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緊急情況

  徐文出來時，申小蕊站在單向玻璃前看著，她的表情如常，徐文的眉頭卻鎖得更嚴重了。

  方駱拍了一把徐文。

  「你這是什麼表情，對他認罪不滿意嗎？」

  「本來我也認為他有罪，但是看他認罪的樣子，我又感覺不太對。」

  「你就不能說得具體點嗎？」

  「他那種激動的表情，就像殺死了出軌的妻子的丈夫，但他的愛意卻不是對著王麗雅，而是對著……」

  徐文望向申小蕊，隨後又把眼神瞥向一邊。

  方駱也感覺差點什麼：「我還是不能放棄有人指使他的想法，而且小林也沒查出網站的現金流向，也沒有向會員收取會費的記錄，說他只為了錢，確實差點什麼。我去把問題梳理一下，也讓人給他送點東西吃，我們一個小時以後繼續。」

  徐文送申小蕊出去的時候，申小蕊忽然問道：「王麗雅喜歡方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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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文一愣，有點尷尬的笑：「我怎麼會知道。」

  「我所了解的王麗雅，身上有非常積極的東西，即使身處逆境，被所有人都誤解，她還是竭盡所能活下去，她不是那種輕易會被人打倒的女孩，也不會輕易地勒索別人。如果她採用這種方式賺錢，怎麼還需要到酒吧街唱那麼久的歌。」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們也不會完全相信他的話，後續有需要的地方，我還會再聯繫你。」

  申小蕊點頭，但她心中卻總感覺哪裡不對。

  事情並未如徐文想像的那般順利，之後方傑再次陷入沉默。

  申小蕊一走，他的世界就黯淡了，讓人將他送房間時，他還跌落在地，警員一個人竟然沒把他扶起來，徐文上前搭了一把手。

  送走方傑，徐文梳理了今天的審訊記錄，確實如小林所說，有很多不協調的地方。他又給老劉打了個電話，問螃蟹殺人案的調查進展。

  「跟之前一樣，不僅是我們，其它組也面臨同樣的問題，調查範圍太大，在48小時內找到的潛在受害者太多，一一排查起來時間根本不夠。」

  老劉調查十五年前的螃蟹殺人案，當時的勘查技術有限，當事人也很難聯繫上，加上他們這組人也少，難度有過之而無不及。很多人都聯繫不上，不知道是真的是被綁架了，還是只是找不到人。

  「快到24小時了，真的沒關係嗎？」

  「還有時間擔心我？方傑那邊怎麼樣？」

  「已經拿到證詞了，不過內容還有不明確的地方，明天繼續。」

  「好，事情就交給你們了，一鼓作氣拿下他，讓他看看我們警察的魄力。」

  正在此時，一通電話打進來了。

  「劉哥，我這裡有個電話，我們等會兒再說。」

  徐文接起電話，對面是一個焦急到不能再焦急的聲音。

  「方傑逃走了！」

  回到看守所的房間，已經是傍晚。方傑坐在靠牆的位置，一坐就是幾個小時，一直到了深夜，所有人都睡著了，方傑忽然呼吸急促，脖子紅了，眼睛瞪大，看起來難受萬分。

  他的室友是個頭髮灰白的中年男子，方傑剛來的當天給他立了規矩，看方傑沒有抵抗，更是把打掃室內衛生等等雜事交給了他。

  室友個子偏高，身材消瘦，並不是個練家子，但聽到聲音，卻使勁翻了兩下身，對著方傑喊：「搞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

  方傑仍舊大力呼吸，室友一下子跳起，從旁邊操起牙刷，對他喊道：「你不要命了！我今天就要你看看我的厲害！」

  他一下子用牙刷刺向方傑，卻撲個空。

  這一天到晚陰沉的傢伙很強嗎？他還沒得出結論，就感覺一陣劇痛，一隻派克筆刺進了他的眼睛。

  五分鐘後，方傑呼喚看守的警員。

  「有人自殺了！」

  警察望向裡面，看到了一個在窗前搖晃的人影，立刻開門想把那人放下，然後他剛進門，就聞到一絲血腥味，接著他的脖子咔的一下被人刺中。

  方傑抽出派克筆，用毛巾捂住警員的嘴，讓他死亡之前的哀呼全都吞進了嘴裡。接著，方傑剝下了他的外衣，穿到了自己身上。方傑又從他身上摸到了鑰匙和警務終端。

  他走到門口，對著警務終端說道：「F1出現緊急情況，有警員受傷，請立刻支援。」

  警鈴大作，紅色的閃光在整個看守所里迴響，在所有警員荷槍實彈湧向F1層的時候，方傑已經出了大門。他在口袋裡搜尋，竟然找到了一把車鑰匙，他開車出了國道。

  他穿著領口帶血的警服開著車，這是路邊攝像頭拍到的最後畫面。

  徐文看了看襯衫的口袋，本應別著一支派克筆的位置空空如也。

  他去扶方傑的時候，沒有特別注意，但他回憶最近幾次，審訊時方傑虛空的眼神，原來方傑並不是什麼也沒看，而是盯著他口袋裡的派克筆……

  方傑從一開始就是如此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