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入局者,是我

2024-07-05 09:00:56 作者: 冰檸薄荷味的芋頭

  但正是這荒謬的朝堂,讓他們一家人進退維谷,他們的性命宛若這世間的浮萍一般。

  沈西寧似乎早已看透這世間的一切,但卻未曾想到,這世間的一切卻準備將他們徹底推入這荒蕪的世界之中,讓他們不得不起身反抗。

  之後的幾日,便能聽聞街上處處都是讚揚之聲,似乎是那聖上在不斷懲治惡人,皆是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圍在太子身邊的那群投機分子,他們搜刮民脂民膏,將他們殺之,以後快,並且將這些人的頭顱懸掛在菜市場和城門口,除了警示眾人之外還有彰顯聖上的賢明的意思。

  春幸每每從府外回來便都是一副很是激憤的模樣。

  「小姐,這麼多人都殺了,但是偏偏其中並未有那鄧炎!這豈不是不公平!?這鄧炎不知道在當地究竟都貪污了多少錢財,糟蹋了多少良家子!」

  這麼簡單的道理,春幸便是都知曉,那陛下如何會不知曉?他現如今之所以不知曉,無非是因為,斬殺這些人也並非是聖上的本意,而只是朝堂之上的爾虞我詐之後的結果罷了。

  沈西寧本以為日子便會這樣一日一日過下去,但是她卻忘記了,沈家的人立於朝堂之上,怎麼可能能過上這般簡單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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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沈西寧便是剛剛醒來,房門上已然有一個箭直直地射在上面,箭下掛著一張紙條。

  沈西寧看見這紙條,眼神之中並無疑惑之意。

  這紙條,便是早就該來了。

  「沈家女,當待嫁閨中,若是不嫁,殺之。」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春幸有些急了。

  「小姐莫怕,我們便是將房門緊緊地反鎖上,如此,向來這太傅府內,便是那太子,應當也不敢做些什麼。」

  呵。

  沒用的。

  對於太子來說,重要的並非是沈家,而是沈家所代表著的權勢地位,一旦沈家和太子結婚,那麼便是沈家後面的無數勢力都要隨之和太子相結合,到了那時,便是當今聖上都沒辦法。

  沈西寧捏緊了手中的紙條。

  「既如此,那便讓那太子,失去自己的如意算盤便是。」

  沈西寧穿戴整齊,前去給沈父敬茶,一場牢獄之災,讓原本眼高於頂的當今太傅倒是變得蒼老了許多。

  「父親,過幾日便是元宵燈會,屆時,女兒想在那高台之上唱一場戲,不知父親覺得,如何?」

  沈太傅當即皺眉。

  「此事未免過於高調,此時正逢多事之秋,你我父女二人身份特殊卻又實屬卑微,不若安分些為好。」

  沈西寧給沈父填上茶,笑了笑。

  「父親難不成覺得,如今你我二人的身份地位,難不成還能有躲避開的時候不成?」

  沈太傅手中的茶微微地晃了晃,沈西寧的言外之意未免過於明顯,他如何能聽不明白。

  「只是.......」

  沈西寧飲盡了杯中茶,低聲說道。

  「父親,世間事,多是無奈的,女兒並無任何不願。」

  「近日,下面倒是有一個商賈之家,進城做生意,人看上去倒是極好的。知書達理,又異常聰慧,是個經商的奇才,家世清白,為父倒是中意的。」

  沈太傅看似在評價這經商者,但父女二人卻是心知肚明他們彼此都在說些什麼。

  沈西寧沒說話,她敬過茶之後便離開了這裡。

  很快便到了那元宵燈會,沈西寧身著華服,還包下了那最高處的茶室,就等著好戲開場,春幸不知她這是怎麼了,只知道她現如今的模樣和往日很是不同,看上去心情也很是不一樣。春幸有些擔心。

  「小姐,您怎麼了?」

  「我沒事。」

  沈西寧的眼神放在這水面上,她的神情和整個人的心情便如同這河上的紙鶴一般,無波無瀾。

  「其實,我們的一生不過便如同這浮萍一般,大多都是隨波逐流罷了。」

  「沈大人不久前不是立志要匡扶正義,將這朝政之中的不良風氣全數改變的嗎?怎麼現如今竟然變成了這幅模樣?怎麼,這下去治理水患,便讓沈大人的志氣都發生變化了嗎?」

  又是不知從何處而來的謝兆安,沈西寧早已習慣了他的來去無蹤,她看著謝兆安,微微扯唇,笑的異常明媚,燈光之下,她的膚色異常的白皙,眉眼之間映著謝兆安的影子,讓他微微晃了神。

  「四皇子,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局嗎?怎麼,現如今不高興了嗎?」

  沈西寧雖然是笑著說出這些話的,但是她的眉眼間分明帶著譏諷,刺著謝兆安的心臟處有些不適。

  眼看沈西寧轉身就準備離開,謝兆安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女子的手腕很細,不用五指便能捏住,謝兆安的視線落入茶館之上,語氣不詳。

  「人活著的確是如同這河上的紙鶴一般,隨波逐流,但是若是有的選,做這波瀾,也未嘗不可!」

  沈西寧扯唇,哈哈大笑了起來。

  她身形晃蕩,整個人仿佛有些喝醉了一般,她猛地甩開謝兆安的胳膊。

  「四皇子,我偏不!」

  說完,沈西寧轉身便離開了。

  謝兆安看著她的背影,瞳孔微縮。

  月尾不知何時來到了謝兆安的身後。

  「月先生,今晚之後,一切若是當真如同沈大人安排的那樣,那我們的計劃只怕是要落空了......」

  已然給過她機會了,是她自己不要這個機會的,既然如此,那便怪不了別人。

  「無妨,按照我們的計劃進行便是。」

  「入局者是......」

  「我。」

  謝兆安的扇子指向自己,他施施然邁步離開,月尾在後面看著他的背影,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他覺得謝兆安非但沒有不願意的意思,反而看上去倒是對此事還頗為意願呢?

  而此時,一場大戲正在逐漸地拉開帷幕。

  太子此時也剛好坐在那茶樓之上,他聽聞手下的匯報,扯唇笑了。

  「那藥,沈家姑娘可是到手了?」

  「回稟太子,已然到手了,現在那東西正在沈家姑娘手中,莫不是要對太子您......」

  「無妨,沈家姑娘是個懂事的,便是下藥,只要對象是對的,那便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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