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二章：婚事

  華玦窩在雕花木椅里，嘴角的笑意漸濃，像很滿意她的舉動似得。

  溫荔走過去，還有三兩步才到他面前，她站著不動了。

  「再過來點。」他伸出手像要牽她。

  溫荔沒伸手，她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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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玦伸手拉住她，說：「站太高了，說話費勁。」

  「……」

  「坐懷裡來。」

  他順勢拽了她一把。

  溫荔被拽進他懷中，心跳驟然加快。

  他嘴角帶笑，雙眸從她的眉間看到眼睛，再至鼻尖，最後到飽滿紅潤的唇。

  她被他看臉頰緋紅。

  「做什麼？」

  「方才欠你一個吻，現在吻你一下，把小情緒收起來好吧？」

  「啊？」

  華玦不給她多餘反應的機會，那薄而涼的唇吻了下來。

  他閉著眸子，長而卷翹的睫毛極其細微的顫動一下，一手攬著她的背，一手攬著她的腰，將人摁進懷中。

  懷中的人頭一次這麼安分，動也不動，像是被驚到的白兔，乖巧，美好，想讓人把她揉進身體。

  薄唇輕吻著她，靈巧滑膩的舌尖探入她的唇齒。

  似烈火，撩撥著她。

  她這才驚醒，雙手抵住華玦的胸膛，開始抗拒。

  有些情愫已開始蠢蠢欲動，如山洪如猛獸，勢不可擋。

  她越是抗拒，他越是來勁。

  但凡唇舌經過之地，必撩撥起一片火熱，吻來的綿長、熱烈、深切。

  溫荔急的出了汗。

  她猛地推了他一把，慌忙從他懷裡離開。

  退後兩步人站定，心還未定。

  她抬手擦在唇上，像是要抹去某些東西似得。

  有些東西可以擦掉，但忘不掉。

  她胸口起伏，站在原地看著他，華玦沒怒，沒驚訝，唇角帶著淡笑，與她對視。

  溫荔慌了，她轉頭就走，木盒也忘了提。

  門外候著的以山忙跟上去。

  走了一道，以山問：「太子妃，木盒呢？」

  溫荔低頭看手裡，是空的。

  「忘了。」

  以山怔了怔，看得出溫荔面色不對。

  「太子妃怎麼了？」

  「沒事。你去書房拿木盒吧，我在這等你。」

  「是。」

  以山走後，溫荔長出一口氣，拿手扇了扇涼風，臉頰的溫度似乎不低。

  她閉上眼，企圖讓心靜下來。

  這種感覺比晚上失眠還要要命的多。

  四月初，南馨苑的海棠開了滿園。

  池塘里的錦鯉也翻攪在春日中。

  華玦蓋著薄毯，躺在搖椅上曬太陽，溫荔在一旁溫著茶，看書。

  海棠的花瓣稠密，陽光稀疏，薄薄的一層淡金色灑下來，不晃眼，星點的光，平添了一份意境。

  以山寧嫿坐在小板凳上，隔的遠，有吩咐就前去伺候，沒吩咐就坐這休息。

  時光一時靜下來，生活慢了下來。

  自打御和園一事後，華玦難得清閒，沒從前那麼忙了，人也變得溫和不少。

  溫荔能感覺得到，這種平靜下正醞釀著某種情緒，只待哪日徹底爆發。

  晉安從小院外走來，快步上前，俯身道：「主子，五皇子的婚事定下來了，是祈丞相家的大小姐祈玫。」

  溫荔從書本上抬眼看了華玦一眼。

  晉安也看著華玦，沒反應。

  他接著道：「婚事定在這月的中旬，皇上的意思是主子和太子妃必須出席。」

  「嗯。」華玦輕輕應了一聲，仿佛沒仔細聽，又好像根本未在意話里的內容，他繼續躺在那裡曬太陽，眼睛也未睜開一下。

  晉安愣了半晌，俯身正準備退下。

  華玦又問：「母后去麼？」

  「皇上攜周淑妃參加婚宴，皇后在宸寧宮內為皇子皇妃祈福。」

  「母后不來也好，不然她心裡又要難受了。」華玦揮了揮手。

  晉安退下。

  溫荔移開眼繼續看書，她漫不經心道：「你倒不希望母后去。」

  「母后一向視我為驕傲，她又何曾受過這種屈辱。」他說的極慢，像是午後陽光下還未睡醒的少年，語氣慵懶，聽不出任何悲傷之意。

  「母后若去，周淑妃等其他貴人少不得會給母后難堪，而我……」他笑了笑：「一個落敗的太子，去參加這種場合……」

  華玦沒說下去了，他稍稍起身，睜了眼，看著她，又道：「那日，你又得和我受苦了。」

  溫荔抬手沏了一杯茶，起身端過去：「茶煮好了，嘗嘗。」

  華玦又笑了一下，他知道是她故意錯開話題，其實她的心要比他還軟。

  他看著她，只手去接茶，想也不想，端起就押了一口。

  「餵……」溫荔驚了一下，更多的是無語。

  華玦皺眉，張著嘴巴吸氣：「你想燙死我。」

  「你也看到了是剛從火上拿下來的。」

  「我哪有看茶，我一直在看你好吧。」

  「沒事，反正你皮厚，燙一下也不打緊。」

  「……」

  兩人笑鬧，不遠處的以山寧嫿抬頭看了看。

  寧嫿道：「太子妃近日對太子很是寬容唉。」

  以山應了一句：「是嗎？」

  「是啊，很少生氣。」

  「是嗎？」

  「是啊！」

  以山沒做聲。

  寧嫿疑狐的看以山一眼：「小木頭。」

  「什麼？」以山轉頭看她。

  「說你呢，木頭人。」

  以山低頭做自己的事，沒理會寧嫿。

  過了半晌，寧嫿又嘀咕道：「這宅子裡要是只有一個女主人和一個男主人，這畫面要多和諧有多和諧，一旦出現第二個女主人，破事就多起來了。」

  以山：「……」

  五皇子大婚之日很快便到。

  大婚設在五皇子府，權貴皆在。

  這日，溫荔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華琰的婚禮，華玦必須參加，他的意圖是什麼呢，若不是華琰向皇帝說些什麼，皇帝為何又獨獨說了句太子太子妃必須來。

  這些溫荔猜想到了。

  她試圖猜想那日的心情會是如何，她想，應該是開心，幸災樂禍，或許是冷漠，也或許是有一些不忍。

  相比之下，華玦顯得平靜很多。

  那日，溫荔和華玦到五皇子府邸的時間剛好，沒遲一秒。

  兩人進門府邸的太監倒殷勤，引著二人去上座。

  一路上遇到不少熟人，他們只是用眼神奇怪的看著他們，無人行禮寒暄。

  華玦不在意，甚至沒注意旁人的目光。

  溫荔看到了，心裡有了幾分較量。

  進殿，太監引著二人去上座，走到殿中看到本該設太子與太子的位置上卻坐著別人。

  權貴們看著站在殿中的太子太子妃，神色各異。

  溫荔環視一圈，明白了，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