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2024-07-18 04:39:00
作者: 君幻鳳
康熙笑道:「你如此聰慧,如今怎麼也糊塗了呢,這些難不成還要朕說個明白,你方清楚了嗎,若真是如此的話,你也不是朕所傾心的靈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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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豈會不明白,只是如今的她不敢去明白,畢竟她看似自傲,其實內心處還是有些自卑的,畢竟自己不過是個寡婦,如何能讓這一國之君為自己而傾心傾情呢。
她看著康熙,眼中是偶爾閃過迷茫,偶爾閃過瞭然,偶爾閃過的則是不信,這種種的表情自然也是逃不過康熙的眼中,康熙輕輕嘆了口氣,也許自己真的應該說的明白些呢,原也當這小傢伙是個明白的,可不想她的內心竟還有那種自卑的情緒,康熙有些責怪自己,若是自己能早早發現了,也不至於讓自己和她兜繞了那麼大一個圈了。
康熙看著靈兒,認真道:「朕的靈兒,朕只說一遍,你可聽清楚了,朕以前是欣賞你,現在是喜歡你,更多的是朕可以算是愛你,畢竟朕不知道什麼叫做愛,因此你也只能將就了,何況,朕再也不會放你離開了的。」
靈兒聽著康熙的表白,眼中泛起了淡淡的淚花,她從不想自己還能讓這樣了不得的人為自己傾心,雖然自小也是明白自己長得也算是美麗的,可是從沒有此刻這般的滿足,也許今生的美麗原就只是為了他而已,此刻的她早也沒了那紅顏薄命的想法了呢。
「皇上……」靈兒看著他,語氣有些哽咽。
康熙的眼中也有些水光,可是他不會在任何人眼前失態的,因此深深吸了口氣,故作輕鬆道:「朕允許你叫朕的名字,記住,朕是玄燁。」
靈兒看著康熙,輕啟朱唇:「玄燁。」輕輕的呼喚,充滿的是眾多的柔情。
康熙以為自己的自制力是算強的,可是此刻靈兒這一聲的玄燁,竟讓他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他不覺落下了一滴淚,靈兒看著眼前落淚的男人,淚水也更凶了,不知道是為他還是為自己。
康熙把頭埋在靈兒的雙手間:「你不會笑話一個落淚的男人吧。」
靈兒搖了搖頭:「這個男人是為了靈兒落淚的,靈兒只會陪他落淚,不會笑話他的落淚。」
康熙好一會才抬起頭,看著靈兒:「你可有什麼話跟朕說。」
靈兒一愣,然後她轉念一想也是明白了的,既然這康熙能在這裡出現,想來這康熙必然是知道自己有了身孕這件事情了,而這裡的一切定然也是他安排的,因此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你又要做阿瑪了。」
「什麼叫做又要做?」康熙皺眉道,不滿意的看著靈兒。
靈兒微微一笑:「別忘了,你宮中聽說已經添了三個阿哥了呢,如今我這腹中的不論男女也都是你的孩子,自然也是說你又要做阿瑪了的。」
康熙微微一愣,然後笑道:「這也有你說了去呢。」然後又正色的看著靈兒道:「記住,只有我們的孩子才是朕最期待的孩子,宮中的那些你也只當不過是朕為我們孩子做墊腳的而已。」
靈兒不明白的看著康熙:「你這話怎麼說?」
康熙看著靈兒:「別的且慢說,你且回答我,你可願意隨我進宮?」
靈兒微微一愣,然後搖了搖頭:「你既然明白我,就應該知道我的為人的,雖然如今和你在一起了,可是我並不願意進宮,這不光是因為宮中有我姐姐在,最重要的是,我做不來那宮中女人。」
