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窺探過往，觀古老時代

  「道尊境，怕是不能掌控大道。」

  

  太清道人神情平靜，淡淡道：「長生大道崩碎，其餘大道還存在，可他們依舊壽元有缺。」

  「大道是否永恆，老道不知，但卻比道尊存在的更久遠。」

  大道都還存在，大道也無法塵封。

  就算是他的末法時代，也只是斷絕了修行之路，大道依舊存在。

  世間大道，除了長生，時間，或許還有其餘大道也崩碎了。

  但大部分大道，都還是完善的。

  大道都能存在這麼久遠，道尊們號稱掌控大道，豈會塵封？

  他們應該跳脫長生大道，依託自己大道就長存。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道尊根本沒有掌控大道。

  就算是前世的聖人，也只是神魂寄託天道，不死不滅。

  道尊們的修行法們，有些類似於聖人，和自身所修大道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但他們沒能擺脫長生，時間大道的影響。

  所以，這兩條大道崩碎，他們也受到了巨大影響。

  古老的身影漠視著他：「那你認為，道尊是何境界？」

  「依託大道而存，更像是寄存在大道之內的生命體。」

  太清道人淡淡道：「他們可以調動大道的部分威能，但卻又受大道所限制，對嗎？」

  古老身影沉默片刻，幽幽嘆道：「以入道修為，了解道尊，你是第一位。」

  「我並非入道。」太清道人淡然道：「老道更接近入道和超越入道之間。」

  「你走出的路很奇特，可有後續？」古老身影問道。

  「你這絲殘念，就別妄想了。」

  太清道人嗤聲道：「想要走上老道的路，將這絲殘念，化為過去身？」

  這一絲意識，到現在都不願意放棄。

  不得不說，這些道尊，對於生存，很渴望。

  只是一道意識，藏匿於時間的過去，雖然能夠干涉這個時代，但也不可能再走出新的路了。

  不等古老身影繼續開口，太清道人繼續道：「你既然存在於過去，那就只能存活於過去。」

  「道友真不願意，助本尊一臂之力？」古老身影帶著一絲不甘，聲音也冷了下來。

  「非老道不願，而是不可能。」太清道人漠然道。

  他不可能，帶一位陌生道尊，走上大羅天仙的路。

  這條路，他之前連天心都沒告訴，更別說一位陌生道尊了。

  不過，現在斬出了過去身，已經先走出一步，倒是可以告訴天心大帝了。

  至於陌生道尊，那就算了！

  這位古老存在，自稱本尊，應該是時間道尊。

  也只有他，能夠在古老的過去，留下一絲意識。

  太清道人也不知道，時間道尊是否還有布置。

  比如說現在的一絲意識，未來的一絲意識。

  若是真讓他得了大羅天仙道，憑藉其時間道尊的特性，未必不能先自己一步跳脫出去。

  「既然道友不願，那本尊只能自取了。」

  古老身影冷然出聲，銀白色時間長河，沒入虛空之中。

  無盡的時間之力，籠罩住了太清道人。

  太清道人周身瀰漫時間之力，卻是難以抵擋銀白色時間長河。

  「同為過去，那就與本尊，沉淪過去！」古老的身影漠然開口。

  過往的時光浮現，太清道人看見了空間破滅，看見了混沌演化，看見了一個個天地聖胎孕育。

  時間的偉力，化作一條條鎖鏈，將他纏繞，欲要將他拖入過去之中。

  太清道人幽幽輕嘆，論起時間之力，自己確實不如這位時間道尊。

  混沌道胎綻放大道紋路，強行破開一條縫隙，送走柳樹枝和敖玉。

  時間道尊想要阻攔，卻見太清道人體內爆發出無量混沌之力，時空在這一刻扭曲。

  「既然想要將老道帶入過去，老道就隨你走一遭。」

  太清道人洒然一笑，主動步入時間長河之內：「任由歲月變遷，時空顛倒，老道永恆長存！」

  時間鎖鏈，拉著他和時間道尊的身影，逐漸變淡，稀薄。

  「二師尊。」

  敖玉面色一變，沒想到那道殘影，居然還有如此偉力。

  「你回六天界，或者去尋天心大帝，為師已經在你體內，留下了時空之力，可隨時回去。」

  太清道人的聲音傳出，身形漸漸消失。

  永生演化之地，漸漸恢復平靜，歲月的氣息也漸漸消散。

  敖玉神色難看，連忙聯繫師尊：「師尊，二師尊消失了。」

  「他去了過去，不必擔憂，時間長河傷不了他。」

  李長生的聲音響起：「你聽他安排，待到為師再進一步，會接引他歸來。」

  「是，師尊。」敖玉神色微沉，動用時空之力，離開永生演化之地。

  她沒有選擇回去，而是前往混沌深處，去尋找天心大帝。

  李長生神情平靜，並不擔心太清道人的安危。

  僅憑時間道尊的一絲殘念，還無法危及到自己的過去身。

  只是，憑藉過去身，也難以從時間長河中出來。

  畢竟是道尊，手段還是神奇。

  「這次對吾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李長生沉吟自語：「過去身在過去，應該能有收穫，自己還是安心斬去現在身。」

