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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你陪行不行

2024-07-17 10:14:09 作者: 醉玉頹山

  都說有事,還『下車等我』。

  這麼霸道的嗎。

  華燈的光彩綴滿這座城市,煙雨濛濛。

  黑色跑車剎車,停在路口。

  江行止漫不經心一瞥。

  

  路口正站著位小姑娘,米色的修身連衣裙,單手抱臂,空出來的手撐一把透明小雨傘,微微低著頭,玩地上淺淺的積水。

  高跟鞋時不時輕輕一碰水坑。

  這個時分的夜色稍涼,風輕輕拂過她滿頭散落的長髮,背光的黑暗裡,看起來可憐又單薄。

  適時。

  小姑娘徐徐抬眸看過來,才收傘上車,拉安全帶。

  江行止從來都沒有過問她哪裡人住哪裡,自然她也不說。

  他其實不準時,遲到4分鐘。

  江行止並沒有著急啟動車,長臂彎曲支在車窗抵著英俊的側臉,薄如刀刃的唇瓣微微抿著,「喜歡踩水?」

  「啊?」冬凝愣住,抬頭看他,「你不喜歡嗎。」

  江行止自鼻息發出淺淡的笑,沒說話,手指啟動車按鈕,打方向盤離開。

  封閉的車廂內,沒有話題的氛圍格外微妙。

  呼吸有點快又點心潮縈亂。

  他身上的烏木香和一般不太一樣,冷香感很重,聞起來像泡在厚雪裡,深厚緻密的好聞。

  他不言不語的冷漠勁,香味似乎會顯現得越撩人。

  冬凝甚至想問,到底是香水還是他西裝上的味道。

  在他等紅綠燈的時候,冬凝微微傾身,挪到他肩膀,悄悄嗅了下他身上的黑色西服。

  烏木味更深邃熱烈,男人味極致誘惑的感覺。

  江行止眼皮稍掀,不疾不徐睨她一眼,「做什麼。」

  冬凝驚的坐直,手摳了摳安全帶。

  她轉移注意力,「要好好開車,拍照了啊,罰款的。」

  忽地,她餘光瞥見,江行止唇角漾開一抹笑,這位是一直專心開車,不安分的是她自己。

  他踩了下油門,單手打方向盤,空出來的手拽住冬凝的手心,捏在寬厚的掌心揉搓。

  分明的,還沒握暖,他撐開她的掌心,幾乎是用蠻力插穿指縫。

  十指緊扣後,放在自己的大腿。

  冬凝眼皮跳了下,沒反應過來,手已經壓在男人面料舒服的西褲,霸道的十指相扣。

  他好看的薄唇淺淺動了動,「怎麼辦,不想好好開車了。」

  他說話的語氣總是輕鬆愜意,幾分似有似無的曖昧痕跡。

  讓人聽起來又壞。

  對,就是很壞。

  又不壞得徹底,從容撩她。

  冬凝靠在座椅,歪下腦袋,「那怪我咯?」

  他笑了笑,睨她,「還生我氣?」

  「一直都生氣。」冬凝是懂數落他的壞脾氣,「我的行行沒了,你剛剛遲到4分鐘。」

  「養不活。」

  江行止挑挑揀揀,只對魚的問題回答。

  冬凝眉眼低垂,看著十指相扣的兩隻手。

  江行止手掌很大很寬厚,指骨根根修長分明,炙燙而熱烈包裹她,她皮膚比較白,僅一個色的色差,顯得她的手像小女孩般嬌小。

  他的指骨,力量感極強,看著都令人著迷。

  冬凝拇指指腹不自覺壓在他虎口揉了揉,皮繭的掌紋,又厚又硬。

  「那你有想過我嗎。」

  他好整以暇,反問,「你呢。」

  想。

  她想的,看到彌敦道會想起江行止。

  第一次路過HK彌敦道,她和江行止正在賓利后座位深情接吻。

  他總是毫無顧忌,及放縱。

  從彌敦道一路吻到長沙灣,等紅綠燈也不停。

  彌敦道多長,他江行止就吻多久。

  他那時候說得漫不經心。

  ———你路痴啊,路痴也要牢記HK的彌敦道。

  她真不知道,江行止以後還會有多少混劣的方式逼她記住種種。

  落地紙醉金迷的新京,她也會想起江行止。

  太適配他這個人。

  可冬凝不說想他,談不上欲擒故縱,他不給態度她也不表明。

  冬凝哼了哼,學江行止玩味的語氣,「不想,一點都不想。」

  有些話用重複詞加重說,往往是怕對方不信而欲蓋彌彰。

  江行止眼底含笑,掌心碾搓她手心,「不想就不想。」

  「你也不想我啊,不是嗎。」

  冬凝多少有些嬌氣。

  沉默一會兒,江行止淡淡扯唇,「想。」

  他笑的時候,唇有稜有角,偏冷,便薄。

  話,你可不得當真。

  冬凝知道他在騙自己,還有閒心騙自己,甚至毫不掩飾地逗弄,就是在騙你。

  冬凝盯他看,差點被他那張英俊的臉迷住著道了。

  「到底去哪裡。」

  江行止皮鞋輕踩剎車,速度一下子提上來,跑車震耳的轟鳴聲隔絕在擋風玻璃外。

  他斜瞥過來,「會開車麼。」

  冬凝打量中控台的各種簡潔按扭設計,突然全忘了教練之前是怎麼教的。

  江行止這輛車是Lamborghini非賣品的那一台,設計靈感來源內部通道頂級客戶本身的氣質,獨家黑色磨砂車身堪稱一絕。

  價錢,比全球限量版跑車還要貴上兩倍。

  要是她開壞,可以說這世界上可就沒有第二台了。

  就他開這輛車出街,懂車的人都會懂,那位江家的貴公子。

  她這回拒絕任性,「會開,但你這輛看起來太高級,我不會。」

  她不是不會開車,是怕開壞他的車。

  其實她開的那輛牧馬人也不便宜,四年前就一百多萬了。

  「試試。」

  江行止說出來的話,是讓人覺得他完全不在意這點小錢。

  冬凝抬起頭,直視擋風玻璃外的前方道路,雨不大,這種雨綿綿的最令人傷神,也最容易讓單身男女的曖昧行為,有機可乘。

  她咬了下唇瓣,嬌滴滴地口氣說,「下雨,會打滑。」

  江行止徐徐看她。

  就會嬌氣。

  唇她自己都能咬充血。

  江行止黑邃的眸底幾不可察精深了幾分,「我在。」

  我在。

  冬凝松心了,細細的事先說好,「壞了我賠不起,你不可以對我發脾氣,我極其愛哭,委屈一點就哭,吃軟不吃硬。」

  江行止單手利落打了一圈方向盤,舒緩的語調不急不慢拉長,「你陪行不行啊秦冬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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