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2024-07-18 04:38:59
作者: 君幻鳳
靈兒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的話語有些過份了,可是此刻心中哪裡管得了這些,只得嘴硬著:「若皇上不是迷惑,何以就不能放了奴才離開呢,奴才也不過是個貧民而已,哪裡讓皇上這般的掛念了。」
康熙眯著眼睛看著靈兒,眼中冒出的精光卻有著一絲的危險:「你確定你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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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堅定的點了點頭:「奴才要離開。」語氣是鏗鏘有力。
康熙仍然這般看著她:「你可知道,你已經是朕的女人,作為朕的女人,是不容許再和別的男人有瓜葛的。」
靈兒聽了苦笑道:「我從不曾想過和別人要什麼瓜葛,即使不是你的,我也不會成為別人的,我只想安穩的過自己的平凡的日子。」因為無奈,靈兒連稱呼都忘了換了。
康熙聽了,心頭卻大怒,在他心中,這靈兒這般的拒絕自己,想來是為了她那個死去多時的丈夫,因此滿臉不悅道:「在你的心中,難道只有那他他西嗎?」
靈兒聽了,不覺雙目含淚:「即便有他,如今的我,也是不得再見他了,也沒個臉面見他。」
康熙一把抓住靈兒的手:「你此話何意,你就如此不待做朕的女人嗎?」
靈兒認真的看著康熙:「皇上,做你的女人,就一定要有耐心和氣量的,奴才不過是個平凡人,做不來那事情的,求您放了奴才吧。」
康熙原本散了怒氣這回又開始凝聚:「做不來,那麼什麼事情才是你能做的來的?」
靈兒看了看被康熙拉的手,疼痛直傳了過來,想來這手必然是有了淤青了,不過她還是忍住了這一份的疼痛,看著康熙,眼中卻是自己的堅持和執著:「皇上,奴才不過是個平凡的女子,你何苦這般執著。」
「平凡?哼。」康熙冷冷笑道:「你為何不說你不過是個被休的下堂婦呢。」
靈兒一愣,嘴角一絲自嘲:「是啊,我不過是個沒人要的下堂婦而已,因此素來也是被人輕賤的。」
「很好,輕賤是嗎?」康熙的嘴角有一絲的殘忍,眼中多的也是更盛的怒氣,只見他,一手抓著靈兒,一手隨手扯下了大氅,然後扔在地上,接著也不管靈兒會什麼反應,竟一把把她推倒在地,而自己則整個人固定住她,然後冷哼道:「既然是輕賤,朕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輕賤。」說完一手就一把撕開了靈兒的上衣,棕色的中衣露了出來。
靈兒大驚,雙手掙扎,喊道:「皇上,你不可以這樣做的。」
「這天下還沒有朕不可以的做的。」康熙並沒有停手,心中卻是憤恨,他不明白自己哪裡比不得她心中的那個死去多時之人,因此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占有她,即便是得不到她的心,也要讓她的人永遠屬於自己。
靈兒雙目落淚不止,第一次的發生,是因為自己失神,可如今如何能在這般的境況下容許自己再和他有糾葛,淚水,心痛,她一咬牙,咬下了舌頭。
康熙發現原本掙扎的靈兒竟不動了,定睛一看才發現她的嘴角流出了一絲的血漬,心中大驚,顧不得別的忙放開靈兒,查看她的一切,才發現她竟然是想咬舌自盡,想來原也是沒休息好,此刻雖然是昏迷了,可這舌頭也只是傷了表皮,可即便是如此,還是讓康熙的心大痛,他顧不得兩人此刻狼狽的樣子,忙把靈兒用大氅裹住了,一躍而上一旁的馬匹,朝所住的營地而去。
