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事情有進展

  沈白不說話，抿著嘴，神情落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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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明顯了吧，為什麼那麼多人都知道他心裏面的想法，好想把他的內心剖開，然後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個遍，這種感覺，他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

  那麼望舒知道嗎，她知道嗎？

  應該是不知道的，她看著自己的時候，那個眼神，從來都沒有任何的改變，也不摻雜任何東西在裡面。

  一如八年前她看自己是什麼眼神，現在還是什麼眼神。

  「阿娘，你是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到了最後，沈白還是否認，把別人的話，全部都否認，不管是誰問他關於這樣的問題，他都否認。

  就好像，如果一旦承認了，那麼就再也控制不住內心似的。

  花映娘看著他，好一會兒以後，才無奈的說道：「好吧，你說沒有，那就沒有吧，不過剛才阿娘說的，給你物色了一個好人家，你怎麼想？」

  雖然花映娘操心的是兒子嫁娶的事，可是也不想逼迫兒子，如果他不願意的話，這件事可以再往後一點點說，不過不能再拖的太后。

  沈白低著頭，看著地面上發出紅色火光的炭爐火盆，好一會兒後，才擠出以往的笑容說道：「這件事，阿娘做主就夠了。」

  畢竟娶個老婆回來，也要和阿娘的心意，否則以後婆媳兩人爭爭吵吵的，這日子還要怎麼過呢。

  對他來說，娶誰都差不多，只要能搭夥過日子就好了，窮到連果腹都成問題的人，哪有什麼資格去談情說愛，還是現實一點來的有意義。

  「那我就替你好好把關吧。」

  花映娘低垂著眼眉笑了笑，只要兒子不反對，一切都好說。

  沈白不說話，心裡一陣悵然，覺得那是一個誰也繞不過去的坎兒，不管曾經翻天覆地還是山崩地裂，最後也回歸了平淡，娶妻生子安穩的度過一生。

  只不過有些人把這個叫做幸福，而另外一些人把這些叫做認命。

  後來，望舒也沒有再回到裴府。

  她不缺那麼一個地方住，也不想給面子任何人，

  裴傾奕也不勉強她，倒是在背後和阿娘和爹周旋了許久，最後讓她落腳在這間小宅里。

  望舒只是不給面子佩夫人和裴大將軍而已，對於無辜的裴傾奕，不想一竿子打死，所以她搬離裴府的事，並沒有跟任何人提起，也讓身邊的兩個小丫頭掂量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又過了好幾天，望舒都快要忘記她出宮的目的，差點兒就要以為是到避暑山莊養肉來著。

  裴傾奕雖然回家了，可是每天雷打不動的，非要過來這裡看看，即便望舒暗示了，她一個人在這裡也不會怎麼樣，有吃有喝，而且還有那麼多人陪著。

  可是裴傾奕就是不聽講，不僅自己來，還暗中調派了不少人在小宅前後巡邏把守，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在這裡藏了什麼寶貝，不見得光。

