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原諒你什麼
2024-07-17 10:15:30
作者: 醉玉頹山
冬凝摁滅手機,雙手抱胸,因為2分還玩起陰謀來了,比賽至今她就和江照白見過一面。
冬凝敲了敲門板,直言道,「我竟不知道自己能有走後門的本事,記得舉報讓官方查清楚哦。」
她一貫溫柔的腔調,也把隔壁的幾位女生嚇了一跳。
冬凝已經拿手機錄下,甚至重新播放了一遍錄音給隔壁的人聽。
隔壁傳來窸窣的穿衣聲,沒一會兒,門『砰砰——』地兩聲迴蕩,沒動靜了。
這就跑了?
冬凝收拾好掛在牆上的外套,出門離開。
宋青黛自然也聽到,她過來接冬凝,正正撞見那三位逃離。
「技不如人就搞陰謀論,別理她們。」
冬凝沒搭腔,她向來都是一副無所謂的姿態,慢悠悠的性子,天塌她都不會慌半點。
宋青黛說,「剛剛那位是音樂學院的女學生,陳意。」
初賽的第三名,排在冬凝之下。
宋青黛提醒,「你別和她們交鋒,她要是敢在比賽里亂傳,放著我來,撕爛她的嘴。」
說著,宋青黛還特意比劃一個手勢。
冬凝被她的舉動逗笑出聲,關上更衣室的門,「不用管她們,我們是來比賽的。」
「你還是太年輕。」
年不年輕不知道,冬凝劃了下手機,並沒有收到任何信息。
離新京整整一周。
江行止還真沒找過她。
絕情東西。
-
X會所。
亞克力輕奢的撞球桌,左邊牆擺放整整齊齊的酒櫃。
江行止叼著煙,背靠撞球桌,手裡的巧克力粉緩緩擦了撞球杆。
謝逢青一進門就扔手機,面色不悅,「去拍戲就把我拉黑,這是什麼套路,叫我心尖七上八下的。」
江行止沒吭聲,掄一桿,極悍衝擊力的弧輪,撞球雙雙進洞。
杆子一扔,忽然失了興致似的,嘴角叼著的煙被他拿下,輕撣菸灰,又悶頭吸,情緒萎靡。
謝逢青接杆掄,「無聊啊,無聊來給我的工程投資唄。」
江行止精深的眼眸一掃,「當我是你的金主?」
謝逢青屁股跳到撞球桌上,玩味十足的笑容,「咱倆就差沒穿同一條褲子,需要我哄你不?」
他冷得很,「少來騙財又騙色。」
謝逢青眼皮跳了跳,不明地愣在地,就是見他玩撞球缺興致,開個玩笑,他現在有點不對勁啊。
他這會煩郁,是真的。
江行止低頭看了眼腕錶時間,狠狠碾滅煙,煙霧還在半空縈繞,慘澹輝光里,扭頭出門。
煙味消散,謝逢青回過神,抬頭看江行止的背影。
江公子最近愛泡銷金窟,每回也就待上十來分鐘。
「哪去啊。」
江行止一根修長手指勾住西服,懶散掛肩上,「回家。」
豪車疾馳過繁華街道。
新京的夜是寫不盡張揚的奢靡濃烈。
車開進四合院,車庫啟開,那輛豪車穩穩剎車停下。
江行止沒著急下車,一臉疲倦的仰在座椅,手指叩擊方向盤。
手機響,又是江照白的簡訊。
總發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手指一划,短暫拉黑。
沉默片刻,他推門下車。
燈火璀璨的法式別墅,進門就看到右側的浮雕壁畫。
女人踩在凳子上,長髮披肩,身著白色睡衣,白色在她身上很空靈,手裡的硃砂筆輕點牆上的壁畫,小指微微抬,她繪畫手感極自然。
一眼明了的誘惑,就失了神秘感。
車鑰匙一擱,江行止不言不語。
鍾羨羽徐徐回眸,「回來了?」
江行止單手抄在褲兜里,「來這做什麼。」
「找你啊。」
故意用硃砂輕點唇,鍾羨羽唇間弧度的色感極艷紅,「想做什麼不行呢,是吧江公子。」
寥寥幾個字,算是她在哄。
她看著他,故意撩撥他,「舊情難耐也可以。」
不近不遠的距離,四目對視。
江行止靠在樓梯扶手,有一搭無一搭的挑眉,他動作很欲,笑更欲,「想我了?」
鍾羨羽揚起唇,「想。」
江行止一味笑,意味不明。
視線抽離她,投向那牆壁畫。
鍾羨羽懂放長線釣魚的方式,沒有深問,繼續給壁畫上的鳳凰加硃砂。
這是她跟他的第一天,正是這一面牆壁畫的竣工時間。
40平米的牆,是鳳凰飛天圖,這金光可不是普通顏料,是貨真價實的黃金,藍銅礦提煉製鳳凰青羽,赭石做底色。
燈光一打,鳳凰俯瞰萬生,集神話鳳凰祭祀大典。
國外Carrasco壁畫大師親自來給他設計,上色。
沉默之中,鍾羨羽先開口,「不請我喝杯水嗎。」
江行止懶懶散散抬眸,示意吧檯,讓她自己倒。
他沒有伺候人的習慣。
鍾羨羽看著他,玩俏的揚眉。
她依稀記得是怎麼分手的。
江行止身邊總是鶯鶯燕燕紙醉金迷,她不服輸,想去動江照白來惹男人爭奪。
她玩得更狠,玩得更野。
江照白是雷打不動。
可江行止又能縱容她到什麼時候,再寵也不會讓她拿新京江家來玩,江老爺子那以前可是走過槍林彈雨,在政界豐功累業,能拿來開玩笑?
分手是江行止提的。
感情也就到這了,那是他的警戒線。
他明知道她在欲擒故縱刺激他。
他生氣了。
鍾羨羽那會不哭也不會鬧,再愛也不肯對江行止低頭,她賭江行止說氣話。
「阿行,別說氣話分手,哪怕是氣話我也會當真。」
之後兩個人徹底掰了。
江行止這樣的人,從小就明白人情世故的規則,本質生性殘酷,對待感情何其淡薄。
他沒有回頭。
她憑著他心底主動提分手的愧疚,也不肯回頭求他。
鍾羨羽收回思緒,放下硃砂顏盆,「不原諒我了對嗎。」
他薄唇輕挑,「原諒你什麼。」
鍾羨羽肩膀鬆了下來,「明明是你放縱在先,與別家大小姐在豪車內纏綿耳語,我就不能有脾氣嗎。」
隔了半響,鍾羨羽補充,「這回,原諒我好不好。」
她很少低頭求人,但也只求他。
在江行止面前,真的沒有他貴公子會主動低頭的份,她清楚,她再玩過頭,這男人就真的跑了。
回頭,再看他,他已經閒庭闊步上樓。
法式旋轉樓梯亮著燈,深夜裡,他背影性感清貴,沒有遮掩的恣意風姿,那份待她的若即若離之感,深刻又潦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