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別客氣

  電梯緩緩上升，突然的安靜，冬凝輕咳了聲，不知道誰擠壓過來，冬凝不由向右方向挪兩步。

  

  手裡拿著面飾，沒太多地。

  她差點站不穩。

  江照白嘆息，伸手給她扶住行李箱，「毛毛躁躁的，我可是裁判，給你打零分。」

  這話，冬凝樂了，「江先生別客氣，隨便打分。」

  江照白手指碰碰鼻尖，沉吟半晌，「還想我給你開後門不成，可能嗎。」

  知道你剛正不阿。

  冬凝撩了撩發，笑得毫不吝嗇，「我是你師母的親傳弟子，我要是拿個倒數第一，你得陪著一起丟臉。」

  她攤攤手，那意思，來唄。

  行政夾克衫外套的老幹部江照白先生，這會和顏笑出聲。

  喔喲。

  小丫頭片子。

  那張小嘴巴比耗子偷玉米啃食，還要厲害。

  江行止是怎麼和她相處的呢，江行止有沒有被她懟得啞口過呢。

  江行止吃癟肯定有趣兒。

  江照白這就不解了呢，笑著伸手，示意她先出電梯，「您請，您請。」

  老男人就是有風度，還是世家花了心思培養出來的人才。

  冬凝大大方方笑，「不客氣。」轉身，在江照白前邊走。

  得意的不行。

  「江委……」

  江照白手背在身後，示意身旁的助手別亂插嘴。

  他大方承認，「我弟媳，長輩該是體恤晚輩。」

  助手似懂非懂，「哦……」

  「您不是要給她打零分嗎。」助手好奇。

  「唬唬她。」江照白手裡的公文文件敲助手的大腦袋瓜，「我們正經人，要公事公辦。」

  「哦……」

  江照白拿出手機發給某串號碼：「要不要考慮跟我說句好聽的話。」

  那邊開會忙，哪裡有時間理江照白呢。

  助手抱文書找主辦方的辦公室。

  往日。

  江照白先生工作矜矜業業，本份貫徹實施原則，不喝酒不碰女孩子不愛花錢不愛聚會，就好吃京片那區的油條豆腐腦，幾塊錢解決一餐，最貴的花銷就是給鄉下小學捐款，一年到頭的公糧全捐，反正他身上也沒多少錢，賊老實的好男人代表。

  翻完整個Z國真的找不到這麼好的好男人，絕無僅有。

  私下裡，就是悶騷了點。

  還沒有女同志看上他，真可憐。

  男人年過而立，那可真是一枝獨秀的好花朵。

  再沒有女同志摘，拖下去，更老了呢。

  江家想過給他從商接管瑞通，怕他幹這行太累。

  你別做夢，他不要瑞通，他不喜歡錢啊。

  江公子也是懂堂哥的，故意整活，讓瑞通董事會對大公子有偏見，不支持江照白上任瑞通。

  表面，看著是兩兄弟在互相謙讓位置。

  暗裡所為，都在為對方考慮。

  別人是看不懂的。

  很多時候，人與人是無法共情的，有的人拼一輩子命追求的，偏有的人就是不屑一顧。

  只求本份務實，低調平凡一生。

  哦，可別惹他，他嘴毒。

  離開一個姓江的，又來一個姓江的。

  官方舉辦。

  下派江照白過來，作為官方的代表人，以裁判的身份監督這場比賽。

  文化藝術交流，官方一向重視老祖宗留下來的手藝活兒。

  進酒店房間。

  冬凝坐下脫鞋。

  宋青黛放好行李箱，「我跟你說，他大哥要是換一套精英西服，氣質簡直了，我在電視裡見過。」

  冬凝托腮想，「中山裝和行政夾克配白襯衫，更有老幹部的味道。」

  那種調調正氣凜然十足。

  「他好像就在隔壁辦公是吧。」想著，冬凝回頭開門，

  探腦袋一瞧，正正看到助手從6077號房出來。

  冬凝將腦袋縮了回來，「他們江家好神秘，到底是新京哪個江家。」

  宋青黛細心疊著衣服，「慌什麼，你剛剛還能懟到他無言。」

  冬凝吐吐舌頭，「在偷看唉。」

  宋青黛輕笑，心裡有心事，卻沒能和冬凝那般出門後說忘就忘。

  看著窗外的雪，心跟著複雜，忘了回答冬凝。

  手機響。

  宋青黛翻回來。

  家裡給她發好多消息，催婚，催戀愛。

  母親問她，怎麼就不肯原諒張小帥。

  她早拉黑渣男，卻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母親。

  宋青黛不想打擾冬凝的好心情，轉身去整理行李。

  洗好澡就躺下睡覺，手機徹底關機。

  冬凝不打擾她，赤著腳跑到落地窗前看夜景。

  不似新京那般迷幻，對面長長一條道都是路燈，車流來往，它的璀璨詮釋的是另一種歷史感的威嚴莊重。

  冬凝拍了一張圖片，發朋友圈，附文字，平安。

  那幾天，沒誰聯繫誰。

  冬凝發什麼無所謂，江行止並不看朋友圈，也不會為了她特意去刷朋友圈。

  他不是這樣的人。

  8號的初選賽。

  冬凝很順利晉級，評級第二。

  下台時，她看向江照白坐的位置，投以溫柔淺笑，示意他給的2分什麼意思。

  他更絕，給冬凝的2分還是他給的最高，其他選手他都打0分或者1分。

  冬凝懷疑他不太會聽，專門來打擊人。

  滿分10分，他二話不說給0分夠嚴格的。

  在後台，學員給江照白打了個無情閻姥爺的稱號，說他就是個油鹽不進的祖宗，不懂古典舞。

  冬凝無比贊同。

  冬凝進後台化妝間換下衣服，剛要推門出去時，聽到隔壁換衣間傳來幾人的議論聲。

  倘若不是聽到自己的名字，她都懶得停下來聽。

  「聽說了嗎，叫秦冬凝的是走後門進來的，她認識那位上頭官方派過來監督的裁判。」

  「不可能吧。」

  「網上的艷聞照片你不知道嗎，都傳她在新京被大佬包養，靠什麼關係晉級誰知道呢。」

  「沒看過，我怎麼搜不到。」

  「熱度早撤了，你可以去她的社交帳號看啊。」

  「你以為秦冬凝為什麼順利晉級，不就是舞團里閒散功夫跳舞的，和我們專業訓練出來的能一樣嗎，我自小學古典舞二十多年了，我0分，她2分。」

  「我1分。」

  「你是央劇出來的，1分不是該得的嗎，其他裁判都給我們高分，就江先生鐵血吏治。」

  「要不我們舉報秦冬凝走後門？」

  「你知道江照白是誰啊，你舉報也是到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