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2024-07-18 04:38:12
作者: 君幻鳳
不過迎春相信以耶律鴻璽和扎哈特的能力,想來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因此自然也是自在的躺在車中並不出來,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工夫,馬車的車簾被掀起了,迎春看見進來之人整個人也都呆了,她不想進來的竟然會是風無痕。
風無痕看見眼下的迎春,心中不覺一痛,從耶律鴻璽的口中明白迎春的寒毒已經復發,所以不能隨便再見風,原也是有一些心理準備的,可是當他看見迎春這般的骨瘦如柴,心中的疼痛還是無法抑制。
曾幾何時,那個健康豐盈的女子已經消失,留下的只有那種纖弱及隨風而倒的感覺。
他明知道迎春是看著自己的,可是還是輕若無聲的進入車內,輕輕的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是你?」迎春回神後說了這樣一句話。
「是我。」風無痕似乎頗有耐心。
迎春看著風無痕,眼中是專注和不敢置信,總覺得自己還在夢中:「你為何而來?」
風無痕看著迎春,也是沉默了好一會才回答道:「為你而來。」
那麼簡單的四個字卻述說著風無痕對她無限的深情。
迎春有些哽咽,好一會才深深吸了口氣道:「京城可好,四哥可好,林妹妹可好?」
風無痕點了點頭:「除了我,所有人都很好,只是大家都在擔心你而已。」然後眼中有些埋怨道:「為何要離開?」
迎春原本因為風無痕的抱怨有些內疚,不過很快的又恢復了往常的神情:「我已經在留給你書信中寫的很清楚了。」
風無痕聽了笑了起來:「只那些個原因,也虧你寫得出來呢,那允祀算什麼東西,那般害你,你當我會在意這些不成,素來你是了解我的,為何這會卻竟裝作不了解了,還是說你是為了算計我呢。」風無痕畢竟是了解迎春的。
迎春咋了咋舌頭,原本清冷的臉上竟有些許難得的頑皮:「即便如此又如何?」
風無痕看迎春這樣,雖然佯裝是有精神的,可她的憔悴和被寒毒折磨後的無力之感還是能看得清楚的,心中一痛,可嘴上卻一笑道:「我還當你會否認呢,不過不管如何,是你,我也是栽了的。」
迎春見風無痕這樣,微微詫異,然後笑道:「你說什麼呢,好似我勉強了你似的呢。」
風無痕搖頭笑道:「我還巴不得你一直勉強我才好呢。」
迎春雖然有一個不同的靈魂,可也不曾聽過風無痕這般的話,一時間原蒼白無力的臉上竟然泛起一絲的紅暈,好似染了一絲的紅霞,倒也有一股的風韻。
風無痕小心的把迎春抱入自己的懷中,然後把手放在迎春那個凸起的小腹上,小心翼翼道:「這孩子可曾折磨了你呢?」
迎春雙手垂下,覆蓋在了風無痕的那隻大手上,整個人靠在風無痕身上,淡笑道:「這孩子倒也是乖著呢,竟然也是知道我身子不爽似的,若不是我能感覺到他偶爾的胎動,還當這孩子是沒了知覺的呢。」
風無痕聽了笑了笑道:「看來這個孩子也知道你在受苦呢。」眼中有的也是眾多的欣慰。也許這個孩子是迎春的福星吧,不自覺的,風無痕竟這般的希望起來。
迎春微微一笑,不答,只抬頭看著風無痕,然後雙手輕輕起,手指緩緩划過風無痕的臉頰,那多日不曾處理的鬍子,竟扎得迎春的手有些許的疼痛,可卻也讓迎春明白這並不是在做夢。
「原來我並沒有在做夢啊。」迎春笑了起來,原本這一切又是一場夜半夢幻,所以她才那般的隨意,不想這一切竟然是真實的,兩人重逢本以為不會這般的早,可是此刻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心中是這般的希望著重逢呢。
風無痕聽了迎春這輕又淡的話,眼中閃過一絲的心疼,嘴上卻道:「我大老遠的從京城來看你,這會你竟然還說並沒有做夢之類的話,也真是讓我驚訝了呢。」可摟迎春的手卻是越來越緊,顯示著他內心的激動和重逢的喜悅,終於,終於讓他再次找到了這個偷了自己的心的女子了
迎春冷冷瞥了他一眼,然後坐正了身子:「快說你是如何來的,京中事情交代如何?」看似冷漠,其實透露的確實對他的重重關心。
對於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風無痕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笑著把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那日風無痕從胤禛口中知道了一切真相後,對於想見迎春的心就更強烈了,因此也只在圓明園的自己的房間中做了些許收拾就單騎離開了京城,朝蒙古而來。
