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多爾戈多

  隨著艾倫簽署下一封封命令，一隊又一隊信使騎著快馬走出了菲斯萊特。

  整個羅瓦尼安也因此熱鬧了起來。

  來自于格瑞堡的士兵順著河流而下。

  牧馬村的士兵們來報導的同時，還牽來了大群的馬匹。

  一隊隊的士兵在時間的流逝下匯聚在菲斯萊特城外的大營之中。

  即便是城鎮附近的居民，也已經知道了戰事將近，以往半月一次的訓練，現在改成了一周兩次。

  其中一次還是和其他地方的部隊進行整訓，就連訓練時的伙食都好了很多。

  艾雷恩帶著海德堡的士兵也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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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需要一個有指揮大部隊作戰經驗的部下來輔佐自己，一旦開戰，他很可能需要直接與索隆來一場單對單的較量，士兵們還需要一個有經驗有威望的將領。

  法提斯會節制河谷城與長河鎮的力量，時刻堅守著紅水河一帶，防止東夷人的圍魏救趙之舉。

  而且艾倫新收的東夷人小弟巴爾，在邊境和法提斯相處的不錯，把法提斯從那邊抽走，很可能會得不償失。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在菲斯萊特匯聚的軍隊越來越多，各色的營帳連綿不絕，武庫中的武器裝備也是一車一車被拉走。

  幾十天的時間悄然而去，時值日照之月，艾倫下令召集的部隊基本已經到齊了。

  一千五百名重裝步兵以及一千名弓箭手，他準備全部帶走，輕騎兵他只會帶走一百名，方便在行軍或者是作戰時傳遞信息。

  剩下的則是和諾多女遊俠一起留給雅米拉，以便於應對領地內可能會出現的其他狀況。

  徵召兵艾倫一共召集了六千多人，幾乎掏空了羅瓦尼安的青壯年男性。

  不過，艾倫只會帶走四千人，剩下的兩千餘人同樣留在羅瓦尼安。

  雖然說會在第一時間摧毀掉多爾戈多，並且還會利用精靈寶鑽的力量徹底淨化那裡的黑暗力量。但是艾倫現在是的地盤有些太大了，已經不像以前那樣能把所有人遷入城鎮內進行防守。

  多留一些士兵是必然的。

  即便是這樣，艾倫帶去與索隆決戰的軍隊越來越多也已經是一支極強的力量了。

  一千五百名重裝步兵，穿的全都是防禦力極高的諾多符印甲，搭配水滴狀的諾多魔法盾和傷害力爆炸的釘頭錘，足可以在戰場上壓制魔多那種在身上套鋼板的半獸人軍隊。

  而且艾倫還給他們每人配備了5根投矛，在接戰之前也能夠爆發出一輪輸出。

  不過這樣的裝備就算是來自於諾多精靈，重量也是相當的恐怖，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艾倫給每一個小隊配置了馬車，方便他們行軍。

