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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佛子,是渡我不是睡我(二十七)

2024-07-02 15:47:54 作者: 寺不語

  黎清易的腳步驀地停了下來。

  他迎著太陽光,面前的道路被金黃的光線照得坦蕩,一塊一塊青磚都被繡上了金邊似的,適才每踩一步,金邊就被收納進他的周身,被遮擋在高大的身軀之後的陰影之中。

  顧初白就落在這片陰影里,試圖扒著他的肩膀看黎清易的表情。

  

  可是剛剛勾著她的兩個大腿防止她掉下去的手臂,如今卻變成了不讓她探查對方心情的束縛,顧初白往上蹭一些,他就往下按,一來二去的她也就不再試圖攀上黎清易的肩膀,看他現在的想法了。

  她選擇將耳朵貼在黎清易的背後,聽他的心跳。

  「你看看我吧。」顧初白又小聲地重複了一遍。

  「你再蹭,等會回去就不要吃飯了。」

  沉默了一會之後,黎清易的腳步復又邁動了起來。

  心跳平緩有力,聽不出開心,聽不出緊張,這樣的話語說出來似乎只是為了轉移話題一般,顧初白聽著也不覺得臉紅,只是吸吸鼻子有點想哭。

  為什麼?她並不清楚,這種感覺來得突然,但聽著對方砰砰跳的心跳聲,她就是想哭。

  剛才還感覺有長長一段才回到家中的路,黎清易快步走了兩步,再一眨眼,兩人卻已經出現在了家中的臥房中。

  黎清易將顧初白放在了床榻之上,略微粗糙的指腹在她眼睫上掛著的晶瑩處輕輕觸碰,她忍不住眨眼掃過黎清易的指尖,只覺得他的力道或許不會比一隻蝴蝶落在花瓣上的力道更重了。

