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J城雨夜4

  「嘩啦嘩啦……」大雨不住落下。

  「滴答滴答……」高跟鞋有規律的落下。

  一道優雅而獨特的身影，在雨幕如瀑的夜晚，踩著高跟鞋，在濕潤的街道上從容地踱步。她偶爾在昏黃的路燈下停下腳步，仿佛在欣賞這獨特的雨夜景色；又或是突然在幽暗的巷子中加快步伐，露出些許驚慌的神色。然而，她似乎迷失了方向，不斷地在街道和巷陌間徘徊，始終找不到回家的路。

  冰冷的雨水早已浸透了她的衣物，使得原本合身的衣物此刻緊緊貼著她玲瓏有致的身軀，勾勒出令人驚嘆的曲線。然而，她似乎並未在意這些，只是焦急地四處張望，尋找著某個未知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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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無明已經在這片區域繞了許久，心中滿是緊張。他緊張的不是這大雨和濕冷的衣物，而是他始終無法引出那個神秘的怪物。他心中暗自向霧尊詢問：「前輩，你說怪物是不是能靠氣息分辨出我不是女的。現在都不出現。」

  「你實在是想多了。」霧尊緩緩道，聲音中帶著幾分淡然與深邃，「如此大雨傾盆，你身旁那隻體型龐大的狗兒都難以辨識出他人究竟是人是妖，更別提那些小妖了。依本尊推測，要麼那妖怪並不在這片區域遊蕩，要麼便是它尚未察覺到你的存在。你便繼續耐心尋找吧。」

  白無明微微皺眉，若有所思地問道：「話說你感覺寶貝那麼靈敏，能感覺到妖怪的位置不？」

  霧尊輕哼一聲，回答道：「感應不到。天地間的異寶，自有其獨特的氣息，它們所散發出的氣息直衝雲霄，豈是那些小妖怪所能比擬的。」

  白無明眉頭微蹙，疑惑地問道：「沖天的氣息？那天我怎麼感覺不到？」

  尊淡淡一笑，解釋道：「這是一種望氣術，別說是你了。你身邊的大狗也不會。所以你們自然都感覺不到嘍。」

  白無明眼中閃過一絲羨慕，嘆息道：「有這麼便利的法術啊！好羨慕啊。可惜你又不能教我。」

  「這個實際上教你也不是不行。這不算一種功法，而是一種常見的瞳術，所以教給你也不怕引起敵人注意。」霧尊悠然道。

  白無明的眼中閃爍著熱切的光芒，他興奮地叫道：「啊！這簡直是太棒了！快教我。」

  然而，霧尊卻帶著一絲遺憾的口吻說道：「可惜啊，你現在還無法使用這門技藝。沒有修為的支撐，你根本無法掌握望氣術。除非有一天你能夠找到適合自己的功法，開啟修為的大門，到那時，本尊自然會親自傳授你這門神奇的望氣術。」

  白無明聽後，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失落感，他嘆息道：「唉，這又要等到何年何月啊，真是讓人心裡難受。」

  此刻，白無明再度踏入了一條沉寂幽暗的小巷，四周仿佛被濃厚的夜色吞噬，連一絲光亮都難以尋覓。

  突然，變故毫無預兆地降臨。一股強大的力量自背後猛然襲來，猶如百斤重物猛然撞擊，令人猝不及防。還好他有三十多年的煉體體質，不然非得一下子被撞倒不可。不過縱使如此，在全無防備下，他也不斷向前踉蹌的跌出好幾步，差點失去平衡。

  他迅速調整身形，努力穩住腳步，然而背後的那股力量卻並未就此罷休。在白無明尚未站穩之際，那不明之物便猛地一口咬下，尖銳的牙齒瞬間刺破了他的肌膚，深深地嵌入了他右側的脖頸之中。

  疼痛驟然襲來，白無明瞬間警覺，他立刻意識到自己被不明之物襲擊了。他毫不留情地抬起右手手肘，迅猛地往後一撞，試圖將背後的妖怪震開。

  然而，那妖怪卻異常狡猾，竟然輕飄飄地一側身，巧妙地避開了這致命一擊。儘管如此，它的身體仍然緊緊貼在白無明的背上，猶如附骨之疽，甩之不脫。那妖怪的獠牙狠狠地撕咬著白無明的脖子，仿佛要將他生生吞噬。

  白無明的肉身雖然強橫，但在這尖銳的牙齒之下，也不得不屈服於疼痛。他的表皮被撕扯得破損不堪，絲絲鮮血緩緩滲出，染紅了他的衣領。

  一肘未能命中，白無明瞬間調整戰術，他果斷地拋開了左手緊握的雨傘，直接向那妖怪的腦袋探出手去。妖怪察覺到白無明的動作，立即鬆開了口中的獵物，頭一縮，靈活地避開了白無明的攻擊。白無明的這一抓，再次落了空。