  一千名弓箭手穿的是青葉甲，手中的長弓全部來自於林地精靈王國，可以說在這二三十年裡，艾倫是瑟蘭督伊最大的武器採購商。

  而徵召兵的裝備艾倫也統一換成了青葉甲，一部分是羅瓦尼安自己的鐵匠和矮人們打造的，一部分則是成為了孤山的訂單。

  武器依舊是以長矛為主，對於沒有太多時間訓練的徵招兵而言，一寸長就真的是一寸強。

  不過有相當一部分徵召兵來自於林地居民，以往遊獵的傳統讓他們將射箭的技藝保留了下來，勢大力沉的杉木弓就是最常用的弓箭了。

  不過，艾倫只允許他們每人帶五根箭矢在身上，畢竟徵召兵還是以近戰為主，帶太多的弓箭只會加劇消耗他們的體力。

  當所有的準備全部妥當之後，艾倫大手一揮，帶著自己的親衛率先向著黃金森林走去，身後是綿延數公里長的銀色光輝。

  那是士兵們的盔甲在反射著太陽的光芒，無數的旗幟迎風招展，如林一般的長槍斜指天空，閃爍著讓人心驚膽寒的鋒銳。

  沿路的居民脫下帽子向居於隊伍前方的國王行禮，隨後目視著這支威武的軍隊漸漸遠離，直到視野中再也沒有了他們那閃著銀光的身影。

  所有人都接到了來自於國王的命令，明白眼前的這場戰爭是為了以後長久的和平。

  縱然是明白戰爭的殘酷，縱然是不舍親人的離開，他們也會聽從陛下的指揮，再一次踏上戰場。

  ……

  沿著羅瓦尼安早就修好的道路，大軍一路向下，歷時半個多月的時間來到了洛絲羅瑞恩的附近。

  攜帶著大批輜重的船隊則是順流而下，配合著軍隊的速度。

  艾倫發展河上運輸的時間實在是太短，要做的事情又是十分的繁雜，實在是無力造出運輸接近六千人的船隊，只是運輸一下補給還是沒有問題。

  而這支船隊會一直跟著軍隊，前往洛汗的北高原區域，然後在那裡返航，回到菲斯萊特運輸第二批輜重。

  天知道這場戰爭要打多長的時間，索隆那個傢伙可是一點都不頭鐵，動不動就像個烏龜一樣縮在黑門或者是巴拉督爾裡面，長年累月的不出來。

  多準備一些補給也是好的。

  等到羅瓦尼安的軍隊在洛絲羅瑞恩附近駐紮之後，矮人的部隊帶著鋼鐵的顏色，也出現在安度因大河對岸的位置。

  菲力帶來了一千名重裝步兵還有三百名山羊騎兵，這些年矮人的部隊一直都處於不斷消耗的狀態中，這已經是都林一族最大的誠意了。

  萊戈拉斯也在幾天後孤身進入到艾倫的營帳，他並不是要一人參與這場戰爭。

  他的父親，歐洛斐爾之子，林地精靈的國王，已經帶著一千五百名林地精靈抵近了多爾戈多，一旦戰鬥開始，他們會以最快的速度加入戰場。

  最後，在限定的日期到達之前，埃爾隆德領主帶著自己的兒子，還有八百名來自於幽谷的精靈來到了羅瓦尼安。

  這十幾年來，又有一些精靈承受不住中土的環境，乘著船隻前往了維林諾，照這樣的速度下去，不到一百年的功夫，幽谷將再無精靈的光輝閃耀。

  所有人等到了最後一日，林頓的精靈也沒有出現，埃爾隆德也是語焉不詳，只說奇爾丹大人並非不願意參與這場戰爭，而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無論合適的時機是什麼時候，眾人也不會在此地耽擱一點時間，如雲一般的大軍以雷霆之勢，清理了多爾戈多附近的半獸人，這些傢伙鬼鬼慫慫的躲在森林之中，窺探著大軍的動向。

  作為索隆新任命的副官，霍爾姆拉斯已經在多爾戈多堅守了將近二十年的時間，他雖然沒有足夠的力量，對羅瓦尼安的人類和精靈造成什麼大的危害。

  但是他也知道，只要自己在這裡待上一天，就能夠讓主人的對手們難受一天。

  當艾倫的軍隊剛剛走近多爾戈多輻射的範圍以內，霍爾姆拉斯就已經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並且動用了非常手段，將這件事情匯報給了魔多之主。

  只是消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根本沒有任何的回覆。

  焦躁、不安、恐慌的情緒開始出現在霍爾姆拉斯的心中，他不停派出斥候，然而結果總是驚人的相似，那就是毫無結果。

  派出去的半獸人只要踏出多爾戈多，就會迅速消失在森林之中，就好像那些已經纏滿了蛛網的樹木，已經有了自己的生命，並且以半獸人為食。

  直到有一天，霍爾姆拉斯在多爾戈多的尖塔之上，看到了無邊無沿的人類、精靈、矮人的混合大軍從森林中走了出來，將腳下的堡壘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驚駭莫名的他十分清楚，僅僅依靠手中的力量，根本無法抵擋如此強大的力量，一瞬間就想要騎乘著兇惡怪獸逃離這裡。

  當猙獰的巨獸剛剛開始煽動翅膀，一個周身閃耀著白色光焰的身影，如同烈日一般降臨在霍爾姆拉斯的頭頂。

  雷鳴之聲在此時隆隆響起，霍爾姆拉斯只覺得一股足以燒焦靈魂的熱浪從頭頂湧來，隨即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會兒就連他身下的怪獸也是渾身冒煙，散發出一陣陣惡臭氣息。

