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已經到來的危機

  這是什麼？

  榮恩當然不會相信電話另一頭說的，所謂蝙蝠俠做下什麼犯罪事實的事情。

  別說他人就在這裡，是活生生的蝙蝠俠的不在場證明，就算他只是耳聽別人轉述這樣的話，他也是不會相信的。

  蝙蝠俠，的確被定義為犯罪分子，那又怎麼樣，超人還是通緝犯呢，他要是真的自願去蹲監獄，難道某個時刻不會有人厚著臉皮又跪著請人家出來？

  面子上的事情，看看得了。

  不過，榮恩還是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安，畢竟眼下是一個很關鍵的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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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球上的那些超級英雄們不是沒有過聯合起來的小團體，事實上，那些團體多的記錄都記不過來。

  但從來沒有一個團體有這麼強大，這麼堅定，這麼不可撼動。

  看看那份名單。

  超人、神奇女俠、蝙蝠俠……

  包括榮恩自己，甚至蝙蝠俠始終不願意承認，但實際上就是這個組織，這個團體一員的林恩！

  這份名單，本身的存在價值，就是一種【警告】，一種【態度】！

  所以，才需要榮恩這個身份敏感的傢伙，做那個磨合雙方關係的工具人。

  在這樣的時候，相安無事，默許的讓這種情況進行一段時間，之後再行博弈，才是比較平穩的最佳劇本。

  這也是榮恩選擇相信蝙蝠俠的其中一個理由。

  他不是一個傻子，他只是把瘋狂隱藏的很深而已。

  「我看，今天的交流，就到此為止吧。」

  榮恩站起身：「反正，應該談的東西，我們都已經談過了。你還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我就……

  算了，蝙蝠俠，別忘了我說過的話，如果有達克賽德的消息，請務必第一時間通知我。」

  榮恩今天的收穫很大，大到他必須連夜加個班才能把這份註定會震驚上層的報告寫好，以此來緩和雙方，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這是他的工作，榮恩這個班加的也是甘之如飴，只是取詞用典的方面，還需要謹慎一些。

  「榮恩，等一下。」

  就在榮恩已經快要走出大門的時候，蝙蝠俠叫住了他。

  站起身，雖然全部的面孔和表情幾乎都隱藏在面具下和陰影里，但是榮恩還是依稀感覺到了一絲來自蝙蝠俠的目光凝視。

  「怎麼了。」

  「榮恩，請你隨時做好準備。」

  「什麼？」

  蝙蝠俠沒有回話，只是看著桌面上的那張傳送過來的圖片，緩緩的抬頭，把目光重新上挑，靜靜地注視著榮恩。

  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榮恩也逐漸的嚴肅了起來，默默的點了下頭：「嗯！」

  榮恩腳步沉重的離開了這裡，也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接受到了太多的不好的消息，能不能扛得住。

  正聯的會議室內，只剩下蝙蝠俠自己，靜靜的注視著那張很像自己的圖片。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次可能會是個大事。

