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2024-07-18 04:38:57
作者: 君幻鳳
靈兒笑道:「皇上要奴才說,奴才自然也是會說的,只是奴才說的不一定是皇上願意聽的呢。」
康熙聽了笑道:「無妨無妨,這也不是朝堂上,要不得多少規矩的。」
靈兒點了點頭:「看這裡的一切端看人的心境而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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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怎講?」康熙不明白的看著靈兒。
靈兒淡淡道:「奴才也不過是個人想法,想來若是在皇上心中,這裡空曠無邊,當時大清兒郎應該來報效的地方。」
康熙奇異的看了一眼靈兒,不想她還真是看出了自己幾分心思了,不過他更好奇的是她的眼中的此刻是如何的光景:「那麼在你的眼中呢?」
靈兒微微蹙眉:「在我的眼中,這不過是一個空曠的山野,沒有人氣,多的是淒涼和無奈。」
康熙聽了這話心中一動,不覺嘆氣:「想來真是心境使然了。」
靈兒笑著無奈的點了點頭:「可不是,原也就是心境使然的。」
康熙雖然承認這靈兒是個水靈人物,可是從不想她竟然會有這般的認知,也許是這華夏五千年的文化滋養出的兒女,雖是滿族人,可這智慧卻是極其難得,尤其是她這樣一個女子,更顯得珍貴。
康熙素來也是看中漢學的,因此見有人同他能說同一個話題,不知道為什麼,不自覺的竟跟她多聊了起來。
越聊他就越被她的見識和學識吸引,到底這般的人是如何培養了出來的。
因為想到這一層,康熙不覺呆呆得看著眼前的靈兒。
靈兒被康熙看得小臉有些微熱,她撇開了頭道:「皇上,奴才說錯了嗎?」
康熙聽了回過神,淡笑道:「佳人之話,何錯之有。」
靈兒聽了康熙的話,先是一愣,接著臉上更加燙了,雙眼薄怒的看著康熙:「皇上,奴才雖然微不足道,可也不是讓您這般取笑了的。」說完也不管康熙是何反應,回頭就走,經過竟兒身邊道:「竟兒,我們回帳篷去。」
靈兒的怒氣讓康熙微微一愣,眼中滿是詫異,他是天之驕子,自八歲登基,即便是鰲拜專制的時候,對於他,表面上還是有些恭敬的,如何如眼前人,說不高興就不高興,也不管他是一國之君。
看著她含怒離開的背影,康熙心中也是若有所思,他思慮的自然是為何自己竟能容忍一個女子這般放肆,是因為沒有人忤逆過自己,因此覺得新鮮,還是因為自己真唐突了人家,心中有些愧疚。
對於康熙來講,他選擇自然是後者,只因為自己的脫口而出而冒犯她,所以自己才容許她這般的無視自己,揮袖而去。
康熙蹙眉低頭思索,李德全見狀上來道:「萬歲爺,怎麼了?」
康熙看著李德全道:「朕說了不該說的話了。」
李德全也有些不明白,不過在他的心中康熙不會是有錯的,因此開口道:「萬歲爺,何必想那麼多的,奴才不覺得您有說錯什麼啊?」
康熙笑著搖了搖頭:「錯了就是錯了,朕雖然是一國之君,可也知道知錯當改的道理。」然後看著李德全道:「一會回去,記得把朕帶來的大紅袍給靈姑娘送去,說只當是朕的歉意也就是了。」
李德全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康熙:「萬歲爺,那大紅袍可是稀罕著呢,今年統共進貢的也不過兩斤,這回出宮來,奴才知道你特喜歡,因此才帶了半斤來的,這回都沒怎麼吃呢,您真要奴才送去給靈姑娘。」
康熙淡笑道:「茶葉有價人無價,只當是朕自己罰自己也就是了。」
李德全不明白的看了一眼康熙,然後搖了搖頭:「奴才去就是了。」語氣卻有些許的不甘。
靈兒回到帳篷就逕自股了嘴生悶氣。
竟兒見了詫異道:「姑娘,凡事見你也是淡淡的,為何今兒卻生這般大的氣呢?」
