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同居

2024-07-07 20:38:42 作者: 狗大鴿

  攤牌之後,寢室氛圍變得更糟糕了。

  她們雖說不敢對我動手,但一天到晚,她們言語間的陰陽怪氣讓我無比頭疼。

  我不想再繼續忍受下去,正好我最近兼職家教掙了點小錢,我將其中一部分託付給叔叔帶給鄉下的爺爺後,還有剩餘。於是我跟鄧君竹說我想搬出去,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

  他大手一揮,說他正好知道一個好房源,可以帶我去看。

  到目的地時,那熟悉的氣息、格調,讓我覺得像極了某人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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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提著我的行李,在我耳後壞笑:「情侶入住,房租全免,水電也全免。」

  這時我才知道,他在學校外面有一間出租屋。

  我並沒有覺得羊入虎口,反而覺得自己像是被一個大餡餅砸中,有些暈頭轉向。

  就那麼迷迷糊糊,半推半就地住下了。

  不過我堅持要承擔一半的房租,他拗不過我,只得由我。

  就這樣,不大不小的出租屋裡,慢慢地沾染上了另一個人的氣息。

  在叔叔家裡住的時候,我的私有物很少,有些生活必需品我會儘量放在角落裡,不惹人注意。

  剛開始,我把毛巾掛在他們一家人的旁邊,但第二天起來卻發現它不翼而飛,仔細尋找後才發現被掛到陽台外面去了。

  我以為是我沒擰乾,所以才被嬸嬸拿到外面去晾,於是下一次我特意把毛巾擰得很緊,確保再也不會淌下一滴水。

  可是隔天,它還是被掛在了陽台上。

  褶皺的粉色布料,在空氣里孤零零地搖晃。

  我明白了。

  後來,我自覺地把自己的東西和他們分開放置。

  這個習慣保留下來,直到現在,我自覺地和鄧君竹分開,他把毛巾掛洗漱台旁邊,我就掛在浴室里。

  沒想到第二天,他的毛巾也出現在了浴室,一灰一白,挨得很近。

  我取下來,掛到窗台,他又跟上來,兩條毛巾追追趕趕,終於在一個颱風天齊齊被刮跑了。

  我擰眉看他。

  他立馬低頭。

  「媳婦兒,我錯了。」

  知錯但不改。

  他本來不喜歡吃零食,可自從我住進來後,他買了一個超大的四層零食架,上面擺滿了各種包裝絢麗的零食。

  久而久之,他注意到消耗最快的是甜食和薯片,幾乎沒被碰過的是辣條和勁仔小魚乾。

  於是,零食架上甜食越來越多,辣的沒再出現過。

  他從不開口問,只是默默觀察,暗自揣摩,記在心裡。

  他不開口問,或許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不信任我的回答。

  有一次,浴室的熱水器壞了,沒辦法洗澡,他就在廚房用天然氣燒了一鍋開水。

  我蹲在桶邊,看著他將冷水和開水一起灌進去,白色的霧氣升騰,暖暖的,潤濕了我的臉龐。

  他問我:「熱水夠不夠?」

  我伸手進去摸了摸,感覺微涼。

  但是我說:「夠。」

  他相信了我,把那桶水提進浴室里,讓我洗澡。

  那天晚上的冷水澡,洗得我全程齜牙咧嘴,可我愣是一聲都沒吭。

  毫不意外,第二天起來時頭腦發暈,四肢無力,我病了。

  他生氣了,一邊動作粗暴地給我沖感冒藥,一邊像個小媳婦兒一樣嘟嘟囔囔,說他以後再也不相信我了。

  我用手在肚子上亂揉,身體側躺蜷縮成一團。

  他過來摸我的腦袋,又照著自己的比了比,神色有些遲疑:「好像也不是很燙。」

  但看到我實在難受的模樣,他又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開始翻箱倒櫃找溫度計。

  我紅著臉,喊住他:「不是感冒,是……是那個來了。」

  有點難以啟齒,說不出「月經」兩個字。

  從前來月經也疼,但沒這麼嚴重,想來還是跟昨晚的冷水澡有關係。

  他拉抽屜的手一頓。

  側臉微紅。

  「那,那這,這怎麼弄?」

  一個大男人,此刻說話聲比我還結巴。

  腹中劇痛,但我不忘揶揄他:「難道你之前沒談過女朋友?」

  「談過。」

  他走近床邊,彎腰用指腹拭去我鬢角的冷汗。

  「但沒同居過。」

  「你是本少爺第一個帶回來的女人。」

  我微笑:「呵呵。」

  這世上巧言令色的男人很多,但不知怎的,我就是願意相信他。

  現在信不信的也不重要了,因為身體的疼痛很快就占據了我的思維,我在床上來回打滾,他在一旁手忙腳亂。

  百度上說,痛經的女生要喝紅糖水,於是他立馬衝下了樓。

  飛速買回來,飛速沖好,喝完後,疼痛並沒有減輕。

  百度上說,痛經的女生可以通過貼暖寶寶來緩解,於是他再次衝下了樓。

  他回來後,我不禁發出疑問,為什麼不把這些東西一次性買齊呢?

  他答,太著急了,沒來得及把回答看完。

  暖寶寶貼上了,疼痛稍稍有些緩解,但還是很不夠。

  「百度說,可以用男性的手掌搓熱後,放置在女性小腹……」

  他紅著臉,喉嚨滾動著,有些不好意思念下去。

  我實在疼得難以忍受,也顧不得什麼少女嬌羞和禮義廉恥了,扯著他的手臂撒嬌:「哥哥——幫幫我——」

  他偏過頭,輕咳了一聲,挽起袖子,躺在了我背後,一隻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隔著衣服捂在了我的小腹處。

  他的手掌很熱,緊貼著我後背的身體也很熱。

  被溫暖包裹著,我感到幸福得幾乎要飄起來,小腹漸漸地也沒有那麼疼了。

  原來治癒疼痛的,不是暖,而是愛。

  不知不覺間,舒服得閉上了眼睛。

  「你剛才叫我什麼?」

  他突然懶懶出聲。

  「沒什麼。」我的唇角彎起。

  他乞求:「再叫一聲,好不好?」

  我的聲音放軟:「哥哥……」

  「哎——」他應了一聲,笑逐顏開。

  可能是那天痛經把鄧君竹折騰狠了,導致我後來再來姨媽,他比我還緊張,做足了知識,百度說不能吃不能碰的,絕對不會讓我靠近半點。

  幸福已經太久沒有眷顧過我了,現在的我看待幸福,如同看待手心裡的沙,握得越緊,失去得越快。

  我小心地保持距離,不想給他添任何麻煩,但在他的溫柔和循循善誘下,我偽裝的面具被逐一擊潰。

  我深知,此刻被濃濃幸福包裹住的陳柳,再也回不到從前的陳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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