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J城雨夜3

  在緊張的等待中，對講機中傳來一個又一個的就位訊息。

  「第01號地點就位。」

  「第14號地點就位。」

  「第23號地點就位。」

  ……

  「第53號地點就位。」

  

  全員就位後，對講機中就沒了動靜。

  在繁華的J市街頭，一名警察與一隻威武的軍犬並肩而立，他們筆直的身影在喧囂中顯得尤為顯眼，但這並不奇怪。然而，令人驚奇的是，在一些偏僻的小巷深處，竟然也發現了這樣一對搭檔，靜靜地站在那裡，宛如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白手持對講機，心中卻充滿了緊張與忐忑。對講機一直保持沉默，仿佛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沉寂。連他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的計劃是否真的可行，那些精心籌備的每一個環節是否真的能夠順利進行。

  直到19點16分，突然，對講機中傳來了一陣急促而響亮的吼叫聲。大白心中一凜，隨即露出了一絲喜色。

  這些警犬的吼聲他人或許聽得一頭霧水，然而大白卻能解讀中內中的含義，他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問：「這是哪個編號的地點？」

  江為民沒有絲毫猶豫，他早已為此刻做好了準備，手指輕輕在指揮部那張巨大的地圖上划過，準確地指向了一個位置：「17號。在這裡。」

  大白繼續追問，仿佛每一個細節都關乎著他心中的某個計劃：「那麼，現在的風向又是如何？我需要具體的角度。」

  江為民早按計劃安排了人去做風向測量，對講機中傳來了一個清晰的聲音：「現在的風向，東偏南，十八度。」

  大白聽後，立刻拿起一支筆，在地圖上按照給出的風向，反向推算出了一條可能的軌跡線。

  就在這時，對講機中又傳來了新的消息，伴隨著一陣軍犬的狂吠聲，預示著，獵物真的出現了。大白確定了位置，又按風向畫出了一條線。

  很快的，一個又個對講機響起，警犬的吼聲不斷從中傳出。大白在地圖上畫出了一條又一條線。

  「它在移動？」白無明也漸漸看出了端倪。

  大白微微頷首，肯定地說道：「不錯，它正在按這個路逕往前移動。」

  白無明眼中閃過一絲急切，提議道：「那我們得趕緊行動，去抓住它。」

  然而，大白卻眉頭緊鎖，憂心忡忡地說道：「這傢伙的移動速度可不慢，而且現在的位置離我們相當遙遠。等我們趕到那裡，它恐怕早已轉移陣地了。對了，天氣預報是怎麼說的，幾點會有雨？」

  江為民迅速回應道：「20點左右。」

  大白看了看手錶，此時已經是19點35分了。他不禁皺眉，面色凝重：「情況不妙啊。距離下雨不到半個小時了。小白，你先行一步，我會通過對講機向你提供大致的位置信息。我們要儘快行動，不然可能會錯失良機。」

  「好！」白無明一刻也不耽擱，背起武器匣就向門口衝去。

  江為民對傅國生喊道：「你還愣著幹嘛！快去開車啊！」

  「哦，好。」傅國生急忙也跟著跑了出去。但是不久就又回來了。

  江為民不解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傅國生一臉喪氣道：「我出去的時候，看見小葉已經開車帶他走了。」

  江為民帶著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你說你，還不如個新人。不過還好，沒耽誤事情就行。」心中對林子葉這個同志也記上了心，心想以後可以好好培養。

  在此之前，行動小組已經對J城的區域進行了精密的劃分，如同棋盤一般，東南西北中五大區域，而在這五大區域之中，他們又巧妙地將其細分為四小塊。

  白無明所在的警車中的對講機里傳出了大白那獨特而堅定的聲音：「去東3區。」

  駕駛員林小葉聞言，瞬間如同被點燃的火箭，一腳油門踩到底，徹底拋開了那些束縛人的交通規則。他的駕駛技術嫻熟至極，車輛在大街上疾馳，如同一隻猛虎在叢林中狂奔，既勇猛又靈活，絲毫不遜色於大白那雷厲風行的風格。

  然而，坐在副駕駛的白無明卻面色慘白，他緊緊抓住扶手，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林警官，你慢著點，還是遵守一下交通規則吧！」他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和擔憂，仿佛看到了即將發生的災難。

