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綁架她弒君
2024-07-07 11:09:38
作者: 電視寶寶
「哐——」劍落地,擊在青磚之上,散著靜破心碎之聲。那一刻,我的頰邊已浸濕於淚,那一刻,我的心已為你而痛。你為什麼這麼傻?江山,江山是何其重要?你為什麼要為了我去放棄?
「皇上。」
「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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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翎和宇文直的聲音響徹謹慈宮,絕望,除了絕望,依舊是絕望。
「哈哈哈哈哈。」
「不要傷害她。」
他的聲已不似磐石之堅。
「一刻之內,我要看到退位詔書,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
「好!」
宇文護的手微微鬆開,一陣新鮮之氣,頓入鼻中。「咳咳咳……」剛剛滑入的空氣,肆意地竄在我的喉壁中,挑起了不住的咳嗽。迷濛的雙眸中,是他的背影,無奈的背影,被我連累的背影。他的每一步,都讓我心碎,都讓我心痛。
「咳,不要……」我顫抖的聲,無力地響在我的唇邊,吞沒在無止的淚,不停的咳嗽聲中,「不要……不要…………」
清水濕,語已盡,情似海,比江山,你從來沒有說過愛,而你卻要為了我交出天下,曾經我質疑你的愛,質疑你的心,質疑你的一切,曾經我質問你是否願意放棄江山,放棄仇怨,你沒有回答,原來我的質疑,我的逼問,都是一種錯,直到今天這一刻,我才知道原來愛,是不需要回答,不需要言語。我真的好傻,為什麼到今天,我才知道你對我的愛,已不復清溪而流這般淺。
一刻的光景,萬般的折磨,無盡的傷痛。
宇文邕,是我對不起你,若是我沒有出現在這裡,若是我沒有那麼執著你的答案,你便不會落入這般絕地。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錯!
「詔書在這裡,放了她!」
我望著他,淺褐的眼眸瞬間滑過重重的一道疼惜,執劍之手,因為我,而換成了一紙詔書——退位詔書。
「跪下!」
「宇文護,你竟敢對皇上如此不敬!」
獨孤翎竭力一吼,震於屋內。
「獨孤翎,你不過是一個廢物而已,若你有你父親的一半,許我還會讓你三分!哈哈哈哈哈,就是你父親,獨孤信,不還是死在我面前!哈哈哈哈哈。」
我的耳畔是他狂傲的笑,如萬箭而放,響絕不停。
「住口,你可以放她了。」
我,我驚愕於這一瞬間,驚愕於他拂衣而跪的這一刻,驚愕於他萬乘之膝落地的這一刻。
「皇上!」
「哈哈哈哈哈!宇文邕,十二年了,沒有想到我養的一隻狗,居然能變成一條狼!我差點就這麼被你矇騙!不過,不過你太蠢了,和你大哥一樣蠢!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可以拱手江山天下!你不配做我大周的皇帝!」
「住口!宇文護,你要的,朕已經做到,放了她。」
「錯!你還有一樣沒做!」
「說!」
迷濛中,他的跪,並未退卻他身上的霸氣,只是這份霸氣中,卻含了無盡的痛。
「死!」
「不可能!皇上,難道忘了明帝,孝閔帝的仇了嗎?!難道你忘了這十二年的努力嗎?!難道你忘了所有為之而亡的人嗎?!」獨孤翎竭著全身的力在他的身後吼著。一遍遍的提醒,仿若捶般,重重砸落。
「宇文邕,看到這隻瓶子了嗎?熟悉嗎?」
淺褐的瞳仁中耀著嗜血的光芒,邪魅的唇邊微微顫動,捏著詔書的指緊緊攥捏。
「當年,就是這隻瓶子,幫我送了宇文覺和宇文毓一程,既然你這麼兄弟情長,就用它幫你了卻這個心愿!」
毒藥?!那瓶子裡是毒藥?是曾經毒死孝閔帝和明帝的毒藥?!不,你為了我,已經讓的太多,失的太多,如果因為我,而讓你失去生命,我會陪你,不用紅燭,而是自己,邕,我知道了,知道了你讓我記住的那句話,「如果有一天我失敗了,記得每年到北邙山給我點點紅燭,陪陪我。」,
「皇上!呃,衛王,你這是什麼意思?!」一刀寒光落在獨孤翎的頸項之上,止著他向前的步子,執劍之人竟是他——宇文直。
「獨孤翎,江山之前,又有誰會坐待?呵呵呵。」宇文直的笑帶著冷傲,帶著不屑,帶著我從未感覺過的陌生。
「宇文直,你!」
「大冢宰,把瓶扔給我四哥吧。好讓他早點去陪我那兩位大哥。」
宇文直!這是你嗎?這是我認識的宇文直嗎?是,他的臉龐依舊俊逸無瑕,他的聲依舊那般清澈,不是,他的心怎會變得如此,他的人怎會成了這般?是我嗎?是我讓你成了這般嗎?我——我不是紅顏,卻似禍水,涌流在北周,打亂著宇文邕十二年韜光養晦,只爭一朝的夙願,擊碎著他們兄弟這麼多年的感情。若死能讓一切已然發生的事實抹去,我願意,一次,十次,百次,千次……
「看樣子,江山果然比女人更吸引人,怎麼,直,你就一點都不心疼這個女人?!你們倆可是為了她沒少針鋒相對。」
「這女人很勢利,她要的就是皇帝,而不是區區一個衛王妃。我為何要心疼這樣的女人?待大冢宰扶我上皇位之後,我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宇文直。」跪在青磚上的他,艱難地吐著他同胞親弟弟的名,微落的長睫,盡數著他此刻的錯愕,無奈,絕望。
「四哥,從你退回我紅章的那刻,我就等著今天!更況,所有兄弟中,還有誰更適合皇帝這個位置呢?四哥,不要怪我。」
「直……」被扼的喉,喚著他的名,若我是造成你,宇文直變成如此的那個結,我願意用死來償還你。如果可以。
「文若蘭,你不用這麼看著我。要是你真愛四哥,我今天就可以讓他去死!」
話一落,宇文護已將手中的瓶投向了他。只是一個拂袖,瓶已落入了他的左手。
「呃。」錐一般的指,鉗一般的掌,猛然一緊,一股血腥破著舌與齒的相交,突涌而出,滑出唇角。痛,很痛,穿透骨骸的痛。
「文若蘭,原來,你流血的時候還是挺美的。」
「放開她」
「你死,我便放她!」
「若是朕死,你不放……」
「笑話,你死了,我要這個女人有何用處?!我可以保她命!」
「別忘了你對朕的承諾!」
「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