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2024-07-18 04:38:11
作者: 君幻鳳
允禟雖然用自己那讓人迷惑的容顏掩飾了他原本暴躁的性格,可是卻掩飾不住他眼中那天生的野性和野心,還有那異於常人的算計,畢竟他是皇商,那般的算計不是一般人能了解的。
因此雖然在西寧不是很長,可是他已經建立了自己的信息網絡,甚而至於還暗中操作了不少的生意,當然這也成為了以後胤禛定允禟的罪名之一了。
上一次無意中的相遇,已經讓他知道黛玉並沒有死,而是嫁人了,這讓他很是生氣,在他的心中,如仙一般的黛玉只有自己才能配得上,因此他要把黛玉奪回來,當然首先要知道黛玉嫁了什麼人,可是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卻查不出任何有關黛玉的消息,黛玉嫁的是什麼人,做的是什麼生意,住在什麼地方,都成了他急於知道的一切,可是一切害死陷入了迷霧中,竟讓他不得有任何的消息。
但是此刻他的信息網傳來了消息,也讓他明白了,原來黛玉嫁的正是當今的雍正皇帝,而且雍正竟然沒讓她進宮,而是單獨讓她住在了外面,在他的心中,這等於是沒名沒份的跟了胤禛,他為黛玉的不自愛心痛,為胤禛的橫刀奪愛而痛苦,一時間新仇舊恨也就湧上了心頭。
其實所謂的新仇也不過是他認為的,在他的心中是仇,可是其實跟他根本就沒多少事情,那也不過是允祀的抱負沒有實現而已,也許是因為他和允祀之間的兄弟情深吧,因此胤禛即位不光是允祀心頭之痛,也是他允禟的不甘,總也想著要把胤禛從那個人上人的位置上拉下來。如今再加上黛玉的事情,更讓他恨胤禛,如今想的是如何對付胤禛成了他心中的問題。
也許正是這一份的執著吧,讓他竟忘記了胤禛才是康熙皇位正統傳人,反而處處跟胤禛作對,這次西寧之行,更是讓他恨透了胤禛,尤其在知道黛玉竟然嫁給了他,更是讓他恨不能吃了胤禛的肉,喝了胤禛的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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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胤禛正是因為允禟對自己的恨,所以才派出了風無痕,風無痕看似散漫,可若真是到了一定的關頭,他的果斷和冷酷不但不亞於胤禛,有時候是更甚於他。
正因為了解這一點,胤禛和迎春才會大了膽子設計了他的。
此刻的風無痕站在一陰影處,看著允禟指揮著人把一大箱子物什搬好,說什麼是要帶回京城的家底,可是知情的人都知道,那箱子中的,可不是什麼家底,而是他們的身家性命,那一大箱子正是允禟通過秘密途徑而得來的火槍。
風無痕早已經知道了這消息,所以一直在這裡守株待兔,為的就是等待今日的到來。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風無痕輕聲一笑,笑聲卻直達允禟的耳朵中卻如驚雷,允禟的心神一怔,喝道:「誰。出來?」
「你急什麼勁,既然出聲,我自然也是要出來的呢。」風無痕慢條斯理的從陰影處走了出來,還是那副邪睨冷漠的樣子。
允禟是認識風無痕的,雖然不了解風無痕的來歷,可是從他能在康熙身邊成為康熙的義子,然後如今能成為雍正身邊的人,就知道他必定也是不簡單的。