康熙聽了輕輕嘆氣道:「朕何嘗不明白,所以朕早也已經有了打算,即便你不樂意進宮,朕也是不能委屈了朕的孩子的。」然後也不等靈兒問話,只笑道:「這小雜院如何?」
靈兒又是一怔,然後瞭然笑道:「感情這裡的一切是你的算計呢。」
康熙笑了起來:「你是朕的女人,朕怎麼會放心你離開。」
靈兒看了看這房間笑道:「我也喜歡這裡的清淨呢。」
康熙點了點頭,然後又看著靈兒道:「朕也是早明白了你的心思,所以才讓你放心的住這裡,朕也是明白的,凡事總也是有個度的,既然你願意跟了朕,朕如何也不能委屈了你,原想,你若是樂意進宮,朕願意封你為後,可是朕也明白你多半是不樂意進宮的,因此朕也早做好了準備了。」
靈兒看著康熙,聽著他說下去。
康熙繼續道:「朕知道你素來只想得一個真心人而已,因此朕豈會委屈了你,朕可以直接告訴了你,也許以後朕的後宮會不斷的充實,朕也會不斷的去寵幸一些妃嬪,可朕的後位將為你終身而空虛,而朕的一切也會算計好了留給我們的孩子,而你就住在這裡,當朕來的時候,這裡是你和朕相守的地方,你可答應了。」
靈兒感動的看著康熙:「玄燁,謝謝你。」說完她的頭靠在康熙的肩膀上,她明白,要讓一個皇帝這般的讓步真的很不容易,想著,心中又是一陣感動。
康熙看著靈兒好一會才道:「朕早也是知道了你的性格的,所以朕也明白若是想跟你在一起就勢必要讓步,不過朕這般做可不是讓你落淚的,若是為此讓你落淚了,朕寧願帶了你進宮呢。」
靈兒瞪了他一眼,不過眼中的淚水倒也為此消散了去。
康熙見狀笑道:「朕還巴望著你落淚呢,也能正大光明帶了你進宮的,倒不想你竟如此不肯呢。」
靈兒聽了這話不覺瞪著康熙:「好壞你還是一國之君呢,竟也這般的不正經了。」
康熙笑道:「朕若是正經,就得不到你這佳人了。」
靈兒歪頭看著康熙,眼中泛起一絲的頑皮:「這素來你而是極喜愛漢學的,這漢家都說這般的話呢,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而且還有那些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話,若按這話去量度你,感覺你整一個無賴呢。」
康熙聽了哈哈大笑道:「無賴就無賴吧,這朕也不讓別人來計較朕的為人,對於男女情愛方面,朕的準則本也就是與那漢家有些衝突的。」
靈兒詫異的看著他:「有什麼衝突呢?」
康熙笑道:「朕若是也如他們說的那樣,對你勿聽勿言勿視,朕又如何能得了佳人呢,可見這一方面朕更喜歡那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話了。」
靈兒聽了紅了臉啐了一聲道:「這話也由你說,好歹還是個皇帝呢。」
康熙正色道:「可皇帝同樣也不過是個人而已。」
靈兒微微一愣,也許自己真的忽略了這個事實,一直當他是皇帝,卻忘卻了,他也不過是個人,想到這裡,心中之情也就更甚了,不覺開口道:「玄燁,若你不曾遇見了我,你還會有動心的時候嗎?」
康熙微微一笑道:「會。」然後又道:「靈兒,朕不欺騙你,作為男人,尤其是帝王,面對那麼多的女子,很難不動心,然而動心不等於是痴心,若未遇見你,只怕朕如今也不知道這痴心為何物呢。」
靈兒明白康熙說的都是真話,不覺為他可憐,正如他說的,作為一個帝王難以痴心啊,不然也不會因為太祖太宗的事例,大清不再容許有痴情的皇帝。
康熙見靈兒已經安心,自然也是歡喜,因此一直到快上朝的時候才離開。
康熙是皇帝,所以明白,若是讓世人知道靈兒的存在,勢必給靈兒帶來禍事,因此他除了心腹的李德全,從不讓人隨意去小院子。
