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心狠手辣
2024-05-02 16:17:32
作者: 山有狐
這就是為什麼裴傾奕不願意和她說的原因,別的女子家聽到這種詞,都羞得低下頭。
倒是望舒,「鋥」的一下眼睛發亮,顯得十分好奇,大有恨不得馬上就跳出去,看一下那個姘頭長什麼模樣。
這讓裴傾奕一直很好奇,在宮裡頭的管事嬤嬤和管事姑姑們,都對望舒進行了怎麼樣的一種教育。
可是再看看起來公主們端莊的舉止,裴傾奕便覺得,這肯定不是別人的問題,分明就是望舒自己奇怪的愛好所致。
「你別胡纏這樣的事,我搞好了,自然會來找你。」
既然如此,裴傾奕還是把事情都搞定,這樣的宵小之事落在望舒身上,還指不定她又會想出奇怪的方法來,想到這裡,裴傾奕便覺得一陣陣的頭疼。
「能把留福迷住的女人,莫不是也會把你迷住?」
望舒故意說著,看裴傾奕急紅的臉,便覺得好玩。
不過裴傾奕似乎對此有免疫了,已經被她玩耍了那麼多次,次次都上當的話,也太不應該。
「別胡說,那女人的年紀,幾乎都比留福大一圈,稱為半老徐娘也不為過。」
「若是不大一圈,你便就範了?」
見一計不成,望舒又生一計的說著。
看著非要和自己抬槓的望舒,裴傾奕頓了頓,嘆了一口氣,起身上前走到望舒面前,接著就是重重的一記爆栗敲在她腦門上:「瞎說什麼,不管你再怎麼說,我也不會帶你去的。」
見意圖被識破,望舒揉著腦門,呶了呶嘴,把目光移到遠處去,看著門外白皚皚的雪,裴傾奕走進來的時候,留了一串的腳印,很是好看。
不過要是下午再下一場雪的話,這腳印就要被抹去了。
還是從前的裴傾奕好玩,動不動的就臉紅,隨隨便便就能唬著他,現在越來越難了,變成牛皮燈籠,風吹不動,刀割不斷。
「我又沒說要去。」
計謀被識破以後,望舒低聲說著,她料想著,以後要拿捏裴傾奕是越來越難了,這個看似木頭一樣的呆頭鵝,其實一點都不笨,等他上道以後,比誰都要賊溜溜的。
「即便說了,我也不會帶你去。」
裴傾奕才不會被她幾句話說的心存愧疚。
畢竟他們找到那個女人,可不是在一般的地方,而是在……嗯,連青樓都算不上的地方,只是一個烏煙瘴氣的窯子。
那樣的地方,就算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都不會帶望舒去。
不是害怕望舒受到什麼傷害,她身邊那麼多人,窯子裡的那些人,還動不瞭望舒的一根毫毛。
他只是擔心,讓望舒去那種地方,肯定會像脫了韁的野狗到處看,這才是他擔心的。
「那行,你去吧,好好審。」
望舒又呶了呶嘴,要是別人的話,她撒撒嬌也許有用,畢竟混吃等死的她,唯一的謀生技能就是撒嬌了,無奈裴傾奕這樣剛正不阿的木頭,軟硬不吃。
她說著,淺細的眉眼一轉,露出和剛才開玩笑截然不同的神態,冷了一冷,聲音壓低的說道:「你去審問銀子的去處,不帶著我也沒關係,但是我要提一個要求。」
「嗯哼?」
裴傾奕不由自主的留了一個心眼,實在是這小丫頭片子不容易對付。
「不管審出來的結果是什麼,在複述給留福聽的時候,都要說是那個女人為了錢,欺騙留福的感情,趁著他死了,把錢拿走遠走高飛。」
望舒說著,頓了頓,沒再說話。
這種話,要是說給留福聽,無疑是壓垮他最後的一片雪花,留福本來就是無父無母的街上浪人,被胡海雲撿回去當奴才,要下多大的狠心才能賣主求榮。
為的就是這個女人,幾次死裡逃生,還是被抓了回來。