  燈光暗滅，斗篷振動的聲音響起，蝙蝠俠，消失不見。

  ………………

  哥譚。

  鬍子上都沾了不少的灰塵，戈登雖然一直沒離開過第一線的戰鬥前沿，但是以他的年紀和地位，像今天這種搜尋資料，搶救傷者的事情，還真是很久都沒遇到過了。

  「怎麼樣，有什麼收穫麼。」

  遠處，一個跑的領帶都飄起來的警員還沒到戈登身邊，遠遠的，倚靠著車門短暫休息的戈登就問了出來。

  「沒什麼收穫，boss，火實在太大了，整棟建築都被燒光了，而且……」

  「而且什麼。」

  「boss，我們救出來的唯一的那個傷者，剛才在醫院沒救回來。

  而失火的建築物里抬出來的那些人，證據搜查科的人和法醫已經確認了，不光都是火災發生前死掉的，而且……」

  「又而且，說！」

  「是！而且他們不是死於槍擊或者利器，也不是因煙火而窒息，他們都是活生生的被重物擊打而死，有的甚至是被摔死的。

  boss，這是法醫發來的一例屍檢結果和圖片，你看。」

  戈登當了一輩子的警員，也是實打實的從基層做上來的，這種事情當然嚇不到他。

  接過手下遞過來的平板電腦，戴上眼鏡就看了起來。

  「撞擊傷……擊打……摔傷……還有，嗯？」

  戈登突然看到了一張屍檢圖，上面是一個死者胸口的傷痕圖，那是一個大大的拳印，把死者的胸口整個打的凹進去一塊。

  再往下翻翻翻，另一張圖上，一位死者的脖子上，赫然有指痕在列，而這位死者的死因，就是被捏斷了脖子。

  「boss……」

  一旁的手下當然也是翻過這些圖片的，此時見自己的上司戈登看著圖片陷入沉思，抿抿嘴唇，乾咳了一聲到：「咳！那個，會不會是……」

  「不會。」

  戈登沒等他說完就果斷的搖搖頭：「這並不是我在為蝙蝠俠開解遮掩，你也是哥譚的本地人，從小在這座城市長大，你應該清楚，蝙蝠俠，是從來不殺人的。

  更何況……」

  更何況，一拳把人的胸口打到塌陷，骨頭都被打碎，一隻手能捏著一個人的脖子，把脖頸折斷，這根本就不是蝙蝠俠能做得到的事情。

  可如果這樣的話……

  「如果這樣的話，boss，哥譚好像又來了一個殺手鱷一樣的角色啊。」

  還是搖頭，戈登沒說什麼，但是他心裡卻覺得，這回的事情，可能會比殺手鱷更可怕，更嚴重一些。

  「對了。」

  戈登回問道：「一個活下來的人都沒有嗎，其他的人呢？」

  「這就是最離譜的地方，boss。」

  手下遞過來一個現場的手記：「除了已經確認的死者之外，這棟已經變成大火爐的建築內，有超過十個人，憑空失蹤了。

  我個人猜疑，這不是復仇之類的事情，也不是謀殺，這是一起目標明確的綁架！」

  ………………

  華燈初上。

  托著疲憊的身軀，戈登從會議室走出，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這一天的時間裡，戈登好像又回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一整天的工作，一刻也不停歇，一直在忙碌。

  雖然身體上的勞累讓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不是過去那個無所不能的自己了，他老了。

  但是精神上的高度集中和運轉，反而讓他有了一些他曾經有過的精力充沛，頭腦清明的感覺。

  給自己倒上一杯濃茶，林恩送的禮物雖然剛開始喝的時候很不習慣，只是利用那股和咖啡相似的苦味驅逐困意和疲憊而已，但是喝的多了，竟然也慢慢的變成習慣了。

  現在戈登一天不喝點茶，就總覺得失去了點什麼。

  「可惡的林恩，也不知道多送我一些，弄得我買個茶都要開車半個多小時，真是……」

  端起茶杯，戈登剛坐下，不由得又想起白天的案子來。

  超過十個人被「燒死」，失蹤12個人，這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都不是小事了。

  可偏偏現在他們一點頭緒都沒有，各個組和各個科的一把手們聚在一起開會，爭論了一個多小時，連個具體的方向都沒爭出來。

  「唉……是我的錯覺麼。我怎麼總感覺，這些傢伙好像都退化了呢？」

  咔噠一聲，窗口的鎖響了一聲，戈登聽到了微弱的斗篷抖動的聲音。

  「你的感覺沒錯，戈登。他們的日子過得太安逸了，確實退化了。」

  「天哪！你能不能……算了算了，真是，你這種出場方式，我真是什麼時候都習慣不了。

  多少也照顧一下老人家吧，喝茶嗎。」

  搖搖頭，斗篷繞過胳膊束在身前，將自己緊緊包裹住，與黑暗融為一體的蝙蝠俠直接了當的說道：「和我說一下你的發現吧。」

  對這位合作夥伴的性格早就見怪不怪了，戈登也沒覺得意外，有時候他真的覺得，林恩那麼多話，要是能和蝙蝠俠稍微平均一下，可能對他們兩個人都好。

  不過，也就是想想而已，這兩位本身就夠獨特的了，要是中和一下，那萬一沒中和好，弄出個什麼別的可怕的人出來，那可就完了。

  一手把關於白天案子的所有記錄都交給蝙蝠俠，那真是厚厚的一大本，另一隻手，戈登還端著一杯茶，細細的品味著。

  「我知道這不是你。但，別人未必這麼想，而且我也沒權利把這種案子隱藏起來，大概明天一早，有關於作案人是你的那種劉岩大概就會飄到哥譚的每一個角落，所以，你要是想洗清自己身上的冤情，那你就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

