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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八章:遲到

2024-05-02 19:23:53 作者: 呵綠

  「太……太子。」寧嫿跪了下去。

  華玦進來,臉上的表情已經消失。

  溫荔聽到寧嫿喊太子,她丟掉手中的魚食轉過身。

  她低呵一聲:「你先退下。」

  

  寧嫿戰戰兢兢站起,躬身告退。

  好在華玦並沒有要追究寧嫿的意思。

  他走近溫荔,眼睛沒看她,看著池子中的錦鯉,道:「我接她來,是為了大局。」

  溫荔淡笑:「不用解釋。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就好,我也不會多想。」

  華玦臉上的神色瞬間輕鬆:「嗯。」

  此後幾日,華玦沒接君越回來。

  他還是照常來南馨苑。

  她撫琴,他舞劍;她溫茶,他看書,兩人又常常在棋藝上較勁,溫荔還是次次都輸給他精心布好的棋局。

  他也再沒提同房的事情。

  她便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君臨登門的次數越來越密切,溫荔不知道他們現在正在密謀什麼,兩人談話時竹馬和晉安都被驅在門外守著,外人不得入內。

  自打太子落魄後,君將軍像是刻意避著有關太子的一切,除外君臨,君將軍與太子幾乎沒有交集,就連君越也一直住在君府。

  這些皇帝看在眼裡。

  竹馬將近日太子的情況稟報過後退下。

  寧嫿進來奉茶,她放了一封信在桌案上:「太子妃,二小姐又寄書信來了。」

  溫荔端起茶抿了一口,這個溫芷,自她嫁過來之後每月一封信,十分準時,像是怕她在這裡受欺負似的。

  十封信中,有九封是詢問她與華玦的感情如何了。

  是華玦更喜歡姐姐一點,還是更喜歡君家小姐一點,問的仔細。

  溫芷又問華玦待姐姐可好,在太子府吃得慣嗎,住得慣嗎,比溫父溫母問的都多。

  溫荔看著信,臉上的笑藏不住。

  這個小丫頭自小和她一起,同吃同睡,分別了,自然是想念。

  她的心暖著。

  溫芷問他們何時回溫府看看,家裡的海棠樹開花了,是姐姐喜歡的花。

  可溫府豈能是溫荔想回去就回去的地方。

  她提筆回信。

  信寫好,溫荔將信交給寧嫿,吩咐道:「給今兒個送信的人多些打賞,這一年來來回回的跑,也是頻繁,受累了。」

  「奴婢知道了。」寧嫿俯身應了一句。

  寧嫿剛出門,以山快步走來,匆匆施禮,細密的汗珠在她的額頭上明晃晃的。

  溫荔提起茶壺,沏一杯茶給以山:「喝口水再說話,什麼事這麼急?」

  以山擺手:「太子妃來不及了。」

  「你說。」

  「今日是十三公主的生辰,皇上命周淑妃在宮中好好舉辦,現在宴會已經開始了。」

  以山微微喘氣。

  溫荔擱下茶杯:「早前太子不是說了,這次十三公主的生辰,皇上不願我們去,我們也沒在邀請名單上,宴會開始就開始吧,太子已將禮物送去公主府了,還有什麼不妥麼?」

  以山搖頭:「事情有變。方才宮中來了傳口信的公公,說皇上的意思是十三公主和太子親近,公主生辰太子不在,公主會不開心,所以皇上又讓太子和太子妃前去為公主慶生。」

  溫荔的眸子一瞬由幽靜變得犀利,她聲音沉下來,問:「什麼時候下的旨。」

  「在宴會開始前。」

  「為何現在才通知前去,太子知道了嗎?」

  以山點頭:「許是傳口信的公公在路上耽擱了,又許是……有人故意延遲報信的時間。」

  溫荔眉頭凝住,她竟有些為華玦擔心。

  「太子現在已經知道了,他正在門口的馬車上等您,奴婢為您梳妝吧。」

  溫荔本想就這麼走,不耽擱時間,但這一身太素雅,進宮面聖怕會不敬。

  她皺了皺眉,指著門外守著的丫頭:「你來更衣,以山梳妝,妝容儘量簡單,要快。」

  「是!」

  溫荔以最快的速度穿上進宮的華服,梳頭好髮髻,妝容雖簡單,卻不失典雅。

  她快步朝門外跑。

  以山緊跟著她。

  一路上,陽光在樹葉交叉的縫隙中灑下細碎的光,薄而淡的暖陽落在溫荔臉上,一抹又一抹,光影美的如夢。

  等溫荔跑到馬車的位置,她伏在馬車旁已是滿頭大汗,累的氣喘吁吁。

  華玦靜坐在馬車裡,他掀開帘子,伸手將溫荔拉上來。

  溫荔上馬車坐在一旁,細小的汗珠順著她的髮髻落在鬢角,又緩緩的滑落至下巴。

  馬車向前快馬加鞭行駛。

  華玦遞過去一方潔白乾淨的手帕,溫聲道:「遲去也沒什麼要緊,反正已經遲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你何必跑這麼快,還累的滿頭是汗。」

  溫荔自然的從他手中接過手帕,擦拭額頭上的汗珠。

  華玦又遞來水壺,溫荔接過,揚起便喝了一口,這才漸漸覺得不那麼熱了。

  「遲了總是不好,若因為遲去,而被他人詬病,再惹父皇生氣,你的太子之位怕是真的不保。」

  華玦看著她講話,突然笑了起來。

  溫荔被看的不好意思,她把手帕水壺都遞給華玦:「你好奇怪。」

  「哪裡奇怪?」

  「明明很重要的事,你一點都不在意,也沒看你著急,倒和我剛進府,因為一點小事跳起來和我發火的華玦不一樣了。」

  華玦微微抬眉:「是嗎?」

  「是啊。」

  華玦淡笑:「你是說,那時候……我很幼稚?」

  她不著痕跡的點了一下頭,隨後又搖頭:「那時候至少還會憤怒,現在……」

  她彎了彎唇:「以前的喜怒,的確能叫人一眼瞧出來,現在你的悲喜倒叫人捉摸不透了。

  華玦只笑不語。

  馬車行到宮門口,華玦溫荔下車,步行去御和園。

  今日十三公主舉行生辰的地方,是昔日舉辦皇后生辰,皇后太子落敗的地方,華玦在那裡跪了數天。

  周淑妃操辦十三公主生辰,她再次選這個地方,用意明顯。

  華玦再次涉足,依然不能挺胸抬頭的面對眾人,她是想羞辱他。

  臨近御和園,華玦頓住步子,溫荔一腦門撞了上去。

  「你是不看路麼?」華玦抬手替她揉了揉額頭,語氣卻沒有責怪的意思。

  溫荔抱怨:「誰知道你突然停下來。」

  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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