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擊退

  火光瀰漫整個街區。

  身影高大的索隆在火焰的映襯下緩步前行，讓人無法直視的威勢，令人瑟瑟發抖的邪惡，讓整個米那斯提力斯都處於恐懼之中。

  不僅僅是剛鐸的守軍，即便是作為爪牙的半獸人與食人妖，也無人敢接近在此時志得意滿的黑暗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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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步又一步的前行，逼著那些還稍稍有些勇氣的王城禁衛軍不斷後退。

  埃克塞理安父子也在其中，雖然他們還在高聲呼喊著抵抗，然而敢於站在索隆面前的戰士們，根本就無法對恐怖的索隆造成任何威脅。

  在那把巨大的鐵錘面前，精良的鎧甲根本保護不了這些勇士，只是輕輕一擊，就會有人高高飛起。

  守軍們一路拋灑著英勇的鮮血，一路後退。

  第一層的大門被緊緊關閉，然而它阻攔不了索隆的腳步，緊著是第二道大門，結果依然不變。

  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在大門被撕裂的同時，王城禁衛軍的人數也在不斷減少。

  直到，他們在索隆的閒庭信步中退到了白城的第七層，退到了埃克塞理安之塔，退到了噴泉廣場，退到了白樹的後面，退到了高高的懸崖邊緣。

  年輕的德內梭爾向著身下望去，城內已經是火焰與邪惡的所在，無數的半獸人湧入城內，肆意發泄著與生俱來的殘忍。

  終於擺脫了索隆威勢的守軍們，勉強在街道上在房屋中與敵人殊死戰鬥，情勢岌岌可危，幾乎就要被完全消滅。

  「臣服！！」

  邪惡的語言吐出了絕不可能被接受的條件，埃克塞理安奮力舉起手中的長劍，臉上的憤怒如同對抗深淵的星星之火。

  「除非我死。」

  沒有得到讓自己愉悅的滿意答覆，索隆那好像可以吞噬一切光明的面孔，冒出了裹挾著濃煙的火焰。

  沾滿了鮮血的猙獰鐵錘，在揮舞中帶出了刺痛人耳的呼嘯聲，以無可匹敵的威勢砸向了依舊帶著希望，企圖反抗的兩人。

  「砰」的一聲，煙塵散去，白色的石板裂成了片片碎塊。

  「嗯？」

  一個人影此時矗立在索隆面前，他的身後是驚魂未定的埃克塞理安父子。

  艾倫看著昔日壯觀瑰麗的白城，此時如同人間煉獄一般，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鑲嵌在頭盔上的精靈寶鑽也閃動著耀眼的光輝。

  無邊無際的濃煙從索隆身上蔓延開來，將整個廣場籠罩在黑暗之中，他那高大猙獰的身軀若隱若現。

  沉重的腳步聲更是在鋪滿了石板的廣場上四處響起。

  索隆素來以狡詐聞名，他認出了那枚寶石，並不願意直面那來自於雙聖樹的光輝，而末日火山的煙塵足以幫助他隱匿身形。

  風，吹過了高高的噴泉廣場，猛然變的劇烈起來，原本紋絲不動的濃煙開始劇烈的翻滾起來，隨著狂風的席捲飛向了天空。

  到處響起的嘈雜聲也隨著濃煙的散去而沉寂下來。

  此時，索隆的身影已經出現艾倫身後，閃爍著黑芒的鐵錘高高舉起，砸向了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礙事者。

