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責任

  「我不後悔，狄夜，我再說一次，我不後悔，你覺得我不要臉也好，反正貞操對我的意義沒有那麼重要，我只當做我剛剛的行為是救命。」楚月牙狠狠心道，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多麼心甘情願，可是她不能讓狄夜知道，她怕狄夜再次做出什麼讓她遺忘，什麼為了救她犧牲自己的行為，「如果換做是韓放，我也會那麼做的。」

  她不想他要負責什麼的，不願意給他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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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你……喜歡我的……」狄夜喃喃的道，他剛剛還在想，他的所有計劃都要重來過了，他不會將她讓給任何人，因為她甚至不記得他，都肯將自己給他，他以為，原來她是這麼愛著自己，現在……她卻說著這種話。

  「那是腦子糊塗了。」楚月牙脆生生的道，沒有半分的停頓。

  「腦子壞了？換韓放也成？是嗎？哈哈。」狄夜笑了，有些自嘲，不過片刻就變成了慣常的壞笑，以此來掩飾心中突然的抽痛，「你身體的滋味不錯，還真想再來幾次。」

  「啪。」楚月牙一個耳光抽了過去，毫不客氣，雙目冒火，嘴唇抖動著，想破口大罵，偏偏就罵不出來。她犧牲一切，放下一切，最後得到的就是這樣一句話而已，換誰都急眼，換誰都鬱悶。

  「和你纏綿一場，這個耳光也值得了。」狄夜別臉來，繼續笑，沒心沒肺，說出的每一個字對楚月牙都是一種傷害。

  「啪。」又是一個耳光，用力更大了，楚月牙的手掌都被震得發麻，雙腿之間的痛，似乎加了倍一般，痛得厲害，仿若在提醒著她，剛剛她和這個大約是沒有心的人，做了什麼。

  「下手用得著這麼重嗎？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的，對不對？」狄夜繼續道，表情眼神輕浮無比，「你剛剛不是說了嗎？換做是韓放之類的人，你也會這麼做的，我不過是運氣好，遇上了你這樣心善的人而已。」

  「啪。」楚月牙第三個耳光結結實實的打在了狄夜的臉上，眼眶中那酸楚的感受止不住，有濕潤的液體似乎是在漫上來，「狄夜，你是混蛋，禽獸，你居然……居然說這種話的……」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你不要救我。若是你有記憶的話，就會知道，其實我一直都是在利用你。」狄夜補充了一句，「要不這樣吧，你跟韓放說，是我強要了你，韓放會理解的，不會不管你的，還是會如同以前一般對你，甚至，還會更愛你呢。」

  「狄夜……」

  「我和你，不過是露水姻緣而已，再說了，我本來就是一個很隨便的人。」狄夜繼續吊兒郎當的道，「你就不要把心思花在我身上了，不值得。記得了，就按照我剛剛跟你說的那樣，對韓放解釋就好了。」

  楚月牙沒有說話，這屋子中的氣氛靜謐得很詭異，狄夜有些不安，看著楚月牙紅紅的眼眶，拼命克制住想要拭去她眼角的淚的衝動，目光飄逸，落在了的床單上的那鮮紅的血痕之上，心中又是一通顫動。

  她的第一次……狄夜想著，又酸又甜，明明想要攔她入懷，說照顧她一輩子，讓她幸福一輩子，卻做不到，他原想放棄一切都要做到，可是楚月牙的話將他輕而易舉的推開了。

  要推開，那索性就更遠離一點兒吧，她還有韓放的，只要將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就好了，至於自己，還是不要給她帶去災難和麻煩，只要他遠離她，就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很快了，只有幾天了，狄夜想著，再次環視了這石室，當務之急，是將楚月牙給弄出去，讓她不要在這裡面了。

  「你是故意要推開我的是不是？」正當狄夜在想著如何脫困的時候，楚月牙突然開口說話了，很突兀的一句話，讓狄夜微微一愣，情不自禁的回頭，對上了楚月牙的眼睛，「狄夜，什麼時候，你愛我到了這種程度？給你解藥解救你自己，你卻為我去換解藥；明明有機會逃走，卻聽憑龍爺給你毒藥吃；還有什麼，抹去我的記憶，你以為這樣就一勞永逸嗎？那一年多的日子，你覺得我空白的記憶，會讓我安心嗎？或者你相信藥物多過相信人？那些什麼忘魂水怎麼能夠壓得住我所想所求？」

  「你……什麼時候想起來的？」狄夜輕嘆一聲，沒想到她竟然能夠突破藥性，而自己想起來，這倒完完全全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什麼時候？就在你欲仙欲死的時候。」楚月牙道。

