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君王的軟肋
2024-07-07 11:09:39
作者: 電視寶寶
淡如清風地笑了笑,他拂袖抬手喝了下去,將淺褐眼眸的最後一道不舍投向了我,淡淡紅色的花溢露在他邪魅的雙唇邊,綴飾著他絕美無雙的臉龐。
「你滿意了?」
「哈哈哈哈哈,從你第一天成為鮮卑勇士的那刻,你就應該知道,男人決不能有軟肋!」
「呵……呵……」
他的笑,依舊那般俊美,然而,又是這般無力。
「直,把詔書拿過來。」
我的眼帘只剩下一道細細的長縫,獨孤翎跪落在青磚之上,身側的宇文直走到宇文邕的身旁,取過他已無力而捏的詔書。轉而朝著宇文護點頜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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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宇文護狂傲之笑響徹屋內,震著磚,搖著瓦,試圖宣告著他宇文護在是天下的主宰,才是今天的贏家。他抓住我咽喉的那隻大手,忽而撤去。他已沉醉於勝利之中,已不屑於瀕死的我。
「若蘭。」
一抹藍色的風在我面前突然拂過,將我遠遠帶離危險。一抹綠色從他的衣袖直飛向狂笑不止的宇文護。
「呃。」
兩道道銀色忽而劃弧直射入宇文護驚愕的雙目。
「啊。」
身後的他,旋身點地,拾起落劍,直插要害。幾聲慘叫,在那狂笑之聲後驟然而響。
「獨,孤翎……宇文……直……你們——。」
「宇文護,江山是很重要,可是你忘了一件事,我們流著父親宇文泰的血,我們的大哥,三哥也流著!」
「宇文護,很詫異嗎?是,我獨孤翎當年是在你的面前自廢了武功,但,天不會絕我,痛與死,我都嘗過,如今的我,只會比當年更強,十幾年了,我已經等這一天等了十幾年了。」
「呃……你們……」
「去死吧!」
藍色衣著下的宇文直反身拔出粘滴著仇人鮮血的劍,向著身後再次猛插而去。灑著紅色的臉龐,看著我,告訴著我,他從來沒有背叛過他——他的四哥。
宇文護死了,在快要勝利的時候,突然死了,這一切,好突然。時才還是狂笑的那張臉,已布著滿面的血。雙目的銀針,身旁的玉珽,腰中的血劍,宣布著他——大冢宰已經死了。
一道黑色,朝著後方倒落。
「邕。」不顧一切,我沖向了倒落的黑影,大聲地喚著他的名字,然而,在我到他身畔的那一刻,除了唇邊的淡紅,他的雙眸已經闔上。
「不要啊……不要啊……」
我搖著他的身體,撫著他的臉龐,拉著他的手,可是,可是卻沒有一點反應。
「不要扔下我……不要……你醒醒……不要嚇我……」
「若蘭,不要這樣……」一個淡幽的聲音在我的身後,勸著我。獨孤翎,是獨孤翎。
「翎,求你救救他,我知道你一定救得了他,一定可以!」跪在青磚上,我伸手拉著獨孤翎的衣袖,哀求著:「求,求你。」
他微落眼帘,遮蓋著如花的墨眸,淡淡地回著:「若蘭,我,我無能為力,對,對不起……」
「不可能。」
「不……不要扔……下……我……」
你是天子,你是皇帝,你有萬乘之軀,萬歲之福,不可能,你不可能死,不可能離開我,我不要你離開我,不許你離開我。
「你醒……醒……不……要睡……」
我跪在青磚上,緊緊地拽著他的衣襟,象徵著王權至上的蛟龍依舊如此清晰,可是,可是為何他的主人卻毫無生息。
「你……騙人……你說過……你說過還有……還有好……多話……要和我說……你騙人,騙人,騙人……」
我趴在他的身上呼吸著淡淡的檀香。這是我落入北周時吸入的第一個味道,趴在他的身上,我感受著熟悉的懷,—這是我落入北周時靠著的第一個懷抱,趴在他的身上,我的眼前只有往昔和你一起的片段。
「下雨了嗎?」輕輕的聲音,伴著一絲淡淡的戲謔,在我耳畔飄過。
「宇文……」
