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上的第一課：奔走

  ，「犯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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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術滿臉疑惑：「伍長，犯什麼事兒？我沒犯事兒啊？」

  聞言，伍長章眉頭微皺，兇悍的氣息撲面而來，給趙術的感覺，就像是一頭凶獸站在眼前，露出了獠牙。

  章指了指營地，意味深長一笑：「這裡可是死士營，大軍攻城最先登城的士卒。」

  「凡輕衣死士，皆因觸犯秦法，一場戰爭下來，死士營十不存一……」

  聞言，趙術不由得眉頭一皺，眼底深處滿是驚駭：「我沒犯事兒，只是驪山陵那邊的服役的。」

  「哦，原來如此！」點了點頭，章帶著趙術走進了死士營地，邊走邊介紹，道：「輕衣死士，穿輕衣，不配甲冑，手持長劍殺敵。」

  「所以，輕衣死士的訓練極為的嚴苛，隨時都有死在訓練場上的可能。」

  「你今日第一次來，先認認人，熟悉一下營地，找到床位，領取衣物，長劍，先做最基礎的體力訓練。」

  「諾。」

  點頭答應一聲，趙術清楚所謂的輕衣死士，就是炮灰。

  但，對於此事，他沒有選擇的餘地，一切都是章邯的安排。

  在章的帶領下，花費了半個時辰，趙術終於將一切都弄妥當了，章帶著趙術前往訓練營地。

  訓練場上，真刀真槍練習殺敵，趙術能夠看得出來，每一個人都在用盡全力。

  「只有在訓練的時候，不怕苦，不怕死，不怕流血，未來在戰場上，才能活下來。」

  章深深地看了一眼趙術，語重心長地說著一些經驗之談，他清楚，能夠將趙術從驪山陵那邊弄過來，唯有章邯。

  死士營，只是趙術的磨鍊的，而不是久留之地。

  所以，他不介意對趙術傳授一些經驗，從而加深兩人的關係。

  有些時候，一段關係的建立，並不是要立即發揮作用，而是在未來的某一天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發揮作用。

  趙術是章邯看中的人，從趙術透露出來的那一瞬間，他在章心頭的分量瞬間增加。

  「多謝伍長告知。」趙術眼中滿是堅定，朝著章，道：「對於軍中訓練一事，術一無所知，還請伍長指教。」

  對於趙術的態度，章很滿意，然後指了指校場，道：「從現在開始，你先跑著校場奔走。」

  「在這之前，你沒有參加過訓練，貿然參與伍中殺伐訓練，容易出事。」

  「作為一個士卒，體力最為重要，你先從奔走開始，然後配合其他訓練，讓自己先行壯起來。」

  「諾。」

  點頭應承，趙術便開始迎著太陽，在校場上奔走，趙術心裡清楚，章給了他方便。

  要不然，進入死士營，生死不論，哪有這樣從頭開始訓練，讓自己強大起來的。

  心中念頭不斷生出，趙術一圈又一圈地奔走，剛開始還頭腦清晰，雖然有點熱，也能夠接受。

  但，五圈後，趙術覺得太陽越來越熱了，而且嘴唇乾裂，嗓子都快冒煙了。

  只是校場上，其餘的士卒都在觀望，也都在訓練，趙術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奔走。

  「士卒術，停下。」

  章拿著水袋過來，遞給趙術：「裡面加了鹽巴，多喝點，有利於身體健康。」

  「嗯。」

  一把抓住水袋，趙術擰開，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大半袋水下肚，他依舊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今日就練到這兒。」從趙術手中接過水袋，章笑了笑，道：「下去休息吧，明日繼續。」

  聞言，趙術尷尬一笑：「伍長，我只怕不能住在這裡，還得返回驪山陵區，而且早上也得留在驪山陵區服役……」

  「嗯。」

  章點了點頭，朝著趙術：「那你記得來時的路麼？」

  「稟伍長，我記得。」不明所以，但趙術依舊連忙回答道。

  「那你可以回去了，從營地走過去，不准乘馬。」章望著天色，悠悠一笑：「你要是速度快一點，還能趕得上暮食。」

  「多謝伍長。」

  換了衣服留下了長劍，趙術離開了死士營，朝著驪山陵區奔走，今日他見到了其他士卒訓練的強度，清楚地意識到了他與其他人之間的差距。

  有道是，熟能生巧，笨鳥先飛，他必須利用一切時間來鍛鍊，從而跟得上其他人。

  半個時辰後，趙術來到一處小溪邊，打量了一眼天色，一頭扎進了深山之中。

  片刻之後，他帶著一隻野兔，一些乾柴出來了，用尖石清理了野兔，用火石生火，趙術開始燒烤。

  許久，兔肉熟了。

  趙術也正好餓了，連忙大快朵頤，將一整隻兔肉全部吃掉，挖了個坑將火與骨頭埋掉，在小溪邊洗乾淨，方才朝著陵區前進。

  「明日帶點鹽巴，味道會更好。」

  他之前只是個伍長，一天也不用幹活，只是負責監督，身體的消耗並不大。

  但，現在要進行瘋狂的訓練，他一天的消耗，遠在驪山景區的刑徒之上，必須要大補。

  這山區的野獸被趙術盯上了。

  趙術心裡清楚，他與章邯非親非故，能夠讓章邯如此幫他，已經是一種幸運。

  人終究是要靠自己，而不是靠他人。所以，進補一事，只能將目光落在山中野獸身上。

  反正他狩獵能力不俗，幾乎很少失手，這裡又有小溪流淌，天時地利人和都全了。

  ……

  當趙術趕到驪山陵區，已經過了暮食，由於固的吩咐，給他留了飯菜。

  吃過之後，趙術前往採石區，檢查了一下進度以及採石的質量，不由得點了點頭。

  採石完成得很好，這讓他鬆了一口氣，不出現差錯就好。

  巡視結束，趙術並沒有立即進入營地入睡，而是在平地上，溫習今日所學的大篆，練習書法。

  他清楚，不論是李斯，還是趙高都是書法大家，很顯然，如今的秦王政，未來是始皇帝好這一口。

  趙術如果想要在大秦朝廷混得風生水起，就必須投其所好。

  星光璀璨，月華清冷，地面上，少年一遍又一遍地苦練書法，同時糾正著自己的發音，爭取從地方口音轉變為雅言。

  不遠處，固負手而立，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