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下作手段

2024-07-02 16:48:08 作者: 月下飛霜

  她的離開並沒有讓宴席冷下來,那婢女扶著她走著,她裝作燥熱難耐,抬眼間,果然沒有送她回她的院子。

  她隨著婢女扶著,進了一處廂房。

  聽著關門的聲音後她才睜開眼,屋子裡有一股莫名的香味,聞起來讓她很不舒服,這不該是廂房該有的香味,她也許猜到了,這香味不對,像是迷香。

  祈棠枝如今才十二歲,衛氏竟然用這樣下作的法子,對付一個幼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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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來了,人在裡面了,夫人說沒什麼顧忌,隨您玩。」外面傳來談話聲。

  她閉上眼悄然拔下頭上的銀簪,還好,她日日戴著這隻尖頭的簪子,也不算是手中無東西可用。

  門開了,她隱約見到一個上了年紀有些肥胖的男子向她靠近,那男子搓著手「居然是這麼標誌的美人!果然沒有白來,讓我好好嘗嘗其中滋味吧!」邊說著邊坐在床邊脫著自己的衣服。

  祈棠枝攥足了力氣,悄然從背後將簪子刺向男子脖頸處,男子吃痛捂住傷口轉身甩了她一巴掌。

  「賤人!」那簪子刺的他痛極了,他狠下心拔了,血開始不停的流出來,看起來如同惡鬼一般。

  這一巴掌打的她的臉火辣辣的疼,嘴角泛出了血。

  她趁著這個機會往門外跑去,剛才那婢女並沒有守在門外,許是去報信了,她得跑快些,不然就完了!

  可她如今才十三,身體又弱,哪裡跑的過男子,這裡又恰巧是院牆邊,她被逼的沒有了退路,靠在了牆角。

  那男子手上拿著一柄鞭子「本想憐香惜玉,你這賤人竟然敢刺我,今日不玩死你我不姓薛!」

  這裡如此偏僻,荷花能找到自己嗎?她只能拖延些時間「你今日若是放過我,我能讓我父親提攜你,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那男子笑的猥瑣「提攜我?他巴結我都來不及呢!今日就讓你嘗嘗這鞭子的滋味。」

  來不及思考他的話,只聽一聲悶哼,想像中的疼痛並未到她身上,眼前那肥胖的男子突然倒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真是敗類。」

  祈棠枝只看見是一個穿一身玄白色的男子打暈了他,而後出現在她的眼前。

  「沒死吧?」男子好聽的聲音迴蕩在她耳邊

  許是因為得救了,她的心放下許多,可她覺得有些暈渾身無力,定然是剛剛吸入了一些迷情香,她跌倒在那男子腳邊。

  「多謝閣下出手相救,能否替我殺了他!來日小女子必以命相酬!」

  男子輕笑一聲「你的命?值幾個錢呢?」

  祈棠枝有氣無力笑了,不知道是無奈還是氣笑了「我的命不值錢,您只要替我殺了他!我必定給您很多很多銀子。」

  「殺了他?換銀子?這可不是一筆划算的買賣,你可知道他是誰?諺王爺,皇帝的弟弟,你說這樣的身份換銀子划算嗎?」

  諺王,她在東京聽過的,諺王因為冒犯了公主被皇上貶到南方,卻沒想到在定州,那就更不能讓他活著了,否則這個家到最後還是會將她送去討人歡心。

  祈棠枝那個父親在絕對的利益面前怎麼會顧一個女兒的死活,她太知道了,所以,他!必須死!

  她強忍著心中的難受,抬頭看向這個救了她一命的人,她清楚的看到眼前人眼中的一閃而過的驚艷和他腰間的匕首,片刻,她還是問出了那句話。

  「求你,借我一把刀。」

  她猶如一隻受傷的小白兔嬌嬌弱弱的讓陸危的心忽然一軟,許是察覺自己的異樣,那男子沉默了一會兒吐出幾個字「一萬兩。」

  祈棠枝心想,這樣一個極俊俏的男子,居然也是個如此貪財的人「成交。」

  一把鑲著青玉的匕首清脆的落在了地上,祈棠枝撿起來拔開毫不猶豫的刺入了諺王的胸口。

  諺王瞪大了眼睛,雙眼鼓起,嘴角流出絲絲血跡,匕首沒入大半,許是祈棠枝擔心沒有死透又刺了一次,鮮血濺到了她的臉上,襯得膚色盛如雪。

  陸危眼中驚訝的神色來不及掩飾就被祈棠枝的話打斷。

  「我多給你一萬兩,你把他運出去丟到亂葬崗里,我身上沒有銀票,但我就是這府里的大小姐,明日傍晚之前來這裡尋我。

  我會給你銀票,你既然默許我殺了他,便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今日之事還望保密,多謝。」祈棠枝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敢命令本國公,有意思的。」

  陸危微眯起那雙好看的眼眸,有些驚訝,望著她慌逃的背影出了神,一個瞧著如孩子一般的女子居然有如此的狠心,竟然敢殺人,還殺的如此乾脆。

  今日的遭遇讓陸危不禁想到他聽聞的一些傳言,祈氏長女被虐待導致失憶的事。

  諺王,一個沉迷酒色被掏空的無能之人,如今被一個孩子殺了,也當真是丟臉。

  直到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似乎有許多人來了,陸危才回神,那雙眼眸如桃花一般好看的不像話,只見他打了個響指,兩個暗衛提著諺王的屍體就飛出了院牆。

  而那廂房裡面正圍著各家的夫人婢女,看著滿房間的亂像血跡,又聽衛氏嘴裡說著找棠兒,一時間眾人心思各異。

  半晌,月落院外一群夫人婆子的就來了,衛氏竟然是不顧婢女阻攔推門而入,正撞見祈棠枝在屏風後換衣物。

  「夫人,有什麼事嗎?」

  衛氏尷尬的笑笑「沒什麼,你去哪兒了?怎麼廂房不見人影呢?」

  祈棠枝換好衣物走了出來,也讓眾夫人看見了她歸整好的模樣「夫人,什麼廂房?棠兒怎麼聽不明白?」

  衛氏訕訕地說「沒什麼。」面上卻全是不可思議

  「看吶,這知州府里也不太平呢。」底下的夫人竊竊私語

  「此話怎講?」

  「沒瞧見嗎?衛夫人剛剛怕是想要帶我們看好戲呢,只是這大小姐還真是運氣好了。」

  「你是說戲本子裡的那種情節?」

  幾個夫人面面相覷,面上都是幸災樂禍,這樣的事還真是新鮮也算是長眼了。

  聽著議論聲,衛氏不得不硬擠出笑容,吆喝著讓眾人回到席面上。

  等到人都走完了,院裡只剩下自己人,祈棠枝終於癱坐在地上,大腿上的鮮血染紅了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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