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端看她的運氣了
2024-07-02 16:48:10
作者: 月下飛霜
她避開人跑到半路上,幸而遇到了荷花和春桃,她們攙扶著她回了院子。
她先是在臉上擦了粉遮住臉上的紅腫,再拿了套衣物換,才換到一半就聽到了婦人的交談聲。
她的身體有些發軟難受,為了不讓人察覺,她只能用簪子刺入大腿好讓自己清醒些。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奴婢這就去請大夫。」夏紅都快踏出了門檻又聽到祈棠枝說
「不能去,你們去準備熱水來。」
浴桶里,少女的皮膚白皙,腿上的傷口因為在水中無法抑制,血蔓延染紅了浴桶,她只是吸入了一點迷香就如此厲害,衛氏還真是高看她。
等到好受的時候已經泡了一個時辰,傷口已經泡的發白了,夏紅拿著金創藥小心的給她抹著。
這次是自己太大意了,衛氏只怕是因為嫁妝的事和算計祈品茹的事記恨上她了,才策劃了這一出。
諺王,好幼女,權勢大,若出事,祈棠枝的父親定然不會為她討要一個公道,最後人們也只會說是她不檢點,就像那晚的她一般。
衛氏真是打的好算盤,事情敗露她必死無疑,就算不死抬入諺王府也是死路,太狠毒了。
她躺在塌中蓋了兩床被子,屋中燃著兩盆炭,她還是有些冷,雖然殺了人,可她心中一點也不害怕,她是已經死過的人,那些凡是要傷害她的人,她都不會心慈手軟!
一直到夕陽西下,她才坐起來。
那個救他的男子為什麼會出現在後宅,他把屍體處理乾淨了嗎?他是誰?他值得信任嗎?
可無論值得與否這件事已經過去了,端看她運氣好不好了。他也算是捏住了自己的把柄了吧,可他又確實救了自己。
「荷花!」
祈棠枝怕屍體沒處理乾淨讓荷花再去看看,否則被衛氏發現端倪就不好了。
一直等到荷花回來後告訴她處理的很乾淨她才稍安了心。
只是今日還是傳出去很多知府內後宅不寧的消息,只是這消息還未傳開的時候就被另一件大事覆蓋。
第二天,諺王死在亂葬崗的消息傳遍了定州,皇帝下令嚴查此事,祈家也因此不得不停留下來。
月落園裡種著山茶花,如今要至春日,山茶花正開的盛,玫紅的花瓣如同攝入心魄般美麗,祈棠枝回來後便悉心呵護。
衛芸帶著幾個丫鬟婆子氣勢洶洶的就來了,祈棠枝依舊規矩的行禮「夫人安好,不知夫人前來所謂何事?」
「你說!諺王是不是你殺的!」
祈棠枝一臉驚恐像是被嚇住了一般「這,夫人平白無故怎麼會說這種話,我與諺王無冤無仇也從未見過,我怎麼會殺他呢,況且我一個弱女子也不敢殺人吶。」
衛氏湊近,臉上滿是怨恨之色「祈棠枝,你怎麼沒見過,昨日廂房裡你不是見過了嗎?」
「夫人說笑了,若是我殺了諺王,咱們家可算是到頭了,誰也活不了,夫人還是慎言吧。」祈棠枝提醒道。
衛芸終於還是理智戰勝了心緒「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眼下,諺王是在府上失蹤,這事無論如何都要有個結果!」
祈棠枝緩緩的說,似乎宣判著一切。
「夫人,若是有人指認曾見到諺王外出呢?只要把祈家摘出去就好了,不過夫人可別忘了這諺王因何來的後宅,那杯酒,我也會牢牢記住的。」
衛芸相貌不算大氣,日日夜夜精心呵護著那張臉看起來也算水嫩,她自然認為她無論如何也不會鬥不過一個黃毛丫頭。
「祈棠枝,我原以為你是個懦弱蠢笨的,沒想到生了場病變聰明了,你逃了一次,下次就沒那麼好運了。」
「是嗎?那就各憑本事了。」祈棠枝不卑不亢道。
眼見著衛氏生氣將她院裡的紅山茶糟蹋的不成樣子,她就心疼,可偏偏別人就是要毀了你心愛的東西,你還沒有辦法。
等到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了,只留下滿地的狼藉。
「把山茶樹砍了吧。」她說完轉身進去了。
秋月有些疑惑,荷花已經去拿斧子來三兩下砍了。
「荷花,為何小姐要把這樹砍了,這些日子裡小姐那麼精心呵護它呢。」
「傻秋月,姑娘的心思咱們怎麼知道呢,或許姑娘是覺得與其讓這樹苟延殘喘的活著不如給它一個痛快呢。」
月落園的事剛結束,轉頭於姨娘就從春花的口中知道了。
也許因為太過弱小,所以這些年的虧待也就不算是虧待,所珍愛的東西能被隨意破壞,祈棠枝本也能是嬌嬌小姐的。
只可惜這府里沒有人會真心待她,現如今祈順道對她好為她說話,也不過是因為她扮成了他喜歡的柔弱模樣才起了憐心。
可這份憐心能保存多久呢?
與這裡相比,何家簡直是如同天堂一般美好的地方,可人不能一輩子活在溫室里,她是帶著血海深仇來的,她也從來不是那些嬌弱的花。
一被雨打就焉了,她是野草,永遠有著生命力,她頑強,她堅韌,所有傷害她的人她都不會放過。
定州有一處桃花林,這片桃花比其它地方的花開的早,現在正開的盛,而它的主人正在桃林下撫琴,琴聲悠揚動人心弦,那人一襲白衣盛雪,溫潤的如沐春風,嘴角微勾,顯得更為魅惑。
「國公爺好興致啊,今日怎麼有空來聽我撫琴,可是事情辦成了?」
撫琴者名為扶冬是個容貌傾城的男人,也是陸危的門客。
「並未。」
扶冬抬眸戲謔的看向他「國公爺也有辦不成的事?」
「昨日本是去拿回那信的,可遇到了一隻會咬人的兔子,看了一齣戲,忘了。」
「那信可是寫了國公爺您結黨營私的證據,為了一隻兔子,忘了?我可不信,除非是國公爺說謊了,那不是一隻兔子,是一個美人。」
「你要死啊?」陸危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鋒利。
扶冬面帶笑意眼神頗有些讓人耐人尋味的看向他「說中了?」
「是祈家女兒,殺了諺王,小小年紀倒是心狠手辣殺起人來毫不手軟。」回想起血濺到她臉上時形成的強烈反差,竟然好看的出奇,回憶起她的容貌,他許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