如果他聽到剛才望舒說的那些話,估計也不想活了。
而望舒根本沒打算讓留福活。
在他流落街頭的時候,就該死了,賣主求榮的時候,就該死了,被金主追殺的時候,就該死了。
甚至再次被姚子予抓到時候,也該死了。
苟活了那麼長的性命,總得要還的。
望舒只不過是利用一個原本就要死的人,發揮餘熱罷了。
裴傾奕聽完以後,想了想,答道:「在那種地方的人,且不論當初是怎麼進去的,她既然作為留福的姘頭,留福的死訊她也是知道的,偷偷去把留福用命換來的錢拿走,是什麼樣的人,早就一目了然。」
不過是有些人,深陷其中,看不透罷了。
「不過我要的不僅僅只是留福的心死,而是要讓他在生無可戀之前,能發揮一點餘熱。」
望舒說這話,給人的感覺可狠了。
本來在心儀的人面前,就應該把最善良美好的一面呈現出來才對,只是現在哪裡還估計得了那種事情。
「你想怎麼做?」
幸好裴傾奕也不是那種只看虛表的人,否則在見識瞭望舒那麼多鬼點子以後,一早就打退堂鼓了。
「自然是引蛇出洞啦,讓那個女人把留福最後一點求生的意念打垮,到時候就隨便我們怎麼擺布。」
望舒說著,覺得「擺布」這個詞,怎麼那麼像用在反派的身上,不過她也懶得咬文嚼字,原本正派反派就是對立面,在對方那些人的眼裡,他們的的確確是反派。
說著,望舒往後靠了靠,抱緊手爐,即便是在屋裡,也還是有些冷,因為屋裡擱著火盆,所以門窗不能封死,留著的小縫灌進來的風,呼呼作響。
「其實,你的想法應該和我偏差不到哪裡去。」
她看著裴傾奕,這個男人啊,在處理這種事情上,可敏銳了,那日在東郊的大樹下,率先推算出有同夥,並且還是個女人,就足見一斑。
「嗯。」
裴傾奕實誠的點點頭。
留福殺了人,左右是逃不了制裁的,在這個朝代的律法很嚴,尤其是針對殺人那一塊,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留福弒主更是罪無可赦。
基本上沒有戴罪立功這個說法,只不過是看立功的大小決定死的時候痛不痛苦罷了。
幾天以後,望舒去姚家。
裴傾奕說的沒錯,她長居宮中,除了幾個相熟的人以外,誰都認不出她的模樣。
所以她換了普通的衣裳,帶著一頂尖尖頂的笠帽,不坐馬車而是徒步走過去,看上去就好像是姚府的一等丫鬟而已。
府上早有人在等候,望舒是見慣了大場面的,看著前廳里黑壓壓坐著一排,也不怯場,而是笑著上前,對著姚國公行禮問好。
也僅僅只是對他一個人問好,其他人的話,望舒則不放在眼裡。
姚國公有皇上親授的公爵之位,官階級別和親王差不多,望舒行禮理所應當,可是其他人的話,還夠不上讓望舒行禮的份兒。
她越是獨自一人,就越是要端足了架子。
「公主殿下,請坐。」
放在從前,姚國公是不屑於看她一眼的,可是現在卻不得不另眼相看,除了他自己親眼所見以外,還有那些兒子孫子們的談論中,對她的評價,雖然褒貶不一,卻也不能小覷。
望舒從容坐下,抿了一口茶水,這皇后娘家的茶,就是香,一喝就知道是今年的新茶。
「姚國公把這議事,開到自己府上來,當真不怕?」
望舒放下茶杯,抬起眼帘,看著姚國公說道。
這個家,只要姚國公一日沒死,都是他做主,下面的人,哪怕活到八十八,也要看姚國公的臉色。
所以望舒只需要和姚國公一個人說話就足夠了,剩下的那些都是旁聽的,誰要是不服都得憋著,實在憋不住了就找姚國公去,和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