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別跟阿行計較
2024-07-17 10:17:57
作者: 醉玉頹山
「我再給你半斤。」孫越輝示意下邊人拿木盒過來,親自放他江公子手裡,「什麼時候想我了給我轉帳付酬金就行。」
江行止丟給李肆,一整套動作下來瀟灑自如。
這算是拿了。
李肆給孫越輝轉帳。
這是交易了。
孫越輝疊好手裡的撲克牌,再攤開,問沈南川,「他的女朋友們呢。」
沈南川擰開礦泉水瓶蓋,瞧了眼江公子,「別說們字,女朋友他都沒有,這不,江家給他挑了個狠辣的千金聯姻陪他,想著那位千金能出手隔絕他身邊所有的紅顏知己,他給拒婚了,鬧得江家氣急,這不,上寺廟玩兒呢。」
「我不信他沒有。」孫越輝扯笑,「帥里帥氣的。」
沒有,那春夢裡到底是跟誰?
「別不信,你跟江照白熟,你去問問江照白是不是。」沈南川道。
孫越輝咂了下嘴,「那個工作狂,懶得找他喝茶。」
江行止專注於手裡拿到的好牌,偏沒個認真態度出牌,哪張順眼打哪張,毫無章法。
也沒贏。
後半夜。
有騎手在會所外,包裹里送來一張黑卡。
李肆只能帶回江行止身邊,放在奢金石的台面,掃了一眼江公子手裡拿到的好牌。
沈南川甩出一對K,合牌在手,問李肆,「你大半夜領什麼去了。」
「是秦小姐還卡。」
「她說用不起瑞通總裁的黑卡。」
江行止沒聽進李肆的話,盯著手裡的大牌,偏不出,抬了一下手,讓沈南川過,眸意視線一片迷離潰散。
他這副不甚在意的姿態,所有人都沒敢接話。
「天天穿著破爛衣服。」他江公子忽而崩出一句,「掉河裡髒兮兮的。」
「人家就是上班,通勤,又不是走T台。」沈南川悄摸摸伸手,夾住通體黑色的銀行卡,「不要,給我,這輩子衣食無憂,包養我,我樂意。」
江行止將手裡餘下的牌散桌子,拿起礦泉水擰開喝,起身離開。
沈南川好心提醒,「讓你家江公子少用點香,傷腎。」
李肆聽不懂這些話,自然面無表情不回應。
江行止一走,沈南川也沒興致玩了,把玩手裡的黑卡,「用什麼薰香,一小姑娘對他死心塌地,偏他沒追回來,無所謂唄,他還總愛花錢解決,那小姑娘不吃物質這套,給他魔怔了。」
孫越輝懂先前發生的事,自然不打探,只是一笑而過。
「走,咱也散場回家睡覺,我今晚可是贏江公子不少錢。」沈南川看著抽屜里的籌碼,得意洋洋。
這幾日,卡兜兜轉轉又回到冬凝手裡,沈南川丟給她的。
「他給就拿著。」
-
自卡回來,冬凝沒再見過江行止,據說他已經回新京,陪江老太太過節。
倫敦派人派專機來接他幾回,老宅全給回絕。
春節熱鬧,再熱鬧對冬凝來說也就那樣。
她回新京的時候看到了鍾羨羽,兩個人相視一眼,錯過。
只是巧不巧。
在同一家餐廳,她和沒回渝市的宋青黛出來下館子換換口味。
鍾羨羽陪客戶。
很意外,好日子那麼多。
鍾小姐怎麼還沒和江行止結婚呢,八字犯沖啊?
該不會,她把江行止睡了,鍾小姐發現了?跟江行止鬧脾氣了?