靈兒聽了竟兒的問話,心中也詫異,是啊,自己何以這般的愛計較了呢,想到這裡不覺沉下了氣,想來是自己因為近鄉情怯了,因為自己是下堂婦,所以不知道是不是還能坦然的面對丈夫的墳墓。
想到這裡不覺又輕聲一嘆,也許正是因為自己心中的彷徨,所以才不想跟別人有瓜葛,尤其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人。
「靈姑娘在嗎?」靈兒才這樣想著,帳篷外傳來了李德全的聲音。
靈兒略略沉吟了一下就開口道:「李公公請進就是。」
李德全進來,左手拂塵,右手託了一個盒子,走進來對靈兒道:「靈姑娘,這是萬歲爺給您的賞賜。」
竟兒接過打開給靈兒看,裡面是個紅紙包,靈兒詫異的打開,一股茶香撲面而來:「大紅袍!」靈兒驚道。
李德全點頭笑道:「正是大紅袍,是皇上給您的賞賜呢。」這賞賜二字,李德全又咬得特別的重。
靈兒才平的怒氣又翻了上來:「李公公說什麼賞賜,素來是無功不受祿,靈兒不覺得做了什麼需要皇上賞賜的事情了,這般貴重的禮物,靈兒萬不得收,請公公自行帶了回去也就是了。」
李德全一愣,他不想這靈兒看似纖弱,竟也如此剛烈,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一會才開口道:「靈姑娘,是奴才說錯了的,這原是皇上的賠禮呢,實在是奴才因為私心認為皇上是不會錯的,才改了口的,不想因此讓姑娘置如此大的氣,倒是奴才的不是了,姑娘還是收了,不然奴才回去可是要被皇上責罰的。」
靈兒聽了李德全的話,微微一怔:「這是皇上的賠禮?」
李德全忙點頭道:「正是呢,皇上說他言語冒犯了姑娘,因此還請姑娘原諒呢。」
靈兒再度愣了愣:「我不過是個奴才,如何擔當皇上這般的重禮呢。」然後看著李德全道:「公公,煩你把這大紅袍帶了回去也就是了,只說奴才已經身受了皇上的歉意了,這般重禮,還請皇上收回呢。」
李德全見靈兒這般說,也微微一愣,素來多少人對於康熙的賞賜是巴不得呢,偏眼前的人好似感覺反而是麻煩,因此才這般的推卻著。
不過李德全為此也看出了靈兒的不同,私心上竟也有些喜歡這個自尊自愛的女子了,於是點了點頭:「如此,奴才就按照姑娘的話去做也就是了。」
李德全拿了大紅袍回到康熙那裡,把靈兒的話說了一遍,康熙聽了後,微微思索了一下,好一會才道:「也罷,既然如此,暫時就這樣吧。」
事後數日,康熙也不再提靈兒的事情,自然在李德全眼中,大概這事情也這般的過去了。
這日到了蒙古,康熙接見了一些蒙古大臣後,就打算獨自走走,因此也換了一身偏服,帶了同樣是換了服飾的李德全和幾個士兵,慢慢的走著。
也許是沒有目的,竟走到了一處墓園前,康熙詫異道:「不想這裡還有一座陵園呢。」
李德全見了笑道:「萬歲爺,這是他他西家族的陵園。」
他他西,不就是靈兒夫家的陵園嗎,也不知道懷了什麼心思,康熙走了進去,好在大概這時候時間也是晚了的,因此竟也沒人阻攔。
走進墓園,雖沒有中原世家那樣的墓園來的豪華,卻也別有一番豪爽的感覺,只是見這墓園,康熙也不覺納悶著,看似這樣子,想來也是不拘於世俗之禮的,為何卻又那般的對待那烏雅靈兒呢。
才想著,耳邊傳來輕微的聲音,康熙對李德全等人點了點頭,然後悄然朝出聲處走去,不想去見不遠處靈兒和一老人在說話。
「博濟叔叔,為何你不讓靈兒拜祭亡夫。」靈兒的眼中含著淡淡的淚光。
博濟輕輕嘆了口氣:「少奶奶,不是老奴不讓你去拜祭,實在是如今的你早已經不是他他西家的媳婦,好壞也是不能再出現的呢。」
靈兒的臉色似乎白了很多:「為何,博濟叔叔,你明知道無所出非靈兒所願,這幾年來,靈兒也是想讓爺納妾的,只他自己說什麼也是不樂意啊。」
博濟還是嘆了口氣,臉上有著眾多無奈:「少奶奶,你也別為難老奴了,還是早早離去吧。」
靈兒的身子震了震:「我不過是想拜祭亡夫,為何也不讓我去呢。」