  繼續自己的悠閒日子，參悟現在身。

  只可惜，關於現在身，還是沒什麼頭緒。

  ……

  一望無際的銀白河流，在虛空之中流淌。

  一朵朵浪花浮現，有驚艷的天驕，古老的強者。

  有道尊們參悟法門，有古老的強者爭殺。

  一朵朵浪花，一顆顆星辰，全都在時間之中呈現。

  過往的歲月，是精彩的歲月，也是殘酷的時代。

  道尊們威壓世界，起源仙祖坐視歲月長河，觀看世間潮起潮落。

  太清道人身披時間枷鎖，盤坐在時間長河之中，看著過往的畫面。

  「多謝道尊，請老道來看過往的歲月。」太清道人面帶笑意。

  時間道尊，盤坐在他對面，時間之水形成蒲團，漠視著他：「第一次見，身在時間囚牢，卻如此坦然之人。」

  「囚牢嗎？」太清道人淡然道：「或許吧，於老道而言，卻是一場機緣。」

  時間道尊沉默。

  太清道人，手捧時間浪花，那是天地間祖龍孕育的畫面：「若非道尊，老道又豈能觀看，過往的你們。」

  就算是他本體，也不敢從時間長河中窺探，過往的道尊們。

  時間道尊給了他這個機會，讓他能夠盡情窺探過去的存在們，還不擔心被發現。

  「有何用？」時間道尊反問道。

  太清道人笑道：「道尊，有沒有用，你自悟便可。」

  他知道，時間道尊想要問出，凝練過去身的方法。

  他當然不會說出來，至於以後時間道尊能不能看出來？

  如果時間道尊看出來，那他這具過去身，也差不多到了能磨滅這道意識的地步了。

  過往的歲月，道尊的法門，古妖們的傳承，都呈現在太清道人眼中。

  「過去，真是一塊取之不竭的寶藏。」

  太清道人沉淪在過去歲月，時間道尊，真是給他送了一座寶庫。

  看著一位位道尊成長，他看見了太玄道尊，祖龍，玄天，玉天等道尊。

  也看見了一些，自己從未聽過的道尊。

  比如，天皇道尊。

  人族——人祖！

  他們並非最強的天地聖胎，但都是走到最後的。

  最開始的天地聖胎，降生於世，互相征戰，廝殺。

  他們都認為，自己是天地主宰，這方世界應當屬於他們。

  他們打出了凡間星辰，殺入星空，發現了其餘星空也有天地聖胎孕育。

  祖龍也是其中一員，還有鳳凰。

  他們最先孕育出來，堪稱最完美的聖胎。

  可惜，他們殺出了凡間，締造了仙界雛形，稱之為聖界。

  到了最後，聖界崩了，祖龍和鳳凰隕落了。

  第一批天地聖胎，全部葬滅。

  之後才是太玄，玄天，玉天道尊的時代。

  他們一心修行，避開了第一次大劫，待祖龍他們隕落之後，才走上台前。

  創立道教，為天下眾生講道，收剩下的天地聖胎為徒。

  三位道尊，沒有走上爭霸之路，而是以教化之道，留下種種傳說。

  他們的道教，也順利傳承，延續。

  之後則是聽道的蒼天，黃天，青天，還有阿彌陀佛。

  一位位古老存在，追趕而上，成為新的道尊，但依舊記得聽道之情。

  他們沒有挑戰三位道尊，而是開闢自身道，效仿三位道尊，留下傳承。

  太清道人靜靜看著，人族的誕生，有些晚。

  人祖雖然早就孕育出來，但並沒有開創出人族。

  直到三位道尊快成道時，聖胎們傳承下古妖，人祖才以自身精血，締造了人族。

  最開始的人族，可不弱於古妖們，在無垠星空，也占據不少星辰。

  直到人族發展過快，觸及到了其餘族群利益。