一到營地,根本就不管別人詫異的目光,康熙抱著靈兒衝進自己的帳篷,邊走邊還喊著:「來人,宣太醫。」
聞聲出來的李德全忙一邊使人叫喚太醫,一邊又讓人傳了丫鬟進來。
康熙小心的把靈兒放在自己的床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總覺得靈兒的臉色更加的白了。
看著這樣的靈兒,康熙覺得自己的心好似也要裂開了,因此只催一旁的李德全:「這太醫怎麼還不來?」
李德全忙再出去人讓人去瞧去,年老的太醫,被一個內侍拉著跑了進來,只喘著氣給康熙施禮:「微臣見過皇上。」
「別多禮了,快來瞧瞧她的傷勢。」康熙忙催著。
太醫上前,仔細的查看靈兒的傷勢,康熙則在一旁焦急得看著太醫,好一會太醫才對康熙道:「啟稟皇上,這位姑娘只是皮外傷,只要小心將養,只半個月也就好了。」
康熙不信的看著太醫:「你確定她是皮肉之傷,為何卻會昏迷不醒?」
太醫忙躬身道:「回皇上的話,這位姑娘是氣急攻心才昏迷的,想來是受了驚嚇,一會微臣開了藥服了,沒多久自然也就醒了的……」
「可朕看見她咬了舌頭了?」康熙還是不放心。
太醫忙道:「皇上放心,這姑娘的舌傷並不重,只擦了百花玉露膏數日就會痊癒的,只是在半月內,暫時還是別讓這位姑娘開口多說話,畢竟雖是皮肉傷,傷的是人體最脆弱的舌頭呢。」
康熙點了點頭,然後擺手道:「既然如此,你快去開了藥方去,順便你一定要親自監督煎藥,可不得出半點的岔子。」
「喳。」太醫忙領了命令退了下去。
待太醫離開,康熙才命李德全把找準備好的丫鬟都叫了進來,給靈兒更衣,他自己則出去也換了一身衣服,又處置了些許的奏摺,當他再度到裡面看靈兒的時候,已經是上燈時分。
康熙看著一旁侍候著的竟兒:「你們姑娘可醒了?」
竟兒搖了搖頭:「才奴婢給姑娘餵了藥,姑娘還不曾醒呢。」
康熙點了點頭,對李德全道:「你們都下去吧,朕要在這裡坐坐。」
李德全看了一眼康熙,然後和竟兒打了一個手勢,又對一旁站著的丫鬟們揮了揮手,於是眾人悄然退了下去。
康熙坐在靈兒旁邊,看著靈兒蒼白的臉,心中一嘆:「朕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般的事情,可是朕並非有意為難你的,你知道嗎,朕自八歲登基以來,經歷了不少風波,除鰲拜,削三藩,立朝政,哪一樣不讓朕心自豪的,可是對你朕卻有眾多的挫敗和無奈,朕明白,你自然是愛你的丈夫,可是朕嫉妒,是的朕真的嫉妒,這整個大清都是朕的,為何你的心卻不可以是朕的呢。」康熙拉起了靈兒的手,看到她手上的淤青,不覺又一陣心疼「朕從沒想過要傷害你,朕只是不想你離開了朕而已的。」康熙托起靈兒的手輕輕的吻了吻她的手背,接著又道:「朕知道你想離開,只要你好起來,等你痊癒了,朕就派人送你回了京城,朕發誓朕絕對不勉強你了,好嗎?」
隨著康熙的聲音,靈兒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淚珠,其實靈兒在康熙說話的時候就醒了過來,只是她不想見他,所以寧可閉著眼睛,但是當她聽到了他這般的話的時候,再也無法忍住,她的淚水無可抑制的落了下了,隨這淚珠的滑落,她睜開了眼睛:「真……的……?」才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舌頭真的很疼。
康熙一見靈兒醒來,驚喜打看著靈兒,見靈兒說話忙道:「太醫說了,雖然不是大傷,可也是要將養半月的,所以你不要說話,好生將養,等你將養好了,朕派人送你回京就是,君無戲言。」
靈兒點了點頭,她看著康熙,眼中是感激,知道要康熙一個皇帝讓步是多麼不容易,只是自己真的無意成為他生命中的點綴。
