他扛在肩上,看著他身後的景,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景色變得模糊不清。

  華玦的步子很沉,周圍的空氣分明是溫熱的,卻讓溫荔覺得如寒冬臘月,寒氣逼人。

  他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用這種方式帶她走,她心裡明白,華玦的耐心早已耗盡,所以她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溫荔就這樣被華玦一路扛到太子府。

  「主子……」晉安出來相迎,看到此景已是瞠目結舌。

  等晉安反應過來的時候,華玦已扛著溫荔走遠。

  晉安忙迎上去,問:「主子,太子妃這是怎麼了?」

  他看溫荔睜著眼,眼圈是紅的,臉上沒什麼表情,華玦卻透著幾分不悅。

  晉安硬著頭皮道:「需要屬下請柳太醫前來給太子妃看看麼?」

  「退下。」華玦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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