博濟不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少奶奶,你走吧,早早忘了這裡,對您也只有好處的。」語氣是憐惜也是勸解。
靈兒的臉上已經沒有什麼血絲,蹣跚著離開,仿似靈魂也全部被抽走了,那無聲的淚水早已經布滿了她的雙頰,她從沒有想到,如今自己被休,連個普通的拜祭也被阻止了。
而康熙也明白為何這墓園竟能這般通暢無阻,想來是這守墓人竟和靈兒在此談話。
康熙皺了一下眉,他也沒想到這他他西家竟如此不通情理,可是此刻,他擔心的反而是靈兒,因此對李德全道:「你去探聽一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情。」然後說完就朝靈兒的方向而去。
靈兒感覺自己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她從沒想到自己千里迢迢來了這裡,得到的竟然這樣的結果。
心痛早已經不知道,她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了痛的感覺。
顛簸著腳步回到帳篷,正在收拾鋪床的竟兒一見靈兒這般情況嚇了一跳,忙過來扶住她:「姑娘,你怎麼了?」
靈兒抬起頭,無神的看著眼前的竟兒:「為何,為何讓我祭祀一下都不被容許了。」那喃喃的自問,讓竟兒泛起一絲的心疼,忙扶她到一旁躺下:「姑娘,好歹也看開些吧。」
靈兒的淚水是沒有制止的趨勢,反而是越落越凶起來,看著這樣的靈兒,竟兒一時間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如何做才好。
正在這時候,康熙走了進來,看著這樣的靈兒,不知道為何,從心中泛起一股酸味,他不希望靈兒為別人落淚,好似這淚水是他的,為這想法,他嚇了一跳。
可康熙終究是康熙,此刻他竟也發現自己竟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受了靈兒的吸引了,作為皇帝,早已經明白什麼是應該做的,什麼是不應該做的,因此如今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他就不會放過靈兒,也許現在對她只是一時的迷惑,也許等得到了她的時候,自己會厭惡了她,可是此刻,他竟有了爭奪之心。
他擺了擺手,示意竟兒出去,竟兒擔心的看了一眼一旁逕自落淚的靈兒,不過還是不能違背了康熙的意思,因此雖然擔心卻還是拂了拂身子,悄然退下。
康熙打量了這帳篷一會,只見這帳篷內顏色一律以素淡為主,雖然偶爾也有些許顏色,比如炕上小几上還放著一個唐三彩的小花瓶,上面也插了一些不知道從哪裡采來的不知名的野花,可是卻也讓整個帳篷多了些許的生機,再看一旁地毯上的花紋竟然全是蒲公英,這讓康熙有些詫異,自己從不曾來過這烏雅靈兒的帳篷,倒不知道她的欣賞角度竟然如此的獨特呢。
又看了看一旁呆坐著落淚的靈兒,康熙走了過去,然後找了個凳子坐她面前:「為何這般傷心?」
靈兒的眼中還是沒有焦點,好似她的靈魂早已經不在,聽了康熙的話無意識的回答:「為何不過是祭祀,他們也要這般的阻止。」
康熙看著靈兒道:「既然知道不過是祭祀,為何你這般在意?」
「為何在意?」靈兒也有些迷惘,為何在意,她也不知道,大概只是習慣了,也許沒有了這份在意,她也沒有了活下去的意味了。
康熙一眨不眨的看著靈兒多面的臉神,他雖然沒聽見靈兒說什麼,可是看她的臉色也明白了她的想法,因此臉色一變,他不容許她的生命只會圍繞著那他他西家中的人轉,要轉,也只能為他而轉。
想到這裡,他霍得站了起來,然後俯身抱起了靈兒。
靈兒還沒有回神,只是下意識的迷茫的看著他:「你要做什麼?」
康熙看著靈兒,霸道的開口:「你只能為朕而存在,朕要成為你心中的唯一。」