這一日,康熙上完朝,在乾清宮批閱奏摺,這時候,說太醫院的太醫求見。
康熙頭都不抬一下:「讓他進來。」
太醫一進來,忙給康熙跪下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康熙淡淡道:「何喜之有啊?」
太醫忙道:「臣才從德嬪那裡來,診出德嬪已經有一個半月的喜了,因此特地來給皇上道喜。」
「哦?是嗎?」康熙抬起了頭,他當然不會忘記自己卻也是臨幸了德嬪,如今德嬪有喜,也許是個契機,然後點了點頭道:「很好,下去領賞。」
「謝皇上。」太醫忙退了下去。
康熙對一旁的李德全道:「德全,去給德嬪傳旨,朕聞之她有喜,朕心甚慰,因此著令德嬪去暢春園將養,其餘嬪妃不得探望,也無需再去六宮請安。」
李德全看了一眼康熙點了點頭:「喳,奴才這就去。」
德嬪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喜訊沖的是眉開眼笑,當下就吩咐人收拾去了暢春園。
李德全安排好了德嬪的一切,然後才來給康熙稟告。
康熙看著李德全好一會才道:「想法子讓德妃的孩子沒了,朕不需要她給朕的孩子。」嘴角有一絲的血腥。
李德全一愣,不明白的看著康熙:「這是為何?」
康熙淡淡道:「朕之所以要德嬪去暢春園不過是為了朕和靈兒的孩子,朕知道靈兒是無論如何不肯進宮的,可是她的孩子朕如何捨得讓他在民間呢,好壞也是要把最好的給了這孩子的,因此才讓德嬪去那裡,為的是杜絕所有人去探望,等靈兒的孩子出生了,朕會把這孩子過在德嬪的下面,並且讓佟妃撫養,如此也就不怕孩子有什麼危險。」
李德全算是明白了康熙的打算,同時不覺也感嘆這康熙的心機之深,若是過逝的太祖和太宗皇帝,絕對沒有康熙想得這般的周到的。
不過想想德嬪的來歷,問道:「皇上,這樣做好嗎,不怕得罪了烏雅家族嗎?」
康熙笑道:「朕怎麼會虧了這德嬪,等過些時候自然也會升了她的位份的,她只要好好做她身份的事情也就是了,何況你做的了什麼,竟還怕朕得罪了這烏雅家?」言下之意,這事情要做的妥當,絕不能讓別人看了出去的。李德全明白的退下去安排去了。
德嬪到了暢春園,吃的是好的,用的也是好的,這自然也是開心的。
不想也不知道是否她自個沒這個享福的福分,也不過才將養了兩個月,也沒能抱住了她的孩子,就這般落了紅。
康熙憐惜德嬪喪子,又讓李德全傳令,允許她在暢春園將養好了再說。
時間漸漸過去,不知不覺就到了十月。
靈兒挺了個肚子也越來越笨重,不過每日倒也在竟兒的攙扶下,慢慢散步。
康熙十七年十月三十日,是個晴朗的日子,靈兒一早醒來竟覺得身子好像特別的沉,因此懶洋洋的躺了也不想動,竟兒進來見靈兒這般的樣子笑道:「太太可也是越來越懶了。」
因為康熙的堅持,所以在這小院子中當差的人,叫靈兒都是太太的。
靈兒笑道:「好似今兒特別不想動呢。」
竟兒見了道:「好歹也要吃了早餐吧,到時候你愛睡多久也沒人會攔了你的。」
靈兒微微一笑,到想起身,不想才一動,肚子竟傳來了疼痛。
靈兒臉色一變,忙對旁邊正擺放早餐的竟兒道:「竟兒,我好似要生了。」
竟兒一愣,忙對外喊道:「快來人,太太要生了。」
一時間所有小院子中的人也忙碌了起來。
康熙一下朝,就從李德全那裡得知了這個消息後,就忙去小院子見靈兒,不想靈兒也算是順利,當康熙趕到的時候,靈兒正在逗弄孩子。
靈兒一見康熙來了雖笑道:「玄燁,是個男孩。」
康熙聽了哈哈一笑道:「好好,既然是個男孩,朕的江山也後繼有人了。」
靈兒一愣:「你說什麼呢,這孩子跟你的江山有什麼關聯呢。」
康熙看著靈兒道:「朕要把最好的一切給我們的孩子。」
