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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八章:結束

2024-05-02 19:24:12 作者: 呵綠

  「不了,以山在,放心吧。」溫荔當即拒絕。

  華玦極淡的笑了一下:「也好。」

  她的心思,他豈能不明白。

  他從書桌那頭繞過來,走到溫荔面前,展開雙臂擁住她,唇在她光潔的額頭輕觸,蜻蜓點水般地吻了她。

  華玦溫聲道:「回去吧,明早見。」

  溫荔臉一紅。

  一股極淡的香氣從華玦的衣角傳入她的鼻息。

  奇怪,華玦從不用香。

  也許……是別的侍妾身上的味道。

  

  溫荔這樣告訴自己。

  她抬眸看著他,點頭。

  華玦送溫荔出去,在門口遇到君越。

  君越見到溫荔,躬身行禮,甜甜的叫了聲溫姐姐,神情言語都拿捏的非常好。

  蟬在樹上吟唱,略顯刺耳。

  三人站在一處,君越禮貌有加,如剛進府邸的那個溫柔善良的君越。

  溫荔厭煩這樹上的蟬鳴,卻未表現出一絲不悅,她美眸微揚,對君越略笑了一下。

  「你們聊。」話畢,她與以山離開安寧殿。

  君越微側頭,用餘光看到溫荔走了,她抬起帶著水霧的眸子,看著華玦,輕聲道:「殿下,往事就讓它過去好不好?」

  君越哽咽:「君越還是殿下心中的君越,讓越兒回來住好不好?」

  華玦神色不變,甚至沒有多餘的表情。

  君越踮起腳尖,擁住他,言語間滿滿的悔意:「殿下,越兒錯了,真的知錯了。從前是越兒因愛生妒,一時蒙蔽了心,做了很多錯事。日後越兒會與姐姐和平共處,不會再像之前那樣糊塗,去陷害姐姐。」

  「殿下不要再折磨越兒,越兒情願住在菊月苑,也不想再回君府了。」她哭了。

  華玦還是不語,身子略顯僵硬,他沒有抱她。

  君越伸手勾住他的脖頸,從額頭到鼻尖開始親吻。

  她喃喃道:「殿下不要再放棄越兒了好不好,我們還像從前那樣,從頭開始。」

  她擁著他瘋狂的親吻,什麼都不管不顧。

  華玦抬眸,看到不遠處暈黃的宮燈下,溫荔站著,彎了彎唇,那抹笑竟然是滿意的。

  溫荔在燈下沒站多久,轉身和以山走了。

  一瞬間,這些日子與他的相處,他所做的努力都白費了似得。

  那種不甘,憤怒,失落的情緒湧上華玦心頭。

  是溫荔去君府找君越。

  有時候他既希望她去找她,這樣為了大計有用,但有時他又不希望她去找她。

  溫荔的笑,說明了她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君越的唇快要貼上華玦的薄唇。

  那一剎,華玦將君越的手從脖頸上取下,雙手板住她的肩,將她後置了一步。

  君越停下動作,人呆呆的看著他。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菊月苑我早吩咐人收拾好了,你回去早些歇著。」

  「殿下。」君越有些不悅:「殿下明日就出征去囡州,那地方極其危險,越兒雖然已知會父親和弟弟了,他們會從中幫你,但越兒還是擔心。」

  她說的極緩,深怕他拒絕:「這最後一夜,越兒陪著你可以嗎?」

  君越的不悅十分明顯,就掛在臉上。

  華玦拍了拍她的肩,淡淡道:「明日出征,今夜還要看會東西,你我不必急於一時。」

  君越這才心中卸下一口氣,安心下來。

  她依依不捨的拽著華玦的衣袖,柔聲道:「殿下一定要平安歸來,父親和弟弟會助殿下一臂之力,有那些將士在,所以……殿下也不必盡全力,萬事要以自己的安危為重。」

  她如此說,華玦這才抬起眼皮看了她的眸子一眼,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淚意:「回去吧。」

  君越乖巧點頭,俯身行禮,一步三回頭往菊月苑走。

  回到南馨苑,溫荔迅速換了一身青灰色的羅裙,夜深,這衣服不算顯眼。

  醉仙樓如今是驚鴻的,此刻去應該無妨吧。

  溫荔略想了一秒。

  寧嫿回去休息了,以山帶著溫荔飛檐走壁,越過太子府,去醉仙樓。

  去的時候,醉仙樓剛熱鬧不久,這裡的夜比白日更喧囂更刺激。

  醉仙樓里人潮擁擠,自打驚鴻接手醉仙樓後,價格下調,這裡來的人更多了。

  以山走在溫荔身前用手臂擋住那些擠過來的人,就這麼一直護著溫荔往裡走。

  「姑娘這邊請。」半路上,突然一小廝走到溫荔身邊,低聲道。

  溫荔看了他一眼,從前沒見過的。

  「五殿下在後面的靜心池等您。」

  「靜心池?不是別苑嗎?」

  那小廝道:「別苑現在人多繁雜,已不是原來安靜的別苑了,五殿下說那個地方太過嘈雜,實在不適合與姑娘相見。」

  溫荔點頭。

  那人引著溫荔穿過擁擠的人群,上了二樓,在回字形的走廊里繞了兩圈,又從另一個出口下去。

  人聲漸遠。

  只有零星的兩三人在這裡走動。

  那小廝繼續帶路,到達靜心池的時候基本上看不到其他閒雜人。

  一旁的湖面上飄著幾盞點亮的蓮花燈,周圍的綠色樹木將這裡遮蔽起來,獨成一景。

  華琰一個人坐在小亭子裡喝酒,桌案上擺著幾盤精緻的小菜。

  溫荔提裙上去,帶路的小廝躬身退下。

  「過來,請你喝酒。」華琰用手指點了一下旁邊的位置。

  溫荔坐過去。

  華琰身上的酒味濃烈沖鼻。

  溫荔問:「你喝了多少?」

  他笑著給溫荔斟酒一杯:「也沒多少,不過是提前慶祝,這京中再無人能與我為敵了。」

  「我不喝。」溫荔把酒杯推過去:「等會要早些回去,以免他起疑。華玦明日出征,我得送他出門。」

  華琰驟然仰頭大笑:「皇嫂,皇兄出征自有將士為他踐行,我們就只等囡州那邊傳來太子戰死沙場的消息便好,所以……」

  他靠近她,嘴巴湊近她的耳畔,壓低聲音:「你的戲也就不必再演了。」

  溫荔看他,心中一驚,眸子泛起波瀾:「你的意思要在囡州動手?」

  華琰大笑,飲下一杯酒,臉上的表情已是大勝在望:「不然呢?」

  他把酒杯砸碎在地上:「父皇說了,只要太子敗了,太子便不再是太子,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且囡州混亂,太子被殺,也是理所應當。」

  他吐了一口酒氣,劍眉挑起:「你我也不必再費心布局。」

  溫荔攥了攥出汗的手心。

  「事情也該有個了結了。」他如鷹的眸子帶著戾氣:「你對皇兄的假意喜歡該結束了,從今往後,恨便是很,厭便是厭,他遲早是個死人,你總得讓他死前把一切都弄明白。」

  華琰笑的狂妄至極。

  是啊,他說的沒錯,這一切要結束了。

  局面,她無法扭轉。

  是時候揭露真相讓他知曉一切。

  她的恨也就此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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