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試探能耐

  「有勞公主殿下費心，老夫這裡已經是眾矢之的，也沒什麼好隱藏的，今天找公主殿下來議事，自然要選在這裡，才與殿下的身份般配。」

  姚國公說著，這話要是馬屁的話，還真夠響亮的。

  但是望舒知道，她可還沒有資格讓太子殿下的外公來給她拍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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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國公這話說的，讓舒兒都不知道該怎麼接才好了。」

  望舒輕聲笑了笑，一想到裴傾奕可是在很努力的調查，她也不能用度假的心情來面對。

  「既然今天姚國公能把我叫到這裡來，應該已經有了應對的辦法吧。」

  她實在是不想小看姚府，這可是出過當朝皇后的地方，和丞相府一樣，如果沒有一定的勢力和權杖，家族裡的女兒，何德何能可以坐上皇后的位置。

  別說農野村姑，哪怕是在朝中的權力稍微小一點，都沒這個能力把家中的女兒扶植上那個位置。

  皇帝娶一個皇后，為的可不是喜歡，而是能有鞏固皇位的外戚勢力。

  要是過了這麼久，姚府連一點線索都查不出來的話，也只能說虛有徒表。

  姚國公聽了，先是一怔，然後哈哈大笑起來，望向他的那些兒子們，朗聲說道：「看來江山代有人才出，不得不服啊。」

  這些人當中，也就只有姚尚，還要姚老三姚老四以及長孫姚子予和她有過接觸。

  其中又以姚尚和姚子予兩人比較頻繁。

  其他人對望舒不甚了解，也不想去了解。

  裴傾奕女子並且年紀小的表現，已經更讓他們產生了偏見，這種偏見不是姚子予和姚尚兩人在一旁多說幾句話就能化解的。

  「倒是查出了一點事，而且牽扯的官員的不少，肅清的話，恐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姚國公笑著說道，臉上深深的皺紋，都印刻著歲月的痕跡。

  「是嗎？」

  望舒說著，抬起頭環繞看了一圈，在座的所有人面色沒有異樣，看來他們都已經知道了，只等著她來這裡，然後告訴她。

  她說著，站起來，雙手疊加在小腹，走到姚國公面前，笑著說道：「姚府的能力果然厲害，竟然都已經查到這個份上了，看來當初我們合作，是沒錯的。」

  說完以後，望舒停下來，臉上的笑容稍微收斂進去，微微頷首，目光也變和剛才有些不大一樣。

  「只是有一點我不太明白，既然有了這麼重要的線索，這時候應該找別人來商議，我想，在座的所有人，都認為不管是誰，都比我更加重要，姚國公為什麼獨獨把我叫來？」

  這才是望舒想要搞清楚的事情。

  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朝代，她第一次踏進姚府的時候，就感受到了連府上的一個管家，都對她嗤之以鼻，現在卻能得到姚國公的親自接見，還把所有人都叫來圍著坐。

  她怎麼不記得她什麼時候的地位，上升到這個地步了。

  姚國公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不會被望舒幾句話就唬住，反而又是一陣哈哈大笑：「真是不能對你小覷，起初老么說的那些話，老夫以為只是玩笑罷了。」

  一旁的姚尚聳了聳肩膀，他只想望舒別生氣，否則他的日子，好像就會變得不好過了。

  「姚國公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望舒才不會被他的幾聲哈哈大笑就亂了思緒，之前她說裴傾奕是那種一根筋的人，不容易被裴夫人帶偏話題，其實她也是一樣，在某種程度說來，她和裴傾奕倒有相似的地方。

  姚國公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瞪眼看著望舒，語氣也沒有剛才那麼友好：「公主殿下，你莫不是以為老夫對你笑幾聲，你就真把自己當做人物看待，敢這樣質問老夫，要知道就算是皇上，也不敢用質問的語氣和老夫說話。」

