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6 回國

  「林氏資本故意和甲骨文作對？林氏資本是哪家公司？沒聽說過。」

  林氏資本投資工時公司的新聞一出，立馬有記者找上了拉里埃里森，並詢問對方對此事的看法。

  因為拉里埃里森曾對外放了狠話，誰投資工時公司，誰就是與甲骨文為敵。

  但當記者問起時，拉里埃里森自然是矢口否認了，還故意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當記者提醒了幾句後，拉里埃里森一副才想起來的樣子：「哦，那個幸運的中國小子啊！跑到美國來，賺了美國人四十億美金的臉書中國籍創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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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復林氏資本？不會不會。

  我只能說，那個小子的好運到頭了，好不容易賺到的錢，註定會全部打水漂。

  工時公司產品都沒推出，估值1.5億美元，只能說他不懂投資，胡亂撒錢。

  他投資了特斯拉？

  抱歉！我不認為那種玩具車值十萬美金。」

  ……

  林氏資本的辦公室里，林凡笑呵呵的瀏覽著電腦中的新聞，裡面全是拉里埃里森的裝逼言論。

  坐在林凡對面的瑞奇提醒道：「林sir，拉里埃里森是個心眼兒小的，要注意他給我們下絆子。

  你這次駁了他的面子，讓他大失顏面，肯定被他記恨上了。」

  林凡把目光從電腦移到瑞奇身上，絲毫沒覺得有壓力，一臉輕鬆道：「甲骨文雖大，但也不能一手遮天，何況我們是一家投資公司，甲骨文能幹什麼？不賣伺服器給林氏資本投資的企業？」

  瑞奇笑了笑，「終歸小心一些為好。」

  林凡點點頭，拉里埃里森真得罪了就得罪了，做生意哪有不得罪人的，他沒太放在心上。

  「哦，對了，林sir，莉莉絲那種企業能估值500萬美金？」

  瑞奇想起了林凡讓他對接的另外一家企業，網紅經紀公司莉莉絲。

  前幾天他跑去盡調，都還擠在斯坦福的創業孵化器辦公，沒有產品，沒有技術，沒有專利……

  什麼都沒有，這能值500萬美元？

  林凡看著一臉不解的瑞奇，笑著解釋道：「她們最值錢的資產是模式，是油管平台第一家網紅經紀公司，還和油管簽署了戰略合作協議……」

  林凡簡單解釋了一下莉莉絲的發展模式，以及未來的上升空間。

  瑞奇癟癟嘴，嘆了口氣：「我還是保留我的意見，她們所謂的「網紅孵化」，註定難以複製。

  如果無法複製，那就沒辦法做出規模，更沒辦法上市退出。

  不過你是老闆，莉莉絲你也有51%股份，你說了算。」

  林凡不多解釋，笑著說：「那好，既然我說了算，那就趕緊把100萬美元打款給她們。」

  「好，我去安排。」

  說完，瑞奇起身迅速離開了。

  林凡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投資莉莉絲，他不是玩票，而是在下一盤棋，只是包括瑞奇在內，很多人不理解罷了。

  認知不到位，看不到價值高地也正常。

  林氏資本經過周密的計算，算出了支撐公司發展到A輪規模的資金量，一百萬美元。

  五百萬美元估值，則是隨便估的。

  實際上，莉莉絲什麼資產都沒有，也不好估值，只能給創意估值五百萬了。

  即使投後估值五百萬，莉莉絲本輪融資也需要稀釋20%股權。

  一般來說，Pre-A輪融資稀釋股權都是個位數，因為只是過渡性的。

  但沒辦法，天使輪融資已經融了，林凡個人投了十萬美元，所以只能把這一輪叫做Pre-A輪。

  在這輪融資前，林凡和他們協商了，決定一起湊20%股權作為期權池，用來獎勵員工、捆綁網紅。

  所以在本輪融資完成後，他個人加上林氏資本，持股比例將從41%變成52.8%，其中他個人32.8%，秋收基金20%。

  兩名女孩持股則從19.5%下降至15.6%；期權池稀釋至16%。

  沒過一會兒，高麗麗就打來了電話。

  「謝謝林老闆，一百萬已經收到了。」

  林凡「嗯」了一聲，又叮囑道：「現在錢也到位了，不能再磨蹭了，趕緊給我擴張。

  過半年，我可是要看業績的，不達標就換人。」

  「放心，要是業績不達標，不用你攆人，我自個兒走。」

  林凡笑了笑，「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那就這樣。」

  處理好了米國的事情，林凡打算回國了。

  ......