「是你?」允禟壓下心中的煩躁和不安,看著風無痕。
「是我。」風無痕點了點頭,笑嘻嘻的答道,若不是他眼神中的精光,別人還只當他不過是無意中路過呢。
允禟身影下意識的擋在那一個大箱子的面前,風無痕見了笑道:「藏捏什麼呢,如今你也應當我是為何而來的,即使你這般的藏捏又能如何?好壞事情已經擺在了面前,也不需要我多說什麼了的。不是嗎?」說著反看著允禟,眼中勸是調侃之色,好似眼前的允禟對自己來說不過是滄海一書那般的簡單。
允禟的臉色一變:「你到底想如何?」
風無痕微微一笑:「我能如何,我也不過是奉了皇上口諭,請九貝勒回京而已。」
允禟閃爍著眼神道:「我這不是在整理家當嗎,也是當回去的時候了。」
風無痕也不看允禟,只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笑道:「貝勒爺何苦這般的勞累呢,這家當這麼沉,讓你帶了可多是不便的,還是我幫著整理也就是了,你也無需這般累了,只隨了那些個欽差早早回去交差也就是了呢。」
允禟聽了風無痕的話,明白想來自己是躲不過去了,不覺皺起眉頭,然後道:「看樣子你是有所為而來了?」
風無痕輕聲一笑:「九貝勒是個聰明人,今兒怎麼就說這痴話呢。」風無痕的話雖然沒有正面回答允禟,可卻也已經說明了,他本就是為他而來的。
允禟見狀明白自己想來是躲不過了,因此看著風無痕道:「他給了你什麼好處?」
風無痕聽了嗤鼻一笑:「你當人人是你嗎,凡事都是商人本色,很多事情不需要什麼的。」
允禟不信的看著風無痕一眼:「你無好處為何還要那般的幫著他呢?」
風無痕懶得再解釋,好一會才道:「看樣子你還是沒弄明白的,很多事情,不是能解釋清楚的,如今的你只回答我,是親自把那東西交了出來讓我帶走呢,還是讓我直接搶了回去。」
允禟的耐心在聽了風無痕這般的話後徹底沒了,他一把拿出防身的短火槍對準了風無痕,風無痕一見,殺意遂起,若不是火槍惹事,哪裡會有這般的風波,雖然火槍是個時代前進的證明,可是風無痕卻恨這火槍,尤其迎春的離開這火槍也有一些責任,因此更加的痛恨起來,只見他身影一閃,允禟還沒弄明白是如何一回事情,只覺得手一疼,他持槍的手竟然被風無痕生生掰斷了。
風無痕冷冷一哼:「何苦作對,只跟了我回去也少讓我出手,如今可偏讓自己不得安身。」
允禟的眼中露出的是濃濃的恨意:「你殺了我吧。」手骨的斷裂早讓他語無倫次起來。
風無痕搖頭笑道:「殺你,我可做不得主呢。」然後對一旁暗處的暗探道「也別都躲了,只出來把這貝勒府整理了,然後押九貝勒回京,罪名是私藏火器,圖謀不軌。」
「喳。」暗處出來些許暗探,然後迅速的開始收拾現場。
雍正四年,允禟被押解回京城,很快就革除了黃帶子,也在皇室玉碟中除了名,並被關押在了京城一處荒廢的莊園中,這是因為胤禛考慮他終究是康熙的兒子,才想讓他囚禁在荒廢莊園中也就是了,卻不料因此讓他和允祀有了勾結,以至於讓黛玉差點出事,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允禟被囚禁的消息傳到了允祀的耳朵中,讓允祀大驚,瞬間他也明白,看樣子這允禟出事跟自己的那一批的火槍也是有瓜葛的,因此想了想,決定一定要想法子跟允禟聯繫上。
於是他派出了人去打探允禟的消息,很快就有人來稟告了:「王爺,貝勒爺被關在西郊荒廢的園子中呢。」
允祀問道:「有多少人看守?」