  「要在十幾分鐘趕到東3區，這麼開已經是極限了。」林小葉一邊聚精會神的駕駛著車，一邊快速的回答道。

  她還呼叫了指揮中心：「指揮中心，馬上幫我弄出一條最快速到達東3區的路線。」

  「收到，立即執行規劃。沿路紅綠燈已經進行調度……」對講機中傳出了一個語速飛快但卻清晰的女聲。

  警車的燈光在夜色中閃爍，猶如流星划過天際，發出刺耳的警笛聲，迴蕩在寂靜的街道上。這輛威嚴的警車猶如一頭猛獸，在道路上急速飛馳，掀起一陣狂風。

  周圍的車輛和行人遠遠望見這架勢，紛紛自覺地退避三舍，不敢有絲毫阻擋。那些退避不及的車輛，在林小葉的精湛車技下，也被她巧妙地超越，如同流水繞過礁石，毫不費力。

  前方的路段出現了擁堵，但林小葉並沒有因此減速。在指揮中心的精準規劃下，巧妙地繞過了擁堵的路段，選擇了一條更加快捷的行進路線。

  十幾分鐘後，車輛已經快速進入了東3區的地界。林小葉的心情也愈發緊張，她知道，距離目標已經越來越近了。

  「目標移動到東4區了。」但此時大白的聲音從對講機中傳了出來，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林小葉卻是沒有一句怨言，立即就駕車向東4區趕去。

  東3區與東4區緊緊相連，所以不久後，警車便接近了目標地點。

  「很好！現在距離已經不遠了。不要驚擾目標，立刻關閉警笛和警燈。」對講機中傳來江為民冷靜的聲音。

  「明白。」林小葉迅速按照指示，關閉了警笛和警燈，讓警車恢復了平靜。

  19點55分，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天空中墜下一滴水珠，砸落在警車的擋風玻璃上，發出「哚」的一聲。之後又是第二滴，第三滴……水珠相繼落下，聲音很輕，但在白無明耳朵中，它們就如重槌敲擊在大鼓之上，每一下都震耳欲聾。

  「真的下雨了！」白無明喃喃自語，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焦慮。這是他第一次如此不希望天氣預報如此精準。

  雨水的降臨，意味著大白精心布置的警報系統將瞬間淪為擺設，所有的線索都會隨之中斷。所以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至關重要。

  大白急促的聲音再次從對講機中傳了出來：「目標現在還在東4區，靠近南2區方向，不排除之後會進入南2區。現在我們已經無法追蹤了，你只能憑直覺賭一賭了。」

  「我明白。」白無明深吸一口氣，儘量平復內心的慌亂。

  他轉頭看向林小葉，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林警官，東四，南二，哪個區域，黑暗的區域更多一點。」

  「這兩個區域都處於城市邊緣，老舊的住宅區都很多。年久失修的設施也多，黑暗的區域都不少。不過，東郊有一所大學，年輕女性應該會更多一點。」林小葉輕輕皺眉，分析著這些區域的異同，試圖從中找到一絲線索。

  白無明果斷地做出了決定：「好，我們就將搜索的重點放在東4區。」

  大雨依舊傾盆而下，街道上空蕩蕩的，幾乎看不到行人的身影。沿街的商鋪大多已經關門閉戶，只剩下雨滴敲打著窗戶的聲音在空曠的街道上迴蕩。

  林小葉駕駛著警車，在街道上緩慢地繞來繞去，眼睛緊緊地盯著路邊的每一個角落，生怕錯過任何一絲可疑的痕跡。

  然而，一個小時過去了，他們依然一無所獲。

  白無明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神情焦躁不安，目光急切地穿透車窗，投向遠方的街景。他的雙手緊握著座椅的邊緣，仿佛想從中汲取一絲穩定的力量。

  「或許，我們應該去南二區看看。」林小葉試探性地提議，試圖分散他緊繃的神經。

  然而，白無明卻堅定地搖了搖頭，眉頭緊鎖道：「不，問題並不在那裡。」他突然提高了音量，喊出了心中的決定，「停車！」

  林小葉被他的突然舉動嚇了一跳，急忙踩下剎車，車身猛地一頓，停在了路邊。她疑惑地看著白無明，以為他發現了什麼重要的線索，急切地問道：「怎麼了？你發現什麼了嗎？」

  白無明沒有回答她，一咬牙，打開車門就衝下車去，冒著大雨就衝進了一家正要打烊的女裝店。

  林小葉見狀還以為他發現了犯人，自然也毫不遲疑，她迅速拔出手槍，緊隨白無明的步伐下車追趕過去。

  誰曾想，卻看到白無明手中拿著一件女裝和一雙高跟鞋，急匆匆地衝進了更衣室。林小葉站在門外，一時間愣住了。

  不一會兒，白無明換好了女裝，從更衣室里走了出來。他這一身打扮，雖然簡單，但卻別有一番風味，令人眼前一亮。他站在鏡子前，左照右照，似乎在尋找哪裡還有些不妥。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過頭來，看向了一旁還處於懵逼狀態的店員：「有胸罩嗎？要內加高的那種。」