  「抱歉。」他低低道,微涼的吻落了下來。

  像他又不像他的感覺。

  主動又憐愛地親吻安撫顧初白,是這裡的黎清易會做的事情,而那雙眼卻是只有佛子黎清易才會擁有的。

  萬事萬物看在眼中又不看在眼中。

  在秘境之中的黎清易總是跟在外的佛子有很多的不一樣,這種分裂非常刻意,好像外面什麼不能做的事情,在這裡他就要全部做出來,幼稚倔強的像個要鮮明顯出自己意向的孩子。

  啊,或許他就是一直沒有被人好好愛過的孩子。

  顧初白以往總是羞怯地躲開,不敢回應,但這一次,她環住了黎清易的脖子,在他把唇離開自己的面頰的時候,吻了上去。

  不過除了蜻蜓點水一般的吻,她也沒有膽子在這麼清醒的情況下做出更出格的事情了,她睜著眼看黎清易,黎清易也睜著眼看她。

  「你看到我了嗎?」她貼著薄唇問。

  那眼裡慢慢凝出近在咫尺的自己的身影,顧初白盯著他眼裡的自己,眼角是紅的,臉頰是紅的,唇瓣也是紅的。

  這樣的紅落在一片黑中,特別刺目顯眼。

  一吻結束,顧初白向後撤開自己的身子,眨眨眼看向他。

  黎清易的指尖慢條斯理地在她耳廓處打著轉,垂著眸,像是在把玩什麼珍愛的,價值連城的寶物一樣。

  「啊。」他應了一聲,笑道,「我看到你了。」

  ……

  顧初白也搞不太清楚自己的話到底有沒有被聽進黎清易的耳朵里。

  第二天醒過來,看見熟悉的床幔,以及身邊沉睡的男人時,她有點遺憾又覺得果然如此一般地嘆了口氣。

  「怎麼,是在遺憾自己能這麼早起嗎?」

  她聲音剛落下,睡得安穩的男人就睜開眼,將她壓在攬在懷裡,促狹地笑了。

  好容易腰休息了一天,顧初白連忙搖搖頭:「才不是!」

  黎清易的吻又落在她的額上,沒有再逗她,男人抱著她下了床榻,幫著她同個娃娃一樣換衣梳洗,又抱到了妝檯之前。

  骨節分明的手在烏黑的長髮之間穿梭,輕快利落地梳成了婦人髮髻,黎清易左右看了看,從台上的首飾盒中找出了一隻叮鈴哐啷的簪子,固定在了她的頭頂處。

  顧初白從鏡中定睛一看,這髮型和簪子,都是還沒有進來這裡的時候,黎清易曾經在那個黑瘦的女人家中給她梳的模樣。

  「你怎麼會給我梳這樣的頭髮?」她摸了摸垂至耳邊的流蘇,昂起頭看身後的黎清易。

  黎清易笑著將她的腦袋託了回去,坐在了她的邊上,撿起妝匣之中的螺子黛,輕柔捏起她的下巴,細細替眉毛處勾勒補充讓這張臉更美艷的顏色。

  黎清易隨意道:「突然想起來,也就這樣做了,怎麼,你不喜歡這個髮型嗎?」

  顧初白想搖頭,男人捏在她下巴的手重了一些,提醒她現在還在畫眉。

  她這才抿了抿唇開口:「不是不喜歡,只是你一共就給我梳了兩次頭髮,還兩次都是一樣的,好奇罷了。」

  而且腦袋上的髮簪都是一個樣子。

  在外面的時候他會轉移話題找理由,可秘境之中的人坦承,總不至於再拿只會那一個髮型來敷衍她了吧?

  果不其然,黎清易一邊描眉,一邊開口道:「那是我娘很愛梳的一個髮型,我小的時候最愛做的事情,就是功課之前坐在她的梳妝檯邊,看著爹給母親梳頭。」

  「久而久之,就只會這一個髮型了。」

  顧初白晃著雙腿的動作停了下來,眼前似乎真的出現那個小小的黎清易坐在朝陽之中看著父母恩愛的畫面。

  他說出這件事情的口氣是如此的輕描淡寫,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而已,可若真的毫不相干,又怎麼會記得這麼多年而不忘呢,甚至還能原模原樣地在她頭上梳起一樣的髮式。

  暈暈乎乎的腦子忽然想起來一個重點。

  「我們現在成婚多久了?」

  眉描完了,他放下手中的螺子黛左右打量了一下,拍了拍妻子的腦袋:「你怎麼記性如此之差,已經一年十月,快要邁入第二個年頭了。」

  一年十月。

  顧初白還記得剛進來的時候,黎清易曾說過什麼?他們新婚一月。

  而後人偶一般的黎父黎母來到這裡的時候,由於一直在討論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她也就一直走神沒有太關注幾人的談話,而現在想起來,在黎母說新婚之前,黎父好像是說了一句——

  新婚一年。

  細算算兩個人進入這裡已經住了二十二日,照著環境之中這個時間流速,豈不是黑天白夜的一天就等於一個月的時間?

  原本還沒有覺得這裡有什麼危險的顧初白立刻警惕了起來。

  不可以再磨蹭了。

  雖說這裡的時間不一定等於外界的時間,但總是沉溺至此對於黎清易,對於任務總是沒有太大好處的,萬一再出現什麼不可以控制的事情,她就真的是哭都沒有地方哭。

  她不希望黎清易出事。

  「你怎麼了?」見她忽地挺直脊背一臉嚴肅,黎清易笑道。

  「你陪著我一起去鋪子吧?」顧初白攥住黎清易的手眼巴巴道。

  黎清易的手一頓,隨即遺憾地搖了搖頭:「我這段時間私塾都有事,恐怕不能陪著你過去,你若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不如再請一些人手?你也能鬆快一些。」

  才不是店鋪之中有什麼麻煩的事情,顧初白要他過去,就是想要讓黎清易直面玉娘。

  兩個分開之時會角色扮演的人,在互相面對的時候才會揭開秘境壓在身上的身份,露出其他的一面來。

  雖然知道這種讓他直面事情的做法殘忍了一些,但是顧初白……

  「乖。」他又伏身吻了吻她,「有空就會陪你去的。」

  黎清易的話語強硬,根本就沒有給顧初白拒絕的空間,他表情溫和地帶著她出了門,吩咐小廝帶來馬車,將她送到成衣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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