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當街殺人
2024-07-06 23:53:09
作者: 金陵城中魚
三日後,許南星準備好所有手術需要的用品,開始給張玠和徐綸做跟腱修復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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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採用的是改良Kessler肌腱修復術。先將人工跟腱放在斷掉的跟腱中間對齊。
接著在一側斷端處進針斜穿過跟腱8-10毫米。穿出後重新夾持針,在出針處下方5毫米處進針,橫穿跟腱的另一端,從上方跟腱處出針,再從第一針出針上方5毫米處進針,斜穿過肌腱從斷端處出針。
然後持針器重新夾針,在剩餘的跟腱做同樣操作,最後把三段跟腱拉緊靠攏縫合在一起。
因為手術打的是局麻,張玠和徐綸能看見她站在床側,利落穿針引線的模樣,心裡不禁大為震撼。
手術做完後,張玠和徐綸看著自己綁著紗布的腳踝,好奇問道:「許御醫師從何門,我倆竟從未見過。」
許南星含糊道:「這是我家鄉特有的醫術。」
她又補充道:「手術是做好了,但後期康復訓練才是最重要的。後面我會根據手術的恢復時間,給兩位大人做復健的,您們只要不心急就好。」
張玠和徐綸看著許南星擺放在桌上的,一堆新奇古怪的東西,想來就是她口中說的什麼復健。
「許御醫為我們如此辛苦,倒叫我們不好意思了。」
「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天職,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不過……」
許南星眼波一轉,順勢笑道:「這個好辦。兩位大人若真有此意,不如就教我些識人斷物、出入上下的本事吧。」
張玠和徐綸大笑起來,指著她道:「你這小妮子倒是坦蕩,不扭捏。竟是在這等著我們呢。」
他倆眉目里滿是欣賞,一拍大腿道:「好,你若是肯學,我們就將我倆會的都盡數教給你!也不枉我們這一生所學盡付東流!」
時機不可錯失。
既然張玠和徐綸能輔佐李元啟登基,又被李元啟忌憚,那勢必是有真才實學的。
自己此番之所以下獄,除了遇人不淑的關係,更多的還是自己不懂如何在這個波譎雲詭的朝堂里生存。
那何不趁此天賜良機好好學習,讓自己變強,才能與對手抗衡,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運!
許南星清透漆黑的眸底,映著跳躍的火焰,面容肅穆,眉眼中滿是異於這個時代尋常女子的剛毅和沉著。
五月十五,青磚黛瓦的李承淵府邸,此時是一團陰雲籠罩。
今日是李元啟給自己七日之限的最後一日,若是過了今日還無事發生,他便可以留在京城。
但依他對李元啟和武姝的了解,絕對不可能。
長庚急匆匆進來匯報時,只見屋內案几上青煙裊裊,李承淵一身家常青色長袍,頭髮散著,盤腿坐在案幾前,正看書打發時間。
「回來了。」
李承淵頭都未抬,聲音慵懶,有種盡在掌握之中的遊刃有餘。
長庚回了神忙道:「主子猜的不錯,玄夜司果然行動了。他們暗地裡抓了我們十二名士兵,不知道要做什麼。」
聽了這話,李承淵放下書,無聲的抬眼,黑色的瞳孔如同終年不化的冰泉,冷的可怕:「派人跟著了沒有?」
「遵主子的命未敢擅動,只敢悄悄跟著,但對方畢竟是玄夜司,我們也不敢跟緊了。」長庚臉上現出一絲為難。
