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新成員
2024-07-07 20:38:43
作者: 狗大鴿
我生日前幾天,他旁敲側擊,問我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我說我想要一隻小貓咪,他很失望。
「陳柳,你最想要的居然不是我?」
他一邊誇張地捶胸頓足,一邊懊恨地念叨「白養了白養了」。
我抱住他,腦袋貼在他的胸膛,眼神向上望著他:「那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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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狡黠地眨了眨眼,手指撫過我的髮絲,憋笑道:「這個太簡單了不算,再重新想個。」
好嘛,原來只是引我說出那句話。
我又給出了最開始的答案。
他神色認真了,問:「為什麼想養貓?」
我老實回答:「因為沒養過。」
我想體驗一下有寵物是什麼樣的感覺。
養貓如愛人,可是愛要有輸入才有輸出,所以我以前從來沒想過這種事。
但現在,我內心的情感有富餘了,可以把愛分出去一些了,就想養一隻貓。
「那我們就一起養吧。」他輕輕地說。
於是,在我生日那天,我們去了一家寵物店。
挑來挑去,最終選定了一隻銀虎斑緬因妹妹,店員說它外形漂亮,性格好,黏人不愛叫。
他聽完,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用口型說:「跟你一樣。」
我小心翼翼地從店員手裡把它接過來,它不怕生,爪子搭在我的手臂上,尾巴如羽毛般輕柔,搖擺著讓人心生歡喜。
這是一條溫暖而鮮活的生命,一旦接過它,也代表接過了那份沉甸甸的責任感。
從小到大,我都是照顧好自己就行,還沒對其他生命負責過,這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我們把貓咪帶回了自己的小家,為它準備好了食物,廁所和溫暖的窩。
我們坐在沙發上,如老父母般,慈愛地看著它在新家探索每一個角落。
「想好叫什麼名字了嗎?」他端起桌上的水杯,遞給我。
「想好了。」我沒接,直接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
「叫什麼?」他把水杯送到自己嘴邊。
「李桂花。」
身旁的人猛地被嗆住,一連咳嗽了好幾聲。
他用力捏著杯子的指節泛白。
「不是,桂花就算了,它為什么姓李啊?」
「你給孩子另找了個爹?」
我興奮地說:「順口啊。」
「鄧桂花和陳桂花,好像都不如李桂花順口吧。」
他搖搖頭,似乎想將腦袋裡的這個想法甩脫出去。
「不行,太難聽了。」
我搖他的胳膊:「賤名好養,我們村里都是這麼起名的,就愛用些花花草草,你看我,就單名一個柳字。」
他咬著牙,仍然不肯讓步。
我無奈,只好退而求其次。
一連被否決幾個方案後,我們家庭新成員的名字終於被確定了下來——桂桂。
隨著時間的推移,桂桂的性格越發親人,每天回家後,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它在門口迎接我們,豎著尾巴,「喵嗚喵嗚」地叫喚。
當我們在沙發上看電視時,它就會趴在人的大腿上,靜靜地眯著眼睛。
它是一隻很有貓德的小貓,幾乎從不需要我們操心。
一天晚上,電視裡正放著狗血韓劇,我一邊吃薯片一邊看得津津有味,桂桂在我腿上睡著了,突然間,我感覺肩膀一沉。
偏頭一看,鄧君竹靠在我的肩膀上,呼吸均勻,也睡著了。
我心裡一動,覺得此情此景,美好得有些不太真實。
我輕聲細語:「鄧君竹,你睡了嗎?」
沒有反應。
我放下薯片,繼續說:「如果你真的睡了,那我可要對你做一些壞壞的事了。」
「你醒來可不要怪我哦。」
他的呼吸頻率未變,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他的耳根子紅了點。
不說話就是默許,我勾起嘴角,伸出邪惡之手,拽了拽他的眼睫毛。
還挺牢固,沒拽下來。
不過我沒放棄,一邊拽,一邊碎碎念。
「男孩子的眼睫毛長得這麼長做什麼,還密,這讓我們女生怎麼辦,不如移植到我的眼皮上來……」
下一秒,他猛然睜開眼睛,驚愕地看向我,眼裡有著分明的無語。
「這就是你要做的壞事兒?拔我睫毛?」
「呀,你醒啦。」我縮回手,戰術性乖巧微笑。
每次我露出這種表情,他就拿我沒轍。
他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頭髮,睡意也沒了,靠在沙發上,鼻子重重地出氣。
我偷偷看他,不敢說話。
不知道他在彆扭什麼,不是也沒拔下來嗎?
我一狠心,一閉眼,將自己的臉送上去:「你要是生氣,就拔回去,不許帶著情緒過夜。」
他笑了笑,然後靠過來,輕輕地吻了吻我的額頭:「好了,別鬧了,看電視吧。」
又變回了一副神色泰然的模樣。
我在心裡吐槽。
男人心,海底針。
他把我的手握住,又漸漸失力鬆開,我不離開,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他的掌心。
……
桂桂膽子大,喜歡陌生人,喜歡外面的世界。
於是我們每天晚上都會帶它出去散步。
朦朧的夜色、長長的牽引繩、並肩而行的兩個身影,幾乎成了這個小區里一道固定的風景線。
這一天,鄧君竹學校有急事需要處理,要晚點才能回家,我就一個人帶著桂桂出去散步了。
夜色微涼,烏黑的雲層遮住月光,顯得有些淒冷。
剛下樓,我就看到了小區里那群鬧騰的孩子。他們一看到桂桂便興奮地圍了上來,其中一個孩子抬頭看著我說:「姐姐,我們可以跟它一起玩嗎?」
看到他們熱情又可愛的臉龐,我不忍心拒絕,就點了點頭。
起初,桂桂還覺得很好玩,追著孩子們跑來跑去。但漸漸地,遊戲變得激烈起來,孩子們開始尖叫著追逐桂桂,手中棍棒亂揮,手舞足蹈,姿態癲狂,甚至還丟泥巴在它身上。
桂桂害怕地發出嗚咽聲,它不知所措地四處逃竄,試圖躲避孩子們的追逐和攻擊。
看到這一場景,一股莫名而來的恐懼如電流般席捲過我的四肢。
我感到一陣膽顫,急忙喝止了他們,跑過去,把受驚的桂桂抱在懷裡。
它絨軟的身體有些顫抖。
它不理解,好端端的,人類為什麼突然這麼對它。
正如我也不理解,好端端的,她們為什麼突然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