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可他說作案人是你

  打賭？

  卡拉當然不會玩選擇和林恩打賭。

  在她看來，林恩和她的那個幾乎無所不能的弟弟是有本質不同的。

  那就是：林恩是一個真正有能力不侑於外物，將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

  或許林恩剛才說的那些話有一定的道理，卡爾艾爾也好，蝙蝠俠也好，林恩也好，他們都是真正意義上的的強者，。一旦確認了自己想要完成的目標，就會從一而終的一路貫穿始終，不會被任何事情所阻撓。

  但，終究是有區別的。

  區別就在於，林恩不會被脅迫，林恩不會輸，林恩不會被打敗。

  所以，當卡拉聽到林恩要和她打賭的時候，儘管卡拉連賭約和賭局的內容是什麼都還不知道呢，但她果斷的選擇了拒絕。

  「從這一點上來看，你們還真是一類人。從有這個賭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贏了，對不對。」

  

  「哈哈哈，聰明。」

  想從林恩口中聽到一句正經誇讚別人的話，還挺不容易的。卡拉完全不知道自己多麼幸運。

  ……

  一路跟著林恩從高空中飛向市區的邊緣，卡拉好奇的問道：「你到底想帶我去看什麼？」

  這次林恩沒有故弄玄虛，直接了當的回答到：「來找一個叫魯道夫的人。他曾經上過你們的黑名單，但後來因為表現良好，又願意配合，所以被你們留檔觀察，而沒有直接被抓起來。」

  魯道夫？

  卡拉有些疑惑：「你認識這個魯道夫？」

  「我怎麼可能認識。就是隨便在你們那個名單里挑的一個出來。」

  林恩一直在空中左右的觀察，像是在尋找什麼的樣子：「卡拉，你難道不好奇，我剛才提到的這個魯道夫，他現在是什麼樣子，過著什麼生活嗎。」

  我為什麼要好奇。

  卡拉很想這麼說，但是她知道這肯定不是林恩想要的答案。

  「我應該好奇麼，好奇什麼呢。」

  「唔……簡單來說，這個魯道夫在你們的資料里……」

  「我們。我們的資料里。」

  「好吧，我們。」

  林恩改口：「在我們的資料里，這個魯道夫雖然被定義為那種，怎麼說的來著……哦！

  有改惡向善的趨勢，屬於可以被爭取，可以被拯救的人。對吧。」

  「大概，對吧。然後呢？」

  「然後？」

  林恩笑了：「然後我們現在就去看看，他現在是不是變得，像報告裡寫的那樣，改惡向善了。」

  空中急轉，林恩向著下方的一棟建築飛去，卡拉稍微愣了一下，隨後也跟著飛了過去。

  ………………

  林恩和卡拉見面了，榮恩對此並不是太過關心。

  雖然大多數時候林恩都很不靠譜，但同樣，林恩也永遠是遇到困難時，絕境中，最靠譜的那個人。

  矛盾，但這就是林恩。

  卡拉能跑會跳的，即使真的遇到什麼危險，她也應該會自己離開……的吧。

  搖搖頭，榮恩把自己無謂的那些殘念清除開來，停下腳步，站在了一棟三層的小樓前面。

  「這就是林恩提到的，那個正義聯盟的總部嗎。看起來，還真是很有蝙蝠俠的風格啊。」

  以人類身份來到這裡，本身其實就是榮恩放出的一種善意和誠意。

  他意在表明，自己是以什麼樣的「立場」，來這裡「商討合作事宜」。

  沒有急著進門，榮恩也沒有任何隱藏自己到來的想法，以及，觀察這裡的意圖。

  他就站在門口，上下左右的仔細看了好久。

  雖然裝作普通的房子，但是門廊處突出牆壁的厚度還是出賣了一些細節。除此之外，榮恩還觀察到了一些隱藏的攝像頭，還有一些疑似火力輸出點的位置和缺口，想必，這個時候，正義聯盟的那些人肯定正在這棟小樓的某個房間裡，看著屏幕上的他吧。