  又是一場混戰爆發，人祖和其餘聖胎也交了無數次手。

  最後還是三位道尊出面，暫時平息了爭端。

  他們聯手以聖界為雛形，締造了仙界。

  無論人族，還是妖族，成仙之後，都要前往仙界。

  凡間因為他們的爭鬥，早已千瘡百孔。

  道尊們派遣仙人，修補凡間。

  世間迎來和平時期，也是道尊們的時代。

  他們坐鎮仙界，威壓無盡歲月，沒有人能挑戰他們的威嚴。

  隨著時代的推移，道尊們也越來越強，發現了起源仙界。

  道尊們進入起源仙界，初期並未有想像中的戰鬥。

  而是和平交流，論道說法。

  道尊們也沒有泄露起源仙界，並且會帶領入道境弟子，進入起源仙界交流。

  起源仙界，號稱天地間的起源，最原始的仙界。

  見到這些道尊們，也充滿了好奇，他們也開始進入仙界，但都沒有泄露自己身份。

  道尊們的實力，不弱於起源仙祖，他們共同論道，追尋更高的境界。

  這是仙凡強者的交流。

  道尊們從凡間星空走出，起源仙祖們，出生就在仙界。

  而從起源仙界學習的道法，道尊們也會應用在仙界上，改造仙界。

  比如飛升之後，有飛升池，幫忙凝練仙體。

  到了仙王境界，也開始建設混沌轉生池，幫助他們轉化成混沌仙體。

  兩個世界和平相處，直到一段漆黑畫面出現，之後便是起源仙界和仙界的戰鬥。

  「這段畫面，你隱藏了？」

  太清道人看向時間道尊。

  時間道尊淡淡道：「時間長河，無法記載。」

  「是你們打開的神秘之地？」太清道人淡笑道：「沒想到，那裡神秘道，時間長河都無法銘刻。」

  時間道尊冷聲道：「若非那裡，本尊也不會落得如今模樣，對付你一個入道，輕易可鎮殺。」

  一絲意識，只能居於過去。

  雖然將太清道人弄來了這裡，但也奈何不了太清道人，只能困住。

  太清道人笑了笑，越發確定，那裡就是自己追求的地方。

  但現在，不是前往的時候。

  超脫啊！

  除了超脫，什麼樣的力量，能夠讓時間無法銘刻，讓道尊隕落？

  「你想知道那裡？」

  時間道尊沉吟道：「若是你將過去身的法門，交給本尊，本尊可以告知你，那裡的消息。」

  「哦？」太清道人挑眉。

  時間道尊淡淡道：「那裡極為神秘，這天下間，就算是其餘道尊，也比不上本尊對那裡的了解？」

  「道尊這般自信？如何肯定，自己更了解？」太清道人反問道。

  時間道尊聲音低沉下來：「因為本尊，駕馭時間大道，衝擊那裡，雖然時間大道崩碎了，本尊也只剩下殘念，但本尊窺探到了，他們未曾窺探過的東西。」

  「道尊窺探到了什麼？」太清道人問道。

  「那要看道友，是否願意說出過去身了。」時間道尊道。

  「道尊一席話，就想得到老道的法門？」太清道人反問道。

  時間道尊冷聲道：「因為你想知道那裡，而且，那裡也和你一樣。」

  「如何和老道一樣？」太清道人問道。

  時間道尊凝聲道：「時間無法銘刻那裡，而本尊，也無法從時間之中，窺探到你。」

  太清道人，已經跳脫了過去的時間，無法從時間長河中窺探過往！

  和那神秘之地一樣，都無法被時間所銘刻。

  太清道人沉吟道：「傳給道尊，也不是不可能，但如何保證，道尊會如實告訴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