  到了雙流機場，林凡和張晨光、鴨脖等人找了家機場餐廳，隨便對付了兩口，就各自乘機去了。

  鴨脖等人在這裡和林凡分道揚鑣，繼續回臨安做盡調。

  蓉城半日游後，鴨脖等人就又打道回府了。

  但鴨脖等人絲毫沒有怨言，以前他們在投行，一天飛幾個城市是日常工作內容，現在這，只是灑灑水啦！

  林凡在候機的時候，給傑克馬去了一個電話。

  「老馬！」

  「林先生！」

  聽著傑克馬一口地道的英文，林凡反倒不好意思叫他老馬了。

  「傑克是這樣，鴨脖跟我說了……」

  林凡簡單提了提鴨脖告知他的情況，嘆了口氣：「傑克，林氏資本對阿狸的持股，可能沒辦法全部轉成內資了。」

  「不能想想其他辦法？」

  傑克馬對金融一竅不通，一聽林氏資本無法按照約定那樣成為內資，心裡泛起了陣陣嘀咕，別是玩自己的吧？待會兒一定要去問問約瑟夫。

  林凡有些無語，搖頭失笑，「都考慮過了，沒其他法子，除非阿狸拆了VIE架構，在國內A股上市。」

  「那可不行！」

  傑克馬斬釘截鐵道：「阿狸必然要去海外上市，再說了，現在這情況，網際網路公司在國內根本上不了市，他們那些人也看不懂商業模式。」

  林凡點點頭，「是啊，無法拆VIE架構，那就必須保留阿狸在開曼群島註冊的空殼公司，這家公司也是阿狸未來在海外上市的主體。

  現有股東持有的都是這家開曼公司的股份，未來上市發行股份，公眾買的也是這家公司的股份。」

  「這個我知道，約瑟夫跟我講過這套VIE架構的原理。」

  林凡微笑說：「所以啊，林氏資本接手富達投資、紀源資本的老股，也只能在開曼群島進行了。」

  「好，我知道了，我跟約瑟夫商議一下，晚些給你回話。」

  「好，再見！」

  林凡收起手機，在張晨光的陪同下，踏上了飛往湘省省會星城的航班。

  兩個多月後，飛機降落在了黃花國際機場。

  一出機場，林凡就見到了前來迎接自己的王微和楊浩勇。

  時隔半年再相見，林凡發現兩人都成熟了不少，臉上也都帶著自信的笑容。

  「林總，一路上辛苦了！」

  王微穿著一件白襯衣，剪著一個清爽的短髮，身上依然帶著一股子文藝氣息。

  林凡和對方握了握手，「不要叫林總了，叫老林就可以了。」

  林氏資本投資土豆網後的這半年裡，林凡和王微一直保持著頻繁的溝通，雖然沒見面，但彼此也不算陌生了。

  王微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林凡才鬆開王微的手，楊浩勇又把手遞過來了，並笑著招呼道：「林總，你可好久沒聯繫我了。」

  和王微相比，楊浩勇因為和林凡做了一年多的同事，關係要熟稔很多，所以一見面就敢直接開玩笑。

  「這不是忙嗎？」

  林凡一邊和對方握手，一邊笑著打趣道：「我不打給你，那你就主動一點嘛！」

  楊浩勇哈哈大笑起來，「林先生，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幽默，哦，錯了，是不正經。」