  然而，那妖怪雖然躲過了白無明的一抓，卻仍然緊緊依附在他的背上，仿佛與他融為一體。它再次伸出頭，毫不猶豫地咬向白無明的左邊脖子，尖銳的牙齒瞬間在白無明的皮膚上留下了幾個細小的血洞，鮮血緩緩滲出。

  白無明心中一驚，他急忙放下右手緊握的長匣，轉而用那隻空閒的手去捉拿妖怪的腦袋。但妖怪仿佛已經洞悉了他的動作，再次靈活地縮回了頭，避開了白無明的攻擊。緊接著，它再次向白無明的左邊脖子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白無明又急又氣，看見邊上的牆壁，一下就沖了過去，臨近前一個轉身就用後背撞了上去。這次妖怪不敢再掛著了，「嗖」的一下跳了開去，隱秘到邊上的黑暗之中去了。

  掙脫了妖怪的束縛，白無明立刻疾步返回到長匣旁，大喊一聲：「武器匣，開！」武器匣瞬間開啟，緊接著，一個刀柄迅速彈出。白無明毫不猶豫地抽出那柄鋒利的直刀，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任何一絲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敏銳的感知。

  「「這究竟是什麼妖怪？竟然如此悄無聲息。」白無明心中暗自嘀咕，緊張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霧尊無語道：「唉，你真是遲鈍啊。那大狗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這是一隻貓妖。」

  「貓妖！」白無明恍然大悟，心中頓時明白了過來，「難怪它走路時一點聲音也沒有，原來是貓妖的特性。」他緊握著手中的直刀，神情更加凝重，準備隨時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白無明靜靜地等待了片刻，但那隻貓妖卻出人意料地並未發起攻擊。他不禁心生疑惑，輕聲自語道：「似乎沒有動靜了。莫非它已經逃走了？」

  霧尊的聲音在他的腦中響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不，它還在那裡，潛伏在暗處。」

  不過很快的，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白無明突然感覺到一股異樣的麻痹感，如同冰冷的觸手，從傷口處悄然蔓延開來，迅速侵蝕著他的身體。那麻痹感擴散得極快，幾乎在一瞬間，他的手臂就失去了控制。

  「當」的一聲輕響，白無明的手無力地一松，原本緊握在手中的長刀竟然滑落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白無明大驚失色，失聲驚呼道：「有毒！這怎麼可能！貓妖怎麼會有毒！」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和驚恐，那原本狡猾而殘忍的貓妖，竟然還隱藏著如此陰險的手段。

  霧尊緩緩開口，聲音中透著一股沉穩與深邃：「這是妖！修煉的方法不同，自然會演化出各種不同的能力天賦來。它可能是吞服了某種毒物，才獲得了毒的能力。」

  「不是！前輩，現在不是科普的時候。」白無明急切地打斷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慌，「我……我似乎動彈不得了，快些救我啊！」話音剛落，便聽得「砰」的一聲悶響，他的雙腿突然失去了支撐，整個人重重地摔坐在地上。

  霧尊一派淡然道：「你不用擔心，這毒不致命，只會讓人全身麻痹。你中的毒也不多，過一會兒就自己好了。」

  前方，兩點綠幽幽的光點突然出現，並開始一點點的向白無明靠近過來。

  白無明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你說的『一會兒』究竟是多久？它……它真的在向我靠近！」

  霧尊的聲音冷靜而深沉：「別急，很快就會過去的。」

  在這無邊的黑暗中，白無明無法看清那怪物的真容，只能憑藉那兩點幽綠的光芒，勾勒出一個低伏的野獸輪廓。那野獸仿佛是從地獄深處爬出的惡魔，帶著令人心悸的壓迫感，讓白無明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貓妖行事極其謹慎，即便已悄然接近，也未立刻發起猛攻。它反而在四周徘徊了兩圈，步履輕盈，仿佛每一步都在丈量著與目標的距離。

  終於，它下定了決心，慢慢向白無明靠近。它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輕輕勾住白無明腳上的高跟鞋，試探性地往後拖拽。伴隨著一聲細微的撕裂聲，高跟鞋被扯落，而白無明的腳背上也留下了一道細長的傷痕。