  「我不關心這個。」

  說的也是，戈登點點頭，有點不出所料的感覺。

  蝙蝠俠什麼時候在乎這個，早不就說過了麼，在哥譚，蝙蝠俠身上背著的各種罪名和通緝以及法院的逮捕令和傳票，比其他的任何一個罪犯都多。

  包括林恩在內！

  蝙蝠俠什麼時候解釋過，什麼時候有過反駁嗎。

  沒有，他是真的不在意這些。

  不過，這次不一樣。

  這次的狀況，和以前的那些「誤會」不一樣。

  這既不像是有人為了某種目的而冒充他，報復他，又不像是小丑和謎語人曾經做過的那種，類似挑釁和比拼勝負的事情。

  難道哥譚真的存在一個，和蝙蝠俠很像，但比蝙蝠俠兇狠，比他強大，比他神秘，也比他瘋狂的存在？

  「嘶……」

  戈登突然吸了一口氣。

  別說，還真有。

  林恩。

  「我真是……肯定不是林恩。」

  「嗯？戈登，你說什麼。」

  「啊，沒什麼。」

  …………

  蝙蝠俠翻看資料的速度很快，只在偶爾看到屍檢照片上有關死亡方式的時候才會停留一下。

  不多時，他的了解結束，一言不發的歸還了資料給戈登之後，沒做任何的停留，甚至連虛晃一槍都沒有，轉身翻到窗戶上就要往下跳。

  「誒！等等！」

  這一次，戈登叫住了蝙蝠俠。

  但他只是回頭看著戈登，沒有說話。

  「林恩現在在哪，老朋友，我覺得，這件事還是要讓林恩知道一下比較好。」

  戈登也是憂心忡忡的，用滿是擔心的眼神看著蝙蝠俠。

  「為什麼，你是察覺到了什麼嗎。」

  「我不知道。」

  戈登搖搖頭：「我只是有些感覺。而且，我的經驗告訴我，只要哥譚出了什麼大事……我無意冒犯，但，確實是這樣的：一旦哥譚有什麼不好解釋的大事發生，不是和你有關，就一定和林恩有關。」

  蝙蝠俠沒有反駁，因為他知道戈登說的都是真的。

  「我倒希望這次是因為我或者林恩。」

  「什麼意思？」

  「沒事。只希望，是我多想了吧。」

  手一鬆開，蝙蝠俠斗篷張起，隨著晚風，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

  深夜。

  蝙蝠俠從戈登那裡離開之後，沒有選擇離開，而是直接在城市的上空遊蕩了起來。

  自從有了林恩送的雲彩之後，蝙蝠俠的機動性就大大的增加，出勤的次數和效率也都直線上升，對於哥譚的那些犯罪分子來說，這實在是一個糟糕透頂的消息。

  而現在，蝙蝠俠根本沒空去理那些街頭遊蕩的不入流角色，無非是偷個東西，擾民什麼的，和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可能會出現的敵人，簡直不值一提。

  沒錯，從對方殺人的「流程」，以及對方劫走了大量的人質卻不要求贖金這些東西的舉動上，蝙蝠俠敏銳的注意到了對方的真實意圖。

  那是一場問詢，一次拷打，一個為了得出某個答案而進行的犯罪。

  既然那個東西最後帶走了那麼多人，那，可能就不該稱之為「他」，而是應該稱之為「他們」。

  他們一定還會再來的。

  只是，這一次，蝙蝠俠沒法確定，那些東西可能會出現在什麼地方而已。

  逡巡在城市的夜空中，蝙蝠俠在自己觀察的同時，也授意阿爾弗雷德入侵了城市的交通系統和大量的攝像頭，再加上他自己所儲備的那些放置在各處的隱秘攝像頭，蝙蝠俠相信那伙人如果再次出現，自己一定會找到他們的。

  只不過需要時間而已。

  叮~

  輕微的蜂鳴聲響起，蝙蝠俠接通了通訊器，剛剛建立通訊，那一頭，鋼骨的聲音就十分急切，語速飛快的響了起來。

  「蝙蝠俠，你知道今天哥譚發生的事情嗎。」

  「我知道。」

  「那些東西……現在就在我家外面！」

  「我馬上就到！」

  「等一下！蝙蝠俠……」

  鋼骨的聲音略做停頓：「……通知林恩一下吧。」

  「你發現了什麼。」

  「我懷疑……那些東西，是衝著母盒來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