因為有了康熙的承諾,靈兒開始小心的養傷,當然最主要的是所用的藥材都是最好的,而康熙自打靈兒醒過來後,只住在外面的帳篷中,再也沒有進來看靈兒。
靈兒的心不覺有些失落,可同時也安慰自己,也許這樣才是最好的,至少,這樣,自己走的時候再也不會有所遺憾。
轉眼半月過去了,靈兒在獲知傷愈的消息後,就回了自己的帳篷,同時讓竟兒開始收拾自己的行禮。
康熙自然是知道靈兒的一舉一動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敢去見靈兒,怕見了靈兒,她就會提出離開的事情。
靈兒整理好了一切,想想自己也是應該離開的時候了,因此去求見康熙。
再度相見,恍如隔世,靈兒竟發現康熙雖然還是一派君皇的威嚴,可眼中多了些許的落寞,不覺竟心頭一緊。
康熙看著靈兒有些消瘦的臉龐道:「怎麼又瘦了這許多,可是底下人都沒好好侍候了你的。」語中的關懷不曾少了半分。
靈兒忙搖頭道:「不管那些人的事情,一日三餐也沒少了我的,只是素來也是吃不多而已。」
康熙點了點頭:「你也應當多吃些呢,看你這般的消瘦,也真是讓人不得放心了。」
靈兒低下頭,盈盈一拜:「今兒,奴才來見皇上,是跟皇上告辭的。」
康熙明知道遲早會有這一日,可如今聽靈兒親口提出,不覺心下更加的黯然:「啊,你要走了啊。」
「是的,奴才要走了。」靈兒低頭道。
「別在朕面前稱呼什麼奴才了,朕從來沒當你是奴才的。」康熙看著靈兒。
靈兒的頭低的更低了:「我……靈兒是來向皇上告辭的。」
康熙想了想道:「也好,朕明兒會讓李德全準備好的人,護送你回去,你是回宮中德嬪那裡,還是去納蘭府。」
靈兒抬頭看了一眼康熙,又低下道:「我還是回姑姑家吧,畢竟那宮中也不是我常待的地方。」
「好,朕明白了,朕會派人送你回去的。」康熙點了點頭,低頭卻掩飾掉了心中的不舍和寂寞。
靈兒聽了再度盈盈一拜:「既如此,靈兒先告退了。」說完也不等康熙反應,就退出了帳篷。
康熙張口欲喚住她,可最終沒有出聲,直到靈兒離開,康熙一把掃落了桌上的文房四寶,他不想她離開,可是他也不想她傷心,想起她要離開,他的心就好痛好痛:「來人,拿酒來。」
此刻也許只有這杯中物才能讓他去了悲痛。
李德全看著康熙這般的樣子,不覺也嘆氣,他不是不知道女色誤國這個道理,可是若這女色是靈兒,他覺得絕對不會有這一層的危險,只是看樣子當事人都想不通,這讓他一個做奴才的也實在是束手無措了。
康熙邊喝酒邊看了一眼一旁的李德全:「德全,明天派些可靠的衛士送靈兒回去。」
「奴才知道。」李德全忙道。
康熙點了點頭,繼續喝酒,李德全一旁擔心的看著康熙:「萬歲爺,酒容易傷身。」
康熙苦笑一聲:「傷身總比傷心好。」說完繼續喝了起來。
李德全暗暗嘆了口氣,決定去找靈兒去。
此刻的靈兒,只披了一件白底紅梅翻遍斗篷,坐在帳篷前的篝火前面,默默沉思著,想起幾年前的自己對未來充滿了希望,可是如今一切卻是茫然。
李德全過來看見靈兒正靠坐在一處旗杆前,默默無語,因此上前道:「靈姑娘。」
靈兒忙起身:「見過李公公。」
李德全忙道:「姑娘不可多禮,如此可是折殺奴才了呢。」
靈兒明白李德全的意思,不過她無意解釋很多,因為問李德全:「李公公不在皇上跟前當差,何以來我這裡了?」
李德全笑了笑,然後道:「聽說姑娘明兒要走了,因此奴才來看看姑娘的。」
靈兒微微一笑:「靈兒讓公公掛心,也是靈兒的罪過了。」
李德全看著靈兒:「姑娘,我能問姑娘一個問題嗎?」
靈兒點了點頭:「當然,請公公只問就是了。」
李德全認真的看著靈兒:「姑娘為何不願意從了皇上。」
靈兒一愣,然後低頭道:「公公這話是何用意呢,靈兒也不過是個平凡人而已,如何說什麼從不從的,總也是靈兒高攀不上才是呢。」
