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白城攻防戰

  千里之外的魔多，烏雲暗沉，魔影重重。

  正在末日火山忙碌的索隆，心無旁騖的盯著眼前的一副身軀。

  猙獰，恐怖，邪惡，黑暗，對自己這副新的身軀，索隆是滿意的，這花費了他大半年的功夫以及上千年的設想。

  凡人看上一眼就會膽顫心驚，即便是半獸人也不會願意直面如此狠毒的容貌。

  這是索隆所喜歡的，用恐懼來統治世界一直都是他的夙願。

  此時，一個虛弱的幻影突然出現在魔多之主的身邊。

  

  「主人，多爾戈多被敵人攻占了。」

  霍爾姆拉斯的面孔在幻影中出現，那茲古爾特殊的力量讓其留下了一絲靈魂，這才得以趕回他的主人身邊。

  猙獰的面具後面亮起了想要吞噬靈魂的火光，帶著可怕尖刺的右手一揮，霍爾姆拉斯的靈魂就被收入到至尊魔戒之中。

  索隆並不在意多爾戈多是否會被敵人攻占，只要他建造城堡時留下的邪惡力量依然存在，就沒有任何人能夠真正的占據那種城堡。

  只要戒指還在，只要他的靈魂還在，那裡永遠都是黑暗魔君的領地。

  「啊~~~~」

  尖利的叫聲自末日火山開始，向著整個魔多傳去，這一聲預示著索隆的真正回歸，他再也不需要扮演一個大眼，變相的被囚禁在巴拉督爾之塔。

  如今，他要率領軍隊踏出黑門，拿回曾經屬於他的領地，剛鐸，洛汗，埃利阿多乃至於羅瓦尼安，整個中土都曾經是他的領地，以前，他的頭銜包含了地球之主與人類之王。

  無數的半獸人被叫聲喚醒，一群群蜂擁著向著巴拉督爾奔去，末日火山的烈焰也涌了出來，無數蘊藏惡毒之意的武器和裝備在上面被鍛造而成，一一分發給了集合而來的邪惡爪牙。

  騎乘著邪惡怪獸的那茲古爾，發出了陰冷狠厲的尖嘯，在魔多上空的烏雲里若隱若現。

  他們帶著主人的命令，飛向了魔多的四面八方，回來時，必將是無窮無盡的軍隊。

  最先感覺到不對勁的自然是居住於白城頂層的埃克塞理安，一段時間之內有關於魔多動向的信件，如同雪花一般飛來。

  「落日之窗附近的半獸人數量突然增多。」「敵人的巡邏隊窺伺著歐斯吉利亞斯。」「凱爾安卓斯附近出現了敵人的蹤跡。」「已經確認，米那斯伊希爾已經被敵人占據，那裡再次成為了魔窟。「

  哪怕是得到了甘道夫的提醒，諸多的消息也讓埃克塞理安焦頭爛額，此時，他對身邊的兩個年輕人問道：「你們對眼下的消息有什麼看法嗎？」

  兩個年輕人同樣的高大、英俊，眼中炯炯有神，臉上是自信的光芒，如果細看的話，他們甚至有那麼一點相像，正是埃克塞理安的兒子德內梭爾，以及化名為梭隆吉爾的阿拉貢。

  此時的他已經32歲，與年幼時的長相依然不同，埃克塞理安也好，德內梭爾也罷，包括白城中的其他人也並沒有認出阿拉貢的身份。

  「父親，敵人已經露出了他的鋒芒，我們應該整軍備戰，增兵凱爾安卓斯和歐斯吉利亞斯，並且讓佩拉基爾的海軍做好應對海盜的準備。」

  常年閱讀著各種歷史文獻的德內梭爾，自然知道魔多的這番景象代表著什麼。

  這代表著索隆已經凝聚好了形體，代表著戰爭的正式開啟，也代表著半獸人已經在準備侵略。

  埃克塞理安的眼中露出了讚賞的目光，對於兒子說法他是贊同的，大戰之前，總是會有小股敵人想法設法的渡過安度因大河。

  那些殘忍狡猾的半獸人，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攻入人類的村莊，搶走所有可以搶走的東西，把拿不走的東西一把火燒掉。

