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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章:暈倒

2024-05-02 19:23:19 作者: 呵綠

  君越急的團團轉,她話鋒一轉,柔聲道:「太子妃!求求你,救救殿下!過去是我錯了,你不要和我置氣,一定要救救殿下!」

  她艱難的吞了吞口水道:「我可以道歉,可以做任何事,只求你把殿下救回來。」

  她忽然又想起什麼,說:「或者,君越給你跪下都行。殿下他很好,不好的是我,你別怨恨他那巴掌,他是故意打給君家看的……」

  君越頹了。

  屋子裡毫無回應。

  只有不咸不談的風,一直吹著。

  吹得人燥熱的心,漸漸冷卻下來。

  

  君越忽地冷笑一聲,她終於明白溫荔根本不是真心愛著華玦。

  她從不吃醋,她只為她的丫頭生氣,卻從沒生過殿下對她好不好的氣。

  「溫荔,你沒進府前,我就聽過你的事,我派人查過你。憑什麼一個從未出現過的女人,一沒地位,二沒權勢,殿下卻會娶你做太子妃,可見殿下真心,而你呢!」

  君越咬了咬唇,淚滾下來,她聲嘶力竭道:「你根本就不愛殿下對不對!你心裡根本就沒有殿下,對不對?」

  這質問,溫荔沒法兒接。

  寧嫿臉色變了。

  她道:「你少胡說八道了!」

  君越道:「因為,你心裡一直裝的是另外一個男人!」

  裡面沒有任何動靜,但君越的一字一句溫荔聽的非常清楚,她單手死死板住窗欄的內沿。

  「溫荔,你的心讓狗吃了吧,殿下對你那麼好,如今你卻躲在這裡避嫌,你根本就不配得到殿下的愛!我如何不好,如何算計,但我的感情比你真實,在這點,我已經贏了!」

  溫荔另一手握緊手臂,她是不配,難道華玦就配了嗎?

  她的假愛,是為讓他倒台的計謀,而他,身負罪孽,是愛,還是占有?

  君越看著庭院裡正對門的屋子,她漸漸失望之極,她本不該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可她沒想到溫荔的心這麼硬。

  她道:「只要我活著,我定會想辦法讓你從殿下身邊消失,消失的乾乾淨淨,溫姐姐!」

  她話畢,轉身走了。

  寧嫿鬆了一口氣。

  以山還是那副凝重的樣子,這太子府的氣氛太壓抑了,每個人都很壓抑,寧嫿想。

  以山與寧嫿進了屋子,以山提醒道:「太子妃,君良媛走了。」

  「嗯。」她淡淡應道,情緒似無起伏。

  晌午時,溫荔用完午膳,她將池子裡的冰搗碎,丟了幾塊魚食,錦鯉游的歡快,你爭我奪,將食物搶的一點不剩。

  稀薄的陽光從枯樹杈上照射在這水面,錦鯉遊動波光粼粼。

  她看了一會覺得沒意思,又回房去睡了半個時辰。

  後來時睡時醒,做了一個沉長的夢,從華玦著紅衣娶她那日起,光怪陸離,奇奇怪怪。

  徹底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溫荔用過晚膳,忍不住問:「華玦還在御和園跪著麼?」

  「晉安過來報了信,皇上還在氣頭上,絲毫沒有讓太子起身的意思。」以山低頭道。

  「哦。」

  晚膳撤下,她看了會書,又問:「皇后那邊呢?」

  以山答:「皇后自顧不暇,目前禁足在宸寧宮內,沒什麼消息。至於……陳家,今日好像上奏了,皇上沒理會。」

  「哦。」

  今日溫荔睡的早,可躺在床榻上卻睡不著了。

  她翻了兩個身,起身問:「寧嫿,屋子裡的暖爐是不是燃的太旺了?」

  寧嫿撩開紗簾問:「還和平常一樣啊,太子妃怎麼了?」

  「我覺得有點熱,滅掉兩個吧。」

  「是。」

  又過了一日,溫荔有些百無聊賴。

  溫家的書信來了,求個安心,溫荔回了信。

  第四日時,溫荔開始坐立不安。

  她不知道不安的源頭在哪裡,大仇已報,卻沒想像中的釋然和快樂。

  若是景子臻還在就好了,他可以聽她說說話。

  還可以像個智者似得,開導開導她。

  君家沒了消息。

  這幾日以山的眉頭也一直沉著。

  半夜,晉安神色慌張跑來南馨苑,以山將他攔在門口。

  溫荔驚醒,或說,她根本就未睡熟。

  她起身,披了件衣服,走到窗前,隔窗問:「晉安,什麼事?」

  「回太子妃的話,主子在御和園暈倒了,臉色慘白,我們進不去,咱們想想辦法,救救主子,不然皇上還沒廢太子,主子就死在御和園了。」

  晉安說這話的時候語速很快,她聽得出這事很急。

  「我知道了。」溫荔戴著玉鐲的那隻手死死掐著手心,內心波瀾起伏,難以平息。

  她穿了衣裳,連夜乘馬車趕往宮中。

  她手中有皇后賞賜的腰牌,進出宮門暢通無阻,但皇上吩咐了,任何人不得去御和園探望太子。

  溫荔提裙,在夜深的宮中狂跑,以山和晉安跟著她跑,寧嫿留在府中。

  跑了好長一段,終於到地方了,溫荔第一次覺得皇宮竟有這麼大,她跑了這麼久。

  竹馬在外面守著,他見人來了,心終於落定了。

  「你們可算是來了,太子……」

  溫荔擺手,示意他不要說。

  她與晉安以山站在御和園外的石墩子處,看著裡面。

  溫荔瞧見他的身子歪倒在一旁無人攙扶,地上寒氣重,二月天呼出的氣還是冷的,華玦在這裡跪了四天四夜,不吃不喝,不睡,寒風侵體,不病,也撐不下去一直跪著。

  可如果就這樣跪死在這……

  溫荔重重的搖了搖頭,只覺得胸口更悶了,起伏也大了起來。

  她不能見死不救,如今他已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這四日,前朝皇帝並未閒著,他連帶著拔起了曾經效忠於太子的諸多大臣,以舊換新,抄家、流放、戴罪,風雲席捲,大涼的血腥味越來越重。

  她還不能讓他死,她也說過,她不要他死。

  她得讓他活著,償還景子臻餘下的生命,償還景家人百倍的喪子之痛。

  讓他這樣死,簡直太便宜他了。

  她是這樣勸說了自己。

  起碼,心裡好受幾分。

  溫荔下定決心後,她吩咐晉安和以山,就守在御和園門口,一旦皇上下旨讓太子回府休息,他們必須在第一時間將華玦接出來,遞上厚冬衣棉被,水與食物,儘快回府,請柳太醫來看。

  「那太子妃您呢?」晉安問。

  「我想辦法,讓皇上赦免他。」

  以山抬眸看了溫荔一眼,又很快低下頭,應了一聲。

  「放心吧,我會把他救出來的。」

  她給眾人寬心。

  三人皆應了一聲。

  以山道:「太子妃小心。」

  「我會的。」

  溫荔剛走,華玦用手肘撐著胳膊,半起身,朝這邊看了一眼,眸子儘是疲憊,血絲布滿雙眼,卻掩藏不住一抹深笑。

  這反應許是聽到了她的聲音,他撐起看一眼。

  一眼看過,人又倒了下去。

  晉安、竹馬、以山看到了,三人皆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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