我微直起身,膝貼著青磚向前移去,唇邊頓抹上一層不自然地笑,手擦著雙目。指間的水早已濕了又濕,又怎能擦乾腫起的淚眸,拉過衣袖,我如孩童般拭著。
「呵。」
他淡淡一笑。
「你,你醒了——醒了就是沒事了。」
「傻女人……宇文護的毒……無藥……可……解……」
「不會的,不會的!」
搖著頭,我絕望地重複著,訴著我的不願,傾著我的不信。
「蘭兒,記得,記得去北邙山點……點……紅燭……」
淺褐眼眸無力地望著我的淚眸。
「不,我不去。」
「你……」失望,沒落,他側過臉去,唇角邊淡淡的紅花觸入我的眼眸,
「我要陪你……」
猛然從他的身邊離去,我顫顫地拾起那個瓶子。是它,曾經奪去了兩個帝王的性命,是它,正要奪去他的生命。是我,讓原本周密的計劃發生了變動,是我,讓宇文護有了殺他的機會。如果它是罪魁,那我便是那個禍首,用它終結我的生命,經歷他的痛苦,和他一起,讓我的死,和我的愛,一起陪著他。
「等我。」闔上雙眸,我抬起了捏著瓶的那隻手腕。
「啪——」我抬起的纖臂被後背而來的抱緊緊地環上,手中的那瓶藥被打落在地。
「傻女人,你瘋了!」
「我不要點紅燭,我要,我要陪你。」
「傻女人,你會死的。」
「我要陪你。」
「陪我就好好地活著。」
「不,我不要一個人活著。我不要,我要和你一起。」
「你不是在意我的後宮,我的皇子,我的仇怨,我的江山,我一切的一切嗎?」
「不,我在意的是你。」
環在我腰際的那雙臂緊緊不放,幾縷墨發垂落在衣襟前,伴著我的身顫微微地動著,耳畔忽而迎來了淡淡的熱氣,伴著幽幽的檀香。
「做我的妻。」
「我……」
「沒得選。」耳畔吹著淡淡的熱氣,語雖輕,卻是如舊的霸道。「你就是解藥。」
未及我反應,鬢邊的耳垂一陣冰涼,身子尚未由著自己顫動,卻已被他回攬過身。
「你……唔……」
冰冰的柔軟已封住了我濕著水的櫻唇,帶著淡淡血腥的舌順著我半張的口中,撫掠過臉龐粘著的髮絲,長長的睫掃在我的頰邊,一陣輕癢襲入了我的身。
「傻女人,讓你走不走。」
他的雙唇剛剛離開,還沒有來得及爭取時間控訴自己的想法,他的吻便又落了下來。
「咳咳。」一陣佯裝的乾咳,破了他與我的交纏,離了他的唇,面頰一陣熱燙,而他,卻異於以往的紅起了臉龐。
「母后。」淡淡的紅色鑲在他俊美的臉龐上,格外明顯。大男孩一般的嗔怪,響在我的耳畔。
「邕兒,這裡可是哀家的謹慈宮,不是你的寢宮……」
「兒臣……」淺褐俊眸尷尬地瞅了瞅我,我不禁「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大膽女子,既不行禮,又在哀家和皇帝面前如此痴笑,成何體統,來人吶……」
面前這位風華尤在的太后,我曾經見過,那時她醉了酒,喊宇文邕是毓兒,而把我當成了獨孤皇后,而此時,她卻好似很清醒,就如電視裡的太后一樣,威嚴逼人。
「母后,她是兒臣的……」
他緊緊地抱著我,沒有放下的意思,生怕又有人將我從他的身邊搶走一般。
「的什麼?」
太后繼續問著。
「妻。」
「哈哈哈哈,邕兒,哀家的邕兒什麼時候成這般了?」緊鎖的眉忽地舒了開來,時才還是那般嚴厲,此刻卻又變得善目起來。
「兒臣……」
「這直兒和翎都被你趕走了,還有逆賊的屍體就這麼放著了?!」
「他們……」他回望了一下四周,果以不見了宇文直和獨孤翎,我正要循著他望的方向看著。他卻把我的頭輕撫在自己的肩邊,低低地說著:「別看了。」
「他們都和哀家的宮女太監們一樣,恐是怕看到不該看的,就都迴避去了。就剩哀家這麵皮不薄地還出來。」
「母后,兒臣這就讓他們處理掉。」回過身,他對我說著:「我先送你回靜鴻閣,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晚上再來找你。」
「咳咳,邕兒,你怎麼老把哀家放在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