  加強戒備是應該的。

  「大人，決戰的消息我已經安排人送出去了，相信各地的領主很快就會趕來。」

  阿拉貢沒有對當前的情況給出什麼建議，德內梭爾已經說的夠多了，但是他想了想之後，繼續補充了一句。

  「您看，要不要把魔多近期的動向分享給洛汗的森格爾大人，按照甘道夫的說法，來自北方各族的領主們應該很快就會抵達那邊。」

  這也是很好的建議，埃克塞理安十分欣賞這個突然出現在米那斯提力斯的年輕人。

  英俊、勇敢、堅毅、努力、知識淵博且頗具遠見，幾乎與自己的兒子不相上下。

  「沒錯，如此危急的時刻，是應該通知一下森格爾王，讓他們加強戒備，梭隆吉爾，這個任務就交給你吧。」

  阿拉貢點了點頭，一聲不吭的離開了，他也一直在找機會離開剛鐸，一場影響整個中土的戰爭，阿拉貢不能在米那斯提力斯乾等著，他本可以貢獻更多的力量。

  隨著剛鐸的動作，黑暗的陰影在月亮之地伊希利恩越聚越濃，常年籠罩於魔多的烏雲，如脫韁野馬一般蔓延至安度因大河以東。

  陽光已經無法庇佑這片土地，就連遨遊在天龍中的大希望之星，也無法從濃郁的烏雲找到一絲絲縫隙。

  無窮無盡的半獸人軍隊從魔多中傾斜而出，黑門，米納斯魔窟，山間的小道，漆黑的隧道到處都是他們的身影。

  剛鐸好不容易在歐斯吉利亞斯東部建立的防線，在瘋狂的邪惡爪牙面前，僅僅堅持了不到半天的時間，就猶如紙片一般被無情撕碎。

  殘餘的軍隊只得丟下一地的屍體退回西部，然而這一次魔多直接投入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上百隻手拿鐵棒的食人妖，嚎叫著湧上了歐斯吉利亞斯城中的大橋，將人類準備在此處抵禦的殘兵一股腦的攆出了城區。

  負責凱爾安德洛斯的剛鐸守軍，直接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災難，一具高大、猙獰的身體攜帶著前所未有的邪惡攻擊了他們。

  那是索隆，猶如黑塔一般的身軀比食人妖都要高上幾分，手中一面布滿尖刺的黑盾看上去就會刺痛人們的眼睛，猙獰恐怖的黑色鐵錘，隱含著忽明忽暗的烈焰。

  他跨過了壕溝，如雨一般的箭矢傷不了他一絲一毫，他接近了城牆，從矮人那裡買來的勁弩都無法逼退他的步伐，他接近了城門。

  「轟」

  如雷鳴一般的巨響，厚實且鑲著鐵條的大門，在索隆面前如同玻璃般片片碎裂，讓人絕望的笑聲在此時轟隆隆響起。

  「哈哈哈哈……」

  恐怖頃刻間瀰漫整個堡壘，剛鐸守軍看著如黑色海洋一般的半獸人軍隊，尖笑著，叫囂著湧入城內，眼中的絕望仿佛化為了實質。

  慘叫聲在黑暗的烏雲下此起彼伏，在半獸人如潮如浪的攻擊下，城堡很快就徹底失守，只有少量守軍頭也不回的逃出了已經滿是血腥與殘忍的凱爾安德洛斯。

  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事情就已經惡化到了無法遏制的地步，邪惡即將籠罩佩蘭諾平原，就連白城的光輝都染上了一層陰影。

  索隆從已經徹底淪陷的歐斯吉利亞斯走了出來，遠遠遙望著遠處的米那斯提力斯，手中的黑色鐵錘一揮，無數軍隊從廢墟內魚貫而出，大量的物資也在鞭子的響聲中由奴隸們推動著，沿著剛鐸修好的道路向著白城而去。

  半個月以後，米那斯提力斯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大量的攻城塔，雲梯，投石機由螞蟻一般的半獸人逐步打造著，更有看一眼就足以讓人畏懼的攻城槌，那是索隆仿照他主子的武器煉製而成，有著極其邪惡恐怖的力量。

  白城的大門由鋼鐵、秘銀還有矮人的魔法製成，單單依靠手中的這把鐵錘不足以攻破，所以，索隆準備了更好的。

  埃克塞理安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在收到敵人動向的消息之後，立刻就派出去了信使，然而還未等到回信，大批敵人已經開始肆虐整個佩蘭諾平原。

  點點火光與一道道黑煙代表著曾經富饒的農莊與果園，大批流離失所的人們逃向了米那斯提力斯，而沒有逃出來的更是不知凡幾。

  這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埃克塞理安還在等著盟友的匯合，結果一轉眼的功夫，索隆卻先一步來到了眼前，而剛鐸各地領主的援軍也不知為何遲遲不到。