好在一路上倒也沒有多少的耽擱,一出關口,他按照胤禛給他的地圖朝耶律部落而去。
到了耶律部落,不想沒看見迎春倒是遇上了探春,從探春的口中知道了迎春因為寒毒復發,所以由耶律鴻璽和扎哈特陪著無找那察而睿部落去了。
因此他連茶都沒有喝上一口就依照探春的指引方向而追了上來,當然其中對於迎春的擔憂和再度看見她那一瞬間的放鬆並沒有說多少。
想起一追上這馬車,耶律鴻璽對自己的說的話,讓風無痕有些沉思。
耶律鴻璽從早先的飛鴿傳書中已經知道風無痕追了上來,雖然他刻意放慢了速度,可是卻並不曾告訴迎春,因此當馬車停下來的時候,迎春也沒有好奇的探出頭來問個究竟。
耶律鴻璽打量著風無痕,雖然還是一身月白色的服飾,可發須間的沙塵顯示著他的焦急和風塵僕僕,不過耶律鴻璽還是決定要先問清楚了才好:「為何而來?」
「為該為的一切而來。」風無痕淡淡的回答,其實當他追上了耶律鴻璽的那一瞬間,吊在胸口的心才是安定了下來。
耶律鴻璽笑了笑道:「看樣子你已經想清楚了?」
風無痕微微一笑道:「這應該是迎兒問我的話才是呢。」
耶律鴻璽聽了笑了起來:「我和扎哈特可算是那迎丫頭的哥哥呢,如何?這關係夠了吧。」
風無痕懶懶道:「無所謂夠還是不夠,我如今也不過想見見迎兒而已呢,你這般擋了,又算是哪門子哥哥了呢?」
耶律鴻璽笑道:「這你也別管了,只問你可清楚自己的目的了沒有。」
風無痕知道自己要是沒說個清楚,想來這耶律鴻璽是不會這麼輕易讓自己見迎春的,因此嘆了口氣道:「風為春止。」
耶律鴻璽聽了這會微微一愣,然後側開了身子道:「上去吧,她在裡面呢,可是因為才寒毒發作過,用盡了她的精力,所以此刻的她可沒原來那般的美麗了。」
風無痕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我不是以貌取人之人。」說完就上了馬車。
迎春聽著風無痕的話,微微愣了好一會:「是四哥給你來耶律部落的地圖?」
風無痕點了點頭:「是啊。」
迎春嘆了口氣道:「四哥不會是在算計我們吧?」
風無痕微微一愣,好一會才道:「四哥不是這樣的人吧。」
迎春冷哼一聲:「才怪,回去的時候一定要去告訴妹妹,讓她好好管管才是呢。」、
看著迎春這幅小氣的樣貌,原本擔心無限的風無痕此刻倒也不擔心了,反而笑了出來,因為他從迎春的話語中感覺到了她的求生意志,這樣就夠了,不管未來是什麼,他都會去坦然面對的。
風無痕的加入並沒有加速去往察而睿部落的速度,畢竟如今的迎春禁不起太多的顛簸。
一路上,雖然馬車是緩緩前進的,不過不可否認,迎春的心情卻好上了幾分,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似乎她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風無痕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細心的開始照顧她,當然耶律鴻璽和哈札特此刻也不在插手對迎春的照顧,也許他們都明白,風無痕的照顧才是迎春最好的愛護。
雖然速度不是很快,可是在離開耶律部落的第十二天,一行人終於到達了察而睿部落。
扎哈特憑著自己和察而睿的關係,眾人終於也是見到了那察而睿部落的首領。一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
扎哈特上前同那美女打招呼:「嗨,美麗的阿古娜妹子,我們又見面了呢。」
阿古娜瞥了一眼哈札特,淡淡道:「是啊,就不知道你這多時的哈札特又來算計我什麼呢。」
扎哈特做了捧心的樣子一下,然後誇張的喊道:「我的妹子,你竟這般的看待你的哥哥。」
阿古娜再度瞥了一眼扎哈特淡淡道:「你好意思這般的垂涎呢,騙了我家姐姐,你還當能騙我不成。」
扎哈特哈哈一笑道:「我可愛的阿古娜妹子啊,我對美麗可愛的札特卡拉是真心,算來我還是你姐夫呢,你如何能這般無情的說我呢。」
其餘眾人這才明白扎哈特和這察而睿部落之間的關係,迎春也這才明白為何扎哈特當初會說陪自個過來的,看來他們也算是親戚了,只是這親戚之間好似有些誤會。
反正時間也不急,因此所有人都開始看扎哈特如何對付阿古娜了。
可這扎哈特是什麼人呢,也是個有見識的,自然是不會讓別人看什麼好戲的,他雙目一轉,雙眉一挑,然後對阿古娜道:「今兒我可是有正事來找你的呢。」
阿古娜雖然和扎哈特的鬥嘴也是家常便飯了的,可難得見扎哈特這般的認真,自然臉色也是一端:「難得從你的嘴中能吐出這般認真的話語,說吧,出了什麼事情,讓你特地來我們這個偏僻的都已經被人忘記了的察而睿部落。」
扎哈特看著阿古娜道:「你們族中是不是有一朵千年雪蓮。」
阿古娜聽了微微一怔,然後道:「雪蓮是有一朵,不過不是千年的,也算是好的,據祭司說也是有五百多年了呢,怎麼了?」