靈兒看著康熙:「可是這孩子並不是在宮中出生的,而且想來你們宮中也容不得他的。」
康熙搖頭道:「你的顧慮朕早已經知道了,所以朕也有所了安排,大半年前,德嬪的孩子沒了,因此一直在暢春園將養,對於她沒了孩子的事情,宮中也沒什麼人知道,朕捉摸過了,這孩子的玉碟上就寫生母是烏雅德嬪好了,至於撫養朕會讓佟妃撫養的,畢竟整個皇宮中,也只有佟妃能讓朕信任一些。」
靈兒瞥了他一眼:「你如此算計何苦,我這孩子在這將養不也好嗎,何苦去那血腥的地方,而且我只要我的孩子平安就好。」
康熙笑道:「朕的孩子,自然要養在朕的身邊。」
靈兒根本就不理會他:「我才不會讓孩子去了那地方呢。」
康熙微微一笑也不多說,他明白靈兒是不舍的自己的孩子,可是為了孩子的將來,康熙也有自己的堅持。
趁著靈兒睡著了,康熙抱走了孩子,到了門口,李德全見了道:「萬歲爺這樣好嗎,若靈主子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康熙淡淡道:「朕也是為了這孩子著想,想來她會明白的。」說完用大氅遮住孩子,然後吩咐李德全道:「走,去暢春園。」
德嬪自從沒了孩子總也是鬱郁不歡,這會才睡下就聽見康熙來了,忙出來迎接,行了禮,康熙坐到正位對德嬪道:「德嬪,這些日子可也好些了。」
德嬪忙恭順道:「奴婢好了很多了,可是總覺得對不住皇上,竟沒能留下那孩子。」
康熙淡淡道:「無妨,朕也知道你素來是對朕是忠心的,既然如此,朕如今有事情要你出面,你可願意了。」
德嬪忙道:「奴婢自然是樂意的。」
康熙點了點頭:「朕上次出巡時候無意中遇見了一個女子,並有了些許瓜葛,如今知道她為朕生下了一個阿哥,朕決定把這孩子過繼到你的名下,當然撫養是佟妃,畢竟大清規定,這孩子當由正妃才是合理的。」
德嬪微微一愣,雖然不清楚怎麼回事情,不過私心猜測想來是那孩子的母親也是個沒身份的,所以康熙才要自己出面,雖然是擔了個名,想想自己如今可以憑了這孩子穩定了自己的身份,自然也沒什麼不允的,因此忙道:「奴婢聽從皇上的安排。」
康熙滿意的點了點頭:「你也放心,朕也不會讓你吃虧了的,既然這般,等過些時日,朕自然會升了你的位份的。」
德嬪大喜,忙磕頭謝恩。
於是康熙給才出生的孩子取名胤禛,排行四子,著內務府制碟,生母為烏雅德嬪,並且按大清規矩,把孩子交由佟佳皇貴妃撫養。
當靈兒醒來,看見孩子沒了,也就明白康熙竟不管自己的意見,把孩子帶走了,不覺大怒。
這靈兒本也是個好脾氣的人,可如今卻被康熙弄的發這般大的火,想來有生之年也只一次了。
康熙進來的時候,只見靈兒房間的東西已經被靈兒摔的差不多了,這些他也不心疼,他擔心的看著靈兒:「靈兒……」
「滾……」靈兒冷漠的看著康熙「奴才當不得皇上這般稱呼,何況這裡也是個污穢地方,請皇上回了自個的地方吧。」
康熙從沒見過靈兒這般冷冰冰的樣子,想也明白這會的靈兒向來絕對氣得不輕,因此嘆了口氣,決定還是先回去,一切等靈兒氣消了也就好了。
可是靈兒卻恨康熙的一意孤行,這日起,竟閉了房門不見康熙,無論康熙何時來,她都以月子未滿,不便見客為由不見他。
康熙這算是領教了靈兒的固執了,可是如今即便是知道了,很多事情也是不能挽回的,想了想,決定一切等靈兒滿月後再說。
十一月三十,靈兒可謂是滿月了,一早起來,她逕自打理的行裝,竟兒進來一愣:「太太,你才滿月做什麼?」
靈兒淡淡道:「竟兒,去找個馬車來,我要出門。」
竟兒看著靈兒:「太太要去哪裡?」
靈兒看了一眼竟兒:「這能說與你知道嗎,我可不想你轉眼又把我的消息傳了出去。」
竟兒明白靈兒這在秋後算帳了,想來也是因為孩子的事情引發的事後症狀了,心中不覺埋怨那康熙,可嘴上還是這般道:「太太,竟兒發誓絕對不說出去,不然不得好死。」