  貓妖這種舉動仍然只是試探，只見它抓走高跟鞋後，立即跳開數米，躲入了周圍的黑暗中。它蹲在暗處，雙眼閃爍著幽光，仔細觀察著白無明的反應。

  在確定對方真的無法動彈後，貓妖的膽氣似乎壯了不少。它緩緩從黑暗中走出，獠牙外露，眼中閃爍著凶光。這一次，它不再猶豫，直接撲向了毫無反抗之力的白無明。

  「乓乓乓！」危機關頭一連三聲槍響，每一發子彈都精準命中目標。在強光手電的照耀下，一隻體型龐大、身長近一米五的青色虎紋狸花貓轟然倒地。它的身上赫然出現了三個觸目驚心的傷口，鮮血如泉水般湧出，被密集的雨水沖刷著，流淌在四周的地面上，將原本的水坑染成了一片刺目的猩紅。

  見妖怪不動了，手電的光線隨之轉向白無明所在的方向。一個身影迅速向他跑來，伴隨著林小葉關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沒事吧？"她的聲音里透露出幾分焦急和擔憂。

  然而，白無明此刻卻仿佛被定格在了原地，無法開口回應。他的心中充滿了震驚與疑惑，忍不住默默問道：「槍能殺死妖怪嗎？」

  霧尊悠然開口：「槍？你指的是這位姑娘手中的器械嗎？那可不行。她的這把武器，與你們手中的刀劍大不相同，並未經過任何特殊的加持。想要用它誅殺妖魔，只怕難以如願。」

  白無明心中大駭，他急欲出聲，讓林小葉逃離此地，然而，喉嚨里卻仿佛被什麼堵住，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你怎麼了？怎麼一動不動？受傷了嗎？」林小葉卻一無所知，她全然未覺危險正在逼近，只顧著查看白無明的傷勢，「脖子上傷口這麼多！還好都很淺，沒什麼大礙，一會兒讓人包紮一下就行。怎麼了？你不會是嚇癱了吧。」她一臉輕鬆地笑著，絲毫不知道身後的貓妖已經站了起來。

  但林小葉很快就意識到白無明的眼神不對，她心頭一緊，迅速扭轉了頭去，同時將手中的強光手電猛地照向後方。可是，出乎她的預料，眼前竟然空無一物，就連剛才那具貓妖的屍體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小葉馬上戒備起來，手電筒直接架在了槍上，來回掃視，隨時準備開火。

  「急死我了！快跑啊！你在那幹嘛啊！」白無明心中焦急萬分，但這些話，他卻沒法說出口。

  大雨如注，嘩啦啦地傾瀉而下，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淹沒。林小葉站在雨中，她的頭頂仿佛成了瀑布的源頭，水珠密集地流淌下來，不斷地沖刷著她的眼帘。她無法控制地眨眼，每一次眨眼都讓她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嚴重地影響了她的視線。

  她的神經緊繃著，似乎感受到了身後的一絲異樣。她猛地轉身，試圖尋找那抹不安的源頭，但除了密集的雨幕，她什麼也沒有發現。然而，那種不安的感覺並沒有因此消散，反而越來越強烈。

  就在這時，邊上的某個角落突然傳來了一聲響動。林小葉立刻警覺地轉向那個方向，目光如炬，試圖穿透雨幕看清一切。但同樣的，除了雨聲和風聲，她依舊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就在她心中驚覺情況不妙的時候，突然一個重物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後背之上。林小葉瞬間失去了平衡，整個人向前撲去，重重地摔在了濕滑的地面上。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下一刻，一陣劇痛從她的右邊脖子傳來。

  不到三秒，麻痹的感覺就遍布了她的全身，她只能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強光手電掉在了地上，轉了幾圈，光線的位置正好停在了林小葉倒地的方向。貓妖在啃咬林小葉的情景正好全都落入了白無明的眼中。它一口一口的咬下、撕扯、吞吃入腹，當場就把林小葉的脖子咬斷，眼看著她已是回天乏術了。

  「不！不要！」白無明情急之下喉嚨一動，發出了微弱的呼喊。體內的毒素已經開始消散了。他顫顫巍巍的伸出了手，艱難的握住了刀柄。

  「畜生！給我從她身上離開！」白無明以刀支撐著身體，用僅有的一點力氣站了起來，大聲嘶吼道。

  貓妖聽到了喊聲，轉頭看見了已起身的白無明，立即一驚，原地彈起，迅速退到了一邊的黑暗之中。

  不過轉瞬之間，白無明身上的麻痹感已消退了大半。他掙扎著站起身來，步履蹣跚地沖向林小葉所在的方向。他心中充滿焦慮與恐懼，祈禱著她能夠挺過這一劫。

  然而，命運似乎並不眷顧他們。當他終於來到林小葉身旁時，卻發現她已靜靜地躺在那裡，沒有了任何生命的跡象。

  「不！不！」白無明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他用力捶打著地面，心中的憤怒與不甘如火山般爆發出來。

  「這場戰鬥還沒有完呢！」霧尊冷靜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將他從憤怒中拉回了現實。