  榮恩笑了一下，大步朝著門口走去。伸手輕輕推門，果然，門沒有鎖，就像一棟普通的樓房，普通的門一樣。

  但是進了門，屋子裡就有點不對勁了。層高也好，視角差也好，這房子看起來就不像是適合人居住的樣子。

  咔嚓~

  不遠處的一個關閉門廊的大門自動打開，榮恩想也沒想，直接就朝著那邊走過去。

  門內，「裝修」徹底變了樣，充斥著原始的風格，各種金屬和混凝土的本色，各種簡單但實用的常亮應急燈光，各種裸露的管線和大敞四開的視野……

  沒有任何的裝飾，這裡只發揮建築原始的作用。

  堅固。

  用來抵禦風霜雪雨，抵禦豺狼虎豹，抵禦一切敵人的房子，最基本的用途：堅固。

  也許，從這裡也可以大概看出一些此地主人的行事風格和目標來。

  沿著略顯昏暗的通道，榮恩一路來到了長廊的盡頭，看到了那扇林恩和他說起過的大門。

  榮恩還記得林恩的原話：那扇門其實是專門用來防超人的，不但一頂一的結實，而且還是灌了鉛的夾心，摻了一些其他的綠色妙妙小道具。即使是超人想要破壞那道門，也需要一些時間。

  榮恩還記得，自己當時問的問題是：超人不會因此而有什麼意見嗎。

  林恩的回答是：不會。這扇門就是超人幫忙建的。

  當榮恩聽到這個答案之後，心中湧起的，是對超人無限的尊敬。以及對蝙蝠俠無限的敬佩。

  當然，這份尊敬和敬佩，並沒有維持多長時間，它們都被林恩隨口的一句話給毀掉了。

  「兩個大傻子，真到了那一天，超人肯定不會硬錘這扇門吶，從房頂，從地下，從別的房間，從那扇門旁邊挖出一個洞繞過去……白花錢，根本是白花錢！有那錢都不如給我，我單防超人，一根煙的事兒，真的。」

  還是那句話：林恩嘛。可以理解。

  ……

  在榮恩等待的時間，一陣齒輪轉動的聲音和滑軌的聲音響起，看來這扇門除了保有最高級的科技之外，還保留了最原始的機械手段。

  厚實的大門打開，榮恩站在門口，看到了門的另一側，寬敞的房間內，長桌盡頭，獨自一人坐在那裡的：蝙蝠俠。

  此時此時，榮恩看著那位穿著蝙蝠戰甲，微微低頭，將視線隱藏在黑暗中的蝙蝠俠，心中真的有種恍惚的錯覺：好像這個才是最符合林恩的形象。

  「我還以為，今天我會面對整個正義聯盟的所有成員。」

  榮恩笑了一下，走進了門內，自然的做到了下首的位置，與蝙蝠俠相對而坐。

  「他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這是一個鬆散的團體。」

  沒有茶水，沒有客套，兩個人一見面就開門見山。

  而且是由「客人」榮恩先行開口：「事實上，當林恩告訴我，你們組建了一個團隊的時候，我心裡是很害怕，很恐懼的。

  我以為你們要做一些……爭取正義的事情。」

  榮恩口中的爭取正義，當然不是為無辜民眾而爭取的那種。

  他說的正義，是超人需要的正義，是蝙蝠俠需要的正義，是超級英雄這個始終不被上層承認，一直視為罪犯的群體需要的正義。

  由不得榮恩不感到害怕，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榮恩自己正是那個夾在中間，具備所有群體身份的人。