靈兒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情,康熙把靈兒抱上了炕,然後大掌一揮,解除了雙方的束縛,瞬間,原本似乎清冷的房間泛起了一陣溫暖的春色。
當康熙醒來的時候,看見身旁的靈兒還在熟睡,他不介意自己強要了這個女人,至少,從此刻開始,烏雅靈兒將是他愛新覺羅玄燁的女人,想到這裡,又有一絲的得意。
「皇上?」帳外傳來李德全輕輕的呼喚。
康熙看了一眼仍舊閉著眼睛的靈兒,小心的下床,看看地上一片狼藉的衣物,他訝然失笑,不想自己竟也有這般猴急的時刻,又看了一眼炕上的女人,笑了笑,然後自己穿戴好,走了出去:「什麼事?」
李德全似乎知道康熙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道:「啟稟萬歲爺,他他西家的人在您的主帳中等候。」
康熙點了點頭,吩咐李德全道:「一會讓竟兒去裡面好生服侍著,再找幾個可靠的丫鬟幫襯著點。」
李德全想了想道:「萬歲爺要不要給靈主子一個位份?」
康熙想了想道:「這事情等靈兒一會醒了,朕商量了再定,好歹也是不能委屈了她的。」
李德全忙答應了下來。
康熙又看了一眼靈兒的帳篷,然後大步朝自己的帳篷而去。
其實康熙醒來的時候靈兒也醒了,同時酸疼的身體也提醒著她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的一切,所以只有裝睡,當康熙走了後,她才睜開了眼睛。
她明白,一旦和康熙有了糾葛,只怕一生都不得自由,想起那一堵高牆,想起那裡面眾多女人為了一個男人爭風吃醋的樣子,她不覺就連打寒顫。
做不到,她做不到那群女人的心機,何況她不過是寡婦,哪裡能去爭那些,何況宮中還有一個烏雅慧兒,做不到去奪取別人的幸福,做不到讓一向愛護自己的姐姐黯然落淚,想到這裡,她含淚下床,緩慢的穿上了衣服,原本只是因為不能祭拜自己的丈夫而難過失神,可是如今只怕連祭拜的資格都沒有了,雖然她不過是個寡婦,按照大清的規矩再嫁也是可以,可是如今的她還是不能接受和另一個男人有了關係,即使那個男人是九五之尊也一樣。
看看這帳篷中的一切,該走了,既然什麼結果都沒有,她也該走了,離去了就好了,也許一切都可以重頭來過。
竟兒進來,見靈兒一人蒼白著臉,連頭髮也不梳,只看著帳篷的一切,不覺喊道:「姑娘。」想來她也早已經從李德全那裡知道了靈兒的一切。
靈兒看著竟兒,笑了起來,可這笑容讓人看了,卻比哭還難過:「竟兒,你說我是不是下賤之人,難怪他們連周年祭拜都不准我去。」
竟兒忙搖頭道:「不是的,姑娘在竟兒的心中一直是天上的仙女。」
「仙女嗎?」靈兒輕輕重複反問,然後好半晌才道:「竟兒,我想離開這裡了。」
竟兒一愣:「姑娘想離開?」
靈兒點了點頭:「是啊,也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在這裡,已經沒有我存在的必要了。」
「可是李公公說皇上說不得還要給您位份呢。」竟兒把從李德全那裡得來的消息告訴了靈兒。
靈兒輕輕一嘆,搖了搖頭:「我不稀罕,如今我只想遠遠離開就好了。」
竟兒不明白靈兒為何有這樣的想法,可是靈兒是她的主子,因此既然主子有了這想法,她自然是要去儘量滿足她的:「也罷,姑娘,趁現在所有人以為你還睡熟的時候,我們離開吧。」說完從箱底拿出一件大氅給她罩上。
靈兒點了點頭,這個竟兒雖然不識字,可卻是玲瓏丫頭,總也是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必定是有理由的,因此一罩上大氅後,竟兒出去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經過才叫了靈兒,主僕倆就這樣離開了。
一直到李德全帶了六個丫頭去帳篷的時候,才發現靈兒主僕失蹤的事情。