  只是這種舒坦的日子，並沒有過太久。

  再後來的一天，裴傾奕從屋外面走進來，脫掉外面的一層蓑衣，還是有些許白皚皚的雪粘在衣袖上。

  今年的雪雖然下得遲，卻多，一場接著一場，幾乎都是鵝毛大雪，有時候晚上睡覺前朝著院子的石板望了一眼，還看到石板接拼的縫兒，第二天已經是沒過小腿。

  「你來了，我讓人煮了苦茶，就著新醃的柿子干，要嘗嘗嗎？」

  秋天摘的柿子，經過幾個月的醃製時候，這個時候最好吃了，再過一段時間水分就會變少，而硬邦邦的，甜的發齁。

  裴傾奕逕自走進來坐下，看著她悠然自得的樣子，笑著搖搖頭。

  雖然說每個孩童小的時候，都比較喜歡吃甜食，可是大部分男生長大以後，就變得不愛吃了。

  在他看來，喜歡吃甜的，都還是小孩子，所以在他眼裡的望舒，就好像從來都不成長大過一樣。

  「這是姚子予給你的。」

  裴傾奕坐下以後，遞給她一張紙條，望舒在這裡好吃好住並且沒有人管，幾乎都忘記了原本的初衷，接過紙條，笑了笑，打開以后里面是一連串的數字。

  和數字對應的信息都在那本手抄本上面。

  她只是快速的掃了一眼，然後揉成一團，裴傾奕是什麼樣的人，她還不清楚嗎，拿到了信息以後，肯定自己早就查看了一遍，哪會忍耐的住來這裡告訴她。

  「什麼時候，在哪裡等。」

  聽到望舒這麼說，一旁的小燈小安兩人抬起頭，不過眼神已經平淡了許多，和從前驚慌失措的樣子已經大不相同。

  大概她們也已經認命，反正怎麼樣都勸不聽，還不如該幹嘛幹嘛去，畢竟這輩子伺候主子的時間那麼長，要是不學會認命，早晚有一天會被氣死的。

  「後天下去，在姚府見。」

  「在本部見面啊，不怕泄密？」

  「也沒什麼好泄密，這件事的調查，姚府始終都處在風口浪尖上。」

  所以說在這件事上面，姚府的犧牲算是最大的，自從成為明晃晃的靶子以後，在朝上被彈劾的次數也日益增多，這段時間更是發展成為每個月都有好幾起。

  要知道姚國公對子孫們的不好舉止可是極為苛刻的，要是像裴傾奕那樣，只是為了操訓的時候，有個睡覺舒服的地方，就斥資到處買宅子的話，非要打斷這些不肖子孫的腿。

  儘管這樣，還是能被彈劾，就知道他們這段時間以來的日子有多不好過。

  不過儘管如此，他們也沒能查出什麼事情，對方的關係網實在是太大了，這些在朝上彈劾姚家的大臣們，也只是被指使，就算上門一一盤問，再東扯西扯的查下去，竟然無止境的多，最後都查到牛毛升上去，連一點兒核心都觸碰不到。

  唯一能肯定的是，對方一定很強大，做很大的官，有很多的權力，甚至可以叱吒風雲，才能把自己隱藏的那麼好。

  如今能鎖定的就是位列前茅的幾位大臣，還有那些親王們。

  歷朝歷代，親王造反，已經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望舒抿著嘴，對於那些大伯還有小叔們，他們都是帥渣爹同父異母，在追逐皇位中敗落下來的弟兄們，望舒對他們也只是知道誰是誰而已，說不上話，也不甚了解。

  「而且大部分人沒見過你，不管你去哪裡，都不會引起注意。」

  裴傾奕說這話倒是真的，望舒一直養在深閨里，只有少數的幾個人才知道望舒的身份，那些身份稍微低一點的，根本不知道望舒是誰。

  甚至望舒把自己的大名報出來，他們也不會知道。

  「那你呢？」

  沒有人知道她是誰，可是裴傾奕的話就不一樣了，估計他一亮相，沒有人會不知道他是誰。

  望舒還是有私心的，她可不願意看到裴傾奕像姚家那樣，處在風口浪尖指出。

  「我還有別的地方去。」

  裴傾奕自然的回答，看到望舒微微皺起眉頭，解釋說道：「拿走五百兩的人，已經找到了，雖然還沒確定，不過大概也錯不了，我得去看看。而姚國公讓你去一趟，更多的只是問一些事情而已，沒關係的。」

  那倒也是，望舒這樣的小身板子，也就只能動動嘴皮子而已，那種舞蹈弄槍的事情，還是裴傾奕比較熟悉。

  「是什麼樣的人？」

  望舒倒也來興趣了，能讓留福不惜賣主求榮的人，必然大有來頭。

  「呃，是他的姘頭。」

  裴傾奕遲疑了一下，不太當著望舒說出這個詞，雖然他很清楚，望舒才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懂得人，可是還是不太願意。

  「色字頭上一把刀，可以理解，看來那姘頭的姿色不錯，才能迷住留福。」

  望舒一點都沒感到不自在，反而興趣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