李德全搖了搖頭:「姑娘說的瀟灑,可姑娘知道皇上的苦嗎,自小皇上就沒有尋常孩子的歡樂,八歲登基,在孝莊文太皇太后的扶持下才一步步走了過來,為了除鰲拜,娶了索額圖的孫女做皇后,為了整個大清付出了一聲心血,削三藩的時候,別人不知道,奴才可是親眼看著皇上每日沒日沒夜的想計謀想對策,如今好容易這江山穩定了,為了鞏固愛新覺羅家的一切,他還要納一些自己也不記得名的人為妃為嬪,原本奴才以為皇上必然也是這般過的,畢竟愛新覺羅家多的是情痴,當年的太祖皇帝為了宸妃而英年早逝,接著是先皇太宗皇帝為了董鄂皇貴妃而早早離去,因此皇上心中早已經決定是寧可多情也不痴情的,因為尋常人家痴情可以,可在這帝皇家是不行的。」
李德全緩緩的述說著康熙的一切,靈兒也側耳仔細的聽著。
「不想這皇上遇上了你,我從沒見過皇上如此過,他是一國之君,可是卻你為退讓三分,別的奴才是不知道,可是姑娘昏迷時候,皇上的焦急是騙不了人的,那時候奴才才知道,其實皇上早已經對你入了心了,要知道他是天之驕子,自然是不會討好人的,素來在宮中,哪個宮的主子宮女不討好了他的,偏是你卻如此的對他,記得當時你失蹤,奴才是第一次看到皇上失態,為一個女子置氣,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奴才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可是那日萬歲爺因為你的焦急,奴才是深有體會的,如今你要走了,說再多也無用,奴才只希望,姑娘你能去看看皇上,雖然皇上嘴上說了爽快,可心中的疼真的只有奴才知道。」李德全邊說邊看著靈兒。
靈兒微微一愣,她不知道康熙竟會如此,何況她明白自己的一切,也不值得他這般對她,離開對大家都好,何以他竟是不明白的,不覺幽幽嘆氣。
李德全見靈兒有些沉思,因此也不多說什麼,只瞧瞧離開,因為有些事情還是要他們當事人自己去想明白才是真的。
當靈兒抬頭的時候。李德全已經離開,她拉了拉身上的斗篷,不自覺朝康熙的帳篷而去。
徘徊在外面好一會,靈兒還是決定再去見見,只當是為了李德全那番話吧,她這樣對自己說,不想才進了帳篷,她皺起了眉頭,帳篷內一片酒味,而這罪魁禍首還在不停的喝。
康熙看見靈兒一愣,然後搖了搖頭苦笑道:「這黃湯多了可也真會出現幻覺呢,竟讓朕看見她在這裡了。」說完又繼續喝著。
靈兒一愣,眼中不覺含淚,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當離開了他的,可是腳去不能動,只是這般的看著他,無限的話語只在這含淚的凝望中。
康熙放下手中的杯,蹣跚著走了過來,伸手輕輕的撫摸了靈兒的臉,好一會才道:「這酒竟讓朕感覺到了她的溫暖。」然後一把抱她入懷:「即便此刻是夢,也讓朕有個完美之夢吧。」說完就吻上了靈兒的唇。
靈兒被這酒味的一吻一熏,有些皺眉,原想推開了他,可是當聽了他這般的話後,她迷茫了,自己真的很殘忍嗎,這樣對他,何嘗不是為了他好。
康熙吻的越來越深沉,靈兒從原本的被動到投入,不知不覺也忘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康熙反手把靈兒抱了起來,然後朝裡面而去,靈兒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可是此刻,她竟不想去拒絕,也許連靈兒自己都不曾發現,其實她早已經被康熙的吸引,只是她的自尊讓她否認著這一切。
帳篷外的流雲遮住了明月的光芒,帳篷前的篝火爆發出陣陣噼啪之聲,帳篷內的蠟燭也接出了雙芯燈花,好似春天提前降臨了人間。