再說康熙,來到主帳,只見站了一對男女,看年紀也是花甲了,那對人意見康熙進來,忙跪下道:「奴才原檢校尉他他西阿朗摔妻子馮佳氏見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康熙在正位坐下,然後才威嚴道:「起喀吧。」
「謝皇上。」他他西阿朗夫婦站了起來。
「他他西阿朗。」康熙喚道。
「奴才在。」他他西阿朗忙上前應答。
康熙點了點頭:「你聽說過烏雅靈兒這個人嗎?」
他他西阿朗和馮佳氏相互看了一眼,眼中有些黯然,然後點了點頭:「奴才自然是知道的,她是奴才那沒福氣的不孝子的未亡人。」
康熙點了點頭:「朕聽說你們代子休了她?」
他他西阿朗嘆了口氣:「回皇上,是的。」
「原因呢?」康熙炯炯龍目注視著眼前這對人,因為感覺告訴他,這事情絕對不簡單。
他他西阿朗看了一眼康熙,才開口道:「回皇上,奴才自然也是不樂意的,無奈這是亡兒的願望啊。」
康熙一愣:「你兒子的願望?」
他他西阿朗點了點頭:「正是,這烏雅靈兒雖然是烏雅家的千金,可從來也沒一點嬌氣的,嫁了我家,更是大小事情也是她管著,對我那死去的兒子也是尊重的很,小夫妻兩個倒也是互敬互愛的,原也指望他們兩個能這般下去的,可不想天有不測風雲,我那兒子突然得了天花亡故了,臨死前要我們無論如何也要放了她離開,別耽誤了她,實在是總覺得她這般的人不應當為一個區區他苦一生的,奴才夫婦雖然捨不得兒媳婦,可是想想她的未來,因此也只能忍心這樣對待了她,只望她能再找個好的也算是能慰亡兒在天之靈了。」
康熙想不到裡面竟然還有這般的緣故,一時間倒也是愣了愣,好一會才道:「如今朕要納了那烏雅靈兒,你們可有意見?」
他他西阿朗夫婦一愣,看著康熙:「皇上說的是真的,真要納靈兒,雖然靈兒已經嫁過人的,可絕對是個好女子,皇上確定不會讓她受了委屈去。」
康熙呵呵一笑:「你們認為朕會讓她受委屈嗎,只要她願意,朕這後宮都能給她管理。」
雖然沒有明說什麼,可是他他西夫婦還是感覺到了康熙此刻的真心,因此忙跪下齊聲道:「如此奴才代替亡兒謝過皇上了。」
康熙笑了笑:「這也不用了,你們只自己去也就是了,以後烏雅靈兒將是我愛新覺羅家的女人。」
他他西夫婦再次謝恩離開,不想他們前腳才走,只見李德全匆匆而來。
康熙見了李德全笑道:「朕讓你辦的事情可都辦好了?這丫鬟可也送去了?」
李德全忙道:「皇上,靈主子不見了?」
「什麼叫作不見了?」康熙一聽,忙站起來急急問道。
李德全拿出一張紙給康熙,康熙接過一看:君知妾有夫,贈妾雙明珠。感君纏綿意,系在紅羅襦。妾家高樓連苑起,良人執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擬同生死。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恨不相逢未嫁時?哼,好一個恨不相逢未嫁時。」康熙看了這紙條,臉色變得鐵青「朕都沒說什麼,她敢離開朕,還要拒絕朕,朕會容許才怪。」然後抬頭看著李德全道:「李德全,立即派人從四面出發,朕一定要找到她,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而且朕也要告訴她一件事實,既然是朕的女人,只能接受不能拒絕。」
「喳。」李德全雖然大聲的答應了下來,可是還是有些擔心康熙,因為自打康熙為了除卻鰲拜而娶了皇后郝舍里開始,從不曾見他為任何一個女人動氣過,如今竟為一個女人這般動氣,只怕被傳了出去並不見得是好事情,不過眼前最重要的還是先找到了人才是呢。因此領了命令匆匆的出去招人。
康熙在帳篷里走來走去,明明應該很生氣的,可是隨著時間的過去,他反而擔心她一個弱女子可會有什麼危險,雖然她是滿族女子,可她那難得的容顏以及氣質會不會給她帶來災難,何況這裡四周都是狂野山野,晚上更是群狼出沒之時,不知道她會不會遇見危險,越想越不放心,越想怒氣越來越少,偏這擔憂是越來越上心了。
