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比你那一百個宮嬪還可怕？

  舊年暖冬，今年暖春，春暖自會花開。

  不過月余，我似乎對宮裡的生活也習慣了不少，早起給太后請安，給皇后請安，回來吃早飯。間或來個人聊天飲茶打發時間，閒來看書散步，練練拳腳，然後又是吃飯，請安，睡覺罷了。

  這兩日倒是多了照看我家小少爺，外帶給皇后帶孩子的工作。

  果然，連早飯也沒吃完，就聽見蘊儀公主呼呼跑來的聲音，手上舉了個碩大的南瓜糖人兒。身後，一個不曾見過的年輕婦人同著環翠跟了進來。

  「見過賢妃娘娘。」環翠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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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誰啊？看著眼生。」我笑著接過蘭槳送來的桂圓羹抿了一口，極甜。

  「回娘娘，這也是從小奶過公主的李媽媽，因為楊媽媽昨日晚上犯了頭風症，御醫看過說不大容易好，便自請回老家去了，這不換了李媽媽上來伺候公主。」環翠笑道。

  「哎呦，這樣突然嗎？本宮也不及送幾兩銀子。」我道。

  「多謝賢妃娘娘惦記。」環翠笑道，「皇后娘娘親賞了一百兩。」

  「那就好。」我點頭，不再理會。

  其實私心裡講，這件事我真不當插手，慢說公主的乳母皆是太后皇后精心挑選過，瞧著好的，便是有一二毛病，澤姐姐並不是傻子，是極聰慧細心的人，也許是平日裡忙於後宮事務，未曾著意，也可能是同我一樣，雖覺得一星半點兒的突兀，但因為沒有什麼經驗，並說不出究竟是哪裡不妥當。若不是牙牙的奶母提醒，大概也是混混沌沌。

  也別說，這件事上還多虧了我家少爺，相當的有勇有謀，必須獎勵！

  「盈盈，把那個南瓜頭給你牙牙哥哥唄。」我看見牙牙眼睛都直了，便蹲下攛掇肖品盈小可愛。

  「嗯……可這是父皇給我的。」盈盈有點不捨得。

  「哼！還說咱倆好，給個糖給我侄子你都不願意，白叫了兩日牙牙哥哥，還想要我的翡翠小蝴蝶簪子呢！哼！」我擠兌公主。

  「wo~~~盈盈忘了！」公主捧著自己的小臉，滿眼的懊惱，埋怨自己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大事。

  「換嗎？」我從頭上摘下小蝴蝶，在她眼前晃了晃。

  「嗯嗯嗯嗯嗯嗯……」盈盈把頭點成了雞咄米。

  「你這個帳算得太清楚，用朕賞你的東西換朕女兒的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榮璋站在了我身後，拉著我的胳膊把我拎起來攬在懷裡，自然地從身後抱住我的腰，又探著身子笑向盈盈，「你也不虧，這個簪子能換一屋子南瓜糖。」

  盈盈高興壞了，牙牙也高興壞了，兩個人各自拿著心頭好，狂奔到院子裡，迎風發癲去了。

  「皇上來了也不通傳一聲。」我被抱得不自在，想借著伏身請安的機會閃開他的臂膀，卻沒閃好，從背貼著他變成了胸貼著。

  榮璋揮了揮手，「傻」在當場的幾個侍女忙不迭滿臉通紅地跑了，忘了關門。

  「幫朕個忙。」榮璋在我耳邊道，說完了也不躲開，竟然欺身徹底環住了我，結實的胸膛，修長的臂膀只一瞬間便沒有在我們之間留下縫隙。

  我會武功，從小耳濡目染，纏著我爹還有一東二冬三江江，教了我一套又一套的拳腳，就算傻不呵呵的四姐夫李昌平，也是教了十二式小擒拿才進了接親的門兒。雖然說我學得馬馬虎虎吧，但是打一個半個人還是不在話下，可是我打不過肖榮璋，鬧著玩兒你打我捶互有勝負，他若是認真不想讓我動彈，我簡直連個抓住他手臂的機會都沒有，不過轉瞬間已經被他牢牢鎖在懷裡。

  抱就抱吧，這廝還扯我衣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廊上有侍女，院中有孩子，我喊也喊不得。

  「門門門門門！」鬼知道我為什麼喊門，不是喊滾！

  榮璋已經扯開了我的衣領，眼睛沒有地方放，便專注地研究著我脖頸上一條珊瑚米珠項鍊，聽見我喊「門」，搖了搖頭：「沒事兒，開著吧。」

  「開開開著？那，那……孩子在門口啊……」我急道。

  「太后娘娘到，皇后娘娘到……」殿外，久寶的聲音。

  「她倆來，用得著這樣嗎？」我推榮璋。

  「不止她倆。」榮璋的無奈有點複雜，「好好演。」沒有放開我，榮璋本來一隻手環著我的腰背，一隻手撫著我的後頸，現在他哪又變來了一隻手在解我的裙帶？

  「不行！」我急了，「這青天白日的，又有澤姐姐在，你是要害我嗎？」我沒來得及說完，只覺榮璋好像也是鼓足了勇氣，將臉扎進了我的衣領。

  雖然我進宮之前已經獲得了孫姑姑的真傳，雖然我和肖榮璋也在一個屋裡一張床上睡過，雖然我倆胡打亂鬧並沒有什麼授受不親的忌諱，雖然我確實是他的賢妃，但我是一塊牌子啊，擋箭牌啊，用來擋那一百個宮嬪的不是嗎？為什麼忽然又承擔了這麼實際的責任？

  我想躲開，可我，躲不開。慌亂間，衣散鬢松。

  「小牙牙，你姑姑呢？」我聽見太后的聲音，笑著問牙牙。

  「回太后娘娘，我姑姑在裡面，皇上也在。」牙牙回道。

  榮璋拿了我的胳膊環住他的脖子，極親密地耳鬢廝磨：「你今日若是幫了朕的忙，朕答應你個要求，什麼都行！」

  「這麼可怕啊？」我向著門口撇了撇嘴，「比你那一百個宮嬪還可怕？」

  榮璋皺著眉無奈地點了點頭。

  信息量如此巨大，我不由得又好奇又緊張，墊著腳向院子裡望去，這一看我忽然就明白了。

  「什麼要求都可以對吧？」我笑到，問問題的時候我還故意掙扎了一下。

  「都可以。」榮璋忙點頭。

  「成交！」我眯著眼睛一笑。

  「這裡不太行，去後面。」榮璋左右瞧瞧，忽然一隻胳膊把我抱起來，夾兔子一樣向後殿走去。

  「後面也不行！」我拍他道，「太后要是知道咱倆在寢殿，就不會過去了，你娘你不了解嗎？她恨不得你連上朝都在後宮裡，不要離開才好。」

  榮璋覺得我說得對，跨過偏殿的門兒將我放下來，忽聽得門口腳步聲急切，有人竟是跑來的，一邊跑還一邊笑，口道：「微微姐姐，湖靈來看你了，還不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