「具體的人數,奴才還不是很清楚,可看外面的情況,想來不下兩百名的御林軍看守著。」那打探消息的人認真的回答允祀的問話。
允祀點了點頭,想了想,然後揮手道:「你且下去,本王要好好想想。」
「喳。」來人迅速的退了下去了。
允祀獨自在書房中踱步,他明白這會子若想見允禟可能還沒那麼容易的,可是他還是擔心那允禟,畢竟那允禟魯莽的性格自己也是明白的,而且除了自己這允禟也不愛聽別人的話的。
想到這裡,他決定就算冒險也要見見允禟。
不說允祀這裡如何策劃見允禟,卻說風無痕,押送允禟到了那廢園子後,就飛身回紫禁城去看胤禛。
胤禛見風無痕進來遂笑道:「怎麼回來了,這一趟可也算是順利的呢。」
風無痕淡淡一笑:「還不是凡事都落在了你的算計中了呢。」
胤禛抬頭仔細的打量風無痕,雖然風無痕的神采依舊,可是他眼神中偶爾還是會有一絲的閃神,偶爾也顯露著他的黯然和無奈,原本就那紅潤的臉色此刻也有些清瘦。
「迎兒還沒有消息嗎?」風無痕看著胤禛問道。
胤禛沒有回答,只看著風無痕:「看樣子你似乎過得不怎麼好呢?」
風無痕瞥了一眼胤禛:「讓小嫂子離開你一端時間試試,我看你也差不多了呢。」
胤禛瞪了一眼風無痕:「你少出這樣的餿主意,玉兒才不會如迎丫頭那般讓人捉摸不定呢。」
風無痕聽了嗤鼻一笑:「你確定小嫂子不是捉摸不定的?明兒我去試試才是呢。」
胤禛不覺道:「看你看你,只知道算計別人,也難怪那迎丫頭會擔心你,所以處處為你著想,連此次的離開也一樣。」
風無痕聽出了裡面的玄機:「處處為我著想,此次離開也一樣?四哥,你好似有很多事情瞞著我呢。」
胤禛微微一愣,然後輕輕嘆氣道:「原本是不準備告訴你的,不過既然你如今這般問起了,何況如今基本大事也是定了的,我也且說與你聽也就是了,你還記得你小時候落水的事情嗎?」
風無痕點了點頭:「這事情如何能忘掉呢,不是當時的太子胤礽設計的嗎?也正因為這般的宮斗,我才不喜歡這宮廷的。」
胤禛點了點頭:「其實這裡面還是有著秘密的呢。」
風無痕索性找了個位置坐下後道:「什麼秘密,你只說也就是了。」
胤禛點了點頭:「你還知道我們的親身額娘嗎?」
風無痕點頭道:「知道,也是因為知道,才明白阿瑪對我們的情有多深呢。」
「是啊。」胤禛點了點頭,眼中卻是沉痛:「你知道嗎,我們的額娘其實不是難產死的。」
風無痕微微一愣:「真相如何?」他看著胤禛,神情是那麼的嚴肅和專注。
胤禛沉吟了一會然後道:「康熙十九年末,你出生的那日,過逝的孝恭仁皇太后買通了當時的穩婆和太醫,活生生的讓我們的額娘血流而盡,然後卻說是難產死亡的,這事情皇阿瑪有所耳聞,可那時候的穩婆和太醫早沒了蹤跡,以至於辦不成那事情,為了你,皇阿瑪隱忍了下來,並封了當時才德嬪的孝恭仁皇太后為德妃,並把你的出生日期改在次年,這些都是為了保護你而做的。
然而皇阿瑪並不死心,一直在查這件事情,而想不到的是,當時的納蘭容若竟意外遇上了當時逃亡的穩婆,從而了解了真相,原來他們在我們額娘生產的時候給她服下了下血的藏紅花,原本是想把你也殺了的,不想你福大命大,竟及時出來了,可是額娘去死了,而當時的孝恭仁皇太后在那穩婆和太醫事情完結後,就派人下殺手對付他們,卻不想那穩婆因為那日正好鬧肚子而躲過了一劫,可她的家人卻沒那麼幸運,她連夜出逃,遇上了納蘭容若,納蘭容若帶她見了皇阿瑪,可是皇阿瑪為了大清,不得不暫時容忍德妃活下去,因此才讓納蘭容若以假死的名義離開,為的是保護那個穩婆,有朝一日好做鑑證。