靈兒見竟兒竟發毒誓,點了點頭,微微嘆氣道:「既然他要孩子,就讓他跟孩子去過好了,奪了我的孩子,別指望我會原諒了他,所以我此刻是要離開這裡了,走得遠遠的,不想再跟他有瓜葛,你若忠心就跟我走,若不想走,只去給我顧了馬車,若還念以往情分,也別跟人說起我的行蹤。」
竟兒一聽,完蛋了,這主子怕是氣的不輕了,可見靈兒這般的固執樣,她只得去找了馬車,因為誓言,她也沒跟人說起靈兒的行蹤,靈兒就這樣帶了竟兒悄然離開了小院子。
當康熙趁著夜色趕來看靈兒的時候,只留下了一座沒有主子的小雜院和一封信箋。
信箋上這般寫道:君奪妾子,妾已心死,子去妾走,永不往來。
康熙一看完這信箋上的憤慨之詞,又加上數日來擔心靈兒及被靈兒的拒絕,這會是擔心和懊惱所有情緒交集湧上了心頭,再也忍不住的,一口鮮血隨口而出,可嚇壞了一旁侍候著的李德全,忙扶住了康熙:「萬歲爺,你沒事吧。」
康熙擦了擦嘴角道:「朕真的那般殘忍嗎,竟讓她用永不往來這樣的話語。」
李德全忙道:「萬歲爺,你當保重身子才是呢,想來過沒多久靈主子也是想通了的,到時候自然也就回來了的。」
康熙淒涼的一笑,搖了搖頭:「你不明白她的性格,也許朕當時應該好好跟她說說的,何以朕偏也是這脾氣,才讓她這般的離開。」然後對李德全道:「吩咐所有暗探,尋找靈兒的下落,找到了也別驚動了,直接來稟告朕就是了。」
李德全忙點了點頭,然後出去了。
康熙回到宮中,此刻竟然覺得自己的身心真的好疲倦,以往靈兒也會和自己說笑的,可如今因為自己的決定讓靈兒這般憤慨的離開,想想心中好痛。
他不知不覺走道了佟佳皇貴妃的住所,裡面傳來咿唔的孩子聲音,康熙走了進去。
佟佳皇貴妃忙上前施禮:「見過皇上。」
康熙擺了擺手:「起來吧,朕來看看禛兒,這些日子也累了你了。」
佟佳皇貴妃忙道:「皇上過濾了,這是臣妾的本份,何況四阿哥也端是可愛,臣妾自然難免多喜歡了一點。」
康熙看著佟佳皇貴妃道:「依照你這般說,若是一人把一個孩子從她母親身邊帶走這是不對的了?」
佟佳皇貴妃笑道:「臣妾雖然無所出,可如今跟四阿哥近月的相處也是明白了做母親的天性呢,作為母親,自然是喜歡自己的孩子是一直在自己身邊的。」
康熙微微一愣:「那帶走孩子其實是為了孩子的前程也不行嗎?」
佟佳皇貴妃笑道:「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不同,畢竟女人的生活環境是不同的,在她心中,丈夫和孩子是最重要的,若是缺了一個,她的天地也就不存在了的。」
康熙聽了心頭一怔,按照佟佳皇貴妃的說法,自己不是活生生的把靈兒的天地給毀了嗎,想到是自己毀了靈兒的天地,康熙不覺恨起自己來,如今他昂也指望那些暗探能早早發現了靈兒的去處才好呢。
可是靈兒好似石沉大海,竟不得一點線索。
其實此刻的靈兒就住在郊外一座不知名的尼姑庵中,其實離開沒多久靈兒也想通了,知道康熙這般做其實為了孩子的將來打算,可是作為母親,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捲入什麼是非中的,因此對於康熙這般擅自做決定的做法很是不認同。
來到這庵堂也不過是巧合,實在是靈兒也不知道自己該去什麼地方,此時此刻靈兒悲哀的發現,這天下似乎並沒有自己能容身的地方,因此她索性就寄居在了庵堂中,一來是她需要時間想事情,二來也當算是個康熙擅自做決定的懲罰。
時光不知不覺過去了大半年,來到庵堂,倒也讓自己的心境平靜了很多,每日裡隨了裡面的大小姑子一起誦經禮佛,倒也算是一個樂趣。