  城外的黑暗越發濃郁，半獸人猩紅的眼睛在距離城牆越來越近的壕溝內時隱時現，親自督戰的埃克塞理安看著眼前的一切，心情愈發沉重。

  城內的守軍只有不足兩千的王城禁衛軍，加上緊急趕來的洛斯阿爾那赫領主，總歸也就不到四千人的正規軍，再加上徵召的民兵和自發拿起武器想要守衛家園的平民，總共也就是七千多上一點。

  這樣的兵力想要應對傾巢而出的魔多，根本就沒有絲毫成功的可能性，

  埃克塞理安作為剛鐸的宰相，他要站在這裡，與士兵們共同抵抗敵人的進攻，而他的孫子也是拒絕了離開的安排，堅定的站在了他父親的身邊。

  他們還有希望，援軍就在路上。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著，直到一個陰冷的早晨。

  巨大的呼嘯聲在空中響起，與之對應的是龐大的石塊重重砸在了白城堅固城牆上。

  碎裂的石塊上刻著讓人熟悉的精美花紋，更明顯，那來自於歐斯吉利亞斯。

  魔多黑壓壓的軍隊，在投石機發出的恐怖巨響中向著米那斯提力斯的城牆抵近，那無邊無沿的半獸人大軍再加上數十架規模龐大的攻城塔，讓城牆上的守軍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這樣的邪惡根本無法抵抗，僅憑城牆上士兵根本不可能守住，這是一場必死的戰鬥，區別只是早與晚而已。

  埃克塞理安在城牆上到處巡視，用慷慨激昂的話語鼓舞著士兵們的士氣。

  城內有他們的親人，也是他們的家園，魔多的半獸人從來都沒有善待俘虜的習慣，投降只會成為悲慘的奴隸，更慘者甚至會成為口中的食物。

  宰相家族的威望加上守衛家園的信念，穩住了城牆上岌岌可危士氣，當得知他們還有一支援軍的時候，希望的光輝再次出現在他們的臉上。

  密集如雨點一般的箭矢射翻了一片又一片的敵軍，城內的投石機也開始發出轟隆隆的響聲，圓形的石彈在命中敵人之後更是滾出了老遠，攆出了一條漆黑污穢的通道。

  射擊聲如同霹靂一般的矮人弩車，每一次發射都能對身形龐大的食人妖造成巨大傷害，讓高如尖塔的攻城車與猙獰恐怖的攻城槌停在了原地。

  這有效延緩了半獸人攻城的步伐。

  遠處冷冷望著一切的索隆，絲毫不在意部下的死亡，揮一揮手，又是一隊隊的半獸人混雜著高大的食人妖向著城牆逼近。

  他就要在今天，在這一波進攻中拿下剛鐸最重要的米那斯提力斯，徹底切斷其與洛汗的聯繫，到時候，他有的是辦法炮製其他的地方。

  尊奉黑暗魔君的意志，數不清的半獸人和大量的食人妖死在了抵近米那斯提力斯的路上，屍體甚至都填滿了守軍們匆忙挖出的壕溝。

  付出了無數部下的生命，讓索隆精心準備的攻城槌「格龍德」也來到了城門下方。

  「咚～～」

  隨著一聲如同雷鳴一般巨大響動，天上的雲層似乎都受到了影響而翻滾的更加劇烈，城門附近的整個城牆都在發出顫抖，亮銀色的大門受到巨大的攻擊之後，出現了一處深深地凹陷，但它依舊堅挺在原地。

  城門附近的守軍依舊抵抗的非常頑強，無數的半獸人死於亂石與擂木之下，受到攻擊的食人妖更是憤怒到發狂，踩死了任何敢於擋路的半獸人。

  但是很快就會有人將這些屍體拖到一旁，其他的半獸人繼續頂上這個位置。

  「咚～～」

  又是一聲巨響，大門依舊堅挺，此時，索隆身軀踩著無數的血與火，來到了大門前面，他伸出自己佩戴著至尊戒的右手，古老且邪惡的語言響起。

  「咚」

  第三聲巨響，在索隆的惡毒咒語外加「格龍德」那猛烈衝擊下轟然響起，而大門也在此時炸成了碎片。

  無論是城牆上的士兵還是防守城門的精銳，全被一陣巨大的恐懼籠罩於頭頂，弓弦不在響動臉上滿是驚恐。

  無數的黑血與屍體襯托著索隆那高大猙獰的身軀，讓其看上去既邪惡又可怕。

  濃烈的煙霧伴隨著熾熱的火焰席捲了滿是恐懼與絕望的街道，索隆突破火焰逼上前去，見者無不倉皇而逃。

  此時，攻城塔也已經搭上城牆，無數身穿厚重鋼板的烏魯克涌了出來，與城牆上的守衛戰做了一團。

  城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