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掌嘴
2024-05-02 19:17:00
作者: 呵綠
華玦回頭看一眼晉安,一笑,轉身問:「看出來了?」
晉安道:「看出來了,主子每次去和太子妃吵架,鬧事,都裝作很生氣的樣子,出了南馨苑的門主子其實是開心的。屬下不懂。」
「你看出我是故意的,她也知道我是來給她找不痛快的。」他伸手佛去衣袍上的海棠花瓣,道:「日子過舒服了,刺激她一下也是好的。」
晉安聽的越發糊塗:「主子,屬下還是不明白。這梁子結大了,太子妃還怎麼原諒主子?」
華玦的眸子微微一沉,道:「是啊,現在總得讓她恨著我。在府中整日無事,得給她找點事,轉移注意力,不然一天不知再想些什麼想不開的事。給她製造點麻煩,讓她對我多添一份恨意,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主子想的周到。」
「你最會揣摩心意,卻還來問我這個。」華玦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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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安肅穆道:「屬下揣摩的是主子的心意,卻也有揣摩不透的時候,主子若不說,屬下也只能去猜了。」
華玦去的時候,兵部尚書李江鶴早已在書房等候多時。
弄影悄悄潛伏在屋頂上,趴著一動不動,聽著裡面的對話。
晚膳用罷,不過半柱香的時間,華玦晉安,君越禾歲,果真都來了。
以山進來傳話:「太子妃,他們來了。」
溫荔看向窗戶。
禾歲身後帶著一行宮人,大約五六個。溫荔初步判斷這些人應該就是那日在梅落苑打寧嫿的宮人。
很好,都來了。
溫荔收回眸子,繼續在棋盤上擺陣,十幾種陣法她都研究透了,只是還未棋逢對手。
華玦進來,只有溫荔門外的幾個宮人行禮迎接,屋子裡的以山躬身行禮,溫荔坐在軟座上,手底是一幅棋局,手執一枚白子,專心致志的看著棋局,頭也未抬。
晉安看到,默了聲,同以山立在一旁。
華玦坐在隔桌的軟座上,看著溫荔布的局,並未開口。
君越也瞧見了,只是華玦未發話,她不好先開口。
禾歲跟著君越進來,瞧見溫荔如此坐著,屁股也不抬一下,見到太子權當做空氣一般,她氣就不打一處來,想也不想,只當有太子撐腰,她上前呵道:「大膽,見到太子,還不行禮讓座!」
整個屋子靜的出奇。
溫荔緩緩抬起眸子,轉頭看禾歲一眼。
禾歲的心尖在打顫,她站得筆直,理直氣壯的。
溫荔回過眸子淡淡道:「你見著太子妃為何不跪?」
禾歲沒了話。
溫荔不饒:「嗯?本宮問你話呢。」
禾歲吞咽一口口水,道:「是太子妃不行禮在先,奴婢只顧著太子的尊嚴,所以才提醒太子妃一句,還未來得及給太子妃行禮。」
禾歲自認為扳回一城,她微微揚著下巴,神情帶幾分傲氣。
溫荔看著棋局,落下一子,語氣不冷不淡道:「太子府的事,何時輪到一個奴才發話?」
禾歲嘴巴張圓,卻不知如何回話。
君越臉色一僵,溫荔好一張利嘴,她上前拉了禾歲一把,柔聲笑道:「都是奴才不懂事,衝撞了溫姐姐,還望姐姐不要見怪。」
君越轉頭擰著眉,呵道:「還不快跪下給太子妃認錯!太子府的事,豈是你能插嘴過問的?」
禾歲見君越如此,她即使再不願,還是跪地,服服帖帖道:「奴婢給太子妃磕頭認錯,是奴婢嘴笨,衝撞了太子妃,還望太子妃恕罪。」
禾歲等了一秒,兩秒,溫荔並未發話叫她起身。
君越臉色一白。
華玦看到,說:「別光站著,賜座。」
以山不動,晉安無奈,上前搬了一張椅子給君越,君越入座。
禾歲還跪著,溫荔將陣擺好,抬起頭,問:「太子來有何事?」
「的確有事。」華玦手中把玩著玉器,胳膊肘靠在桌角,沉聲:「禾歲抬起頭來。」
禾歲抬起頭,兩個臉頰已經由紅轉紫,腫的沒了眼睛的位置。
「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溫荔適當性的看了一眼,搖頭道:「不知,還望太子明說。」
華玦眯起眸子,晌午他走的時候溫荔可不是這麼說的,她明知故問。
「禾歲你自己說。」
禾歲道:「昨晚,奴婢在菊月苑守夜,太子妃讓以山綁了奴婢去南馨苑,並將奴婢的眼睛嘴巴捂著,讓寧嫿摑打奴婢的臉頰一百多下,還口出狂言,辱罵我家小姐!」
「完了?」溫荔問。
「完了……」
整個屋子的人都看著溫荔,等她做何解釋,畢竟堂堂太子妃綁了一個丫頭去自己苑裡毒打,傳出去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溫荔平靜開口:「那本宮問你,本宮為何要這樣做,與一個丫頭過不去,倒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禾歲咬牙切齒:「奴婢當然有原因!前日,寧嫿在梅落苑衝撞了我家小姐,奴婢命她們六人懲罰了寧嫿,因此寧嫿懷恨在心,告訴太子妃,太子妃這才叫人綁了奴婢,以此泄恨。」
那六個宮人站成一側,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溫荔掃過一眼,問:「懲罰?說說你們是如何懲罰寧嫿的。」
宮人們哆哆嗦嗦不知如何作答。
禾歲道:「左不過也是懲罰了幾個巴掌而已。」
溫荔淡笑,她回過頭,看著華玦道:「禾歲所說,我從未聽聞,更別說寧嫿遭這些人摑掌。」
「何以見得?」華玦問。
溫荔看著華玦,眼眸似笑非笑,少了幾分恨意:「首先,我並沒有叫以山綁了禾歲來,如果有,請禾歲出示證人;其次,禾歲說是因為寧嫿被打這才結仇,這更是無稽之談,寧嫿從未向我說過此事,禾歲說的那日寧嫿並不在太子府中。」
「你胡說!」禾歲猛地抬起頭喊道:「太子妃胡說,奴婢所言句句屬實,以山綁奴婢的時候,奴婢是沒有證人,但是在梅落苑處罰寧嫿,這些人都可以作證!」
「還有沒有規矩了!」華玦黑著眸子,呵斥一句。
君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道:「禾歲,在殿下和太子妃面前,不得無禮,還不快道歉!」
禾歲咬牙切齒,她何曾如此窩囊過。
禾歲不道歉,君越的臉色難看至極。
溫荔淡笑道:「無須道歉,管教下人是太子妃的本分所在。」
華玦看著她。
溫荔收了笑意,道:「以山,給寧嫿張嘴二十,以示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