  索隆當然知道對方是誰，他曾經向對方拋出了橄欖枝，但是被果斷拒絕，拒絕，那就去死好了。

  沒有了干擾與濃煙，艾倫挪動身形迅速躲開了足以致命的砸擊，閃動間寒光一閃，凜吉爾的鋒芒切斷了索隆盾牌上的大部分尖刺，並且在上面留下了深深地傷痕。

  這倉促的一劍本來是斬向其腹部的，但是被早有準備的索隆擋了下來。

  此刻，滾滾烈焰從索隆身上涌了出來，席捲向剛剛站穩的艾倫，銀白色的身影在風的吹拂下飛上了天空。

  隨即一聲雷鳴響起，艾倫釋放的連鎖閃電亮起耀眼的白光，直直奔向聳立在廣場上的黑暗身軀。

  一片濃郁的黑煙泛起，以極快的速度包裹住了雷霆，一黑一白同時消失在空中。

  既邪惡又古老的語言在飽受折磨的白城再次響起，一大片泛著黑暗之色的冰錐籠罩了飛在空中的艾倫。

  精靈寶鑽涌動著璀璨的光芒，在艾倫的身前形成了一大片光幕，將有著邪惡意味的冰錐化為了無形。

  被救下的埃克塞理安父子，看著一黑一白之間的爭鬥，不斷向後挪動著腳步，索隆釋放出來的烈焰緩慢的侵蝕著整片廣場。

  突然，一個悠揚的號角聲響了起來，不，不是一個，仿佛是回應一般，一陣陣嗚嗚的號角聲同時響起。

  那是北方的號角聲，來自於卡倫納松，來自於幽谷的，來自於黃金森林，以及來自於黑暗森林與羅瓦尼安。

  「父親，援軍到了！！」

  德內梭爾從未感覺過希望距離自己如此之近，在他的視線當中，先是無邊無沿的驍騎從佩蘭諾平原的北方出現。

  在陽光的照射下，由人類、矮人、精靈共同匯聚起來的騎兵部隊，像是泛著白光的烈焰，以無可匹敵的威勢沖向了聚攏在米那斯提力斯大門口的半獸人部隊。

  為了能夠儘快進城，這些邪惡的爪牙已經毫無紀律性可言，一窩蜂的全都擠在了門口。

  衝鋒中的騎兵就好似鐵錘一般，將黑壓壓的魔多軍隊敲得轟然散開，化作無數零星的黑點在廣袤的佩蘭諾平原上四處逃竄。

  一艘艘載滿了士兵的船隻，從安度因大河順流而下，直指被敵人占據的歐斯吉利亞斯，成千上萬身穿精銳鎧甲的士兵從船上走了下來。

  如雨一般的箭矢射翻了半獸人好不容易擺好的防守陣型，士氣高昂的人類戰士只是一個衝鋒就擊潰了對方。

  隨即，城內爆發了激烈的戰鬥，無數的半獸人從歐斯吉利亞斯的東大門逃向了米納斯魔窟，其他的則是被驅趕至西邊的佩蘭諾平原上。

  只是即便是如此，索隆的軍隊依舊擁有著絕對性的數量壓制，在經過初期的慌亂之後，無數的半獸人與大量的食人妖在皮鞭與喝罵聲中再次聚攏了起來。

  他們匯聚成極其密集的陣型，與速度已經降下來的騎兵們糾纏在了一起。

  在索隆副官的命令之下，一大群黑壓壓的半獸人軍隊向著再次易主的歐斯吉利亞斯涌去，將奪回城池的北方軍隊堵在了城裡。

  遙遠的天空中，幾個黑點在烏雲中飛翔，身下是看上去無窮無盡的軍隊，體型龐大的猛獁巨象混雜在人群之中，發出了響亮的叫聲。

  勝負之勢似乎在不停的翻轉。

  此刻，從佩拉基爾的方向飄來了一支無邊無沿的船隊，無數的綠色身影突然出現，已經化為亡靈的山間居民在河面上奔走，向著東岸的哈拉德人沖了過去。

  那是阿拉貢從白色山脈請來的一支遲到了近三千年的援軍。

  在出發之前，艾倫讓自己的學生帶上了足以證明身份的安督利爾，還有努門諾爾至高王的象徵埃蘭迪爾之星。

  目前看來，效果很好，達到了本就該有的預期。

  面對驟然出現的亡靈，恐懼一瞬間就蔓延至哈拉德人的心頭，因為恐懼而發出的嘶嚎聲，加上掉頭就跑的舉動，驚動了隊伍中本就焦躁不安的猛獁巨象。

  踩踏，混亂，士氣的突然崩潰讓這支原本作為援軍的哈拉德人，很快就失去了應有的戰鬥力。

  騎乘著飛行怪獸的巫王，眼見自己好不容易徵集的軍隊正在崩潰，毫不猶豫的指揮著坐騎沖了下去。

  他本身就具備號令亡靈的力量，這群被詛咒的山間居民，待會就能嘗到比詛咒還要可怕百倍的事情，那就是永恆的奴役。

  此時，一聲嘹亮的鷹叫聲在北方響起，加拉德瑞爾夫人站在鷹王的背上，迎著猛烈的風舉起了手中的水晶瓶。

  清亮的光芒閃爍，照向了極速下降的巫王，一聲憤怒的叫聲響了起來。

  「不！！」

  巫王並沒有就此退卻，他的主人取回了珍寶，連帶著他的力量也增加了幾分，面對失去了水之戒的夫人，勉強還有一絲抵抗之力。

  然而另一隻大鷹也從遠處飛了過來，甘道夫的身影就在上面，手中魔杖向著巫王射出了一道純白色的光芒。

  這下，巫王再也不敢留在原地，驚駭莫名的他驅使著巨獸向著遠處飛去。

  夫人與甘道夫也並未追擊，只要能夠擊敗索隆，這種依附於主人的邪惡存在，馬上就會在瞬間消失。

  航行在大河上的船隻並沒有受到這些戰鬥的影響，它們穩穩的停在了哈瀧德港口，舉著一面面旗幟的士兵走下了船隻。

  領頭的那一面，來自於北方的阿爾諾王國，那是一面代表著國王的旗幟，十幾面繡著各色徽章的旗幟簇擁著這面王旗，其中有來自於多阿姆洛斯的旗幟，來自於拉梅頓的旗幟，又來自於品那斯蓋林的旗幟等等