靈兒醒來,看了看一旁睡得很沉的康熙,心中滿是感慨,她不是糊塗人,第一次可以算是無意識的,可這一次卻是她自願的,看著康熙稜角分明的臉龐,靈兒的淚水悄然滑落:「對不起,對不起,不是我不明白你的心,只因為明白,所以我才不得不離開你,只因當年的大清出了數個多情皇帝,因此才讓新生的大清屢屢遭遇了挫折,我如何能再讓自己成為你的挫折,你不是太祖皇帝,也不是太宗皇帝,你當是我大清最開明偉大的帝皇,你不能被兒女感情做牽絆的,而且事實也容不得你有情,大清再也經不起折騰了,所以我只有離開,原諒我,你可以恨我,可是我不能讓你做個無道昏君。」靈兒說到這裡又低頭道:「何況,我的心胸很狹窄,雖然我知道我已經開始被你吸引,可是我做不到你身邊的女人之一,做不了你後宮中女人,我寧願一生一世活在對你的思念和回憶中。」說到這裡,靈兒的臉有些微微紅潤:「最後,我只能這般偷偷的說,你會是我今生中最難忘的男人。」然後在康熙的額頭落下輕輕一吻:「我要走了,你只當這不過是一場醉夢,醒來時候又會是那讓人敬佩的康熙皇帝了呢。」說完她輕輕下床,穿好衣服,再次看了一眼康熙,然後悄悄離開。
靈兒沒有發現,當她轉身穿衣服的時候,康熙的眼睛已經睜開,看著她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光彩,他沒有阻止她離開,也許給她一些時間也是好的,只是當自己回京城的時候,她別以為自己能脫得了他的控制。
既然心甘情願已經成為她的女人,這輩子他絕對不會放手。
待靈兒離開,康熙才開口道:「你派幾個可靠的暗衛暗中護送她離開。」
話一落,只聽見李德全答應道:「奴才這就去安排去。」
靈兒坐上了李德全安排的車子,帶了竟兒在一小隊人的保護下秘密回了京城。
一個月後,康熙也帶了巡視一干人回到了宮中。
因為不想多打擾納蘭府,回京城後的靈兒,讓竟兒找了個合適的院子,搬了出去,其實只有她自己明白,所謂不打擾,只不過不想跟宮中之人再有瓜葛,好在這竟兒也是很能幹的,竟讓她在北郊找到了一所小雜院,雖然比一般人家的雜院是大了一些,可卻並不是很貴。
靈兒並沒有直接說什麼搬遷,只說是會關外去,納蘭家倒也不阻攔,就這般讓她離開了。
小雜院雖然種植著不少花卉,可也不知道從哪裡吹來的蒲公英的種子,竟長出了不少蒲公英,竟兒原本想除了這些的,可偏偏靈兒不讓,也許這蒲公英不見得富貴,卻自有它瀟灑存在的價值。
這一日,靈兒如往常一般在院子中散步,竟兒端了一碗湯過來:「姑娘,這是今兒我早上去集市買的新鮮的山雞燉的湯呢,你喝著試試。」
靈兒微笑著接過:「竟兒,好在有你呢,我這裡若是少了你,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辦呢?」
竟兒聽了笑道:「瞧姑娘說得呢,能侍候姑娘才是我的榮幸呢。」
靈兒笑了笑,拿起湯匙,舀了一匙,才放嘴邊,一股噁心的感覺讓她忙把湯給竟兒,自己則到一邊一個勁的乾嘔。
竟兒見了大驚:「姑娘,你怎麼了?」
嘔了好一陣,靈兒喘了口氣,擦了擦嘴才道:「也不知道怎麼了,這些時日總也是想嘔,可偏也嘔不出什麼?」
竟兒一愣:「姑娘,你不會是有了吧?」
靈兒一愣,她這才想起自己的月事好似從關外回來後真的從沒來過,心中不覺一驚,忙對竟兒道:「竟兒,你且找個大夫來。」
竟兒看了一眼靈兒,點了點頭:「好,只是姑娘,若是真有了孩子,你真要留下他嗎?」
靈兒看了一眼竟兒,微微一笑:「自然的,雖然我不再和這孩子的父親見面了,不過有個孩子在身邊,我也是開心的呢。至少這也是他的骨肉。」
竟兒深深的看了一眼靈兒,然後點了點頭出去了,靈兒見竟兒出去,微微一笑,雙手覆在小腹上,不覺一陣喜悅,雖然從關外回來已經一個多月,可是她卻發現自己對康熙竟然是那般的思念,康熙的霸氣,康熙的溫柔,康熙的不容拒絕一絲絲一縷縷都鐫刻在了自己的心中。
原本以為自己對他他西的思念是愛,可是如今才發現,那不過是習慣,而對康熙的思念才是刻骨的情愛。