  而一旦他所害怕的這種事情發生，顯而易見的，榮恩將失去自己努力的一切。

  而他以自己的方式，保護地球人的一切成果和付出，也將在一瞬間化為灰燼。

  好在，榮恩還是聽到了好消息。

  「我很慶幸，林恩沒有加入這個團隊。」

  雖然沒有說話，可榮恩明顯感覺到，對面蝙蝠俠也有這個意思。

  「我就，直說了吧。」

  榮恩正了一下身形，雙手交叉，自然的放在腹部：「我大概知道你為什麼想要我加入這個團體，但我還是要確認一下。

  你希望的，是我加入正義聯盟，還是，正義聯盟加入阿美莉卡。

  蝙蝠俠，這很重要。」

  「我不想騙你。但正義聯盟的存在，必然不會被你身後的那些人所利用。

  正義聯盟只做正義聯盟需要做的事情，在其餘的時候，正聯的所有人都只是他們自己。

  沒有統一的立場，沒有統一的想法，也沒有統一的目標。我說過，這是一個鬆散的聯盟。」

  「好，我大概知道了。也就是說，正聯的存在，是可以被知曉，但不可以被命令的，沒錯吧。」

  「是的。」

  簡單的兩句話，榮恩和蝙蝠俠就確定了彼此的目的以及要求和底線。

  榮恩加入正義聯盟的前提是，需要把一切需要報備的事情向上方報備。他既是正義聯盟的一份子，也是官方部門的主管。

  蝙蝠俠的底線是，同意榮恩的要求，但保證不同意榮恩轉述的任何一條命令或者「請求」。如果上面強行逼迫的話，正聯就回歸到個人是個人的狀態，一切回到最開始的樣子。

  「好，我同意加入正義聯盟。」

  「歡迎你的加入。」

  沒有握手，也沒有笑臉相迎，兩人隔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確立了彼此的合作關係。

  就是這麼簡單直接。

  「那，既然我已經在這間屋子裡了，此時的我，應該是身為正聯一份子的我。

  我想知道，正聯的成員都有誰，還有正聯其他的一些情況，以及，林恩在其中扮演著什麼位置。」

  榮恩的問題很簡單，蝙蝠俠也都滿足了。

  雖然在那隻大怪物墜落的時候，已經得到了一些情報，但現在親眼看到真實的情報，榮恩仍然有點吃驚。

  「綠燈俠，我知道他們。只是隱約聽到過一些消息，那是很強大的一個組織，甚至是我所了解的最強大的組織，它們竟然……被毀了！

  亞特蘭蒂斯？這個種族竟然是真實存在的，我們完全沒有相關的消息。」

  榮恩的情報掌握，肯定是比正聯所有人加起來都要強的。畢竟人家本來就是地外來客，而且已經做這行好久好久了，按理來說，這個時候，應該是他反過來給正義聯盟提供情報才對。

  不過誰讓林恩有外掛呢~

  「榮恩。」

  在榮恩因為那些情報而震驚，並因為綠燈軍團的覆滅而高呼不可思議的時候，蝙蝠俠也適時的拋出了他的問題。

  「……你聽說過：達克賽德這個名字嗎。」

  「！」

  榮恩的眼睛一下子睜的很大，看來他不止是聽說過那麼簡單。

  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想了很久，榮恩才緩緩的說道：「你不要告訴我，你組建正義聯盟，是為了對付這個級別的敵人。

  更不要告訴我，這場戰鬥已經迫在眉睫了。」

  榮恩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他並不是很了解這個達克賽德，但是榮恩之前生活的故鄉，有著非常悠久的歷史，在沒有被毀滅之前，也有族人憑藉強大的實力遨遊宇宙。

  從小的時候開始，榮恩就很喜歡聽那些族人講述他們經歷的聽說的那些光怪陸離的故事。

  其中，達克賽德這個名字是一個多次出現，但始終語焉不詳，沒有詳細描述的人物。

  榮恩曾經以為，他只是族人編造的一個可怕的傢伙。

  直到成年之後，榮恩才在追問中，了解到了一些有關達克賽德的事情。

  那是一個以毀滅和征服為唯一目標的，強大而邪惡的暴君！

  想到這裡，榮恩的眼睛突然劇烈的顫動幾下。

  他想到了其他的一件事情，一個東西，一個強大的力量，就在現在的地球上。

  「不行！絕對不能讓達克賽德找到地球！」

  拍桌而起，榮恩的表情似乎是已經看到了什麼可怕的場景正在發生一樣。

  蝙蝠俠敏銳的從榮恩的反應中察覺到了一些什麼東西，但他不能確定那是什麼，不動聲色的，蝙蝠俠繼續問道：「我希望，你能和我說一說，你所了解的達克賽德。

  還有，我同樣想知道，為什麼你會這麼害怕他來到地球。」

  嘴巴動了兩下，榮恩恢復了冷靜，他輕輕搖頭：「現在，還不到說這個的時候。」

  叮~

  桌面上，巨大的觸控面板上亮起了一個通話請求的標識。

  是戈登打來的。

  沒有避諱什麼，蝙蝠俠直接接通了電話。

  「你現在在哪？」

  「戈登，有什麼事嗎。」

  「我接到了一個報案。」

  「嗯。」

  「犯人是你。」

  「不是。我什麼都沒做。」

  「可……算了，你看一下這個。」

  掛斷電話，很快，戈登發來了一張圖片。

  那是一張潦草的鉛筆畫，上面用陰影塗黑，印成了一隻……

  蝙蝠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