  那代表著剛鐸領主的到來。

  最後，走下船隻的隊伍是來自於灰港的林頓精靈，奇爾丹大人帶著阿爾諾王國的數千名軍隊解決了侵入剛鐸的海盜。

  而獲得亡靈幫助的阿拉貢，則是幫助諸多的剛鐸領主，驅散了和海盜一起上岸的東來者。

  此時，他們在海風的幫助下準時抵達了戰場，所有士兵在下船之後，便英勇無畏的沖向了十倍乃至於十幾倍於己的敵人。

  被多面夾擊的半獸人經過短暫的慌亂之後，憑藉著巨大的數量差距，勉強站穩了腳跟，但是面對怒火足以燒毀整個平原的戰士們，他們在節節敗退。

  此時，天空中響起了陣陣嘹亮的鷹鳴聲，是大鷹們來了，三名換皮人直接從空中高高躍下，化身成身形龐大的巨熊砸入半獸人的陣型當中。

  而那些已經驅離了哈拉德人的亡靈們，也從遠處趕了過來，凶神惡煞一般的面孔，外加無懼刀劍的軀體，將數量龐大的半獸人軍隊分割成了一塊塊的碎塊。

  到此，半獸人的數量優勢遭受到了巨大的削弱，他們在多方勢力的攻擊下，已經很難再堅持下去了。

  局勢再次反覆。

  那些被詛咒的山間居民，放在平時，索隆有一百種方式去奴役他們，然而眼前的這個人類實在是過於難纏，根本就沒有留給他一絲一毫的空隙。

  手中的盾牌已經被砍成了片片碎塊，身上的盔甲也出現了多處的損傷，那剛剛尋回沒有多久的邪惡靈魂，面對精靈寶鑽的光芒也變的虛弱起來。

  火焰與颶風，雷霆與黑暗，在白城最高的地方此消彼長。

  原本乾淨整潔，美麗迷人的噴泉廣場，在兩人的戰鬥中也已經變為了廢墟。

  美麗的噴泉被閃電擊中，碎成了殘渣，白色的石板更是被火焰炙烤到漆黑，出現了如蛛網一般的裂紋，枯萎的白樹更是被索隆一錘砸的斷裂開來。

  面對完全體的索隆，艾倫的壓力也是不小，對方實力強大又詭計多端，即便是有精靈寶鑽的幫助，也必須得打起十二分的精力來應付對方的各種伎倆。

  就在雙方再次纏鬥在一起的時候，甘道夫與加拉德瑞爾夫人在大鷹的幫助已經接近了白城的第七層。

  看見了盟友的到來，艾倫更是加緊攻勢，手中凜吉爾化作片片寒芒，直逼索隆那猙獰的身軀，額頭上的精靈寶鑽更是不斷翻湧著白光。

  索隆同樣發現了這一點，他哈哈大笑了起來，從漆黑的頭盔中吐出了一大片摻雜著火毒的滾滾烈焰，一下子就逼退了想要貼身糾纏的艾倫。

  隨後，一個泛著火光的圓圈在他身後出現，裡面顯露的景象赫然是充滿黑暗的巴拉督爾之塔。

  索隆抬腳就走了進去，在甘道夫與加拉德瑞爾夫人到來之前，離開了白城，只留下囂張至極的笑聲，就好像他不是逃跑，而是玩夠了抽身而退。

  隨著魔多之主的離開，在佩蘭諾平原奮戰的半獸人徹底陷入崩潰之中，原本攻入城內的邪惡爪牙們，也被艾倫召喚出來的三支騎士團給驅趕了出來。

  在長時間的行軍之中，艾倫終於在魔幻大陸站穩了腳跟，以自由騎士為主，諸多投奔而來的諾德貴族為輔，建立了名為光輝的第三支騎士團。

  此時，他們在艾倫的命令中，擊殺了任何敢於擋在眼前的敵人，一路推向了白城之外。

  廝殺聲，吶喊聲，哭喊聲，以及戰士們奮勇向前的歌唱聲，在佩蘭諾平原上演著一副血與火的景象。

  終於，在太陽的餘暉徹底消散之前，這一場大戰才算是徹底結束，半獸人的軍隊實在是太多太多，即便是草地上躺滿了屍體，還是有很多的敵人逃回了魔多。

  烈火，煙塵，鮮血與殘肢匯聚於原本富饒的平原，無聲的訴說著這場大戰的血腥與殘忍。

  各地支援而來的援軍也終於停下了追殺敵人的腳步，開始打掃戰場，清點著傷亡。

  今天的戰鬥終於結束了。

  但，並不代表著聯盟與魔多的戰爭也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