上次迎丫頭見了茶老,茶老了解了迎丫頭的為人後,把寫了這秘密的書信給了迎丫頭,迎丫頭看了後,決定下手對付孝恭仁皇太后,她明白你若是知道了的話,只怕會惹出另一番事情來,要知道朕即位多少眼睛看著朕,若是知道你就是當初失蹤的六皇子祚,他們一定會來挑撥是非的,雖然朕明白你的為人,可為了他們信服,勢必疏遠你,你也明白朕的苦楚,若是事情一出,你必定離開,這樣就違背了皇阿瑪讓我們兄弟同心的心愿了,所以迎丫頭才夜入慈寧宮,逼死了孝恭仁皇太后,算是為你為朕報了殺母之仇。」說到這裡胤禛看了風無痕一眼道:「朕還記得,迎丫頭當初還千囑咐萬囑咐要朕答應不能讓你知道呢,可朕覺得你虧欠的迎丫頭真的很多,而且迎丫頭一個人在外也頗不讓人放心的。」
風無痕早已經怔住了,他不會忘記迎春為自己做的一切,自己的健康,是迎春用自己的生命換來的,連自己的仇也是迎春暗中在替自己報,想想自己,一直一來孤單飄零,原當是這是老天看不過自己幸福,此刻他才明白明明是自己不曾好好看眼前的幸福。
他閉上眼睛,沉澱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然後才睜開眼睛再度看了一眼胤禛:「迎兒在哪裡?」
胤禛看著風無痕:「你可是有了決定了?」
「風為春止步,風伴春才生,兩個人哪一個也是不得缺的。」風無痕看著胤禛淡淡道。
胤禛又看了風無痕一會才道:「如今的她在耶律部落。」
「耶律部落?」風無痕皺起了眉頭,雖然自小就聽說了這個名字,可一時間她還是不知道她在哪裡,實在是那個耶律部落也是太過神秘了一些。
胤禛笑了笑,從右側的一個抽屜中拿出個信封給他:「這是去往耶律部落的地圖,你只按照上面的去也找也就是了,朕希望,下次看見的不是你孤單一人,或者迎丫頭孤寂一身的樣子呢。」
風無痕點了點頭,一臉的堅定和輕鬆:「放心,我可不是那麼容易放手的人呢。」
胤禛笑著點了點頭:「即如此,你就去吧,免得有人說朕不通情理。」
風無痕瞪了一眼胤禛,卻也啞然失笑,轉身,走出乾清宮,抬頭看了看天空,如此的蔚藍,如此的清澈,好似自己的心情,如此的輕鬆。
看了看方向,風無痕飄然而去,也該是找她的時候了呢。
此刻的迎春並不知道風無痕已經朝耶律部落而來,此刻她也沒心情管別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情,原本壓抑的很好的寒毒,偏偏在此刻發作起來,要知道迎春的寒毒是不得發作的,一發作就有生命危險的,何況此刻的迎春可是有了快七個月的身孕的,這寒毒一發,很可能母女的性命都難保。
好在耶律部落別的沒有哦,一些靈丹妙藥還是有了,硬生生的把迎春的寒毒給暫時押下,可是後果也出來了,若是一個月內找不到千年雪蓮,只怕迎春也是沒得命過下去了呢。
考慮到這一點,耶律鴻璽和扎哈特同迎春商議後決定帶了迎春朝察而睿部落進發。
好在從耶律部落到察而睿部落也不過是十來天的路程,倒也是不用擔心時間來不及,只是迎春因為寒毒的發作,卻是不得不躺在馬車中,因為此時的她根本就沒什麼力氣去做別的事情。
馬車內鋪的也是全是飽暖的虎皮加江南的新棉絮,為的是保證迎春不受寒,迎春此刻則靠在馬車的軟墊上,邊看書邊喝茶。
好在迎春也不是好奇心特強的人,倒也不會時不時打開窗簾看外面,不然對她的寒毒可沒多大的好處。
不想才走了一半的路程,車子竟停了下來,迎春有些詫異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