李承淵起身,雙手背於身後,緊皺著雙眉對長庚道:「用追蹤蝶跟蹤。你記住,無論什麼時候,都要保住被抓將士的命!」
「我的部將,只准死在護國護民的戰場上,決不能死在這陰詭骯髒的溝渠里!」
李承淵一臉倨傲,周身透露出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
長庚自然明白將士對於李乘淵的意義,答應著立刻著手去辦。
且說玄夜司按照玄影的命令在京郊城防營里抓了十二名士兵,將他們五花大綁在玄夜司的一處暗哨里。
「千戶長,李乘淵害死了玄霜,又害指揮使受了這麼重的傷,咱們不如把他們全殺了,就當是給玄霜給指揮使報仇了!」
玄霖聽了這話,驀地抬起眼望著舉刀欲砍向李乘淵士兵的暗衛,犀利的眼神泛出令人不寒而慄的光。
他一個抬手,靜默的屋子裡響起令人心驚的刀落地的「咣當」聲。
「你敢殺他的人?」玄霖眸如箭,掃視了一圈屋內其他的玄夜司暗衛:「想死就自己死,別到時候連累大家。」
眾暗衛再不敢有其他的歪心邪念,乖乖和他們換了衣服,拿了他們的腰牌,往城中去了。
長庚他們趕到的時候,玄霖已經帶人走了有一盞茶的功夫。
「快,快去稟告殿下,玄夜司的人搶了我們的衣服和腰牌,偽裝成我們的樣子,恐要對殿下不利,讓殿下早做準備!」
被解救的士兵顧不上自己的體面,一心只記掛著李乘淵。
長庚垂在身側的手頓時捏緊,面色冷峻中夾雜著隱忍的憤怒:「你們衣服上的香料都在嗎?」
士兵們連連點頭:「在的,都在的。當時發現他們要換我們的衣服時,後面的幾個弟兄特意把香袋揉破了,倒在甲冑上,就是為了方便查詢他們的行蹤。」
「兄弟,好樣的!」長庚不由的豎起大拇指稱讚道。
而後,他從懷裡拿出一個裡面棲著數十隻幻色蝴蝶的玻璃瓶,拽開瓶塞,蝴蝶頓時翩躚而出。
他立刻帶一部分人追了出去。另一部分人則回府去通知李承淵。
繁華喧鬧的街市上,此時站滿了瑟瑟發抖的百姓。
搖身一變成為李承淵士兵的玄夜司暗衛,故意將腰牌明晃晃的掛在腰間,在每一家店鋪前,重複著同樣一句話。
「爺在邊境拼死拼活保你們平安,拿你點東西怎麼了?我們都來了這麼久,不說好吃好喝的主動供奉孝敬,拿你一點原是該的!」
整條街的店鋪,都被他們搬家似的風捲殘雲打劫一空。有小本經營的店主跑出來求著他們高抬貴手,幾乎不曾被打死。
剩下的那幾個人,則對著街上但凡有點姿色的姑娘,就動手動腳,強取豪奪,口裡污穢不堪的說著:
「我們這麼辛苦,讓我們消遣消遣怎麼了,軍爺能看的上你,那是你祖墳冒青煙的福氣!」
往日繁華熱鬧的街市,被他們這麼一胡鬧,頓時哭喊聲,尖叫聲,呼救聲響起一片。
李承淵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慘烈無道的荒唐景象,不明真相的百姓紛紛對他吃嗤之以鼻,辱罵連連。
玄霖見李承淵來了,更加得意,故意大喊道:「殿下,我們可都是按照您的命令行事,只是這群刁民太不配合了!」
民怨沸騰。
李承淵的眼神冰冷而嗜血,閃爍著駭人的殺意。
「找死!」
他低喝一聲,一夾馬腹,朝著玄霖等人沖了過去,手中的長劍狠戾無比的一陣風似的劈了過去。
寒光劍影,血光迸現。
十二個人猝不及防,只覺得喉頭處傳來一陣涼風,接著便是劇痛襲來,鮮血從脖頸處噴涌而出,灑落在地上,染紅了青石板的道路。
「污我將士者,殺!」
李承淵策馬而立,聲如雷霆般咆哮,眼神睥睨四周,通身的雍貴凌厲之氣,令整個街市都為之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