真是擔心啊!康熙不覺暗自一嘆。擔心?他愣了愣,他明白自己被靈兒吸引著,也許是靈兒的風華和才學讓他心動,可最重要的是,他不喜歡有女人能無視自己的存在,因此才想得到她,可此刻,心中竟然有了擔心,那是不是表示自己並不是對她一時的迷惑呢,至少,在宮中的女人從沒一個讓他嘗到過擔心的味道的,即便是郝舍里死亡的時候,他也沒有泛起過一絲的不舍和擔心,可是如今,不舍也好,擔心也好,為的同一個女人。
罷了,認栽了,他不覺苦笑,看樣子想來是老天見不得他這般的瀟灑,所以才送了一個磨人的丫頭來折磨他的耐性。
「找到了,萬歲爺,找到了。」一個御林軍進來通報「啟稟皇上,李公公讓奴才轉告皇上,靈珠子已經找到了,在離此東面的不過十里的一座山神廟中,如今李公公正親自在那裡呢。」
康熙一聽,心中大喜:「來人,備馬。」
「喳。」很快有人把馬牽了過來。
康熙利落的翻上馬背,然後朝東而去。
靈兒不想自己竟然這麼快被找到了,她和竟兒已經很小心的挑了偏僻的小徑走的,可是,才不過在這山神廟休息一會,李德全就帶人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李德全一面派人回去給康熙通報,一面對靈兒道:「靈主子,跟奴才回去吧。」
「不,我不是你的主子。」靈兒聽了李德全的稱呼,不覺心中有些惱怒。
李德全還從沒見過不把皇寵當恩德的人,因此對靈兒更加的尊重:「靈主子,好壞還是跟奴才回去吧,一切回去自然會又分曉的。」
靈兒看著李德全搖頭道:「分曉?何謂分曉?李公公,您也是知道的,那座圍牆內的女人已經夠多了,他的女人或許以後會更多,可是,不管如何都是不會有靈兒存在的。」
李德全不明白的看著靈兒:「這話從何說起呢?」
靈兒輕輕嘆氣道:「李公公,靈兒不過是個寡婦,何苦這般為難我,今兒你就讓我離開吧,這樣對所有人都是好的。」
「朕倒是想聽聽,所謂的所有人是哪些人?」康熙見靈兒還是執意要走,不覺心中才消的怒火又凝聚了起來。
靈兒一看是康熙,整個人愣了,她不想這康熙竟然也會來此,雖然知道他或許會有決定的,可是當她再度看見他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竟然也有一股釋然。
搖了搖頭,她恭敬的給康熙施禮:「奴才見過皇上。」
康熙走到靈兒面前,一把拉了靈兒就走,邊走邊吩咐李德全:「李德全,你們先帶了竟兒那丫頭回去,等朕回來做處置。」
「處置?你要處置竟兒?為什麼?」靈兒邊被他拖拉著不得不走,邊還是因為擔心竟兒而開口。
「為什麼?朕以為你知道。」說完,也不再說什麼,只一把抱起她,飛身上了馬匹,然後迅速的朝另一個方向而去。而李德全則帶了竟兒先回了帳篷。
康熙的心中此刻有一股莫名的火氣,他需要發泄,所以顧不得這靈兒是否適合馬背,逕自的狂奔著,一直到一個不知名的水潭前才停了下來。
靈兒不敢掙扎,雖然自小她也是習得馬術的,可是她還是敏感的感覺到了從康熙身上傳來的那一陣陣的怒氣。
到了水潭前,康熙面無表情的下面,然後又把她抱下來。
靈兒腳一著地,他就放開了她。
靈兒看著他:「為什麼要來這裡?」
康熙不答反問:「為什麼要離開,就這麼不樂意做朕的女人嗎?」
靈兒低下了頭:「奴才不是已經把該說的都寫紙上了嗎?」
「你說的是那些莫名其妙的什麼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朕才不管這些呢,你是朕的女人,這一點從你身上應該還有的痕跡就說明了一切吧。」康熙懶懶道。
靈兒不想康熙會說這樣的話,一時間紅了臉:「皇上說什麼呢,那不過是皇上一時的迷惑而已。」
「迷惑?」康熙眯了眼睛,這丫頭還真是大膽了,竟然敢這般大咧咧的說他迷惑她這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