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報復

  面對著莫凌雪的挑釁，我並不在意，同樣是冷眼看著她，不緊不慢地說：「關於凌風，那是你弟弟，你家的事，我可以不管，只是你別忘了，在他手術前，你弟弟跟曉波可是有過賭約的，手術成功後，他倆會有一場公平競爭，這可不是我能控制的。」

  說完，我沒有再理會凌雪因為生氣而鐵青的臉色，直接推門下車。揚手叫了一輛計程車就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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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不算是無情的人，只是她那囂張的氣焰，讓我非常不爽，所以我決定以牙還牙。

  回到宿舍時，已經是深夜了，卻只有玲玲一個人在那裡，她正半靠在床上看書。

  看到是我，馬上下床來，關切地問：「文萱，怎麼年會開了一半就跑掉，這一整天你都去哪了，沒事吧？」

  玲玲有點自卑，不大敢與人交往，卻是個善良的女孩，對我一直都很不錯。

  我不敢說夏穎的事情，只能敷衍說：「酒會上，我看到黃子恆不舒服，就送他上醫院了。」

  「是銷售部的黃子恆？他沒事吧？」玲玲馬上緊張地追問。

  她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我也明白了幾分：「胃不舒服，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放心吧，大概打幾天針就好。」

  其實我把黃子恆送到醫院後，就沒有再管過他，後來就一直忙著夏穎的事情，不過從李憶接診時那淡定的神態來看，我想應該不算是危急重症的病人。

  玲玲重新低下了頭，輕聲說：「沒事就好，其實他是一個很負責很優秀的人。」

  「你喜歡他？」我輕笑地問。

  「我不敢，他十八歲到齊天來，從學徒做起，後來成為售後工程師，再後來成為了公司里的銷售精英，一直都很優秀的，不過我經常在車間裡看到他，有時他們裝配的速度跟不上，他就自己親自動手，裝機給客戶出貨，我覺得他就是全能的。」

  看著玲玲一臉陶醉的神情，我微笑著說：「你也不差，可以試試爭取的。」

  同時我也在心裡更多的明白黃子恆失去銷售金獎時的不甘心了，付出比別人多幾倍的努力，最後卻得不到應有的收穫，不是能力的問題，不是客觀的因素，只因人為的暗箱操作，這樣的事情，真的是換誰也難以接受。

  那天晚上，錢秀華跟孫麗莎都沒有回來，大概是因為公司第二天放假，補回元旦的假期，他倆都徹夜狂歡放鬆去了。

  接下來的兩天，都沒有曲曉波的消息，倒是黃子恆跟莫凌風都給我發信息了，一個謝謝我那天送他就醫，另一個就純粹地給我報平安，凌風說他下周就能出院回家休養了。

  拿著電話，我無次次編了簡訊，想跟他說一聲對不起，為齊教授的事情向他致歉，但每次寫完以後，我還是忍不住刪掉。

  對於齊教授，我一向是敬而遠之的，她的高貴不是我這樣平民家的女孩可以靠近的。

  兩天假期結束，我們又開始苦逼地上班，我卻再次成為了網絡紅人。

  一條標題為妻子不甘寂寞紅杏出牆被丈夫發現後遭拋棄的新聞在朋友圈裡傳播開來，並且在上面配上我的照片，把我的孩子跟丈夫沒有血緣關係的事公然在網絡上發布。

  一時間，那些吃瓜的群眾對我是罵聲一片，無數尖銳的抨擊留言讓我再完全不敢再去看手機，本來是問心無悔的事情，只是面對著歪曲的事實，我偏偏還無法辯解，真的是鬱悶到了極點。

  那天我坐在辦公室里如坐針氈，李超明看我的眼光也變得冷漠了好多，不過還是好意地問我，「需不需要請假回去休息。」

  我搖頭，抿著嘴唇暗暗地咬牙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繼續看手中那些繁鎖的報表數字。

  不過消息很快就被陣壓下去了，到了中午時分，那條新聞還是相關的評論都已經被刪除了。

  這時，曲曉波來了微信：「文萱，你還好吧？」

  我猜到，這次多半又是他的手筆，齊天外孫的身份，原來是這樣好使，只是他向來低調，不張揚罷了。

  我回了一句：「又是吳強在搞鬼？」

  他答：「這回不完全是他，是莫凌雪，不過我會處理的。」

  我並不知道他的處理方法是什麼，只是我的心裡覺得很難受，他不是我可以高攀的人，但他卻是我人生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抗拒不了他的柔情，只是我又不敢去接受。

  到了下午快下班時，我們公司樓下的大樓院裡傳來一陣騷動，我和大家一起從樓上窗戶往下看，莫凌雪正帶著十多個保鏢怒氣沖沖地闖入了我們公司的大門。

  齊天的保安也不是吃素的，抄起傢伙就要把人擋在外面，一時間雙方劍拔弩張，看情形一場大戰是要一觸發了。

  我猜想凌雪多半是沖我來的，雖然看著對方人多勢眾，心中有點害怕，不過還是獨自跑下電梯，如果對方真的做出什麼過份的舉措，我也是要站出來的，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絕不能再惹事，把齊天也連累了。

  正是農曆年末時，齊振海帶著兒子齊錦聘到外地的分司巡視去了，所以公司里能做主的人也只有副總李玉明。

  她也帶著數十個保鏢站在莫凌雪對面，非常淡定地說：「不知道莫家二小姐大駕光迎，我們齊天集團有失遠迎確實不該，不過莫小姐帶著這麼多人來訪，不知有何貴幹？」

  果然是長年在商場上打滾的人，這話說得不卑不亢，進退有度，卻又暗藏利劍，我不禁也在心裡暗暗叫好。

  莫凌雪雖然滿臉的怒容，不過語氣同樣是平靜得很：「我就是想見見貴公司的銷售代表黃子恆先生，我們粵華從去年七月就開始恰談的亞灣設備採購項目，本來下周要敲定簽合同了，只是今天下午，對方突然變卦，說要跟你們齊天合作，跟他簽合同的，正是你們的黃子恆先生。」

  李玉明的神情有些愕然，顯然是對於搶了粵華訂單的事，並不知情，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緩緩說道：「商場上都是公平競爭，只要一天沒有簽合同，其它人就有爭取的機會，不是嗎？」

  莫凌雪顯然是變得詞窮了，過了一會才說：「對，技不如人，我們願意服輸，只是這項目一直是我在跟進，我就是好奇黃先生何時插足進來的。」

  這時黃子恆也從人群里走出來，對著莫凌雪說：「單子是我簽的，但我可以告訴你，給我牽線的是曲公子，他說這是給你點教訓，算是小懲大戒。」

  莫凌雪聽了，人頓時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啦，過了好一會才說：「曲曉波他認識周海周總？」

  黃子恆淡淡地一笑，「聽說他以前給周總父親做過手術，救過他的命。」

  這回莫凌雪完全說不出話了，嘴裡喃喃地說：「沒有想到他真的就是為了那個女人就要報復我……」

  她轉身走了，看著她孤單的背影，我突然間笑出聲來，覺得無比的解氣。

  看完熱鬧，眾人也開始散了，我也正要離開，這時黃子恆看到我的身影，就喊了一聲：「林小姐，你也在這裡啊。」

  他看我的眼神帶著熾熱的溫度，我頓時覺得有點不自在。