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九章:救人
2024-05-02 19:23:17
作者: 呵綠
無聲的對話。
溫荔望錦鯉,又望月。
她念著景子臻的名字,仿佛他就在她身邊一樣,一刻也不曾離去。
天竟然就這麼漸漸亮了。
它從黑,到深藍,再到灰白,如今已是金橙橙的一片。
月從明亮到被太陽吞噬,星子倒算識趣的,太陽還未出來便藏了起來。
溫荔看到這抹光才驚覺已是一夜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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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時常看著這些,就覺得很美,忘記睡覺就忘記睡覺吧。
反正餘生多得是可以睡覺的時間。
華玦在御和園跪了一夜,還未回來。
以山叩門,進來:「太子妃,君良媛帶著一個丫頭到咱們南馨苑來了。」
她本是要服侍溫荔起來,結果進來才發現,溫荔合衣坐在窗邊,竟一夜未眠。
寧嫿打了熱水跟著以山進來。
「太子妃……」寧嫿將水盆放好,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溫荔起身:「我自己梳洗,以山你帶寧嫿去門口守著,說我在休息,誰也不見。」
「是。」
不過一夜,太子企圖謀逆造反,皇后謀害妃嬪的事早已傳遍寧京城。
君府。
君臨知道這事之後本有心瞞著君越。
可不知怎麼的,君傾那個不懂事的丫頭說漏了嘴,君越知道了。
君越抓住君傾細細問了緣由,她小臉嚇得慘白。
昨夜竟發生了這麼多事,皇后太子一夜之間盛寵不復存在。
君越跑去求父親幫忙。
君將軍回絕了她。
太子被疑謀逆造反,千戶所統領包宏碁、包衣佐領席翼絕、寧遠將軍張碩都被革職抄家。
君將軍與太子交好,又是太子的最大的支持者,女兒也嫁去太子府,此時此刻,他怎好再出面,這風波躲避都躲避不及,如何再迎上去?
若是迎著風波而上,君家定不能倖免於難,這風波會把君家攪的粉碎,甚至連渣都不剩。
君越哭著從地上站起:「爹爹,你若不幫殿下,女兒便自己想辦法!」
她哭著要出去。
君將軍呵一聲:「站住!」
君越聞言止步。
「你能想什麼辦法?啊?」
君越不說話。
「你現在唯一能想的辦法就是求如何自保!若是皇上想要了太子的命,你的命也就懸了,你以為你現在站在這裡,和我說話,你就沒事了?」
君越咬著唇。
君夫人進來,皺了皺眉:「少說兩句。」
「你最好別做什麼出格的事,我不想因你的魯莽而讓君家跟著陪葬!你明白嗎?」
君越哭的傷心,君夫人摟住她,輕拍她的背:「哭能解決什麼辦法,別哭了,擾得你父親心煩。」
「母親,我去想辦法救殿下,天氣這麼冷,不能讓殿下一直跪在御和園啊,這樣會出人命的!」君越拽著君夫人的衣袖哭訴道。
「連你弟弟都沒辦法的事,你能有什麼辦法?」君夫人嘆一口氣。
君越欲哭無淚,她死死咬著唇,半晌,憋出一句話來:「我去找太子妃!」
「一介女流能有什麼辦法!你是糊塗了不成?」君將軍鄙夷道。
君越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了,她只知道這個太子妃聰明的很,也邪乎的很,能言善辯,如果她能幫殿下,殿下也不至於一直跪著,起碼會比現在的狀況好一點。
「女兒也沒有別的辦法。」
君越話畢跑了出去。
君將軍神色一慌,喊:「攔住她!」
君夫人看了君將軍一眼,彼此心知肚明,若是君越求了太子妃,真的能將太子救出來,對君家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君將軍又嘆了口氣,道:「派人跟著她,只准她去找太子妃,不准去宮裡!」
君夫人用眼神指了指,紅袖當即跟了出去。
太子府,南馨苑。
「我要見太子妃,你們讓開!」
君越來勢洶洶,以山和寧嫿也分毫不讓,將君越堵在院子門口。
溫荔站在窗邊,窗子開著縫,能看到外邊發生的一切。
君越急的臉都憋紅了。
溫荔不用聽,也知道她來找她是做什麼的。
她一瞬覺得沒什麼意思,抬手要關窗時,君越放大了聲音。
君越見這兩丫頭堅持不讓她進去,想也知道是溫荔吩咐過的,她大聲喊,溫荔即便不見她,也能聽到內容。
「太子妃,殿下一夜未歸,當時御和園宮宴你在場,什麼情形你最清楚不過,如今你卻能一人安然回來,把殿下一人留在那兒,你倒是想想辦法救救殿下!」
君越話畢,踮起腳尖左右看,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太子妃!太子妃!」
她喊兩句,以山沒攔著,她側頭沉默的看一眼屋內,不知此刻溫荔是什麼反應。
跟著君越來的紅袖拽了拽君越的衣袖,小聲道:「君良媛,咱們先回去吧,興許太子殿下一會就回來了呢,夫人說了,咱們不要跟太子妃起正面衝突。」
君越急的早已是滿頭大汗,她猛地拽回衣袖,呵道:「你算是什麼東西,滾開!」
紅袖是君夫人身邊得力的丫頭,如今被君越訓斥,臉上自然是掛不住的。
她閉了口。
君越狠狠地瞪她一眼。
這丫頭不懂她對華玦那份執著,別說是為了他與溫荔起正面衝突,就算是讓她跪在溫荔面前,只要能救華玦回來,她也是願意的。
她也知道,感情有時候卑微了並不是一件好事,可她已經無可救藥,沒辦法了。
君越繼續喊道:「太子妃,殿下帶你去過東珠碼頭,你一定知道什麼!殿下現在已貴為太子了,也有無上榮寵,他是不會造反的,你倒是去父皇面前為殿下證明清白啊!他可是你的夫君!」
寧嫿聽不下去了,她冷哼一聲道:「君良媛怎麼不到皇上面前替太子求求情說說清楚呢?太子也是君良媛的夫君啊?你們君家知道厲害關係,知道避嫌了,憑什麼讓我們太子妃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我們溫家就不知道麼?」
君越一時怔住。
她不是沒想過,可是父親不讓,這其中的厲害關係,這豈是一兩句能說清楚的。
皇上已經為這謀逆之事斬了三位大人的腦袋了,君家如今豈不就是皇上的眼中釘肉中刺,不除之而後快,皇帝怎麼坐得住。
這道理君越懂,她溫荔更應該懂吧。
更何況,皇帝根本沒理由處理溫家,溫荔……太微不足道了。
君越不理寧嫿,繼續喊:「太子妃,殿下那麼寵你,如今殿下落難,你就能安然就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