  白焰散盡，艾倫的身影顯露了出來，他站在多爾戈多最高的地方，將體內的氣向著手中寶鑽瘋狂涌去，隨即將已經化成一顆白色光球的精靈寶鑽高高舉起。

  一個猶如實質般的白焰光球以艾倫為中心，向著周遭擴散而去，寶鑽吸收了艾倫體內那可以清除黑暗的光芒，回饋以更加強大的光輝。

  那力量，足以清除多爾戈爾頂上籠罩的烏雲，以及蘊藏在地牢與城牆之中的黑暗。

  隨著艾倫體內的氣越少越來，寶鑽回饋的光輝也越發強盛，在上萬人的注視下，光球的體積已經大到猶如太陽一般，這光芒繽紛燦爛卻並不刺眼，甚至看上去還有些溫和。

  但是躲在多爾戈多深處的半獸人們，卻感覺自己的靈魂好像是在直面滾燙的熔岩一般，他們面露驚慌，心生的惶恐的從藏身之地跑了出來，慌不擇路的鑽入叢林之中，然後死於早已等待多時的精靈手裡。

  而那些被光輝逼入死路，無法逃出城堡的黑暗爪牙，只能絕望的看著那帶著滾滾熱浪的光球逼近，然後將他被黑暗力量扭曲的靈魂燃燒殆盡。

  隨著一聲聲悽慘的叫聲，這股盤踞在多爾戈多上千年的黑暗就此消失。

  當寶鑽散發出來的光輝照亮多爾戈多的每一寸土地之後，艾倫體內的氣也幾乎消耗殆盡，到達了極限。

  隨著光線猛的一暗，那遮天蔽日的光球猛的消失無蹤，渾身已經被汗水濕透的艾倫也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這東西好用是好用，就是用多了，恐怕很容易就會折損壽命。」

  剛剛從艾倫擊潰霍爾姆拉斯，再到寶鑽的光輝照遍整個多爾戈多，最多也不過就是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而已。

  但是站在光輝中間的艾倫卻覺時間過了很久很久，同時也極為清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逐漸虛弱。

  這一刻，他似乎也明白了，為什麼會有傳言說精靈寶鑽讓重生的露西恩和貝倫變的短命，這美麗的事物除了容易引起內心的貪慾以外，長期直接使用恐怕對人類這種生物並沒有什麼好處。

  此刻，圍在多爾戈多四周的軍隊，也踏入了以往被魔影籠罩的堡壘，只是經過精靈寶鑽的洗禮之後，那往日的陰森與恐怖已經全部消失。

  夏日裡滾燙的陽光，直直照射在長著枯萎藤蔓的斑駁城牆上，一具又一具面露驚恐之色的半獸人屍體，在道路的盡頭，在緊閉鐵門的監牢，東倒西歪的躺了一地，隨後被士兵們一一抬了出去。

  這會兒，唯一沒有部隊需要指揮的甘道夫走上了艾倫所在的尖塔，當然，甘道夫只是沒有建立自己的勢力而已，他的指揮才能其實是相當優秀的。

  「艾倫，如此美麗的光輝，如此強大的力量，你真的願意在解決所有問題之後，分享給中土所有的生靈嗎？」

  甘道夫的聲音包含著一絲對精靈寶鑽的驚訝，曾幾何時，他也見過這份美麗，但是卻沒有想到居然還能這樣使用。

  「甘道夫，我可沒有說過會分享給中土所有的生靈，我說的是分享給羅瓦尼安的生靈，我建造的那座高塔，據估計只能輻射羅瓦尼安這塊地方，被迷霧山脈阻隔的埃利阿多以及遠在南方的剛鐸，這份光芒可照射不到。」

  坐在一塊石磚上的艾倫，從身後拿出了一根棗紅色的菸袋，繼續開口說道：「除非......」

  這話很明顯吸引了甘道夫的注意力，他跟著問道：「除非？除非什麼？」

  「除非你給我填一袋上好的老托比，不然的話，我是不會回答你這個問題的。」艾倫笑著眨了眨眼睛，菸草他也是有的，但是呢，他就是想要「敲詐」一波甘道夫。

  「好吧，好吧。」無奈的甘道夫小心翼翼的拿出了菸絲，還貼心的幫艾倫點燃了菸袋。

  「呼。」美美的吸了一口之後，艾倫吐出了一個大大的煙圈。

  「除非，像曾經的埃雅仁迪爾一樣，坐著被封聖的汶基洛在天空上飛來飛去，扮演著帶給人們希望的星星，否則想要做到輻射整個中土，那估計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咯。」

  「連這件事情你都知道嗎？」這下，甘道夫眼神中的驚訝之色更加濃重。

  「當然，我的老友，我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艾倫再次眨了眨眼，笑眯眯的吸了一口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