今生也許再也見不得他的面了,可是想想自己竟能擁有一個酷似他的孩子,也許真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
很快,竟兒找來了大夫,大夫給靈兒把脈後也證明靈兒有了身子。
竟兒送走了大夫回來後看著靈兒:「姑娘,你真的不後悔?」
靈兒搖了搖頭:「這如何會後悔,能為他誕下一男半女的,我真的很開心。」
竟兒無奈的搖了搖頭:「姑娘,既然你有了身子,以後不可多動,要吃什麼吩咐奴婢,要冷了也就穿暖,不可餓著冷著。」
靈兒聽了,皺眉道:「竟兒,這規矩好多啊。」
竟兒瞪著她:「你若想得個健康的哥兒姐兒的,就聽我的。」
雖然靈兒覺得竟兒嘮叨了,不過能被這樣嘮叨,也是一種福分。
乾清宮,康熙正批閱著奏摺,李德全進來道:「皇上,榮妃娘娘求見。」
康熙皺了皺眉:「她來做什麼?」
李德全忙道:「啟稟皇上,皇上難道忘記了嗎,過兩日就是三阿哥的滿月了。」
康熙皺眉道:「我大清雖不如漢家這般多的規矩,可她一個皇妃,月子還沒滿,出來見朕做什麼,也不忌諱著。」然後對李德全道:「你讓內務府送些奇珍過去,只算是朕的心意也就是了。」
「喳。」李德全忙答應了下來,然後下去辦事情。
康熙繼續批著奏摺,也只一會工夫,李德全又匆匆進來:「皇上。」
康熙抬頭看了他一眼:「什麼事情讓素來冷靜的你這般哲哲扎扎了。」
李德全正色道:「皇上,從小院子來了消息。」
康熙一愣,放下了筆,然後看著李德全:「什麼消息?」
李德全忙道:「小院子來了消息,主子發現有喜了,算算日子,是關外帶來的。」
康熙眼中一喜:「此話可是真的?」
李德全忙道:「奴才不敢欺瞞了皇上。」
康熙點了點頭,然後道:「立刻給朕更衣,朕要出宮一趟。」
「喳。」李德全忙為康熙準備了起來。
靈兒懶洋洋的半靠在床上,眼睛迷迷濛蒙的閉一陣睜一陣,自打確定有了身子,這所有孕婦有的反應也都出來了,平日也是懨懨欲睡的樣子。
康熙進來的時候,看見的正是這幅樣子。
看著眼前之人,康熙心中也是感慨,明知道自己當放手,可是當聽了她以為自己睡著而說的話後,自己就再也不想放手,可是他也明白,宮廷是個血染的坑,因此他總也是忍耐著,不想她被污染了。
知道她怕見自己,因此才找藉口離開納蘭家,於是讓李德全跟竟兒聯繫上,把她安排在了這裡,他一直在忍耐,不讓自己來看她,可是如今聽說她有了孩子,再也阻止不了他想見她的衝動。
靈兒以為進來的是竟兒,因此懶洋洋的道:「竟兒,我有些口渴,給我倒杯水。」
康熙淡淡一笑,也不脫了大氅,而是走到一邊的桌上,拿了一個白玉茶杯,然後倒了一杯開水,走過去,放在了她手上,靈兒喝了水,才想把茶杯遞還,不想看見的竟然是康熙,一時間愣了一下,這手一松,茶杯也掉了下去。
好在康熙眼明手快的接過,嘴上含笑道:「你素來也是冷靜的,今兒怎麼就這般慌張了,莫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靈兒看著康熙:「你怎麼在這裡?」
康熙笑著不答反問:「朕就不得來這裡嗎?」
靈兒一時間也迷惑了:「不管你是為何而來的,這私闖民宅,可也是犯了規矩的。」
康熙索性坐在靈兒的身邊,一把把靈兒攬入懷中:「這天下的規矩可都是朕定的,朕如今的規矩就是要闖你這房間,只看這世間還有誰敢罰朕。」
靈兒聽這康熙這般無賴的話,有些苦笑不得:「你說的什麼呢,好歹你也是皇帝,如今說話做事竟也不自律一點。」
「在你這裡,朕可不是皇帝了。」康熙笑看著靈兒。
「那是什麼?」靈兒詫異的看著康熙。
康熙輕輕托起靈兒的下頜,在她的嘴上輕輕一印道:「朕只是你一個人的夫婿而已。」
靈兒一愣,迷惑的看著他:「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