  「有……有。」女店員驚慌失措的趕緊找了個小胸變大胸的那種胸罩給他。

  白無明於是又去了趟更衣室，很快就換好出來。然後又照了照鏡子，這次頗為滿意。

  林小葉就這麼舉著槍和女店員一起，懵逼的看著這一幕。

  不過白無明還是覺得有點欠缺，環顧店鋪一周，又去把假人模特頭上的假髮拿過來戴在了自己頭上。

  「客人！這個是非賣品啊！不能拿走的啊。」女店員見狀連忙阻止道。

  白無明轉過頭，對林小葉喊道：「林警官，麻煩你給我解釋一下。」

  林小葉心中暗自嘀咕：「解釋？我連你在搞什麼都一頭霧水。」

  但她還是迅速掏出證件，展示給店員看：「抱歉，我們正在執行公務，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店員瞥了一眼證件，心中的疑惑頓時解開了幾分：「我還以為是遇上什麼變態了，原來是便衣警察啊。」

  白無民再次對著鏡子照了照，細心地調整著假髮，然後又拿起一個小提包，這才露出幾分滿意的神色。他的臉龐原本就頗為清秀，即使不化妝也透著一股子文弱書生的氣質。此時穿上女裝，倒也是有了幾分動人之姿。

  之後他結完了帳，便和林小葉離開了女裝店。

  踏出女裝店的門檻，白無民並未選擇回到那輛等候已久的轎車中，而是轉身對林小葉說道：「林警官，接下來的行動，我打算獨自深入那條昏暗的巷子，你就不要跟過來了。」

  林小葉一聽，眉頭立刻緊鎖起來，急聲道：「難道你想親自去做誘餌？這怎麼行！如果非要有人去，那也該是我去。你只是個研究員，怎能冒這種險？萬一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向上面交代？」

  白無民微微一笑，知道此刻的解釋恐怕難以讓林小葉釋懷。於是他伸出手，平靜地說：「林警官，握個手吧。」

  林小葉滿臉茫然地伸出手，與對方交握在一起，疑惑地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呢？」然而，她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因為對方的手勁突然加重了幾分，仿佛要試探她的力量。

  「你這是要比力氣嗎？」林小葉皺起眉頭，不解地問道，「現在這種情況，真的適合做這個嗎？」

  白無明輕笑一聲，眼中閃爍著戲謔的光芒，說道：「你可以試試看，用出你的全力。」

  林小葉忙擺擺手，說道：「別鬧了，你別看我是個女的，但我可是從部隊裡出來的，接受過嚴格的軍事化訓練。我的手勁可不是一般男人能比的，小心別傷了你。」

  白無明依然保持著那抹淡然的笑意，他輕聲說道：「放心好了。用點力。」隨著話語落下，他手上的力道又悄然增加了幾分。

  林小葉曾經在部隊裡與不少人較量過手腕，深知其中的門道。她立刻察覺到對面這位看似柔弱的女裝大佬實則力量不凡。於是，她立刻收斂了笑容，全力以赴地迎戰，將全身的力量都傾注在手上，毫不保留地反擊。

  白無明依舊笑得輕鬆自在，他提醒道：「小心了，我要開始發力了。」話音未落，他只是輕輕一用力。

  林小葉頓時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襲來，她幾乎無法抵擋。她痛呼一聲，連忙求饒道：「停！停！我認輸了！」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挫敗感。

  白無明馬上就鬆開了她的手，笑道：「你現在明白了吧。我可不是普通的研究員。」

  林小葉不停的揉著發紅的手道：「保密單位的人果然不簡單啊。不過也不能這樣讓你去啊。你還是帶上它吧。」說著就把自己的配槍遞給了白無明。

  白無明搖了搖頭，拒絕道：「沒學過，不會用。」然後揚了揚手中的長匣道，「我有它就行。」

  「這裡面是什麼？」林小葉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輕聲問道。

  白無明並未隱瞞，淡淡一笑：「刀。一柄長刀。」

  「刀？你們部門就發這個？不過，有武器總比沒有好。那你自己小心點，我就在附近開車繞著。你遇到狀況一定要呼叫啊，我聽到會馬上過去支援你的。」林小葉雖有些無奈，卻也接受了這一現實。

  白無明笑了笑，轉身行去。他右手提著長匣，像是提著一個名貴的手提箱。左手掛著個小提包，打把著摺疊傘，舉止優雅。他的高跟鞋在地面敲擊出清脆的聲響，曼妙的身軀扭動間，走進了街邊一條幽暗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