  看著他變得慍怒的臉，大概是川劇變臉都沒有他的那麼快。

  望舒依舊不怕，她今天來姚府，不是偷偷摸摸來的，至少裴傾奕知道，萬一她在這裡發生了什麼，裴傾奕都會替她報仇，所以她沒有什麼好怕的。

  況且姚國公也不蠢，很清楚她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哪怕是忍到胃痛也要忍，不能讓她損傷一根毫毛。

  「舒兒一路追查到這裡，只是想知道真相，所以語氣才會有些焦急，絕對沒有質問姚國公的意思，還請姚國公明察。」

  雖然她不怕，可是適當的台階，還是要給，別人沒有殺自己的心思，自己也不能作死，萬一真的惹惱了，對方來個不顧不管，非要娶她的小命，她又何必要和自己過不去。

  「老夫一直覺得奇怪，這種事情牽扯重大，何故你一個小丫頭卻能一直陷入其中？」

  姚國公褪去剛才的慍怒，那只不過是用來試探望舒，看她怕不怕，如今見她神情自若，就知道再大發雷霆也是嚇唬不了她的，還不如收起來，以平常心面對。

  「大概是，第一個發現不妥，然後加以追查的人，是我吧。」

  望舒自嘲的笑了笑，別說的好像她非要管這樣的事，要知道她的自願可是在這個陌生的異世界好吃好住直到百年歸西，那種爾虞我詐的事情，她從來都沒興趣。

  誰知道上天好像覺得費了那麼大的心思把她弄到這裡來，卻沒有一點兒遠大理想，看不過眼，所以才給她安排了這麼一出。

  不過這種說法，似乎並不能讓姚國公滿意。

  姚國公年輕的時候，為了大梁朝，戰場廝殺拼搏，每一天都是把腦袋拴在脖子上過活，永遠都不知道明天是不是還能活下去，他堅信的是能力，而不是什麼運氣承成分。

  「你的話在老夫看來，就是一派胡言。」

  姚國公搖搖頭，顯然是不相信的，可是他不相信又能怎麼樣，事情的緣由經過，不只是姚尚，應該也在江上歌那裡了解過，如果說話，也不至於所有人都跟著說話。

  所以他只能不甘心的接受，這世上，還是有一些人，氣運太強。

  「姚國公，扯嘴皮子的話，留在什麼時候說都行，奕哥哥已經去了大理寺審訊，而我在這裡，也不能一無所獲。」

  要是閒聊的話，她什麼時候都可以，反正對她來說，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但是現在不能，她可不能輸給裴傾奕。

  那塊榆木頭疙瘩離開那麼長的一段時間，卻在短短的一個月內，就把進度全部都趕上了，她怎麼甘心輸給裴傾奕呢。

  姚國公見她一再問，只好嘆了一口氣。

  這個倔犟的女娃子，怎麼就不容易帶歪呢。

  「真是敗給你了。」

  姚國公笑著搖頭，他倒是喜歡這樣倔強的人，看上去可有骨氣了。

  「既然你一再問，那老夫就和你說了，這裡面涉及到士大夫、太史，還有尚書部、門下部等等。」

  姚國公說完頓了頓，看著望舒。

  望舒對朝中的官員們，其實不甚了解，如果是江上歌在這裡的話，馬上就知道這些人在朝中的管轄範圍和在朝中的地位。

  這讓望舒更加奇怪，雖然說她也是這件事的參與者，但是這個話題，不管是裴傾，還是江上歌，甚至是木訥寡言的江霈君，不管是誰，都比她更加熟悉。

  不過望舒也不是那麼容易認輸，姚國公分明從一開始就在試探她。

  看她有資格再往前走不。

  既然如此，她就不能只這裡被絆住。

  所以她低頭稍微想了想，旋即就抬起下巴，臉色一旁坦然得意的看著姚國公問道：「剛才你說了那麼多，總該有一個主次之分，在這些人當中，姚國公認為，誰是主謀的可能性比較大？」

  看著姚國公臉上的笑意，她知道她勉強過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