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做chun夢
2024-07-17 10:17:55
作者: 醉玉頹山
新京。
江家老宅。
很有年頭的倒福字屏風後。
江行止將自己抄好的經文上交老太太手裡。
江老太太依舊躺在搖椅烤碳火,一到冬天,就喜歡火苗咯吱咯吱響的樂趣。
老太太戴上老花眼鏡,看著頁頁正經抄錄的經文,笑意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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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語重心長道,「阿行啊,我不是告訴你,隨便抄抄就行了,手累,你這孩子,抄這麼認真,奶奶都有點不習慣了。」
江行止自就近的檀木雕刻的老椅子坐下,撣了撣案台的佛珠串。
片刻,他看向老太太,「您分明最不喜歡鍾羨羽,當初怎麼還和紀家商量同意聯姻,還給婚事鬧得沸沸揚揚。」
老太太聞言一笑。
「又怎樣,我答應不過是不喜歡兩家鬧得太難堪,我答應你就會娶嗎,你不會,所以無關於我的答應,這個問題需要想嗎,說得好像我答應你就會娶,太了解你了好嗎。」
「我們阿行肯定有本事掀桌子,要是不樂意了,別說掀奶奶的面,你父親的面你都能掀。」
這位啊,是個人精。
更可以說,在江家族譜里的都是人精。
一個不落。
倒不是卑劣的玩心機手段,而是守株待兔,就喜歡看別人演。
一旁看報的江照白跟著笑出聲,「別逼阿行,這孩子不能逼。」
「壞東西。」江行止睨了眼這位大哥,「老狐狸。」
老太太道,「我答應你外祖家,是不希望兩家關係因為一個鍾羨羽成僵局,我自始自終相信阿行啊,他能自己做主。」
自個兒手心裡疼出來的子孫,太了解他什麼脾氣。
事由他做,闖禍,她來擦乾淨屁股。
江照白添木炭,輕笑,「奶奶就是寵阿行,事事都替他著想好。」
「這話給你說的,我不寵你嗎,你自己也寵阿行。」老太太笑道,「是誰騙他去杭城那寺廟裡抄經文,見秦家那丫頭,新京那麼多寺廟挑不出一處嗎?我不說,是你嗎照白。」
江照白不敢搶功,「是奶奶最寵了,我只是覺得靈隱寺比較靈。」
聽到這話,江行止不動聲色瞥了一眼老狐狸,眸意冷嗖嗖,「你真變態。」
江照白哼聲,倒是不反駁。
木炭燒的旺,祖輩相處和樂融融。
老太太整理好經文,盡數讓人放到抽屜里,一邊叮囑江照白,「任何想破壞你們兄弟關係的,我都摁死住兒,事兒啊處理處理,找點事情蓋過去,咱啊,替阿行擦屁股就是了。」
江照白點頭。
江行止放下手裡的佛珠,「那倒不用,我自己惹的麻煩,自己處理。」
「不過,您還真是討厭鍾羨羽。」江照白道。
老二太太取下眼鏡,「白骨精,好在阿行當時沒和你把關係鬧僵。」
「她還想來動搖什麼,權也要,勢也要,人也要,名分也要,情也要這就過分了,吃不了上家吃下家,我們江家不允許出現任何破爛緋聞,什麼兄弟爭女人戲碼,我得要臉。」
江行止沒說話,顯然再不想娶,也不想聽老太太說這些。
江照白安撫老太太,「好了,好歹跟過阿行,您消消氣,一會兒給您抬戲班子看三打白骨精。」
老太太撲哧一笑,「懶得瞧,奶奶都快進棺材的人了,你們願不願意成家無所謂,我已看淡,以前啊,就不該將你們養得太苛薄,就不該老想著給你們繼承這個繼承那個的,事業是好,感情一片狼藉。」
唯一欣慰的一點,兄弟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沒有鬧翻,也沒有互相搞對方霸占獨吞江家權勢。
太懂。
互相扶持的道理,江家在他們手裡方可更上一層樓。
江行止睏乏了,將佛珠帶回老太太手腕,「出去見朋友,晚餐不必等我。」
老太太滿意地撫摸手腕的佛珠,抬頭問,「你別墅的燈沒了,回來住嗎。」
「再看吧。」江行止道。
江照白看著江行止遠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忽而搖頭嘆笑,「阿行怎麼幹得出來的,持股優勢收購鍾氏換掉鍾羨羽的董事長職位,把已故鍾老先生的醜聞案件丟給江氏集團各大區分部的領導人,讓他娶唄,他能把鍾家的醜聞一起曝光,儘管大伯盡力壓住鍾家醜聞,也沒幹過他,大伯真是糊塗了,喜歡跟他玩,陰毒東西,都被他一紙捅破。」
到頭來,因鍾老先生醜聞樁樁件件,人雖已死,集團上下實在不樂意贊同這場婚事,姓鐘不行,除非鍾羨羽自願退出鍾家。
鍾羨羽傲骨錚錚,儘管為了江太太的位置想博一把,可一旦她為了嫁給他,自此退出鍾家,等待她的是取笑和江行止的羞辱。
———這麼賤嗎,為了嫁江行止,鍾家都不要?
單憑一句話足夠壓垮鍾羨羽,是鍾羨羽主動離開,解除聯姻。
怎麼選,江行止都處於優勢,而她處於逆境,她不能離開鍾家。
江行止一向喜歡玩主導權,主導一切,能給,你可以萬丈光芒,你要是不懂事了逼太急,也隨時可以收回來。
江行止還把江政嶼安置在瑞通的親信剔除瑞通會議,一切決定全權由他做主。
高管位置突然換班整合,他並未事先通知,像是臨時看誰不順眼直接果斷辭退,濫用地位優勢,換上自己培養的部下。
即便瑞通一切都是給他,他如此不打招呼,江政嶼也因此氣得半死。
讓他結一次婚,他估計就奪江家祖輩上下所有能在瑞通說話的權力。
…
夜裡12點。
X會所。
牌室。
戒齋戒欲的江公子出寺廟,沈南川早早打開酒窖跟人相約。
都是大老爺們。
孫家和江家有過節,孫越輝這樣的,照舊喜歡和誰都玩得來。
他人就坐在江行止的對面,一同玩撲克牌。
「送你的香點過嗎,味道怎樣。」孫越輝問。
江行止看了一眼手裡鍍金的高奢撲克牌,一雙深邃有神的眸里勾著笑意,「做春夢。」
孫越輝傻了,他的香地地道道的養神,怎還能讓這位做起春夢。
「還要不要。」
「不要。」江行止拒絕。
孫越輝挨到江行止身邊,分明鬼鬼祟祟地吐字,「我還有更厲害的,內加。」
江行止手指整順撲克牌,冷笑,「我需要內加?」
孫越輝打量意氣風發的江公子,這不是需不需要的問題,「你重欲到做那夢,我是在給你找路子,錦上添花。」
管你姓什麼,他江行止出口一向不留情,「野路子挺多,難怪你單身。」
江公子笑著,多情里,諷刺得厲害。
孫越輝淡然挽起唇角。
什麼話啊,那是沒命遇見喜歡的姑娘。
「都是滬城那幫公子哥送我的。」孫越輝說,「四萬一克,對付失眠效果可好了。」
本是拿來靜心安神。
到江公子身上,再清新素雅的東西都變得慾念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