  看著兩人隨意的開著玩笑，王微有些羨慕。

  他性格相對比較內斂，很難去和別人開這些玩笑，而且林凡還是他的投資人。

  「走吧，聽說你們要請我看節目，我打了個飛的就來了。」

  林凡一邊說著話，一邊去拉停靠在幾人身旁的一輛寶馬的車門。

  楊浩勇、王微愣了一下。

  就這片刻工夫，林凡已經拉開車門，坐進了汽車後排。

  「你誰啊？」

  駕駛位扭過來一張滿臉橫肉的臉龐，頭皮一層淺淺的青茬子，還戴了一副大金鍊子。

  一看就是社會人打扮！

  林凡愣了下，看向車窗外的二人。

  王微、楊浩勇這時已經回過神來了，一邊把林凡往車外拉，一邊跟光頭司機道歉：「哥們兒，不好意思啊，上錯車了。」

  林凡也很是尷尬，這車就停在他們幾個人旁邊，他還以為就是王微他們的車，結果搞了個烏龍。

  在光頭不善、警惕的目光下，林凡走下了車，又把對方車門關好。

  然後由王微帶路，把林凡等人領到了寶馬前面十幾米外的大眾車前。

  王微笑說：「別見怪啊，這是我的車，錢全部拿去創業了，只能開一輛這個了。」

  「沒事，這車很經典嘛！」

  說話的同時，林凡不等張晨光給他拉開車門，自個就率先拉開車門鑽進了車內。

  張晨光緊隨其後，坐入了副駕駛位，楊浩勇挨著林凡坐在了後排。

  王微看林凡如此不拘小節，也知道自己多慮了。

  坐上了駕駛位後，王微啟動汽車，緩緩朝機場外駛去。

  坐在車上，林凡同身旁的楊浩勇聊起了天。

  「趕集網現在什麼情況了？」

  楊浩勇笑說：「你看你吧，我每個月都給你發一封郵件，是不是全沒看？」

  林凡擺手，「這你放心，你發給我的每一封郵件，我都認真看了的。」

  隨即林凡反應過來，笑說：「不對哦，每封郵件，我都給你回復了的。

  沒看郵件，我能回復？」

  「哈哈，開個玩笑。」

  楊浩勇乾笑兩聲後，終於老實回答起了問題。

  「目前，趕集網雖然不是所有分類信息網站中流量最高的，但在京城地區，我們穩居第一。」

  林凡點頭。

  趕集網和土豆網差不多，都是在2月份上線的。

  等到了4月份，全國分類信息網站如雨後春筍般湧出，達到了200多家。

  而到了6月份，全國一共近2000家。

  再接著，新浪、搜狐等門戶網站也看上了這塊市場，紛紛在公司內部成立專門的項目組。

  行業競爭是如此之大，楊浩勇是如何脫穎而出的呢？

  「……當時全國的分類信息網站都在做全國業務，趕集網最開始也做全國業務，後來我想想，覺得不太對。

  我那時剛回國幾個月，羊城、鵬城等城市我都沒有去過，怎麼去做這些市場？

  深思熟慮後，我決定只做京城市場，而且只做三個類別——交友、租房和二手貨，聚焦於重點城市和重點業務。

  這樣一來，市場宣傳就非常有針對性了。」

  楊浩勇越說越興奮，回憶著那段奮鬥的日子，眼裡透露著璀璨的光芒。

  「在長達半年的時間裡，我們每天帶著團隊，從海淀到朝陽，給小區居民挨家挨戶發放背後帶有在周圍修電器、搬家等服務電話的宣傳卡；

  給高校每間宿舍派送背後印有空白課表的宣傳單。用這種老辦法，一個區域一個區域地掃蕩過去。

  可以說，這些市場完全是用汗水累積出來的。」

  「啊？這麼辛苦？全是做地推？」

  在前排開車的王微聽到這裡，嘴巴長得老大，有些難以置信道。

  「對啊！全是地推！」

  楊浩勇笑著說：「不比你們土豆網，自上線之日起，就新聞稿、公關稿撒了一地。

  什麼千億CEO林凡重金投資、中國的YouTube、國內第一家視頻網站……

  我還是服氣的！

  還有，土豆網傳視頻、看視頻，天然就易上手、易傳播！」

  王微搖頭失笑，「說實話，地推不是一件好差事，特別是還要干出效果。

  有了好的效果，可以激勵員工，激勵自己。

  而無效的話，又因為那麼累，那就是在殺傷自己了。」

  楊浩勇用重重的鼻音「嗯」了一聲，這大熱天的，走街串巷發傳單，還要跟保安、物業玩躲貓貓遊戲，誰又覺得是好差事呢？

  「在這半年裡，我一有空，就親自帶隊，公司十幾個員工全員齊上陣。

  其實只要身先士卒，員工看你一個老闆都這麼拼命，也就不好意思偷懶了。」

  楊浩勇眨了眨眼睛，「當然了，躲在樹下休息乘涼的時候，還是要給員工談談理想的。」

  「哈哈哈～」

  三個人會心一笑。

  林凡也想起了自己回國之前的布置，就是不知道現在甲骨文恨不恨自己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