  狄夜的臉紅了，低下了頭，半晌道：「那你現在怎想的？知道了我並不是你的想像之中相愛的人，是不是很難過？恨不得殺了我泄恨？」

  「為什麼要殺你？」楚月牙語氣淡淡的道，「我都說過，我是自願的，從頭至尾，我都沒有怨你的意思，要怨只怨龍爺吧。」

  「那我必須……重新給你說一次對不起了。」狄夜輕聲道，感覺突然就不一樣了。

  「你不需要給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強迫我，甚至你願意自己去死，也不願意破壞我的清白，我很感動。」楚月牙輕輕挪動了的一下身體，雙腿之間還是難受，腿部也軟得很，「我只希望你認真回答我幾個問題，以及答應我一兩個條件就好了。」

  「你說。」

  「你和龍爺身邊的饒落珂究竟達成了什麼協議？」楚月牙問道，「我想知道全部的內容。」

  「救你，饒落珂應該能夠研究出，如何解開你的毒，這是我用龍爺的解藥換來的。」狄夜輕聲道，接著又道，「還有救我自己，他要給我提供一種藥材，讓我完成一件大事。」

  「什麼大事？」楚月牙問道。

  「不能說，我不想騙你，所以你也別逼我說。」狄夜搖頭，接著又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句，我現在一直留在的龍爺身邊，是為了幫饒落珂找到他被龍爺扣押的親人，只要找到了他會為我解毒。」

  「那也就是說……你有可能不會死了？」楚月牙覺得微微放心了一下，原來狄夜也不是一心求死嘛，至少他還在努力，在考慮該如何才能讓他自己也活下來，至少不確定能不能做到而已。

  「是啊，我是那麼容易輕生的人嗎？我只是有些事情不得不做而已。」狄夜笑著道。

  「告訴我，你和葉仇的事情，看著我的眼睛，我要聽實話。」楚月牙突然又問道，讓狄夜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葉仇和我約定了決鬥，這是龍爺的要求，我會和他決鬥的。」狄夜沒有猶豫，當真將事實告訴了楚月牙。

  「不成，狄夜，葉仇很有可能是你的爹，你不能和他戰鬥。」楚月牙立刻道，「你不能傷你爹，也不能讓你爹的殺了你，否則就是如了龍爺的願，將真正的變成了痛苦的根源。」

  「葉仇只是可能是我爹而已，對不對？」狄夜道，「而且，我必須這麼做，我才能知道我的身世，就像你覺得缺少自己的記憶，人生是殘缺的，我覺得若是我不知道自己身世，人生也是殘缺的一樣。」

  「那你要和葉仇決鬥嗎？」楚月牙的聲音拔高了一下。

  「是。」狄夜點頭。

  「你是葉仇的對手嗎？」

  「不是，能有一百回合就不錯了。」狄夜和很輕鬆的道，「除非奇蹟出現，否則我應該會死，所以，我才讓你忘記我的嘛，免得添亂，對不對？」

  「所以……你就是去找死？」楚月牙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道。

  「也不是找死了，我還有其他的理由的。」狄夜含糊的道，「只是現在不能告訴你而已……現在你這麼在乎我的生死，我覺得……」

  「為什麼……為什麼你非要聽龍爺的話和葉仇決鬥呢？你找死嗎？」楚月牙猛然打斷了狄夜的話，站了起來，雙腿之間一陣鑽心的痛，讓她幾乎站不住，心中惱火憤怒的道，「你若是死了，誰對我負責？」

  「我……」

  「不要說韓放會照顧我什麼的，要了我的人是你，麻煩你不要推卸責任！」

  「你剛剛不是說……不在意嗎？」狄夜吶吶道。

  「那是剛剛說的，我現在發現，若是不給你吼出來，你就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責任。」楚月牙怒道，伸手一把領住了狄夜的領子，「我說我不在意，是不想給你心理負擔，我發現，你這人不給你負擔不成，你就是欠虐的，非要人逼你，你才會有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應該有什麼自覺。」

  狄夜不明白為什麼楚月牙突然就變了臉，愣愣的看著她，不知說什麼好。一會在乎，一會不在乎，到底他算是什麼？他原本是想負責，不是她將他推開嗎？為什麼……

  「你聽著，我的貞操給你的，你得負責，而且，說不定我還會懷你的孩子，到時候我不希望孩子生下來就沒爹。」楚月牙繼續道，也許只有如此，才能讓狄夜看中他的命一點兒，「狄夜，你聽好了，你不准隨便死！還有，你最好將所有的事情計劃，原原本本，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不要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