宋青黛看出她的走神,敲了一下她的筷子,「認識那個啊?」
冬凝解釋:「之前挺有名的女企業家。」
宋青黛點點頭說,「氣場看著就不是普通人。」
冬凝嗯,低頭舀湯喝。
鍾氏給鍾羨羽撤董事長職位,發生得很突然。
外界媒體自然沒收到消息,冬凝同樣無所知。
冬凝吃一半上洗手間,剛推門出來,就看到鍾羨羽在水池邊洗手,烘手。
算不熟,冬凝沒打招呼。
「你知道他做了什麼嗎。」鍾羨羽忽而先開口。
冬凝手伸到感應水龍頭下,「江行止嗎。」
鍾羨羽側身,道,「他威脅我們,借江氏高層的手當槍使,我嫁給他的條件是必須離開鍾家,不姓鍾,以及,江家他都威脅,他藉手江家的指婚翻臉,瑞通必須是他自己一個人,他的叔輩,父親,奶奶,一律不得干涉他的決策,先斬後奏,他也這麼做了。」
父親再爛,鍾家不是所有人都爛,勢要她叛眾離親。
倘若她離開鍾家,她以後的退路在哪,累了的棲息地在哪。
孑然一身跟著江行止。
成也江行止,敗也江行止,命運的喉嚨自此被他掐住。
他多精明地為她打造一方囚地,敢不敢試一試。
不敢,她鍾羨羽不敢。
聽得懂,冬凝慢悠悠洗手,「那你們挺傻的,已經板上釘釘的事還讓他反打,以後可沒機會拿捏他了。」
鍾羨羽笑了下,靠在牆上,雙手抱臂,「沒想過他可以做到這麼不顧情面。」
「不過,你還真了解江行止。」鍾羨羽補充。
冬凝抽紙巾擦手,扔垃圾桶里,冷淡回話,「了解什麼,他和你在紐約,還有一個喬治娜,我真佩服你,都不生氣,你甚至還縱容他。」
「可能對他的為人已經不抱希望。」鍾羨羽說完,提步離開。
冬凝看著那道落寞孤寂的背影,懶得再去想什麼。
吃完晚飯,宋青黛沒車,冬凝開車送她回舞團。
扭頭離開之際,宋青黛叫住她,「冬凝。」
冬凝回頭,呈以笑容。
「笑什麼,那女的是不是在廁所里欺負你了,怎麼一直悶悶不樂。」
冬凝搖搖頭笑,「沒有。」
只待一天,收拾東西回杭城。
這裡除了繁華,還是那麼沒人情味兒。
-
元宵時,江家有家宴。
無非姓江的坐在一起吃飯。
江政嶼終於按捺不住,從倫敦回新京,目的見江行止。
江行止坐在老太太旁邊,作為晚輩,慢條斯理沏茶泡茶,勻稱的骨節摶弄茶壺,沒把拒婚一事攤開來講,甚至閉口不提。
老太太總愛替江行止講好話,護犢子得很,「我啊,罰過他了,他錯了,真的錯了,你就別跟他計較了。」
江政嶼冷哼,「我可看不到他反省。」
老太太始終和顏悅色,「你非要跑一趟,事情那麼多,身體累壞怎麼辦,他會心疼的,他一心疼又要國內外來回跑,飛機哪那麼好坐,他還年輕,別給他累壞了,他還要給你抱孫子不是,就原諒他了吧。」
江政嶼哪對江行止有這期待:「我哪敢指望他有孫子給我抱,管好家業,管好自己的名聲都不錯了,就這點期待大家趁早死心。」
江行止忍著笑,給父親和老太太親自倒茶。
江政嶼品茶,話再好聽,這茶入喉實在不舒暢,「罰他他不改,他連我都敢威脅,我只要再插手他的事,他就盪一次瑞通高管,跟我叫板。」
老太太示意江行止繼續添茶,把這位在商場打拼一生的大兒子哄好,事兒才過去,哄不好,叱吒商界一生,執拗強勢慣,不可能這樣翻篇的。
江政嶼補充:「瑞通多少老部下壓根不滿他的舉動,他偏越發放肆,寒了江家叔輩多少人的心,我竟沒想到,背後還有人出手給他擦屁股,就連換高管的事外界都沒接到風聲,要是外界接到風聲,萬一買江氏股票的散戶集體拋售股票潮,結局有他受的。」
老太太多會說話:「那他肯定是做足後路才敢出手,怎麼可能會一時衝動不顧後果做出讓瑞通市值蒸發的事情呢,瞧瞧,阿行不就是做得很好嗎。」
江政嶼偏偏油鹽不進,是個偏執且強勢的,「那群老部下竟然一聲不響地接受他的安排,江照白呢,是不是又替他通人情去了。」
老太太解釋:「那倒沒有,照白最近很忙,出差去了,過年都不在家吃飯。」
江政嶼總算看一眼江行止,有氣,迫於母親在場又不敢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