倒是同來的竟兒,有些擔憂的看著靈兒,她還真擔心這靈兒一怒出家了呢,好在雖是在禮佛,倒也沒見她有出家的趨勢。
這一日,竟兒侍候靈兒做了晚課,然後開口道:「太太,我們何時回家啊?」
「家?」靈兒苦笑一聲:「竟兒,何處才有我的家,我是早沒有了家的。」
竟兒見靈兒這般說,不覺道:「太太還在生爺的氣嗎?」對外,竟兒素來以爺稱呼康熙。
靈兒輕輕嘆氣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生氣,這都也過去大半年了,即便有再多的氣也是散了的。」
「那太太為何不願意回家呢?」竟兒不明白的看著靈兒。
靈兒搖了搖頭:「竟兒,你還是沒弄明白啊,不是我不願意回家,而是我沒有家。」
竟兒這才發現靈兒似乎真沒有回去的打算,心中可也急壞了:「太太,你該不會想出家吧?」
靈兒微微一愣,然後笑了起來:「即便有這樣的想法也未嘗不可啊。」
竟兒忙道:「太太,你可千萬不要有這般的想法啊,好歹竟兒還不想出家呢。」
靈兒微微一愣,然後笑道:「你這丫頭說什麼呢,即便我出家,也不會帶了你的,再者了,我看你跟我也是不少時候了,若是有合適的人家,也早早嫁了吧。」
靈兒這原是安慰竟兒的話,可在竟兒心中卻以為主子真想出家了,所以才這般的安排,因此這心也就更加的急了起來,心中暗暗是打定了主意,即使因為自己違反了誓言而不得好死,她也要把靈兒的消息告訴康熙。
靈兒自然不明白竟兒的想法,她還是按往常一旁的禮佛念經。
李德全一得了竟兒偷偷送來的信息忙去見康熙。
都過去大半年了,派出可多少的暗探,可是都沒有靈兒的消息,康熙有時候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春夢。
李德全進來,見康熙似乎又發呆了,自從靈兒離開,康熙看起來還是如往常一樣的處理朝政,可是當無人注意的時候,總會一個人發呆,李德全有時候真的很埋怨那靈兒竟能這般狠心的離開。
李德全上前施禮:「皇上,竟兒偷偷傳了消息來了。」
康熙先是一愣,然後不敢置信的大喜,忙過來一把拉住李德全的手:「她在哪裡?」
李德全忙道:「竟兒傳來消息,靈主子在郊外的尼姑庵,據竟兒的消息,主子好似有意出家了呢。」
「什麼?她敢?」康熙嘴上雖然這樣說,可眼中卻也是擔憂,他還真怕她一時想不開,出家了呢。想了想,對李德全吩咐道:「德全,傳令,明兒朕要去郊外打獵。」
見康熙的活力似乎又回來了,李德全忙答應了一聲就下去傳令去。
第二日,康熙率領了一小隊御林軍去郊外涉獵去了,這自然是朝中上下都知道的,要知道,這康熙素來是善於騎射的,有這種做法也是常事,因此自然也沒人會去懷疑。
一隊人朝郊外皇家涉獵區奔去,可途中,康熙帶了李德全和幾個親信,悄悄換了便服離開了隊伍,朝竟兒提的尼姑庵而去。
靈兒並不知道竟兒已經把自己的消息傳給了康熙,還是一如往常的在自己的廂房禮佛誦經,偶爾抄抄經卷。
康熙到達的時候,竟兒正在門口等著,一見康熙就行禮,康熙一擺手:「免可這些俗禮,你主子呢?」
竟兒忙道:「回爺的話,太太在廂房抄經卷呢。」
康熙點了點頭:「你且在前面帶路。」
「是。」竟兒忙拂了拂身子,然後轉身在前面帶路。
到了廂房,竟兒先走了進去,靈兒瞥了一眼,見是竟兒,也不看後面的來人,只繼續自己的抄寫中,嘴上卻道:「你這丫頭,一大早也沒了影,我還當你去會情人去了呢。」
康熙見半年沒見的人坐在窗邊,一身灰色緇衣,雖然沒有剃度,可她的頭髮也是所以的紮成了一束,看她如今心平氣和的樣子,自己卻是一股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