  白無明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他明白，現在還不是絕望的時候。他必須振作起來，找到那個貓妖，為林小葉報仇。

  他迅速起身，撿起地上的強光手電，開始四處掃視。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卻始終無法發現貓妖的蹤跡。

  「小子！你這樣是不行的。」霧尊的聲音再次響起，「面對這樣的對手，你必須學會放棄依賴雙眼。用你的耳朵去捕捉對手的動向，用心去感受周圍的氣息。」

  白無明滿臉困惑，不禁出聲質疑：「聽覺？但是這貓妖行動起來毫無聲息。而且到處是嘈雜的雨聲，我又如何能依靠聽覺捕捉到它的蹤跡？」

  「哎，看來只增強你的肉身，不給你進行最基礎的武學訓練還是不行啊。情況緊急，也沒辦法從頭學起了。聽著，這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有其固定的規律，聲音也是如此。四面八方的聲音雖然複雜，但雨點落在金屬上的聲音，雨點落在木板上的聲音，雨點落在水坑中的聲音，都各有不同，記住這些聲音，你就能掌握他們的方位。」霧尊解說道。

  白無明面露困惑道：「這些我都懂，但是我還是無法找到貓妖啊。」

  「貓妖的毛髮濃密，所以雨水打在它的身上，聲音會被吸收掉。但是同樣的，原本應該發出聲音的物體，因為被遮擋，所以也就發不出聲音來了。你不只要聽聲音，更重要的是聽聲音的變化。」霧尊耐心解釋道。

  白無明聽後，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他點了點頭，卻又皺眉道：「明白了！但，這是一般人能辦得到嗎？」

  「一般人辦不到，但你的五感已經遠超一般人。關掉你手上的燈，靜心凝神，好好的聽一聽吧。」霧尊循循善誘道。

  「好！」白無明聞言，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信心，他果斷關掉了手電筒，而且還閉起了眼睛，仔細地聆聽周圍的一切。

  果然如霧尊所言，當他的內心真正平靜下來，開始專注地去聆聽時，周圍的一切聲音仿佛都變得鮮明起來。

  「天地自有道，萬物皆有法！」霧尊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輕輕迴蕩。

  漸漸地，白無明耳中聽到的所有聲音都仿佛形成了一種獨特的韻律，每一個音符都恰到好處，仿佛天地萬物都在按照某種預定的節奏演奏著。而在這和諧之中，那些不和諧的聲音也變得格外刺眼，如同在純淨的畫布上突然出現的污漬。

  「找到你了！」白無明慢慢的發現了一個在附近不停變換躲藏的不協調的聲音，而且這個聲音還在不斷接近與他的距離。顯然貓妖看見白無明一動不動的站著，覺得機會來了，想要再次發動進攻了。

  果然，不協調的聲音來到了白無明背後不遠的地方，稍微趴伏了一會兒，突然縱身而起，再一次向白無明後背撲去。

  白無明早有準備，他猛地旋身，手中的長刀化作一道銀色的光芒，橫掃而出。刀鋒銳利無匹，準確無誤地划過了那怪物的身體。只聽一聲悽厲的慘叫，那怪物跌落在地，身體劇烈地抽搐了幾下，然後漸漸不動了。

  白無明迅速打開了手電筒，一束強烈的光芒照亮了周圍。他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目光緊緊地盯著地上的怪物。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再次舉起長刀，狠狠地刺向了怪物的頭顱。

  白無明贏了，但他沒有絲毫的喜悅，他默默走向林小葉的屍體，臉上滴落的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或是兩者皆有。

  J城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的所有善後問題自然不歸大白和白無明兩人負責。兩人便早早離去了。

  林小葉在任務中英勇犧牲，授予二等功，並舉行了隆重的葬禮。然而，白無明卻沒有出席這場葬禮。他選擇了獨自承受內心的痛苦與遺憾，將林小葉的離世深深埋藏在心底，成為他心中永遠揮之不去的陰霾。

  對於白無明的情況，大白一直看在眼裡，安慰道：「任務的負責人是我，如果真要有人對林警官的死負責任，那也是由我承擔。」

  他這麼說也並非全是安慰，因為，此時任務中，他參雜了一些對白無明個人能力的考驗，所以才間接的導致了林小葉的犧牲。

  白無明並不知道這點，他無力地點了點頭，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嗯。」

  大白繼續說：「在除妖的任務中，凡人協助者死亡的情況常有發生，你不需要太過介懷。」

  白無明深吸了口氣，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我明白。」

  儘管心中仍舊沉重，但白無明回到住處後，還是振作精神，準時完成今次任務的一千字的報告。

  大白也再次寫了對白無明觀察報告上交，其他內容大同小異。這次多了幾句：「心地善良，感情細膩，責任心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