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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觀看

2024-05-02 19:18:23 作者: 呵綠

  「唉!太子妃!」

  走在後面的大夫看到,驟然喊一聲。

  華琰倏地轉過身,看到溫荔再次往牆上撞。

  他眉心一皺,身子飛出去,攔腰將溫荔抱住,兩人撲到在地。

  他的手蹭在枯草里,手心扎了好幾根幹掉的刺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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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荔在他懷裡,動彈不得。

  他看一眼她,她也正看著他,眸子平靜如水,像是早就料到一般。

  故意的。

  這女人怎麼這麼烈,不給鬆綁就撞牆,非得以死相逼。

  他起身,揮手,面無表情道:「給太子妃鬆綁!」

  看守的人替溫荔鬆綁。

  溫荔的手腳得到自由,她自己將腦後的布條解開,把嘴裡塞的布團取出來,扔在地上:「給我一杯水。」

  華琰看她,眼眸如鷹。

  他沒理解鬆綁後的第一句話不是質問他為何綁了自己,而是只要一杯水。

  「皇嫂渴了?」

  溫荔搖頭:「你給我嘴裡塞得布團有股餿味,我漱口。」

  「……」

  華琰啞口無言,揮手:「給太子妃一杯清水。」

  「皇嫂性子夠烈啊,為何撞牆?想尋死?」

  她搖頭:「只想要一杯水漱口。」

  然,真實原因並不是這樣,五皇子不信她,屢次設計試探,她越順從,他便越不信。

  華琰越來越不懂溫荔,思維的確異於常人,他的興趣一點一點被她激起:「臣弟改變主意了。」

  溫荔正喝了一口水,看他:「嗯?」

  「這場戲臣弟想邀皇嫂一同觀看。」

  溫荔將漱口的水吐回杯子裡,遞給下人。

  「我以為你改變主意要放我走。」

  華琰朗笑:「臣弟費盡周折將皇嫂請來,戲還沒看,怎麼會輕易放皇嫂走?」

  溫荔沒笑意的彎了彎唇角。

  外頭跑來一個黑衣人,站在柴房外,雙手抱拳道:「五皇子,屬下有要事稟報。」

  那人看了一眼溫荔。

  華琰:「你說。」

  那人道:「太子單槍匹馬……來了。」

  華琰眸子裡染上一層微妙,眼睛嘴巴漸漸笑了起來:「如今到哪了?」

  「剛進泉口村。」

  「確定一個人?」

  「回五皇子的話,是一個人,一個人來的。」

  華琰的笑意更深,道:「好,按計劃進行。」

  「是!」

  那人抱拳下去。

  溫荔明白,他在試探,她在華玦的心中到底占據多少分量。

  他定是讓人告訴華玦,救她,只能一個人來,於是他來了。

  「皇嫂,請吧。」華琰側身,讓出一條路來。

  方才那人說華玦到了泉口村。

  泉口村是什麼地方,溫荔並不知道,應當還在京都。

  她出了柴房,外面是四合院,院子空曠,沒有植被,涼風習習,樹影高大,四周安靜異常,應當是在京都的城邊上,四周比較荒涼。

  她冷的抱緊雙臂。

  華琰看到,不動神色將自己的披風解下,披到溫荔身上,不看她,向前走,道:「臣弟把皇嫂請來,若是讓皇嫂染上風寒便是臣弟的不是了。」

  溫荔淡笑,反問:「請?」

  「……」

  「被人當街搶奪西,再造人暗算被打暈,雙手雙腳被綁著,嘴巴塞著餿掉的布團,關在黑暗封閉的柴房裡,這也算是請?」

  華琰被懟的一句話沒有。

  「原來五皇子都喜歡這麼請人?」

  華琰大笑:「皇嫂的利嘴,真是名不虛傳。」

  「我還有悍婦的名頭的,別逼我讓五皇子領教一番。」她的語氣已經十分不和善。

  華琰只笑不語,穿過院子,將溫荔帶上高樓,看來今日之舉,真是惹惱了她。

  樓梯一片漆黑,轉折曲回,丫鬟在前面打著燈籠,微弱的光將前面的台階全部照亮。

  溫荔奇怪,但並未問出口。

  直到上了三樓,房間依舊漆黑無比,只有月光從紙窗戶中瀉下,如一層淡金色的沙粒撲在地上。

  靠窗子有一桌兩椅。

  丫鬟吹滅了燈籠,。

  溫荔眼前瞬間一片漆黑,在夜間她的視線一向不太好,最後一個台階差點絆倒。

  華琰抓住她的胳膊。

  她站穩身子。

  華琰沉默著拽著她的胳膊往靠窗的桌椅那走去。

  溫荔忍不住問:「這麼黑,為何不點燈?」

  華琰笑了笑,眉目帶著一絲邪性:「我們這裡點了燈,皇兄不就看到了?」

  溫荔沒聽明白,他拉著溫荔的胳膊,將她安頓在椅子上,華琰坐在對面,說:「好戲已經開始了,皇嫂請看。」

  她順著華琰的目光朝下看去,遠遠地邊看到牆頭外,一個人身穿著淺色的衣服騎著一匹應當是白色的馬走著。

  道路兩旁全是燈籠,亮如白晝。

  溫荔認得出,那個身影就是華玦的。

  他是來尋自己的。

  走了不過五米,馬突地向前栽了一個跟頭,華玦猛地從馬背上躍起,單手拿著劍,警惕的環顧四周。

  華琰解說:「我們在地上布了陷阱,馬是騎不成了,皇兄只能步行向前走。」

  白馬栽完跟頭之後便再沒起來,華玦蹲下身子,似在查看白馬的狀況。

  在這時,他蹲身,背對著牆壁,牆壁上竄出二十多黑衣人,手拿著弓箭,悄悄地對準華玦。

  溫荔的心被提起。

  她問:「他會死麼?」

  華琰收回眸子,轉頭看她,見她是認真問的,不像是開玩笑。

  她又重複:「今晚他會死嗎?」

  華琰道:「不會。皇兄征戰沙場多年,這點事小意思,難不倒他,頂多是受點皮外傷。」

  華琰話畢,黑衣人將弓箭拉開,射箭。

  「如果能讓皇兄這麼輕易就死了,臣弟還何須大費周折請皇嫂來。」華琰淡笑。

  剎那間,數隻箭從牆壁上射下,嗖嗖地形成無法逃脫的網,刺穿幾盞燈籠,瞄準了華玦。

  華玦轉身,幾隻箭擦肩而過,他單手拿著劍,劍身並未出鞘,手臂飛速轉動,撥弄箭雨。

  片刻之間,白馬如同刺蝟一般,血流滿地,數隻箭立在華玦周圍。

  華琰手中拿著精緻小巧的遠鏡,看了半晌,將遠鏡遞給溫荔。

  溫荔從遠鏡中看著。

  鋒利的箭,白馬,污血,他臉上的表情都更加清晰。

  他的白衣被箭刺破,雖都沒有傷及到要害,卻也流了血,整個人狼狽至極,白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整潔乾淨的白衣缺失了往日的貴氣。

  在抵擋箭雨的同時,他的眸子看著四處,那剎那,兩人在暗中對視。

  她猛地將遠鏡放下,從窗子裡往下看,確定他是在看著這裡。

  隔著燈火廝殺,他眼眸從容,與她隔樓相望。

  溫荔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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