扎哈特聽了阿古娜的話愣了,然後看著迎春眾人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反倒是迎春竟也是坦然:「這倒也是天意了,既然沒有,想來也是別人傳錯了呢。」
阿古娜看了迎春一眼道:「看這位夫人似乎病魔纏身呢。」
扎哈特一旁道:「這是我收的妹子,她中了寒毒,偏要千年雪蓮才能解毒的呢,原聽說你們部落有這樣一朵的,因此才特地來求的,不想你們部落的竟然也是年份沒到的呢。」
阿古娜古怪的看了扎哈特一眼道:「其實雖然我們這雪蓮沒到年份,可我也聽說過千年雪蓮的下落呢。」
「真的?」風無痕邊扶著迎春,邊專注的看著阿古娜。
阿古娜點了點頭:「我是沒見過那個千年的雪蓮呢,不過我知道在離我們察而睿東邊不遠的地方有一坐山,叫做有山。」
「有山?這名字倒也是獨特呢?」一旁的耶律鴻璽聽了笑了起來。
阿古娜正色道:「你可別說這話呢,這山可是有靈氣的,據說很久以前是沒有這座山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突然從地下冒出了這山,而且最奇怪的是,這山上到處是奇花異草,所有人們說得出名的藥材花草都能在這裡找到,還有別人說不出的也有,可謂是無所不有,因此我們這裡附近的人都稱呼它為有山的。」
「不想竟還有這般好聽的傳說呢。」一旁靠在風無痕身上休息的迎春笑道。
阿古娜點了點頭:「只是這有山雖然什麼都有,可卻不是任何人能去的,因為裡面毒蛇猛獸也是多不勝數,要想得這藥還要是有勇氣的人才是呢,因此若是這位姑娘想要那千年雪蓮,去有山自然是能找到的,就看你們能不能躲過那毒蛇猛獸呢。」
迎春淡淡道:「生死由命,何苦強求。」
風無痕看了迎春一眼,然後微微一笑道:「生死同命,當求一次。」
迎春聽了風無痕的話霍的抬頭看著服務風無痕,眼中是迷離和茫然:「你為何這般說呢。」
「聰明如你,何苦我多說呢。」風無痕還是那一副凡事不在意的樣子,只有堅定的眼神中顯示著他的決心。
一旁的耶律鴻璽竟也有些嫉妒他們了,不過卻還是笑道:「既然如此,我就陪你們走一趟吧。」
迎春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們端看天意也就是了。」
風無痕把迎春深深攬入懷中,認真的看著耶律鴻璽道:「我保證你們下次看見她的時候已經健康如昔了,只是今兒就隨我們一次,讓我們單獨去闖闖吧。」
風無痕素來是高傲的,從不曾說過什麼讓之類的話,可是此刻竟因為迎春的意志,而強求耶律鴻璽他們不要同去。
耶律鴻璽看著風無痕:「你能保證定能安然歸來?」
風無痕點了點頭:「我保證,所以,皇叔,還請你在這段時間多照顧一下四哥他們呢。」
耶律鴻璽二話不說就點頭:「這容易,我本就答應了先皇的。」
風無痕見耶律鴻璽這般爽快的答應了,於是看了看一旁有些疲倦的閉著眼睛靠在自己身上的迎春:「迎兒,我們一同走走未來如何?」
迎春睜開眼睛,看了看風無痕,然後又閉上眼睛,接著點了點頭:「好。」
一個好字,決定了兩人的未來,也為兩人的最終牽上了紅線,一旁的扎哈特見了道:「你們夫妻真是讓我感動啊。」
耶律鴻璽似乎想到了什麼道:「既然如此,雖然這迎丫頭懷的是你的骨肉,不過你們可也沒什麼夫妻名份,趁這會大夥都在,就給你們熱鬧熱鬧,好歹也好讓你們都名正言順了才是呢。」
風無痕素來是識禮教為無物的,不過看了一眼懷中蒼白的迎春,點了點頭笑道:「好,如此有勞皇叔了。」
阿古娜看著他們兩人,雖然不明白兩人的故事,可也看出兩人眼中的深情,因此二話不說就招人進來幫忙布置辦理一切,雖然布置的很簡單,可卻讓所有人感覺到了他們的隆重。
大紅的頭蓋蓋在了迎春的頭上,雖然迎春曾經嫁了孫紹祖,可那時候畢竟不是真心的,因此並沒有多少的感覺,可是此刻不一樣,嫁的是自己愛的男人。
因為沒了氣力,所以風無痕一直抱著迎春,即使是拜堂也是如此。
迎春透過朦朧的紅霧,看著外面那個朦朧的男人,眼中有感動,心中有滿足。
一陣簡單卻熱鬧的禮儀後,所有人把新人的空間留了出來,畢竟明白現在的新娘是如何的虛弱,能不能從有山出來還當看他們的造化呢,因此把這相聚的時間留給了這一對有情人。
風無痕握著迎春的手道:「四年前,你給阿瑪敬了茶,可是四年後你才是我的妻子,你也真能拖。」
迎春的臉上是疲倦的神情,可眼中卻有些頑皮:「若不是現在不能拖了,我還沒打算那麼早嫁你呢。」
風無痕微微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你這丫頭真也是一點不吃虧呢。」然後輕輕托起她的手,看著她手上的沉香木鐲子道:「終究你還是屬於我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